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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媛虽未诗词歌赋挂在嘴边,却句句精湛,“沉淀”二字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陆小涵心里暗暗庆幸着自己的选择,这样聪慧的女人,自然行事得体,巧捏分寸,兼顾远近,定不会招惹麻烦。
可一抬头瞧见他两人相谈甚欢,她心里不知怎的又隐隐有些发闷。
付家小姐下场之后,大家又走了些形式过场,便到了王爷亲自决断的时刻。五位女子齐齐颔首跟前,只等他前去牵引。
毫无疑问的,他走到付家千金面前,伸出修长指节,面目温和道:“你可愿与本王共结连理、与世修好?”
“福兮祸兮,付媛愿与王爷一世相依。”她依旧明媚笑着,胸有成竹。
这一举叫其他女子顿时泄了气,各自黯然。本以为纳妾一事便如此收场,可临了临了大家正要散场时,宫里的太监却传来太后懿旨。
“宣,太后懿旨,周家小姐周韵洁玉貌花容,贤良淑德,乃绝代佳人,令语王特加妾室名额,纳入王府。”
他眉头皱起,皇祖母终究还是插了手,并用下旨方式让自己拒绝不得,只得硬着头皮接旨。
那周氏原本已灰了心,却喜从天降,禁不住喜出望外。陆小涵看在眼里,心里幸灾乐祸道好戏要来了。
一周之后,语王府举办了盛大的喜宴,各皇亲贵族、文官武将纷纷前往庆贺。这日,陆小涵也是盛装打扮了一番,作为王府正主,她一会儿要接受妾室的进茶与跪拜,虽是常理,可她想想都觉得甚是别扭。于是,她一直躲在房里,不愿出门应酬。
外堂。孑语周旋完几位重要来宾,左右见不到陆小涵身影,便唤来她的贴身丫鬟兰儿询问。得知她仍窝在房中无所事事,他本要发火,却被兰儿的一顿嘟囔止住了。
“王爷,这也怨不得王妃,王妃向来直情爽意,今日您连纳两妾,她定是心中郁闷,又不懂掩藏,只能把自己关在房中少一些触景生情罢了。”
他挑了挑眉,“你是说……她心中郁闷?”
兰儿撅起小嘴:“那是自然,试问哪个女子见着夫君娶妻纳妾会不伤心?毕竟是无卡奈何呀。”
他挥了挥手,退下兰儿,若有所思了半刻,便移步朝陆小涵房间走去。
“咚咚咚”。他试探着叩响房门。
“若是王爷找我,便说我身体不适,晚些再出去待客。”屋内传来陆小涵颇不耐烦的声音。
他嘴角一扬,有些想笑,待忍住笑意后抬手推门而入。“本王来看看你身体到底如何不适了。”
她本是吊脚躺在床上,被他这一下破门而入,惊得从床上跳起。只听“哎哟”一声哀嚎,伴着骨节脆响,她重重摔在石板地上。
孑语赶紧上前将她扶在怀中,厉声道:“你这咋咋呼呼的毛病何时能改!”
小涵痛得龇牙咧嘴,好一阵才缓过神来,可怜巴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方才是装病,这下可好,真是坐也坐不起来了。”
孑语白她一眼,想用力将她从地上架起,却惹得她哀嚎连连,一时半会两人只好维持着原有姿势。这一近距离接触,他方才留意到她今日却是不同往日的,发髻华丽,妆容精致,大红袍裙衬得她皮肤格外娇艳,又逢可怜模样,实在楚楚动人。
“都怨你,平白无故闯进门来,吓得我一下闪了腰!”
他收回目光,镇定神色道:“本王岂是平白无故,今日大喜,你躲在房中不见客,不知道的还当我语王府没有家教,王妃不识大体。”
小涵不服,顶嘴道:“怎么说我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今日你纳妾,等于是给我找了俩情敌,难不成还要我笑脸相迎吗?”
“荒唐,”他虽心下无怒,却还是呵斥她道,“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被视为正经,你堂堂正室小肚鸡肠,连这最基本的纲常都容忍不得,哪有做王妃的气度!”
听他这一番言语,小涵莫名火从心来,用着最后一点力气推开他,愤愤道:“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才是两个人结合的完美归宿,试问一颗心怎能分做几用?三妻四妾分明是对爱情的亵渎,你却说得如此堂而皇之。”
“你……”孑语明明知道她的话标新立异、不合祖宗规矩,可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于是别过头与她对生闷气。
僵持片刻,孑语见她是真动了性子,又看她单手强撑着地面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样,于是唤来大夫替她整治。
“王妃这是扭伤了腰骨,怕是得半月下不得床了。”大夫交代了膏药与用法,由兰儿贴身上药。
这一闹,陆小涵是铁定无法出席了。
良辰吉时到,一双佳人齐齐登场,凤冠霞帔,红烛桌宴,样样齐备,只有正堂上的王妃座椅空空如也。
四下里难免窃窃私语,夫君纳妾,正妻应为正主,却不出席受茶,这是想给新人一个下马威还是怯懦避场,实在不成体统。
孑语听着一些闲言碎语,虽有不悦,却也未过于放在心上。
这厢陆小涵摔断了腰仍不老实,撑着把凳子慢慢挪到窗前,隔窗望月,听着外面人声鼎沸、锣鼓喧天,对比现下自己房中的寂寥,莫名有些伤感。
“这顶好的月色,王妃何以唉声叹气?”
窗户侧旁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涵探头往外一瞧,七王爷孑言正靠墙而立,手中一把折扇摇得甚为潇洒。
“七王!你怎么在这儿?”
“今日三哥大宴,本王自然是要来,只是觉得前堂无趣,便来故地重游、会会故人。”
原本想着今夜要落单,现下突然多出个伙伴,小涵一下来了兴致。
“七王,许韵姑娘的事既已了清,如今我们算得上朋友了吧?”
孑言笑笑:“你可知三哥与我向来势同水火,你身为他的王妃,怎可与我为友?”
“嗨,凡事一码归一码,你们合不来自有你们的纠纷,可这又与我何干?”她说得豪迈爽快,像是江湖闯荡之士,“硬要说起来,我还更希望七王你的性子,洒脱肆意,自由自在,不像他那个老古董,总是油盐不进。”
孑言大笑一气,转身入门,小涵急忙斟上茶水。
“七王,其实许姑娘一事我仍是糊涂,为何你与我家王爷都与她……”
他收拢扇子,小酌了一口茶,遂向她娓娓道来:“许韵其实并不叫许韵,我和三哥打小便与许韵在宫外结识,她本是朝廷命官家的千金,却因族人牵扯入谋逆之事而遭满门抄斩,我与三哥在东窗事发前及时将她救出,改名换姓藏于世。谁曾想她命途多舛,在大约五年前被恶人掳走卷入风尘,两年后三哥才将她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