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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泉最后垂头丧气地回到火锅店里, 老老实实给人家大爷赔了一盘新鲜毛肚。
抬头再仔细瞅上一圈,这才在不远处靠窗的桌子边上找到了已经吃得风生水起的林湄。
林湄这会儿正在和高中时期的班草叙旧。
班草是正儿八经被姑娘们推选出来的班草,往那一坐, 格外敞亮,不仅性格温和, 长得还挺好。虽然不能跟姚信和那样的仙人对比, 但相较于陈大泉, 却的确要优秀不少。
此时,林湄浑然没有发现自家男人的脸色, 一口酒菜一口肉,眼看就能擦出老同学智慧的火花,瞧见沈倩进来, 立马起身小跑上前, 抓着她的胳膊往班草的桌边走,一边走还一边在嘴里很兴奋地念叨着:“老沈,班草刚刚才跟我聊到你,他说你在他们单位,现在红得就像冬夜里的一把火。”
班草大学毕业就已经结了婚, 年前被单位派来外地工作, 孤苦伶仃, 如今遇着老同学心情也很激动,聊到沈倩上一期节目录制的英文歌,更是忍不住开口赞叹:“我老婆自从成为你的忠实粉丝, 已经坚持两个月不来月经, 她上次为你在网上跟人吵架,惜败,最后凌晨三点, 对着我和狗念了两个小时的《观无量寿佛经》,现在看待我们的眼神,格外慈祥。”
说完,他就又给沈倩夹了一根大葱,眼睛看过来:“想不到,老沈你当年高中英语考十分,现在唱起英文歌来,居然这么有气势,一点不像是瞎唱,仔细听,还能听出不少纯正的铁岭口音。”
沈倩让服务员把自己的小涮锅搬过来,放了一块毛肚,数八下,意味深长地说到:“你不懂,我高中那会儿是被英语老师扼住了命运的后脑勺,那是被逼无奈。等离开学校,我的语言天赋立马就得到了发扬,现在在我男人的教导下,已经可以熟练跟外国老太太骂架不落下风。”
班草听完她的话,点头答道:“英语老师猛如虎,我的老婆也这么说。”
沈倩吃了一口白菜,开始为祖国的花朵操心:“也有可能是教育部门的问题,毕竟,咱们高中那会儿英语学得那么痛苦,教科书上却硬要说那是快乐英语。”
林湄抢了陈大泉的一块羊肉,插嘴到:“这不难理解,我们民政局里不也写着婚姻幸福呢吗。”
班草点头答是,“我们单位领导也经常说,努力工作可以创造美好生活。”
于是,一顿简简单单的火锅,变成了沈倩和林湄的老同学聚众唠嗑,姚信和在旁边和孔老低头交流业务,也不打扰他们,只是偶尔给沈倩夹一点她可能喜欢吃的东西放在碗里。
沈倩对于自家美人的服务,可谓十分满意。
毕竟,正常的姑娘喜欢月下看美人,那样有意境。
但沈倩不一样,她就喜欢在火锅煮沸的热气里头看,因为她觉得,这时候的美人才最真实,丢掉清心寡欲的胞衣,剩下五脏六腑七情六欲,有如到嘴边的美食,不可辜负,惹人高兴。
回到宾馆之后。
姚信和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洗去身上那一股火锅的味道。
出来之后,他见沈倩还在手机里和林湄聊天,便坐过去,问了一句:“你这班草高中时经常帮你补习?”
