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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聂宁冲进来了,看到这一地的狼藉以及在计划之外出现的陈眠,他脑子嗡了一声,连忙解释:“总裁你千万别误会,这是我妹妹小倩,她……她小时候受到过刺激,心智受到了影响,还有点抑郁症。”
“我听说小韩抗抑成功了,就想让他分享一下经验,本来我也在的,希望老陈那边让我过去拿个剧本,我就先离开了,你千万别误会,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也不可能会发生什么事的!”
原来是聂宁的妹妹聂小倩!
“她二十五岁了,爸妈和姐姐都在五年前过世,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她原本已经稳定下来的病又复发了,我这几年替她找过不少医生,她很抗拒,不信任任何人,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想让小韩接触一下她。”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总裁你别生气。”
说完,聂宁小心翼翼地走向聂小倩,向她伸出手:“小倩,哥哥来了,走,跟哥哥回家。”
聂小倩不愿意,将陈眠抱得更紧了:“不要,我要跟姐姐在一起,我不要跟你这个骗子走!姐姐,哥哥他骗我!他说了要天天陪着我,结果天天不在家!芳芳也骗我!我要吃鸡腿,她把生的鸡腿给我骗我说那是熟的!”
“哥哥不信我!她信芳芳!姐姐我不要跟他走!小倩不要吃生鸡腿!”
芳芳是聂宁的女朋友,从聂宁刚开始做导演的时候就跟着他了,温柔娴静吃苦耐劳,聂宁被封杀的时候,她也不离不弃,聂宁已经向她求婚,并打算在《盲夫》播出之后就结婚。
这几年也一直是芳芳帮忙照顾小倩,聂宁很信任她,加上每次看到小倩都觉得她干干净净快快乐乐的,对芳芳就更加感激,却没想到小倩说,芳芳给她吃生鸡腿。
一时之间,聂宁惊呆了。
聂小倩继续哭诉:“她以为我是傻子,哥,我只是智商不高但我不是傻子啊,她给我吃生鸡腿,让我跟阿福一起抢食,我想告诉你的,但每次你回来我都睡着了,等我醒了你又走了!”
“哥,她喂我吃安眠药!”聂小倩呜呜地哭,“哥哥,我知道我生病了大家都不想跟我在一起玩,可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我没有办法呀……我,我能自己照顾自己的,哥你跟芳芳搬出去住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说到这里又抱紧了陈眠:“不不不,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姐姐!还有姐夫!”
聂小倩的姐姐聂欢五年前就去世了,聂小倩现在精神处于极度兴奋状态,分不清现实和幻觉,因此聂宁不太敢相信她说的芳芳给她吃生鸡腿,让她和狗狗阿福抢食是不是真的。
陈眠没有接触过抑郁症病人,看到聂小倩一会清醒一会糊涂,觉得她很可怜,就反手回抱她,轻声安抚:“小倩乖,我们哪也不去,姐姐和姐夫在这陪着你。”
聂小倩把她抱得更紧了,哭着把这五年来被芳芳虐待的委屈说了出来,断断续续的,听得人心都碎了。
聂宁眼泪流了下来。
他给芳芳打电话,问她在哪里,芳芳反问他:“是不是小倩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她能跟我说什么?”聂宁反问回去,“芳芳,我妹妹这辈子也许就是这样了,我是她唯一的亲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抛弃她的,所以……你随时可以悔婚。”
芳芳叹气:“你们在哪?我现在过去。”
“花样年华。”
芳芳来得很快,应该就是在附近,手里拿着袋子,她进来就把袋子塞给聂宁:“拿着,这是给小倩买的衣服。”
聂宁一顿,打开一看,果然是小倩最喜欢的那个颜色的连衣裙。
芳芳走向聂小倩:“小倩,是我,芳芳。”
听到芳芳的声音,聂小倩顿时身体紧绷,她下意识向芳芳伸出手。
就在芳芳快要握到聂小倩的手时,陈眠腾地出声,并将聂小倩的手握住,双手合拢,捏了一声,聂小倩回过神来,立即搂紧陈眠,小声请求:“姐姐救我……”
陈眠握紧她双手,看向芳芳:“我跟小倩一见如故,刚才聊得十分投缘,她也十分信任我,这样,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我和韩非沉先带她去医院看看,聂导,你就放心吧,两个小时后,我保证把小倩完好无损地送还。”
聂小倩一听陈眠要把她送回去,马上崩溃了,抓着陈眠大叫:“不我不回去!我不要跟她回去!我不吃鸡腿了!我不吃阿福的饭!我不要吃!姐姐救命!爸爸救命!!”
聂宁冲上去抱她,聂小倩大叫:“放开我!啊哥哥救命!救命!”
陈眠把她抱紧,韩非沉赶紧让聂宁把芳芳带离现场,两人对聂小倩好一顿安抚她才冷静下来,不一会就窝在陈眠怀里睡着了。
双手紧揪着她的衣服,陈眠动一下,她立即警觉,抓得更牢。
陈眠没敢动。
韩非沉把外套披到陈眠身上,拉开门走出去。
门外,聂宁和芳芳正在争执,是关于聂小倩刚才说的芳芳逼她跟狗抢食的话,聂宁问芳芳这事是怎么回事,语气很正常地问,也就是正常的询问,不带任何的怀疑意味,但芳芳一下崩溃了,哭着说聂宁不信她,又力数她这些年为聂宁做的牺牲。
韩非沉打开门时,聂宁正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相信谁,韩非沉一现身,他就像看到了救星:“小韩,小倩怎么样了?”
“睡着了。”
韩非沉看了还在哭的芳芳一眼,说:“芳芳小姐以一个未婚女孩子的身份,为聂宁牺牲了这么多,还照顾着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这些年真的辛苦了,聂导你什么时候和芳芳小姐结婚?到时候我给你们送一份大礼。”
聂宁一顿,他听出了韩非沉的话外音,再加上刚才妹妹面对芳芳时的状态,他对芳芳的信任开始动摇了。
芳芳抓住他手:“聂宁,你不信我?”
聂宁没说话。
芳芳笑着松开手:“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这些年我替你们聂家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就此打住吧,聂宁,我们分手吧!”
聂宁下意识挽留:“芳芳——”
这时,里头响起了小倩的尖叫声:“啊芳芳别杀我!求求你了别杀我!别杀姐姐!”
聂宁立即冲了进去。
外头只有韩非沉和芳芳。
韩非沉朝芳芳走过去,与她面对面,四目相接,芳芳先移开。
“小倩说的都不是的,你没有虐待她,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