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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秀才说出这个请求之后,顿时觉得如释重负。他总觉得自己这辈子其实能走的更远,若是自己哥哥有出息,两兄弟相互扶持,多的不说,至少能在余庆县里活得有滋有味。
可他就是太重感情了,一路提携着沈富贵一家,这才导致自己停滞不前。没见沈忘心早有先见之明,和他们家划清了关系,如今一个医堂被她办得如火如荼,还在王台县新开了五味食府吗?
要是自己当初坚持一下,多帮帮沈忘心。说不定我会食府这块大馅饼,他也能分一杯羹呢!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的药。
沈秀才摇了摇头,甩开纷杂的心思,向张员外告了辞。
他在张员外这边耽搁了这么久,差点忘记张兰儿还在书房里等着,让自己教她读书呢!
张员外见沈秀才要走,顺口问了一句:“这段时间,先生都在交兰儿读什么书?”
“是一些诗词歌赋罢了,前段时间选了《大学》、《中庸》,但怕小姐短时间化不开。因此并没继续往下教,而是选了一些名家诗词,请小姐鉴赏,也便以后同姑爷能对上几句话。”沈秀才如实答道,他是个读书人,自然理解读书人的心思。
妻子要美貌贤惠,但最好还要懂些诗词,不然则凭空少了几分情趣。红袖添香是每个男子的愿望,若是有妻如此,旁的妾室什么的,对他们而言,都少了些吸引力。
这些话他不便和张员外多说,却见张员外皱了皱眉头,不赞同地说道:“没过几日都要嫁人了,读什么诗词歌赋?该是多看几遍《女诫》,也没得像你那两个侄女一般,一个太轻贱自己。另外一个则太有主意,不识好歹!”
沈秀才虽然不大高兴听这话,但也不敢表现在脸上,嘴上还得说着多谢老爷赐教之类的话,连忙出了张员外的书房。
等到了张兰儿那处,正如他父亲所言,拿出那本书来,让张兰儿抄了一遍,今日的课便匆匆结束。
而张员外那边速度也非常快,等到第二天清晨,沈秀才才刚吃完饭,张府那边便来了人,请沈秀才赶紧到张府去,同张员外一起坐了马车,和祁文藻约在天香楼谈事。
沈秀才下了马车,一路低着头,跟在张员外后头,一路忐忑不已地进了天香楼的雅间。
天香楼的雅间张员外时常来,也带了沈秀才来过一二回。但这里终归不是沈秀才这样的人来得起的,因此到天香楼最好的雅间来还是头一遭。
到了雅间门口,沈秀才和张员外束手束脚地站在外头等着。沈秀才也不知道里头坐的什么人物,只听张员外说这人的官比张耀祖还大,便探头向里头张望,想提前一睹朝庭大员的风采。
没想到看了几回没看见人,却听里头虚咳一声,镇得他不敢再有其它动作,心里暗道糟糕,怕是那位大人物见自己无礼,便不大高兴了。
若光是陪着张员外来也就罢了,关键是临来之前,张员外还叮嘱自己帮他说话。
因此,沈秀才站在门外,只觉得自己手心的冷汗一阵阵的出。
这会子也没工夫看天香楼最好的雅间长什么模样,只听里头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他便木偶一般跟着张员外走了进去,刚抬起头就看到一位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见两人进来,中年男子抬眼扫了他一眼。
沈秀才便觉得一阵利剑一般的冷风,从自己身上刮过去,他胸腔里的心顿时跳得更快了。
不知什么时候,张员外已经同祁文藻聊了起来,还时不时向沈秀才使眼色。沈秀才回过神来,听了一会儿两人聊的内容,正好说到自家侄女沈忘心。
他对别的没什么话好说,可说到沈忘心,却有一娄子的坏话可以讲。
“祁大人,您是不知道我那不成器的侄女!那件事情,要我说还真不能怪到大少爷身上!我那侄女打小就与旁人不同,很会利用自己的姿色,让男子心甘情愿替她办事。撇开我们家大少爷不说,光是溪头村子里的黑子,还有他们家一躺的那个陈账房,都是她的姘头!”沈秀才说的唾沫横飞,根本没注意到祁文藻的脸色越来越差。
他掰着手指,也不大敢和祁文藻对视,兀自说道:“这已经是两个了吧?可等她发达之后,转头便把他们俩人甩在脑后。先是和寒山书院那位,从京城来的江公子不清不楚,仗着江公子的威风,到把我家大少爷抓到牢里去。后头又同经常来的那位祁公子不干不净,两人在五味药斋里,成日同进同出,您说这样的人说出来的话可信吗?”
“呵,我倒觉得你说出来的话更不可信!”祁文藻脸沉的跟锅底似的,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官面前胡言乱语,造谣抹黑他人?就不怕本官一怒之下将你投入狱中!”
沈秀才说得正痛快,冷不防被祁文藻呵斥了一顿,险些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不明白祁文藻为什么突然脸色大变,他只是在说什么新的事情而已,关祁文藻什么事?
难道沈忘心这么有本事,连祁文藻都勾搭上了?
沈秀才惊疑不定地看着祁文藻,紧张之下又说不出别的什么来,只一味辩解道:“还请大人明鉴,小的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不实之处,情愿天打雷劈!”
很多人都不敢轻易发毒誓,沈秀才却没有这个忌讳。在他看来什么毒誓不毒誓,不过都是过过嘴皮子的事,这世上那么多人成日撒谎,也没见着他们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