沈倩放下手机,咬了一口棒棒糖在嘴里,“嚯,你跟孔教授说话,还能注意到我们这边的谈话呐。”
说完,她见姚信和没有回话,便又轻咳一声,坐正了身体,小声说道:“这有什么啊,你老婆我高中的时候人缘太好,整个年级的男生,一大半都暗恋我。”
这话说给出去,一万个人里有一万个人不会相信,一百万个人也只有一个人相信,而那唯一的一个人,就是姚信和。
姚信和婚龄还短,他现在或许还不知道,信息的不对等是十分可怕的事,就像一个不怎么靠谱的小媳妇,遇着了一个眼神儿不怎么明亮的丈夫,那么人类世界里的精神悲剧就此产生了。
于是当天晚上,姚信和钻进被窝,抓着沈倩的就开始行不轨之事。
沈倩推推拒拒两三下,最终不敌狗男人,只能丢盔卸甲,有如晚上火锅里那几片小嫩白肉,被人在手上翻来覆去,在嘴里狼吞虎咽。
虽然姚信和自己其实也有反应,但他十分懂得克制,仿佛他那位常年不允许被人肖想的小兄弟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灵魂,可以在庸俗的男女情爱面前,保持绝对的纯洁和禁欲。
就此一点,沈倩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二天,几个人一起回了北城。
顾兰青此时已经完成了最近一阵的世界巡回演出,得了清闲,便带着不少好东西来看沈倩。
沈倩最近几日胃口不佳,看着眼前一桌特色美食,竟然觉得不如顾老师亲切,靠过去,就忍不住扒着顾老师的肩膀,眼泪汪汪起来,“顾老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不到你女儿现在,竟然也到了这么狼狈的时候。”
顾兰青脸色一顿,连忙把人抓住,在沙发里头坐下,严肃发问:“什么意思?你终于忍不住寂寞,看上其他精神小伙了吗。”
沈倩立马收起脸上的悲伤,打了个嗝,轻声回答:“我只是在说网络上的那些破事情。”
顾兰青拍拍自己的胸口,放了心下来,“我当年也因为你爸受过这样的非议,没关系的,这是每一个公众人物都要经受的苦,等你以后,实力强大到没有人可以质疑,他们不但会闭嘴,甚至还会把你像是神佛一样供奉起来。”
沈倩听顾兰青提起沈和平,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到:“顾老师,你知道刘阿姨…她跟我爸,其实没结婚吗。”
顾兰青原本举着茶杯的手略微一顿,皱眉问道:“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沈倩一拍沙发,气得饱满的胸口抖了两抖,“好啊,原来你们果然都知道,就是不告诉我和我弟!”
顾兰青把手里的花茶放下,觉得自己还挺有道理,“你刘阿姨…也是苦命人。”
沈倩觉得全天下谁能不是苦命人,“啧,你又要跟我来这一套?我知道,刘阿姨她老公家暴,她爹当年为了救我爷爷死的早,但这跟她扒着我爸不放有什么关系!跟你告诉我真相又有什么关系!”
顾兰青看她一眼,轻声纠正:“她还把你弟弟养大。”
沈倩这下不乐意了,看着她喊:“那是她养大的吗!沈行检打小跟在老太太跟前,家里也有保姆,她要真这么尽心,沈行检十二岁发高烧的时候,也不用您连夜赶回来照顾!”
顾兰青没有回话,好半天了,才又重新开口道:“但说到底她也是出了力的不是吗。你弟是什么性格我摸不准,但你是什么性格,我一清二楚。你要是知道你刘阿姨跟你爸没结婚,平时见到她了,不得成天给人家使绊子?你小时候怎么欺负你姥姥厂子里那个刘大虎爸爸的,我现在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
沈倩摸了摸头发,心想,她妈还真挺了解她。
于是皱皱鼻子,又坐了下来:“那你干嘛把她推给我爸啊。您就没想过我爸的感受吗,心里有自己爱的人,还硬生生被塞了个别的,这还是自己老婆的意思,多恶心啊。”
顾兰青“啧”的一声,捏了捏她的脸:“你当谁都是你们这种小年轻啊。他两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什么好恶心的。再说了,圆圆,妈是不会和你爸复婚的,这一点,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在中国,你嫁给一个男人,也就意味着你同样嫁给了他的家庭,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情。我和你爸都是各有事业的人,我们没有那么多纯粹的感情可以在各自的家庭里消耗,更何况你爸常年待在部队,我也不希望他为了你和你弟弟操太多心,如果他能接受你刘阿姨,日子过着过着,总能过下去的。”
沈倩听见顾兰青的话,歪着脑袋,压根没被说服,靠过去,还开着玩笑,不怀好意地问到:“嘿嘿,妈,你对我爸,其实也不是没感情的吧,这些年,我就没见你跟哪个异性特别亲密过,你要是真不喜欢我爸,当年能被他拐上床,然后一声不响生了我?”
