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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从小到大,这是上官安然,初次言辞激烈的,争执着些什么。
一字一语,入了连城的耳朵,让她心潮涌动姣。
“长卿哥哥,他一个人,真的很寂寞!哥哥,我心疼他,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上……可是,我知道,除了他,其他男子,对我而言,已是不重要!”
语到最后,已是喃喃自语。
明明,还是青涩的容颜上,已是染上了情怀,那是爱上一个人的模样籼。
是了,爱上。
君长卿,上官安然爱上了君长卿,连城担忧的事情,终是在着此刻成了真……张了张口,还是有心规劝一番,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明从何规劝起,爱情怎能是任凭诉说?!
“哥哥,我想嫁与长卿哥哥,我想陪着他……”
仿佛,为了表示决心,上官安然眸里满是坚定。
眼看,连城久久,不言不语。
有着一刻,上官安然有些迫切,在这个家里,她地位从来卑微,近乎无有什么存在感……她与上官长乐,虽是双生姐妹,可是性子截然不同,她从来不喜姐姐的性格,因而与娘亲,背道而驰。
其间,关心她的,便是哥哥。
在她的心里,哥哥是温暖的存在,年少的她,一直喜欢,跟在哥哥身边,像个小尾巴一样……如今,她遇上了那个男子,同着哥哥一样,温暖的男子,她想这定是上天的恩赐,恩赐她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想,她需要哥哥的一个肯定,这样才是心安。
也是因而,当哥哥对于长卿哥哥,提出看法的时候,着急的一遍遍解说。
“安然,爱上景王,最后受伤的,肯定是你……”
对上安然执着的眼神,连城妥协了般,认下一言。
“我不怕受伤……”
上官安然态度不变,道出了这么一言……继而,像是想到什么,抬眸望上:“哥哥,你爱过一个人吗?你会因为,爱上她受伤,便不再爱她了吗?”
简单一语,却是问住了连城。
半晌,凝着上官安然,像是瞧出了她的目的。
不由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轻轻开口:“你这丫头!没想到,多久未见,这么鬼灵精怪了……”
闻言,上官安然垂下头,微红了脸颊:“哥哥,我才没有!我只是知道,哥哥是不会因为受伤,而不去爱上一个人的……”
诚然,上官安然所言无错。
最初的最初,她不也是明明清楚,爱上君墨白注定受伤,却是一直义无反顾爱上……在爱情世界里,一旦爱上,便是永恒爱上,爱情里面的人,皆是盲目的,哪怕头破血流,遍体鳞伤。
还是爱着,不间断的爱着。
既是这样,还有什么资格,评断安然的过错?
“安然,哥哥希望你,能够幸福。”
末了,连城从着心底,真挚的道上一句。
语顿,徐徐的终是看开,笑容温暖不变:“哥哥不想强求你,可是你得答应我,尽量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伤!若是,有朝一日,他待你不好,相府是你永远的家,哥哥会在这里,永远等着安然回家……”
“哥哥……”
连城的话语,还未说完,上官安然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身。
埋首在连城的胸前,上官安然低低的哭了起来,眼泪几分心酸几分感动:“哥,谢谢你……”
乍然,听到上官安然这么一语,连城有些失笑。
“傻丫头,谢什么!”
好一会儿,上官安然紧紧抱着连城,不肯撒手。
待,最终从着连城的怀里,退出来,擦拭泪水。
“安然,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记得,若是什么时候,想要放弃,哥哥一定会帮你的……”
连城想了又想,还是附上了一语。
只因,君长卿确实,并不是她,以往所认识的君长卿,但是,只是对于权利追求,更多了些……至于,他对于安然,想来并
不会差,君长卿再怎么而言,也不曾坏到最坏的地步!
“哥哥,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会放弃,我一定会走下去……”
不同于连城的担忧,上官安然满满的确定,仿佛是无法更改的目标。
看着她的模样,还是稚嫩的年纪,怕是还无法确定,真正的心意,连城心头叹了口气……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她只能尽量的阻止,却是并不能完全的,阻隔上官安然的道路。
既然,她执意爱上君长卿,那么这是她的事。
以后,究竟如何,无人能够说明。
最起码,现在的她,明媚且璀璨。
其实,这样何尝不是她的翻版,她与君墨白之间,比之上官安然,更是前途堪忧……可是,她与君墨白,还是选择了一样的相恋,谁能够说清这些恩怨过往呢?
