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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哪一处像他或是许曼丽的,她的美比许曼丽要空灵一些,仿连气息都是冷的。
许云依先不说话,站在那里任由他打量。然后她再告诉夏符东,他是这个世界上多么混账的爸爸,哪里配为人父。
“看清楚了吗?我不是你的女儿,跟你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
夏符东顿时无比火大:“那你还敢跑到我们家里来冒充,你哪里来的胆子?简直无法无天……”
“冒充?”许云依冷哼:“还用费那样的心思么,我只是随口一说我是夏明月你们就信了,连调查一下都不肯。说明你们压根就不关心她,在乎的只是她的血型而已。也是,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你分明知道有一个女儿,可是,至始至终也没有关心过她,哪怕一句问候……其实真正的夏明月脑子有一点问题,就在当年你抛下许曼丽的那个雨夜,她连发了几天高烧,等夏明月被生下来的时候,确定智力受到了影响,天生就不如一般的孩子。如果你有一点点的关心她,这些事很容易就能了解到。又哪有我混进夏家的机会。所以,说到底不是我骗了你们,是你们自食恶果罢了。”
夏符东僵在那里,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显然真正的夏明月是个傻子的这件事震惊到他了。
许云依看他怔愣的模样,脸上的讽刺越发明显。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丢给他。
夏符东看了她一眼,拿到手里拆开来看。里面是一沓照片,床上女子的容貌入目熟悉不已,仔细想了想,是和许曼丽有几分相似。瞳孔骤然一缩,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夏明月。
许云依继而冷冷说:“没错,她就是真正的夏明月,因为那场车祸可能就要永远躺在床上了。打从娘胎里开始,她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你而起。说到底你又怎么配做一个父亲呢?今天你的一切都是上天对你的报应,因为你不配做父亲,所以老天就将你的孩子一个个的夺去,看似是他们的不幸,实则是你的不幸。作恶多端的人,又哪里会给孩子带来一点福报。”
夏符东握着照片,心头还是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照片里的人像是睡着了,面容安静。搭眼一看是像许曼丽,可是细细看了,像他更多一些……这样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谁能想到她是一个智障。
他坐在那里有一点发怔,许云依的话给他带来极强的心理暗示,是没哪个好,即便活下来的,也是疯的疯,傻的傻……
莫非真的是报应?
夏符东坐在那里,整个人说不出的疲惫。抬头见许云依仍旧站在那里,问她:“你是许曼丽收养的女儿?”
许云依没有回答他。
夏符东又问她:“是许曼丽叫你来报负夏家的?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你们种种过往我都知道,包括那场车祸是谁做的,我通通都知道。”
夏符东混沌的眼睛眯起来:“你怀疑那场车祸跟我们夏家有关?”
许云依直接说:“是否有关,你问一下吴雪就知道了。就是你这位枕边人背着你做了多少坏事,如果你知道了,估计会吃惊不已。”
那哪里是个女人,简直就是条毒蛇。
夏符东一脸狐疑,想说不可能,嘴角微微一动,却没说出话来。想来也是了解吴雪的,细想一下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
许云依见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她接着说:“何止车祸这一件事,这些年我妈不止一次遭人恐吓迫害,相信跟吴雪也一定脱不了干系。说白了,你现在当成宝贝的人每天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作恶多端。”她讽笑一声:“都说物以类聚,难怪当初你会选择她。”
许云依说完那番话后从夏家出来。
老管家还是习惯性的叫她:“大小姐。”