顾兰青想了想,竟然难得没有反驳。
毕竟,她今年四十三了,人生到了这个年纪,已经不能再骗着自己过活。
有时夜半三更醒来,想到那些情情爱爱的事,她心里第一时间回忆起来的,其实还是沈和平年轻时候臭不要脸的跟在自己身后,一个劲让她嫁给他的样子。
“但人这一辈子不能光为了感情活着。你爸有他的工作,我也有我的事业,我们只是两个没缘走完一生的人而已。”
顾兰青重新站起来,留下这样一句话,就不再跟自己的女儿说话,走到姚小糖的房间,高高兴兴地看孩子去了。
当天晚上,姚小糖吵着要听姥姥说故事,顾兰青也没拒绝,直接睡在了沈倩这里。
姚信和这几天加班,晚上回来的时候都十点多了,沈倩这会儿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姚信和靠在她床头边上,手指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醒着,便问到:“顾老师睡在糖糖房里?”
沈倩点头笑笑,“她喜欢小姑娘,正好糖糖也爱和她说话。”
姚信和“嗯”了一声没有回答,起身走进旁边的浴室,等再出来后,才突然告诉了沈倩一句:“刘小姐在新城那边的房子里聚众吸/毒被抓了。”
沈倩脸上笑容一愣,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眨着眼睛问:“就是才从咱们这搬出去的那个刘小姐?”
姚信和点点头,走到旁边的化妆凳上坐下,擦起了沈倩给他买的护肤霜。
沈倩躺在床上,恍然大悟,嘴里嘀咕着:“怪不得我说她的脾气怎么那么冲动,一会儿哭一会儿叫的,原来是有吸/毒史啊。”
然后,她忽的想到什么,张嘴又问:“这事儿,不会是你让人去查的吧。”
姚信和抹完了护肤霜,躺进被子里,也没否认:“嗯,这不是什么难查的事,何况,她还是秦刻的前女友。”
“秦刻?”
“陆曼的第二任丈夫。”
沈倩好些日子没有听见陆曼的名字,知道她上个星期去了日本,还以为这人已经就此从自己的生活里面消失,如今乍一听见陆曼的名字,沈倩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只是挺让人不安的。
第二天,顾兰青起了个大早,难得在家里做了顿早饭。
时间刚过七点,家里就突然来了个意外的客人——姚信和那个在姚家最有竞争力的对手姚信泽。
姚信泽这家伙是典型姚家人的长相,有些男生女相,相比于姚信和这个有四分之一白种人基因的家伙来说,他五官上少了些凌厉,又多了那么一点儒雅。
此时,他带着礼物上门,却是来找顾兰青的。
沈倩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有过的交情,但她想,姚信泽跟他姥爷在瑞士长大,后来周游世界各国,跟常年在国外的顾老师有过一面之缘,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于是,她换了身衣服,拿着阿姨泡好的茶去到后院,没想刚走过去,就瞧见姚信泽低头望着顾兰青,一脸乖顺地听她说话的模样,那么个忐忑又热情的眼神,跟他平时笑面虎的形象可实在大不一样。
沈倩的脚猛地停住,一下就觉得有些走不过去了,回到厨房,把茶盘放在台面上,直到阿姨过来问了一句“顾老师不喜欢喝玫瑰蜜茶吗?”
