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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安又被噎了一句,不打算跟他争辩,薄宴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多喝水保存体力,减轻负重。”
隋安点头,跟上他的脚步,沉默地又走了一个小时,隋安已经完全扛不住了,她硬撑着拖住薄宴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薄先生,休息五分钟,我保证只休息五分钟。”
薄宴看了看天色,把背包里的最后半瓶水给她,“都喝了。”
巨大得蓝色背景下,薄宴得侧脸显得更加好看,隋安笑嘻嘻地恭维,“薄先生你知道吗,昨晚的前台小姐偷拍了你的照片,发到微博上,还说你是男神。”
薄宴整理背包的动作停下,“你说什么?”
隋安见他神色不对,咽下水,顿觉紧张,“有什么问题?”
“我们的行踪要保密。”
隋安皱眉,“为什么?”
薄宴看了看腕表又看看附近的环境,没有理她,隋安无奈,“我都千辛万苦陪你到这了,你就不能告诉我来这里的原因吗?”
薄宴顿了顿,“我们改走山路。”
靠。
隋安觉得眼前无数乌鸦飞过。
两人走进山里,山路不好走,薄宴走在前面拿着一根木棍探路。
他动作看起来很娴熟,隋安渐渐放心,毕竟山路很危险,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伙伴是值得庆幸的事。
一路薄宴都很少说话,太阳很快落下山去,他们才走一半,隋安相当焦急,脚下不稳,踩偏了石头,脚一崴,坐在了地上。
薄宴回头看她,二话不说走回来掀起她裤腿,查看她的脚踝,“有事没事?”
隋安咬咬牙,硬是说,“没事。”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山里她是不敢住的,就算受伤她也得拼尽最后的力气走出去。
薄宴指了指西下的太阳和灰蒙蒙的天,“太阳已经落山了,另外云层很厚,在山里最忌讳下雨,我们还有很长一断路,今天肯定下不去了。”
隋安抬头去看天,有些紧张,“那我们怎么办?”
“找个合适的地方,把帐篷撘起来。”
薄宴的乌鸦嘴比天气预报还准。
隋安他们没走多远就开始下雨,天空中乌云密布,看样子几个小时之内是不会停的,走在前面的薄宴停下脚步等隋安,“我们快找地方避雨。”
隋安赶紧跟上他,两个人快速往山下走,雨点噼里啪啦地掉下来,“薄先生,我们这样走很容易迷路。”
雨水越来越大,隋安渐渐看不清脚下的路,薄宴递过一条手臂,“抓住我。”
隋安紧紧地拉住薄宴,“薄先生,雨太大了。”
薄宴继续往前走,“我们必须马上找到地方躲一阵子。”
隋安开始害怕,“可是这附近会有避雨的地方吗?”
薄宴往四周看了看,“会有的。”
薄宴的眼神总是那么具有说服力,隋安立刻就相信薄宴一定能找到,她只要和薄宴在一起,就能平安地离开这里,这股信念使她白天的疲惫都一扫而光,她已经忘了自己走了多少里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超越极限。
很快,他们在山腰看到了一个破旧的木屋,隋安什么都不管地甩开薄宴往那边冲,薄宴拉都没拉住,“小心点。”
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隋安全身都湿透了,体能早就消耗殆尽,一阵一阵地哆嗦,如果再不及时避雨,肯定会生病的,荒郊野外还生病,隋安小命怕是要交代。
“没事。”隋安应了一声,直往前冲,雨水砸在眼睛里,睁不开,隋安用袖口在脸上抹了一把,冲上木桥。
可隋安榻上木桥时脚下明显晃了一下,身后的薄宴也跑了过来,隋安只觉得身子十分不稳,大喊道,“你别上来。”
可薄宴已经上了木桥,大雨中隋安的喊声有些凄厉,她回头猛地推了一把薄宴,只听咔嚓一声,木桥断裂,薄宴跌在桥边,眼看着隋安就那么掉了下去。
“隋安――”薄宴沉沉地喊了一声,心脏剧烈地痛了一下。
隋安重重地摔了一跤,索性木桥下面只是一个水沟,可能是以前木屋主人居住时用来排水的渠道,并不深。
隋安痛得没有喊出声,她已经没有体力了,她保持着掉下去的姿势一动没动,脚踝处疼得她直冒虚汗,大雨冲刷在她脸上,一阵阵地冷。
薄宴跳下水沟,“隋安?”
隋安睁开眼看看他,虚弱地说,“我没事,不过动不了了。”
她太疼了,而且太冷了,她身子僵硬得好像血液都凝固了一样,薄宴抹了抹她脸上的泥水,一把将她抱起。
薄宴大概感念她在危机时刻救了他一把,所以在她受伤之后对她还算不错。
木屋里什么东西都有,柴火和棉被,薄宴生了火把衣服都帮她烤干,她蜷缩在棉被里昏昏沉沉地睡觉。薄宴还亲手给她穿衣服,就怕她睡觉时冷。
半夜隋安口渴得厉害,迷迷糊糊地醒了,才发现薄宴紧紧地抱着她,她稍微一动,薄宴便也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隋安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胳膊和腿都蹭破了皮,嗓子又甜又痒,她清了清喉咙,“哦,应该没什么事。”
她回想起发生事故之前薄宴的提醒,略心虚地说,“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没看清路。”
薄宴把她拢回被窝,“冷。”
隋安本以为他会严厉地呵斥她,但薄宴看上去很平静,意外之余也让她觉得窝心,她这么以德报怨的行为都可以上感动中国了吧。
隋安微微推了推他,“这地方有水吗,我口干舌燥的。”
“缸里存了些水,不过不知道还能不能喝。”
隋安看到墙角的一口小水缸,压根没指望薄宴能给他烧水,直接下了床,“没事,毒不死我。”可是脚刚落地,她就哎呦一声蹲下了。
“怎么回事?”薄宴立马起身下来查看。
隋安疼得呲牙咧嘴,“可能掉下去时崴脚了。”
脚踝的确肿了个大包,薄宴指腹轻轻碰触皮肤,隋安就一惊一乍地叫,薄宴皱眉,“伤了筋,不过没事,涂两天药就好了。”
隋安懊恼地起身躺回床上,“薄先生,我现在变成了累赘,你不会不管我吧?”
