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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把沈忘心和祁长安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还把沈富贵和吴金花做的无耻之事,全部联系到沈忘心身上去。
苏玉听罢已然火冒三丈,按捺着自己的火气,说道:“难怪你父亲急匆匆去江州,什么也不愿意和我多说!想来,是怕我听到之后生长安的气!那位沈小大夫当真脸皮比城墙还厚,倘若有自知之明,早该离我们长安远一些!果然,那溪头村是个不祥之地,这些年来我不愿提起是明智之举,莫非如此怎会出了一个,这般厚颜无耻的下流胚子!”
祁长乐听到苏玉的话,不由得露出笑容来。也许是苏玉的咒骂让她好过了不少,所以因为听闻祁文藻去了江州,而紧绷起来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下去。
想到这里,她又哄着苏玉开心,什么话都往好里说,专挑苏玉喜欢听的事情讲,没过多久,苏玉脸上也有了笑容。
但仍旧说着要写信给祁文藻,让他好好管管儿子祁长安,免得祁长安被狐狸精勾了魂,连她这个母亲也不认了。
等到祁文藻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江州。拆开信封之后,他只看了一眼,便烦躁的把信纸纸揉成一团,丢到一边去。
自从到了余庆县之后,他与江羡便分道扬镳。江羡回了寒山书院去找山长周延昌,而他则到了余庆县县衙,由刘县令接待,顺便去见见儿子祁长安。
祁文藻此行来,并没有着人提前通知祁长安。因此到余庆县的第一天,很是意外的没见到祁长安的人,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祁长安每隔几天,都会到溪头村的五味药斋去养病。
祁文藻一时好奇,便问起刘县令五味药斋是什么地方。
刘县令对祁文藻恭恭敬敬,闻言也不直接向祁文藻解释,而是让下人拿了一盒五味药斋最近流行的芦荟膏上来。
祁文藻不知这膏药是何物,但看它晶莹剔透,质地细腻,便下手沾了一点到自己的手背上。抹开之后发现,这膏药竟比自己想象中还好,手背上有些许凉意,感觉起来挺舒服,就连上头的皮肤也跟着细腻了不少。
他是朝廷大员,常年住在京城,享尽荣华富贵,什么样的新鲜事物没见过?他妻子苏玉妆奁里,就放着两三盒番邦进贡的香膏,还是皇帝赐下来的,一般官员家里都不可能有。
有时冬天京城的天气太过干燥,把他脸上的皮肤干得脱了皮。苏玉便会拿了香膏,一点点的往他脸上抹。虽说东西挺好,可他抹起来却觉得有些油,一整天脸上都不自在。
本以为那香膏已经够好了,却没想到小小一盒药膏,用起来竟比那香膏还舒服。
可这么好用的东西,为何京城却没有?偏偏这偏远这地的余庆县里县令,却拿出了一盒,带着几分炫耀的性质,给他试用了一番。
祁文藻想到他妻子苏玉,心想这般好物她一定也会喜欢,于是便舍下脸面向刘县令讨要。
谁知刘县令对他百般恭敬,却独独这一样不同意,还生怕他强抢了去似的,连忙命人收起来了。
末了,笑嘻嘻地同他道:“祁大人见谅,这是内子的心爱之物。今日恰好五味药斋做了,送到我府上来的,才能让祁大人见一见的。为了这个,我后院里种的几株芦荟,都没能保住。若是见到少了一罐,她一定同我不依不饶,没个安生日子。”
人家刘县令都这么说了,祁文藻哪还好意思强行要来?
只好装作大度的说道:“刘大人多虑了,我也不过是图个新鲜,想带回去给内子试试。这膏药虽好,到底比不上番邦进贡的香膏,我估计就算拿回去,也是搁置的命。”
刘县令没用过什么番邦进贡的香膏,自然对祁文藻的话不疑有他,但他仍然说道:“既然是方邦进贡的香膏,自然比咱们余庆县的芦荟膏要好,像我等就无福受用了。当然,若是祁大人想买这芦荟膏,可以到县里的五味食府看看。不过,他家的芦荟膏销得十分紧俏,能不能赶上还要看运气。”
祁文藻也来了好奇心,问道:“当真卖得这么好?这芦荟膏又是什么来头?为何我在别处都没听过?”
刘县令笑着解释:“祁大人没听过是正常的,正芦荟膏是我余庆县五味药斋出品的膏药。如今只在周边几个县买,便是江州府的人想买这芦荟膏,也要下到附近几个县来。”
祁文藻被他说得心里痒痒,趁着午后没什么事情,撇下身边下人,一个人到余庆县的街道上散步。
余庆县这小地方确实没什么好逛的,祁文藻进了几家银楼布店,卖的东西都不如京城里的好。能够吸引他的,不过是余庆县有别于京城的风物罢了。
他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掏了腰包,买下不少有特色的小物件儿。想着回到京城,也有东西送给苏玉与祁长乐。
买了几样东西,忽然间便走到一家店铺面前。只见那店铺前排了整整一行队,一个模样俏丽,手脚麻利的小姑娘,正站在队伍前卖药膳。
后头队伍的几个人正凑在一起讨论着,这家店铺新出的芦荟膏,都说自家婆娘用过之后,便心心念念的等着五味药斋新一批的膏药。
说着说着,话题又转移到五味食府的药膳以及甜汤上。几个人都赞不绝口,还有人说就算到了隔壁王台县,五味食府生意依然顶好。想来不出几年,这店铺就能开到州府去了。
“这家店的东西真的这样好吃?”祁文藻走累了,加之中午又没吃多少东西,闻到店里飘出的食物香味,肚子都跟着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