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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的,相思同君天赐,而南宫绪,只是站在相思后面,仿佛守护者的角色……无人猜得到,他们心下思考着什么,只是明显的,君天赐朝着南宫绪望了一眼。
后者同样看着他,目光不甚明确。
半晌,还是相思小步跑上前,仰头看着君天赐,他眸里的清冷,震慑了她,不复往日的温暖,她千万般言语,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来。
今天,明明是她的生日,不是吗?
她等啊等,等了那么久,他迟迟不曾到来,她便忍不住,前去寻他……可,他竟然要走?为什么,相思不明白,不!更多的是,他要走,一点征兆都没有。
甚至,他不曾告诉她。
相思想不通,只觉得心脏的地方,沉沉闷闷的,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一样霰。
“不要走,好不好?”
话到嘴边,已是成了这样。
南宫绪站在后方,并未跟上前去,只是能够少许听到一些声音。
垂首望着她,君天赐唇上微笑,他早已决定离开,只是毕竟看着相思长大……便在临走的那些天里,满足了她想要的要求,让她了无遗憾。
却是了解,她的小性子,便是不想让她知道,礼物已经备好,有人转交给她……本想悄无声息离开,没想到她还是发现追上来,何必呢。
君天赐想着,他本就不该存在这里,她何必这样执着。
“相思,乖乖的回去!以后,我会来看你……”
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声音仍是蛊惑的温柔。
“我不要你走!我喜欢你,你别走,好不好?等我长大,我嫁给你……”
为了挽留,相思胡乱的说着这些话语。
便是君天赐,凝着不远处的南宫绪,还有后方存在的人,脸上变却了神色……手上微是僵硬,从她的头上伸了回来,听着她的话语,入坠冰窖。
“相思,这样的话语,不能乱说!”
淡淡的,褪去了伪装的温柔,君天赐平淡如初。
“我没有乱说!我就是喜欢你!我就要嫁给你!我现在就去向父皇请旨……”
眼泪不由自主的,便是流了下来,相思胡乱的擦拭。
转身,就要跑回皇宫,便是君天赐长臂一伸,将她拦了下来……相思回头,迎上他的眸子,一双寒冷的,无有任何感情的眸子。
下意识的,她心下一颤,竟是泛起了从未有过的陌生之感。
“君落涵,别闹!”
一字一句,诉说着他的认真。
恍然间,君天赐想到,离开的时候,同君墨白的一席谈话,他不喜欢自己……这一点,他从来知道,也是因为此,他从不想让相思跟他亲近。
原本,他怀了一丝报复的想法,他不想让怎样,他偏要怎样……只是,察觉到相思对自己的感情,他便是不忍伤害,他们是名义上的兄妹,这一点毋庸置疑。
纵然不是,一个谋朝篡位的后代,一个当宠的小公主,怎么也不可能。
而他,对于她,也没有所谓爱情,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一丁点可能!
只是,听着她的这些话语,心下还是起了一层涟漪,稍纵即逝……相思不懂他的所想,却是一心的感到,心脏处有点疼疼的,明明在此之前,那么温柔的一双眸。
“你不是答应过,你会陪着我?不离开我,你也说过,你是喜欢我的啊……”
相思哭个不停,口中所言正是这段时日。
每当,她说她喜欢他的时候,也想听他说,便是不厌其烦的缠着一遍遍……到了最后,他宠溺的笑着,说出她想听的话语,一遍一遍,刻骨铭心记在心上。
“那不过是玩笑,做不得数!我从未当真过……”
是了,她所谓的喜欢,理应也是如此。
“我不!我喜欢你……不要离开……”
相思先是愣了一愣,回过神来,便是执拗的一句句。
被她的情绪感染到,君天赐蹙了眉,再也无了笑容,她的手掌紧拽着他的衣衫……那样的力道,
似乎倾尽了她所能够拥有的,似乎真的很怕他离开。
可是,君天赐伸出手,执意的拂下她的手:“君落涵,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讨人厌?”
他从未说过什么伤人的话语,偏是如此一句,带着一丝狠毒。
“我不喜欢你,更不想娶你!我对你好,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妹妹,你这样纠缠下去,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相思纵是再懵懂,也听得出他的厌恶,整个人怔怔站在那里,仰头看着他……君天赐已是站起身,眉梢清冷,如画容颜上,再也不复温柔。
他转身要走,相思忍不住,跟着上前伸出手。
便是下一刻,他一个拂手,相思没有防备,踉跄摔在了地上……见此,君天赐想要伸手去拂,却是生生的忍住,南宫绪快步的上前。
“君天赐,你别太过分!”
南宫绪一边扶起相思,一边冷冷的回上。
想要上前,狠狠给他一拳,偏是相思无法起身般,让他半蹲着扶着她……相思咬了唇,看着君天赐,似乎在想着什么,也似乎不明白什么。
漫不经心看了她一眼,君天赐复而转身:“照顾好她。”
一语毕,朝着马车上走去,其他人不明发生了什么,不过谁也不敢吭声。
“君天赐,你要是走,我再也不会理你!”
相思凤眸含泪,看着君天赐头也不回的身影,在她的眼里渐行渐远。
终是忍不住,在他上了马车后,这样的吼了一句。
君天赐背影微僵,却也不曾回头,坐在了马车上。
“我再也不会喜欢你……再也不去寻你……再也不想嫁给你……”
相思喃喃的说着,声音清冷而又坚定,在这一刻,似乎不再是孩子般的稚嫩话语。
马车上的帷幕,一点一点放下,遮挡去了君天赐坐在那里,唯一露出的那抹身影。
依稀间,一句话语传出,入了相思的耳边:“随你,你说的这些,我根本不在乎。”
马车缓缓行驶,周边听到的人,无不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小公主说了什么……马车转过了弯,朝着宫外走的一瞬间,相思缓缓地站起了身。
“君天赐,我恨你!”
这是最后一句,相思定定的望着马车,在夜幕下面,很快的离开。
这一句,不知君天赐有无听到,不过别的人却是听到,很是清楚。
南宫绪强行压下所有震惊,手揽在相思的肩膀上,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同她一块,静静地看着马车离去,驶出了皇宫,消失在夜色深处,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
“刚才的话,小公主不过随口说的!若是你们,谁传出一星半点,所有人脱不了干系……”
南宫绪冷冷的,瞧了一圈在场的,近乎是没有回神的侍卫宫人,如此的警告道。
转而,瞧着身下的相思,忽而一个横抱,抱起了相思。
相思也是乖巧,实际上是累了,蜷缩在南宫绪的怀里,闭上了双眼。
一步一步,南宫绪抱着相思,朝着回宫的方向而去。
他的双眸微冷,似是凝了什么情绪,隐藏在黑暗里。
便在这一晚,相思回到了宫里,并未去参与宫宴,南宫绪陪着她一块,去皇宫的假山处放了孔明灯……而同一时,有宫人送了礼物过来,说是君天赐离宫前,所准备好的。
假山上,相思看着孔明灯,越飞越高,靠在南宫绪肩头。
伸手接过礼物,却是连看也不曾看,扔下了前方的清湖里……很快的,一点一点隐没了下去,只剩下一圈一圈的涟漪,似是受了惊扰。
“落涵,我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我南宫绪,指天为誓!”
以往,南宫绪还在耐心,等着相思长大。
只是,看着她同君天赐之间,便是明了,她并非什么也不懂,便是表明了心迹……说是心迹,也不过是隐晦的表达,只因相思一直沉默,不复往常。
相思沉寂了会儿,抬眸一笑,明眸皓齿:“谢谢你,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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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京城,繁花似锦,春去秋来。
转眼,已过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