许云依说:“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们的大小姐,我叫许云依。”
这个名字也是许曼丽给她起的。她有一个女儿叫明月,想了想,便叫她云依。
那之前她是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在许云依的记忆里她是没有家的,最早生活在孤儿院,后来被一家人收养,因为不堪忍受虐待从那家里逃了出来。之后就四处流浪,直到一个阳光灼热的午后,她因为干燥饥饿晕倒在街上,被路过的许曼丽捡了回去。
其实许曼丽也没有待她多好,那是个受到强烈刺激后,神经濒临崩溃的女人,不喝酒的时候还好,喝醉了就会骂人甚至打人。
可是,夏明月对她很好。虽然脑子不好,却很知道护着她。每次许曼丽喝多了,发起脾气想要打人的时候,夏明月总会扑到她的身前将她护起来。小小的身体瘦弱得跟根火柴棍似的,仿佛稍一用力便能被轻而易举的折断。
许云依可怜这个女孩子。
如果没有一个人肯保护她,等到某一天许曼丽的精神真的崩溃了,或者等她老去的时候,这个女孩子就一定会死掉。
许云依就想,她要保护这个女孩儿。一个肯叫她姐姐,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捧到她面前的人。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肯她这样的温暖。
况且许曼丽并非真的对她不好,她只是在喝醉酒的时候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就像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哀伤一样。
她的那些坏毛病是人格扭曲后的结果,许云依知道,其实许曼丽比谁都想要克服。然后对自己的孩子好,可是,她做不到。
但是,无论她是多么刻薄的一个女人,到最后她都给了许云依一个家。她不用四处流浪,连填饱肚子都有问题,也不用独自熬过漫漫长夜,像条野狗似的蜷缩在角落里……她来到许曼丽和夏明月身边,三个受苦受难的人一起相依为命。
什么时候不再依靠了,就说明其中有人没了性命。
所以,为了夏明月能够好好的活着,她也不能离开她。
许云依觉得自己的眼眶酸痛得厉害。
“姐姐……”
夏明月唤她的时候,声音清脆,就像一个小孩子。其实整个夏家,夏明月和夏明日的性情最像,难怪他们的身体里会流着一样的血。
每次夏明日甜腻的唤她“明月姐姐”的时候,每次他叫她吃饭,将好玩的,好看的东西拿给她的时候,许云依总是想到夏明月。如果没有吴雪制造的那场车祸,或者说如果那场车祸夺去的只是许曼丽的命,而夏明月安然无恙的话,或许她还不会这样憎恶吴雪,连她的孩子都不想着放过。
车子在夜幕里急速滑闪过去,两测的风景仿佛一条流线。
夏明月开车去了酒吧。
今晚的她心绪堵塞,忽然很想放纵。当然也只是大醉一场,别的事情她也做不出。
进来后直接叫酒喝。
一转身,看到熟悉的面孔,顿时悔不当初,不该来的,忘记这家是一年前常和韩霁风过来的酒吧。此时他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灯光迷乱,微微打在他的脸上,显得若有所思。也正抬头定定的将她看着。
国森的同事,又是上下级关系,理应上前打声招呼。
夏明月一把抓起吧台上的包,视而不见的走了出去。
出来后冷风袭面,她抬手覆上自己的脸颊平抚思绪。告诉自己,那样多那样多的不幸到如今通通都过去了,再没有什么可以毒杀她。
况且再不是那个独自取暖的时候,她有了此生最温暖的依靠,所以,无所畏惧才是。
本来想着再换一家的,可是,坐到车上就再没了喝酒的兴致。想着还是回家睡一觉吧。
韩霁风当晚情绪失控,喝多了。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就觉得胃里翻腾的厉害,见了风,忽然一阵剧烈翻搅,搜肠刮肚的吐了起来。呕吐的滋味最难受了,有一个瞬间仿佛痛不欲生。如果是小孩子,或许会想放声的大哭一场。
此时的韩霁风就有这样冲动。
自己没办法开车了,叫了代驾送他回去。
抽多了烟喝多了酒都会头疼欲裂,韩霁风靠在椅背上紧紧的按着太阳穴,还是感觉要裂开了。
只是紧紧的咬着唇,不让自己溢出声来。所以才说,人要长记性。
国森季度汇总,盈利总值再创新高,为此几个省级大领导刻意来国森调研并招开重要会议。
韩霁风亲自陪同领导下车间,自是被夸赞年轻有为,简直风华独揽。
国森为这样的业绩举办庆祝酒会,除了国森的领导层,许多商贵巨子纷纷出席,场面盛大华丽。
时间已经到了,许云依还是店里化妆,整个人不紧不慢的。