在这世间,唯有情字,难解。
***
皇宫,朝堂之上。
自从,上官明回了京,一封奏折上到帝王面前,惊起滔天大怒。
三皇子君逸尘,半路派人拦杀七王爷君墨白,未果。
当天,君逸尘的寝宫,已是被控制了起来,同时被控制的,还有贤妃寝宫,只因贤妃为君逸尘开脱……当天,朝廷大臣们,已是听到了风声,以着兵部尚书薛府为首,一干人等,力证三皇子的清白。
整整一晚,帝王避而不见。
翌日,七王爷回宫,坐正这一事实。
三皇子君逸尘被流放远处,薛贤妃被废立,自此宫里不胜唏嘘。
“不是我……七弟你相信我……这事是景王所为……”
散了朝,君墨白一脸淡泊平静,出了金銮殿之后,回了后宫。
其间,并未回了寝宫,而是到了三皇子的寝宫之处。
一看到君墨白,君逸尘散去了平时的虚伪与倨傲,整个人带着一丝狼狈与匆忙……奔到门口,朝着君墨白解释上,却是出不了房门,有着重兵把守在那里,君逸尘后面。
端坐在那里的,正是一袭雍容华贵的女子。
此人,正是贤妃。
她同样,望了眼君墨白,目光隐晦不明,隐隐流露出了一丝愤恨,透过君墨白,仿佛看到了那个女子……那个女子,正是南凉的皇后,君墨白的生母,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笑,不知不觉,悲凉涌现。
“我输了……终究还是输了……”
一辈子,斗不过那个女人。
尽管,那个女人,早已不在尘世,却是永远活在,君龙泽的心里,而她的儿子,永远是君龙泽心里的宝……不过,倒也认了,看着君墨白,想到他在朝堂上,镇定自若的的态度,再望着面前,差点痛哭流涕的君逸尘。
恍然间,颇是有些大彻大悟。
“孽子,还不过来!你以为,求他便是有用……”
贤妃冷冷的眸光一冷,唤上了君逸尘,让他过来。
闻言,君逸尘倒是一怔,折返到了贤妃身边,却是并非,安分守己,而是一举跪下……近乎,匍匐在贤妃的腿前,紧紧的抱着,嘴里念叨着一些话语,那些话语,不是别的,正是不甘心在作祟。
“母妃,快些让舅舅,向陛下求求情!我不要被流放……母妃……我不能这么完了……”
任由君逸尘,哀求不已,贤妃始终坐在那里不动。
原本,还算艳丽的容颜,在这时候,显得黯淡无光,尤为可见,这两日确实历经了一番挫折……但见,她望着身边的孩子,唇边噙着冷凝的笑,有着失望流了出来,再望着外面的男子,一袭红衣站在那里。
他的容颜,偏于像那个女子,同样不失帝王的威严。
明明,从小体弱多病,脾气暴躁,无人对他加以管教,可是他,还是最终,自身修养了起来……如今,倒是比她,费了心思教育的君逸尘,更加有本事,这让她的心上,或多或少,不免感到有些无力。
“母妃,我知道,我不该不听您的话,擅自动了手!可是这怨不得我……这是景王所为……是他说了杀了君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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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你简直是愚不可及……”
不想再听,君逸尘的这些话语,贤妃眼珠一瞪,示意他停止下来。
门外,君墨白望着房间里,这一闹剧,从始至终,还是不发一言。
或许,连着他自己,也不明怎么到了这里,并不是来看,贤妃与君逸尘的笑话,只是下意识到了这里……看着,君逸尘丧失了意气风发,苦苦哀求着贤妃,只为留在这宫里,他突然感到了些许不明、
皇宫这个地方,曾经是他厌恶极了的地方。
甚至,君逸尘一心一意追求的皇位,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可有可无,他想离开这皇宫……可是,为了自身,为了连城,甚至为了父皇,他怕是一辈子与这皇宫为伍,安乐的生活,不好吗?
追求这些权利纷争,看着那些人你争我夺,他只感到些许疲惫。
若是可以,他只想与着连城,长相厮守,永不回这南凉与京城!
可偏偏,他根本不能,所以他必须留下,留在这里。
“咳咳……”
忽而的,身体有着疼痛传了过来,止不住咳嗽了下。
这一咳,便是有些厉害,面色苍白,全身上下感到,迫切的难过,有些恨极,恨极这幅身体……他隐瞒了下来,其实蛊毒从头到尾,不曾真正根除,不过未有解除一些之前,他已是活了下来。
如今,解除了些,还能触碰到别人。
想来,应是无有关系的,不过是难过一些而已,忍忍便是过去。
君墨白如此想着的同时,贤妃已是被着君墨白咳嗽声,引起了注意,在她的眼里,这根本无疑是在炫耀……冷冷的,站起了身,满是失望的望着君逸尘,转而走到门边,望上了君墨白同时,满是优雅。
仿佛,从始至终,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贤妃。
“怎么?看到本宫这样,很是开心,是不是?”