薄宴也躺了回去,帮她盖好被子,冷冷地说,“别多想了,好好睡觉,明天雨停了我们立刻下山。”
隋安当然也想安安稳稳地睡觉,可是隋安突然想起,她姨妈还没有走。
她爬起身,“那个,你让一下。”
薄宴皱眉,“我让你好好休息。”
隋安脸红了一圈,“我,我去找个小翅膀。”
薄宴面无表情,“被雨浇透,用不了了。”
隋安拎起内内看了看里面,发现原来的小翅膀已经不见了,隋安心口一跳,结巴了,“这这这……”
“我帮你脱了。”
隋安突然间有种想昏过去的冲动,“那我的内裤?”
“我已经帮你洗过烤干了。”薄宴有些不耐烦。
隋安扑通一声跌回床上,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一切。
然而薄宴根本没在意,隋安觉得自己的心里阴影面积能把整个地球都笼罩住。
怀着一颗不太舒畅的心,隋安这一晚却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薄宴推都推不醒她,她只听薄宴说,“你发烧了,必须快点起来,我们尽快赶到镇里,不然你会烧成肺炎。”
可惜隋安意识虽然在逼迫自己清醒,身体却怎么也苏醒不了,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感觉薄宴把什么东西塞到她嘴里,苦得她直皱眉头。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薄宴紧皱的眉头,“退烧药,你先吃了。”
隋安吃了退烧药又吃了点压缩饼干,感觉体力恢复一些,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天色还是阴沉的可怕,如果不趁现在赶紧下山,恐怕晚上还要下雨。
薄宴收拾了东西,把所有能带的都放进自己的包里,隋安没了负重,走起来就没有昨天那么累。
薄宴一路扶着隋安,一边走一边休息,隋安身子虽然还是吃不消,索性意志坚强,咬着牙也要忍到下山。
走着走着,隋安后背已经湿透了,她脸色惨白,可还是忍着一声没吭,有时候人的身体真的到达一定极限的时候,是真的连一句话说起来都很累的。
薄宴把她推靠在树下的一块稍微干的地上,“休息一下。”
隋安靠着树干坐下去,“我们还有多远?”
“两个小时。”
隋安看了看天空,微微闭上眼睛,她太累了,这根昨天的比起来,昨天的顶多算是疲倦。
薄宴掰开最后一块压缩饼干,拍拍她的脸颊,“别在这里睡,把这个吃了。”
隋安神色恹恹地垂眸看了一眼,“没有食欲。”她现在只想睡觉。
薄宴手摸了摸她额头,然后眉头皱得更紧,“你必须吃掉。”
在薄宴的淫威下,隋安最后还是乖乖吃掉,出发之前薄宴把所有东西都扔掉,只把重要物件塞到隋安的口袋里,然后蹲在她前面,“上来。”
隋安愣了愣,此刻也顾不上薄宴是什么身份,毫不犹豫地趴上去。
“隋安,你该减肥了。”
隋安笑,“跟你走这一遭,用不着我减肥。”
“你是说我虐待你?”
“没没没,您对我比以前好太多了,我真是感激得五体投地了。”隋安微微叹息,“至少薄先生您没把我丢在这里呢。”
“我之前对你有那么差?”
“薄先生,难道您真的不觉得您是多么高冷奇葩的一个生物?”隋安惊讶,“您的狠辣这世上找不到第二个。”
薄宴没再出声,隋安趴他宽阔的肩膀上,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薄宴已经背着她到了山下,拦了一两敞篷豪车拖拉机,载着他们慢吞吞到了镇里。
薄宴在她口袋里翻出她的一张□□,“密码是多少?”
隋安虚弱且无语地看着他,内心里无数声音在咆哮,尼玛把老娘坑成这样,还要洗劫老娘的存款?
“薄誉一定在查我们。”薄宴看了她一眼,算是解释,但这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好吗?
隋安闭上眼睛,报了一串数字,然后又睡了。
薄宴把她推进镇上的小诊所时,隋安的内心是拒绝的,诊所看起来不是很干净,医生连验血都懒得给她验,直接准备给她打针。
医生说,“我们现在输液的人比较多,你看,你要不要肌肉注射。”
“啊?”隋安吓了一跳。
医生笑了笑,“是这样,肌肉注射其实没那么可怕,不会特别疼,而且比静脉注射效果更好更快。”
隋安摇头,“我不要。”
薄宴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医生,请给她肌肉注射。”
隋安回头看他,薄宴说,“我们赶时间,肌肉注射只需要十分钟,我们一会儿搭客车去x市。”
隋安有些恼,脸颊因为发热而烧红,“可是可是可是……”
“怕疼?”
隋安脸颊更红,薄宴嘴角浮上微笑,“害羞?”
隋安瞪着他不敢讲她根本就是不敢打屁屁针,那可是小时候的噩梦啊,这辈子都不想打。
薄宴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隋安立刻蒙逼了,薄宴深深地吻了她一会儿才放开她,“听话。”
隋安还没反应过来,薄宴已经上手把她裤子褪下去一点,露出她半边屁股。医生的针头十分生猛地就扎进了皮肉,隋安痛苦地叫了一声,“薄宴,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