等到收拾妥当的时候,据酒会开始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才开着车赶过去。
进来的时候无数记者朝她扑涌过来,如果说话题,她应该是国森近两年来的热点话题人物,她不介意别人称她为话题女王。有话题说明她传奇,有时刻可以被人关注的焦点。正如她一直以来的变幻莫测,只怕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的读懂她。
镁光的照耀下,她有些睁不开眼,不由抬起手臂微微一挡。
众人立刻看到她手腕上那串钻石手链,知名品牌的限量版新款,熟知的人想到那个价格不由喟叹,高达八位数的奢侈品。到底是找了一个好老公,都知道秦漠是著名投资公司的大老板,身价斐然,是许云依的现任老公。
是的,在去美国的那段时间他们登记结婚了。
韩霁风早就听说了,其实许云依回来任职之前,他曾花费漫长的时间思考,等见到的那一刻是叫她“许经理”还是该叫她“秦太太”。
无论叫什么,都是跟他再无相关的一个人。
就是这个人,此时正以耀眼的姿态款步朝他走来。纯白的缎子礼服,长可曳地,光滑如流水一般。而裙摆无数细碎的钻石镶嵌,反射出的光辉致使她整个人仿佛驾于七彩云端,高贵的程度不容小觑。
她向他微笑,黑白分明的晶亮眼瞳弯出迷人性感的弧度。
这样的许云依仿佛一缕光悄悄的射进韩霁风的眼睛里,不适的微微眯起。而他听到自己大力的心跳声,此时正强烈的撞击自己的胸膛。
他知道许云依是故意的,她的绝美是故意的,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他是故意的,就连她的笑容也是故意的。苏婉清说得没错,她是带着恨前来报复他的。
许云依走到他面前来:“韩总,一起跳个舞吧?我知道你的舞跳得非常好。”
昔日的夫妻分道扬镳之后再度同框,又都是风姿绝然的两个人,画面唯美,叫人不敢直视。
韩霁风定定的看了她两秒钟,绅士的伸出手来。
许云依抬手放上去。
手指细腻柔软,都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事物。
两人呼吸相距可闻,许云依对着他吐气如兰:“韩总怎么不看我?”
韩霁风淡淡的抬起眼眸,他的从容对上她的妩媚,就犹如一条蛇吐出的信子在试探他的冰冷。韩霁风从未怕过什么,可是,此时他害怕看她的眼睛。那里浅淡的微笑像是淬了毒的利器,分明比什么都柔软,又比什么都能招招毙命。
果然,她更凑近一分,近乎半贴在他的耳略,在旁人看来只是呈出亲昵的姿态。
可是,只有韩霁风知道此时此刻她正用轻恬的嗓音跟他说些什么。
以至于他的神色微微一怔,也像有些措手不及。
就是这短暂的一秒钟,许云依轻轻一推,从他怀里退出身来。
而她的笑容依旧美好,堪称无可挑剔。在任何人看来,都是释然了。
可是,她分明在用一把刀子凌迟他的心。
音乐还在继续。
锦衣男女翩然如蝶,旋转不停。
此时厅门再度走进一个人。
许云依寻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脸上忽然一阵欢愉,像是突如其来的狂喜。她唤了一声:“秦漠。”然后轻轻的提着裙摆向他狂奔过去,步伐轻盈,像是踏浪而来的少女,一心奔进心上人的怀里去。
秦漠伸出手臂宠溺的迎接她。
抬手将她耳畔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
“想给你个惊喜,就没有提前通知,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许云依扬着头看他:“怎么会,你再不来我才要生气了。”
“所以我才急着将工作安排好,提前过来了。”
秦漠视线一转,看到许云依身后的韩霁风。笔挺西装翩翩抢眼。
他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韩总,恭喜。”
韩霁风同样伸出手来:“谢谢。”
今晚的这一幕堪称传奇,几个人无一不是人中龙凤,有着千回百转的情感纠葛,其中各种滋味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不等酒会结束,许云依和秦漠提前退场。
只因秦漠说他为了赶飞机,饭也没来得及吃,而他向来不喜欢吃飞机上的食物,就一直饿着肚子。
许云依看了眼时间,心疼的拉上他:“那我们去吃东西吧,这里面也没一样能当正餐吃的。”
秦漠也不想呆在这里,就说:“好。”
于是,两个人悄悄离场。
出来后,深深吸气,或许是空旷的原因,感觉舒畅痛快许多。
许云依问他:“想吃什么?”