她才笑着摇摇头,把心里那点古怪的情绪压制下去。
第二天,沈倩回到歌舞团里报道,她有一阵没来自己这个单位报道了。
还没来得及跟团里以前玩儿得好的人打招呼,就被领导肖副书记和乔副团长喊去办公室,联合批评了一顿。
肖副书记看在沈和平的面子上,到底没说什么狠话。
乔副团长可就不一样了,一脸痛心疾首,仿佛沈倩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事,天塌了,那都是因为她捅的窟窿。
从办公室里出来,原来在秦南歌舞团出差时跟沈倩住过一个屋的苗冉冉立马凑了过来,靠在沈倩身边,轻声安慰到:“沈倩,你别多想,乔副团长就是那个脾气,平时谁得了奖,他夸得能像自己老婆生了五胞胎似的,谁要出了点事儿啊,他立马站出来破口大骂,对了,咱们团最近刚从平茳调过来一个唱歌的,叫袁凝,二十四五岁,好像跟乔副团长勾搭上了,前两天还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说过你的坏话呢。”
歌舞团来了个人,这不稀奇,但来了个人,还和已婚的乔副团长勾搭上,这就很耐人寻味。
沈倩过去很少参与这些单位上的破事儿。
要不是这位新来的袁凝女士她才在乔可儿家里见过,她是真对她没什么兴趣。
乔可儿的前男友邵明凡前阵子倒了大霉运,投资的几项产业全部被砍,原本干的好好的职位也被家里撤除,他那劈腿找到的女朋友丰暖见他如此落魄,立马跟人分了手。
邵明凡心有不甘,找到乔可儿的公寓,张嘴就要她跟自己复合。
没想乔可儿这会儿已经看上了人家朱教授,邵明凡眼看一个跟了自己七八年的女人,眨眼就看上了一个教人搞农产品的小白脸,立马觉得曾经的真心受到了侮辱,回头就找到个便宜女朋友,成天在乔可儿面前晃悠。
那个女人就是袁凝。
乔可儿这一阵其实也挺不容易,眼看着就要跟原来的老东家天合传媒合同到期了。
没想天合传媒不准备放人,又不想提高她的待遇,到后来,两方扯破了皮,公司干脆把乔可儿抽烟的照片放了出去,这一下,乔可儿那些原本大喊着“清纯女神”的粉丝没了一大半,还有一小半更加过分,立地成黑,骂起自己曾经的偶像来,比普通路人还要恨。
袁凝上个星期去乔可儿家里闹的时候,在沈倩面前出过洋相,所以此时她在食堂看见沈倩,心里难免有些没底。
两人都是歌唱队的,又都有背景,只不过一个是正儿八经的老公,一个则是包养的金主。
旁边几个男同事倒是不知道这些,见过袁凝过来,便找着话题问她平时喜欢干什么,怎么下了班就不见人影。
袁凝装作做样起来,连自己都害怕,往那一坐,编的十分得心应手,“我平时喜欢听听音乐看看书,偶尔也烹茶,到了晚上写一写作,如果有空余时间,我不太喜欢去参加一些交际活动,更愿意一个人弄弄刺绣,静一静心。”
她这话说完,周围男同事纷纷对此表现得惊叹不已。
沈倩靠在旁边都好歹没笑出声来,旁边有个男同事瞧见她了,也忍不住开着玩笑问到:“沈倩你平时喜欢做什么啊?你老公那么有钱,不会是去阿尔卑斯山滑雪什么的吧?”