冷冷的,贤妃道上了一言。
闻言,君墨白睥睨了她一眼,唇边勾起淡漠的笑,颇是有些置之不理。
转身,正欲离开。
或许啊,他最终还是明了,为何来到这里一趟,正是被那个小女子感染,有了属于常人的感情……君逸尘纵然再怎么不善,说到底还是他的兄弟,不是吗?骨子里,流着相同的血,纵然无有感情,牵绊还是断不了的。
可是,也不过是想看他一言,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生活在皇宫,他深刻的知道,做着任何事情,皆是面面俱到,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让着君逸尘,永世不得回京,这一点是明确的,只有这样,他永远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用有着什么担忧,不然有朝一日。
突然间,他成了危险,防备措手不及。
“君墨白,你这个妖孽!早该随那女人,下地狱的怪物……”
眼看,君墨白并不给予理会的,转身想要离开这里。
贤妃心下一恨,口不择言起来。
对于这一点,君墨白甚至已是习以为常,他是妖孽,他是怪物,他不该存在这个世上……从小到大,那么多人在他的耳边,明说暗说这些话,说得多了,心逐渐的麻木,从着最初的在意。
到了后来,一笑置之。
可是,尽管这样,心还是在不经意间,感到落寞与孤独。
这些情绪一点一点堆积,泛着点点疼。
上官连城,在这一刻,他想到的下意识,第一个人便是她,只有她,只有她能缓解……缓解,他受过的伤,泛着的疼,他要见到她,他一定要见到她,立刻马上!
“母妃,别说了!七弟,你原谅我,求你原谅我……我不是人,竟然信了君长卿的话,对你下了杀心!七弟,你向父皇说说情,原谅我……”
君逸尘踉踉跄跄的过来,整个人跪了下来。
朝着君墨白,诉说着的同时,伸手一拉贤妃的衣袖:“母妃,你求求七弟,你也替我证明!不是我,是景王,这回是他主使的……”
“没出息!”
贤妃脸上薄怒,抬脚踹上君逸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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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君墨白止了脚步,回了眸:“离开京城,才是新的开始。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无人懂得,君墨白所言这一语,究竟表达着什么意思。
却是,贤妃心底,一个触动,透出一分说不出的味道。
蓦然想起,朝堂之上,当着君龙泽,一心斩杀君逸尘的时候,无人出来求情……关键时刻,一句话免了君逸尘死刑的,不是别人,正是君墨白,虚情假意也好,别有目的也罢!
起码,这一刻,保住了性命。
该是不甘心,还是如何,已是令人着迷不清。
君墨白说完这一句,已是抬步,转身离开这里,唯独留下,君逸尘还瘫软在地上……贤妃望着外面的重兵把守,自己的一身惨状,不过短短两日,已是变成了这样的光景,连着薛府求情,已是无用。
看来,君龙泽早已有心,除去了她。
她何尝不知,他想除去他,除了君逸尘确实,对于君墨白起了杀心,更多地还是为君墨白登基铺路。
只是,两相一对比,不觉苦笑。
君逸尘,她的孩子,比之君墨白,的确差了不止一点。
这么想着,耳边骤然想起一句:“父皇!父皇我错了……求您别让我离开皇宫……我不想离开您……”
贤妃微微一怔,犹如大梦初醒一样,看向了外面。
正是,一袭明黄色龙袍的男子,朝着这里,款款的走了过来,面容上还是初见模样……在他身后,有着太监端着酒菜,朝着这里过了来,像是明了什么一样,连着眼泪,也是徒劳枉然。
“带他下去……”
看也不看君逸尘一言,君龙泽开言吩咐道。
下一刻,有着侍卫上了前,带着还在求情不已的君逸尘,朝着外面出了去,君龙泽走了进来……贤妃如同以往,那么多次一样,垂首站在边上,像是迎接帝王的妃子一样,平静的两人。
走到桌边,静静的坐了下来。
那些饭菜,被搁在了桌子上。
“皇上,可是来看臣妾最后一面?”
没有慌张,也没有害怕,贤妃问的犹如平常相处。
君龙泽“嗯”了一声,抬手覆在酒壶上面,正要倒酒,被贤妃阻挡了下来……下一刻,贤妃自顾自朝着两人酒杯里,各自倒了一杯,后而拿起了自己那一辈,心头满是苦笑味道。
这种酒壶,名为鸳鸯酒壶,可在其间盛放毒酒。
顾名思义,两个进口处,曾经她用这样的酒壶,毒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怎么数也数不过来……如今,到了自己身上,她已是能够确定,有着一半盛放了毒酒,终是迎来了自己的死期。
她想,她早是猜到的,君龙泽不会让她活着离开这宫里。
当初,他登基的时候,迎娶她不过是为了薛府势力,如今薛府势力还在,他已不是当初的少年……他已是权利在握,能够抵挡得了任何,她连着存在他身边的理由,已是消失。
这么想着,缓缓地一饮而尽。
君龙泽望着她,沉默不言,不明在想些什么。
“皇上,臣妾就要走了,您可能抱一抱臣妾……”
贤妃这么说着,已是不等君龙泽同意,起了身走向君龙泽……一个依偎,到了君龙泽的身前,之后拿起了君龙泽的酒杯:“阿泽,还记得吗?当年,我入宫为妃,你说你会一生待我如初……”
她唤他“阿泽”,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天真的少女。
进了宫,走向这个男人,走向这一生的梦想,酒水再度下了肚,辛辣之感,让她感到痛苦……恍然间,想到这些年里,她从着天真变为冷漠狠毒,逐渐已是看不清自己,陌生无法回到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