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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实巴交的坐在左织的对面,把手夹在两腿中间,笑呵呵的看着她。
左织把玩着手里的那把m9手枪,笑吟吟的看着我,轻声问道:“还牛不牛了?”
我腆着脸摇摇头,说道:“不牛了,绝对不牛了。”
其实,我后背全是冷汗,我甚至比左织都要知道,自己这把本是丢进垃圾箱里的m9手枪,落在左织手里,到底意味着什么。
若是这把手枪仅是在遭遇暗杀的那天晚上,被我开了火,还好一些,但问题是在那之前,我就开过火,而且不止一次,如果真的追查下去,我将面对的,就不是几天有期徒刑那么简单了。
而是会严重到无法做任何挽救措施的地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左织又笑问道:“那你这把手枪现在在我手里,我没有上报,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为我挡下那两枪的人情,我已经还了?”
我点点头,刚想说一句“还了”,但又马上摇了摇头,笑嘻嘻道:“为你挡枪,那是我的分内之事,谁让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呢?为了你,生命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我的命!”
左织白了我一眼,冷哼哼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的表现,属于外松内紧,其实内心都害怕到不行了吧?”
我咽了咽口水,没有说话。
左织想了想,把枪口抵在了桌面上,敲打了一下,那声音简直是敲打在了我的心脏上。
然后,左织忽然就说道:“这样吧,咱俩比试拆枪速度,你赢了我,我就把枪还给你,对你既往不咎,你赢不了我,就随我处置,你看可好?”
我心里把左织的十八辈祖宗都骂遍了,表面却只能笑呼呼的说道:“好,一切都听你的。”
左织又拿出了她的配枪。
让我意外的是,左织居然把她的配枪给了我,而她自己,拿着的仍旧是我的那把m9手枪。
显然,这已经增加了比试拆枪的难度系数。
接下来,是比真本事的时候。
6/4式手枪对我来讲并不陌生,但要拆卸它,也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毕竟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6/4式手枪了。
当然,m9手枪对于左织来讲,也有些陌生,所以,从计时开始,我们都在以很普通的速度在对枪支进行拆卸。
我用了十七秒。
在拆卸最后一个组件的时候,我还故意停止了动作。
结果这一等,就是二十多秒。
直到左织拆卸完成,我才拆下了6/4式手枪的最后一个组件。
也就是说,我是故意输给她的。
完了之后,我还深情而骚包的看着左织,说道:“信任你不会往死里处置我,是我对你最浪漫的告白!”
左织气呼呼的瞥了一眼我那条因为拆卸枪支所需力量,所以正在发抖的受伤手臂,咬牙切齿的骂道:“怎么不疼死你?”
我隔空对她撅了噘嘴,给了她一记飞吻。
我都觉得我很不要脸。
左织冷哼道:“真贱!”
我又撅了噘嘴。
左织沉默了许久,终于做出了决定,恨恨的盯着我道:“这次暂且饶了你,如有下次,我一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
说完,她低着头把m9手枪重新组装上了,并还给了我。
她的这种行为,更让我意外了。
后来有一次她对我说起这事儿,我感动到不行不行的,她说,怕我再次遭遇暗杀,还是有件武器防身的好。
她组装完m9手枪,还看了一眼我那条还在发抖的手臂,问道:“还疼不疼了?”
我摇摇头,咧着嘴没说话。
左织下班后,我也的确请她吃了重庆火锅。
看着她爽歪歪的一筷子一筷子从红锅儿里往外夹着香喷喷的牛羊肉,黄喉,毛肚等,我真的馋的不要不要的,我却只能吃清汤锅里的东西,连啤酒都不能喝,更别说左织一杯一杯往喉咙里灌的白酒了,我真的是生无可恋。
我们聊了很多,生活上的,工作上的,但每每被她问起我工作上的事情,我都选择闭口不言。
我实在没什么可说的,相比人家一件件一桩桩的光荣事迹,我能说啥?
我难道说,我最开始来东海,就是个保安,还给人擦过皮鞋,贴过广告?这些倒也不丢人,凭自己本事吃饭,丢啥人,但她要是继续问呢?
我又能说啥?
说自己曾经是个卖的?
现在也一样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我没得说。
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吧,左织眯缝着一双十分具有魅力的眼睛,醉醺醺的质问我:“你为什么混黑呢?难道一份正当的职业,就那么容不下你?你为什么混黑呢!”
她重复着我为什么混黑这句话,重复了很多遍,眼里还浮现了泪水,一层很薄的雾气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我扭头看了看包房里挂着的那副国画,假装听不见。
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
左织深呼了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的洋河大曲,然后把我身前的烟盒摸了过去,叼在嘴边一支,点燃了,抽了一口,指着我继续醉醺醺的说道:“你知道我爸妈死在什么人手里的吗?”
我愣住了。
左织的爸妈都去世了?
我看向了她。
左织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抹了一把眼泪,一字一句的哽咽道:“我爸妈,是被毒贩子杀死的!”
说着,她又捏起了酒杯,却没有白酒入喉。
她一下把空酒杯摔在了桌上,对我吼道:“倒酒啊!要你做什么的啊?”
我给左织倒了杯酒,但还是没好气的腹诽了一番,这娘们的酒品也真是他妈的不怎么样,和我总共喝了两次酒,每次都喝成这逼/样儿!
倒完酒之后,左织又他妈一饮而尽了,余酒都洒在了夹克领子上了,喝得我一个大老爷们都一闭眼。
太猛了!
左织咬着牙,已经涨红的俏脸显得十分狰狞的对我继续说道:“所以,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混黑的!”
说到这里,她又猛吸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指着我说道:“你知道吗,那时候我才十七岁,你知道十七岁失去父母,对我来讲意味着什么吗?”
说着,她又解开了自己的衣领,扒开了自己的文胸,露出了靠近右胸的那个弹孔疤痕,咬着下嘴唇流着泪说道:“意味着,我必须要承受这些弹孔和刀疤,我,左织,我上学的时候是全校的尖子生,我梦想着考上耶鲁大学,可我最终,却走上了警察这条路!只有这条路,是我能走的,不然我睡不着!我他妈睡不着你知道吗?”
我的心已经被揪的不行,欲哭无泪,呼吸困难。
我从红锅儿里加了一筷子掺着辣椒麻椒的食材,一股脑塞进了嘴里,又把左织面前的白酒拿了过来,对瓶吹了小半瓶,直到吹完。
然后我就觉得,手臂和肩部的伤势,热痒无比。
但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我内心的难受。
我也不知道这顿饭究竟吃了多久,反正左织已经喝趴下了,我也是喝得头昏脑涨。
我把她送回了她家,把她放在了大床上,看着她醉眼朦胧,脸蛋儿绯红,风情万种,我在屋里来回踱了几圈,但最终我还是没忍住,直接爬上/床,脱掉了她的衣服,抬起了她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