他这话说完,歌舞团里的不少人都笑了起来。
沈倩咧嘴一乐,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啊?我不喜欢那些,我平时就喜欢打人,特别是打喜欢听听音乐看看书,偶尔烹茶到晚上写作刺绣的,一拳头能弄残废两个。”
沈倩平时其实很尊重那些热爱传统文化的女同志,她甚至有些钦佩他们,但像袁凝这种打着传统文化的气质装逼,甚至以自己的与众不同来攻击其他女性的家伙,她可从不待见。
吃完饭后,袁凝没敢从沈倩面前路过,下了班都是躲着走。
沈倩于是也没把这人放心上,从歌舞团出来,接到琳达的电话,转身去了自己的工作室。
琳达见她过来,立马低声说到:“赵姐已经到了。”
沈倩一时有些没想起来赵姐是谁,对着琳达又问了一句,这才回忆起来,这是姚信和前几天才给她从国外请回来一个职业经纪人赵娜。
赵娜今年已经六十二了,年轻时带过两任影帝,一任影后,圈里地位崇高,前几年因为儿子移居日本,年初时丈夫去世,正巧姚信和找到她,于是她就顺势又回了国。
沈倩推开门进去,看见里面坐着的精致女人,走上前去,伸了伸手,笑着扬声问好:“赵经理,您好。”
赵娜戴着副蓝光眼镜,上下打量了沈倩一眼,觉得满意,便也笑着回答:“姚总把我喊回来,是给您铺路的,太太以后,就喊我老赵吧。”
沈倩挥手拒绝:“那怎么行,再怎么着也得喊您赵姐啊。”
赵娜听见她的话,也没多做纠结,笑了一笑,把自己面前的文件夹拿出来,直接招呼了琳达进门,和她开口商量起了手里的方案。
姚信和对于赵娜的专业能力十分认可,但她的年纪毕竟大了,在这样高强度的圈子里熬不了几年,琳达是他专门留给沈倩的人手,所以他把赵娜从国外叫回来,除了想要她在短时间内将沈倩的个人形象处理好,也是想要她手把手把琳达带出来,这样她以后返回国外养老,沈倩的工作室依然能有可用的人。
从工作室里出来,沈倩只觉头昏眼花。
琳达却是满脸红光,深感自己的职业水平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肯定,一时斗志昂扬,看向沈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巨大的金娃娃。
沈倩被她瞧得一阵肉麻,赶紧让她开车去姚小糖的学校,见着老师,被告知,明天学校组织了一个带孩子去动物园参观的活动,如果他们家长有空,最好是也能一起参加。
明德是私立学校,平时家长大多忙碌,所以学校经常会组织一些亲子间的交流活动。
沈倩想到自己上次“恶毒继母”的事情上还欠了学校那群富太太一个人情,想着明天见面道一声谢,连忙答应下来,回到家里把这事跟姚信和说了,没想姚信和竟然也很是难得的答应下来。
于是第二天,沈倩一大早就让阿姨准备了好些东西,跟小学生春游似的,戴个帽子往那一站,特别像个孩子,要不是那个有点弧度的肚子,人家还真要以为这是哪里突然冒出来的高中生。
学校这次活动来的挺多都是一家人。
姚小糖坐在沈倩和姚信和中间,脸上表情显得格外骄傲。
大巴车上的许多小朋友,都知道姚小糖的妈妈是大明星,也听过她的那首《糖糖》,于是此时靠过来,纷纷睁着要和沈倩说话。
沈倩本来在这群家长里就是最年轻的,加上人性子活泼,大大方方一点也不扭捏,一个多小时的路程,直接把身边的孩子逗得开怀大笑了好几次。
到了动物园,孩子们也不爱跟在自己父母身边,就爱追着沈倩屁股后头跑,看她和那些动物们互动。
姚信和陪母女两个逛了半天,接了个电话回来,就见原本兴致昂扬的沈倩一脸垂头丧气地挨了过来,靠在自己身边,低着脑袋,嘴里哼哼唧唧。
姚信和皱了皱眉头,问姚小糖:“妈妈怎么了。”
姚小糖咬着手上的棉花糖,回答:“刚才动物园的阿姨说猩猩有时候会跳舞,妈妈就去逗它们跳舞。”
姚信和没觉得意外,又问:“那猩猩跟着她跳了?”
姚小糖愣了一愣,摇头老实答道:“没有”。
说完,她又咬了一口手里的棉花糖,眨眨眼睛说到:“…猩猩鼓掌啦。”
姚信和听完她的话,脸上表情立马一顿,低头咳嗽了一声,憋住了嘴角的笑意,拍拍沈倩的背,轻声说到:“没事的。”
沈倩得了便宜还卖乖,捧起自己的小脸,两团软乎乎的肉鼓起来,就像棉花糖似的,然后一脑袋扎进姚信和怀里,左右拱了一拱,抬起头来,眼神亮晶晶地撒娇道:“姚哥哥,刚才那只猩猩是母的,所以我跳舞没用,但是你跳,肯定不一样,真的,就你这样的男人,母猩猩和我都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