秦漠想了下说:“回家吃吧,你亲手做给我吃。”
许云依说了个:“好。”字,两人驾车回去。
家里被许云依收拾得一尘不染。本来秦漠让人给她请了家政,但是许云依不喜欢私人空间有陌生人闯入,就结算了工资将人打发了,每天打扫的事情都是自己来做。
秦漠知道后,心疼她说:“每天要工作,还要自己做家务,会不会太辛苦了?”
许云依一边准备换衣服,一边说:“不会辛苦,家务都是闲着的时候做的。”身后的拉链自己够不到,就叫秦漠过去帮忙。
秦漠伸手帮她,视线瞄了她光裸的脊背一眼,不满说:“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露了。”
许云依回头白了他一眼:“秦漠,你怎么还是以前的样子?”
这样一说,两人认识的时光真是持久。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许云依身段好,什么样的衣服都能驾驭。夏天炎热的时候会穿短T恤,行动时会露出她均匀平坦的腰身,原本是十分美好的事物,可是秦漠看后闷闷不乐,非逼着她换件衣服不可。
所以,跟秦漠在一起的那段时光许云依几乎就没穿过稍微清凉一点儿的衣服。
这都多少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竟还是老样子。
秦漠笑笑:“只要我对你的心不变,一百年都是这个样子。”
许云依无可奈何,去卧室换了衣服后去给他做饭吃。
秦漠坐在沙发上讲电话,明显来的太仓促了,那边还有工作没能交代妥当。
许云依本来想问他吃什么的,现在看来不方便打扰,她就去厨房自己看着办了。
什么时候秦漠电话打完了,来到厨房从身后揽住她的腰,下巴蹭进她的肩窝里。
“老婆,我好想你。”
许云依微微一怔,一股温热的气息浮上面,带着蛊惑的磁性嗓音,和此时的声音是有违和的,分明不是同一个人,而是来自她的心底。然后和此时一样,男子挑起她的下巴亲吻,那样缠绵的吻,几乎让她透不气来,像要将她吃到腹中似的。
她闭着眼睛,胸膛剧烈起伏,最后伸出手来推拒他。
喘着气说:“我做饭呢,你不要胡闹了。”
秦漠意犹未尽的皱了皱眉,无限委屈的说:“我都这么多天没有吻过你了。”
“如果你觉得自己不吃饭同样饿不死的话,那你就吻吧。”
秦漠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得作罢。
“好了,你做饭吧,我不打扰你。”然后又说:“我先去洗个澡。”
许云依转过身去:“去吧。”
她低下头开始切菜,锋利的菜刀落下时发出“砰,砰,砰……”的响动,铿锵而有力。
酒会还没有散场,韩霁风应酬得就已经有些疲惫。最后到露天阳台上抽烟,点着后双手撑在栏杆上看远处的天空。
今晚竟然有星星,东一颗,西一颗,散乱的分布着。
而整个天际就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漫天席地的罩下来,竟然让人微微的透不过气。
韩霁风狠狠的抽了几口烟。
身后声音响起:“你这么抽烟对身体不好。”
韩霁风没有理会,抬起手又吸了一口。
然后,才说:“我也不是经常抽。”
“你这样还不叫经常,那什么才叫经常呢?”苏婉清走过来,靠在栏杆上看着他。或许他觉得自己只在难过的时候才抽,而人的难过不可能天天有。可是,现在的他几乎烟不离手。
韩霁风动了下嘴角:“抽不死人的。”
苏婉清看了他一会儿说:“我没想到许云依竟能这样平静的面对你。”
韩霁风执烟的手一顿。
许云依那样哪里是平静,他甚至能听到她说话时尖锐的齿音,她问他:“你怕什么呢?怕我找来吗?即使是怕,你也该怕我肚子里的孩子找上来。我把他拿掉的时候告诉他,你的爸爸不要你,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恨,那就恨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