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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利义圭虽然有些身手,但在“帝国破坏龙”“帝国绝凶虎”和“帝国燎宇凤”三人环伺之下,他甚至生不出半点诉诸武力的勇气,唯有忍气吞声的道:“你们究竟有什么要求,万万不可欺人太甚。”
樊飞清咳一声道:“交出蛊神碧血的解药,只须岳雷贤侄转危为安,便可换你一条性命。”
足利义圭闻言一怔,满面狐疑的道:“只有这个要求?你们当真别无所图,将我与这孩子的性命视作等价?”
“少将军”眼珠一转,接过话头道:“是哟,把人和狗的性命视作等价,的确有些不妥。你若觉得吃了亏,大可算一算差价,我们补给你便是。”
足利义圭胸口一闷,自知没法讨价还价,只能闷声道:“够了!我接受你们的条件,咳——碧血桑,你们梁国有句话,叫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今只好将解药交给他们了。”
碧血圣使勉强喘匀一口气,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樊飞,嗓音沙哑的道:“好厉害的非凡神龙,你既然能出现在这里,可见我排下的三道杀阵都被破了?”
樊飞剑眉轩动,淡淡的道:“阁下的确布置周详,麾下教众也悍不畏死,但邪不胜正乃是天理,结局终归一败涂地。”
“少将军”显然是樊飞的忠实粉丝,跟着得意一笑道:“樊先生料事如神,早已洞察你们的奸谋,干脆将计就计,来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哈……神秘兮兮的蛊神教,真打起来不过尔尔。”
碧血圣使神情郁郁,喃喃低语道:“卧薪尝胆十五年,苍天仍旧不佑我蛊神教,唉……如之奈何,如之奈何……”
樊飞一正色道:“天道无亲,唯与善人,阁下若能放下仇怨,自然会得到苍天庇佑。”
碧血圣使定了定神,俨似自嘲的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呵……不可能的,只要我活着一日,便要竭尽全力报仇雪恨——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少将军”翻翻白眼,没好气的道:“还有心情念诗,你倒逍遥得很,既然想东山再起,便快些交出解药,否则古先生之子若有不测,我们一定把你和这条倭狗一起千刀万剐,让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碧血圣使明白形势比人强,转念间眨眨眼道:“用解药换足利阁下的性命,那还要用什么来换我的性命?”
樊飞早有腹案,立刻回答道:“虽然立场不同,但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们只要你一个承诺。”
碧血圣使愕然道:“承诺?竟是如此简单?”
樊飞点头道:“不错,只要阁下承诺不再为东瀛效力,我们今日便放你离开。”
碧血圣使兀自不敢相信,倒是足利义圭惊喜莫名,迫不及待的开口催促道:“碧血桑还在犹豫什么,这条件如此简单,对你没有任何损失,快些答应吧!”
碧血圣使略一沉默,摇头苦笑道:“我已沦为丧家之犬,足利阁下自然是看不上了,先前许诺的资助也化作泡影了吧?”
足利义圭脸上一热,讪讪的道:“碧血桑损失惨重,哪怕是基于道义,我也会有所补偿,至于合作事宜,咳……还是不要勉强得好。”
碧血圣使笑得更苦,脸色也显得更加苍白,顿了顿才低眉涩声道:“好吧,你们赢了,我愿意做下承诺,今后不再为东瀛效力。”
樊飞舒了口气,紧跟着道:“协议既已达成,请阁下交出解药。”
碧血圣使探手入怀,取出一只青色瓷瓶和一只红色瓷瓶,托在掌心道:“瓶中各有丹药一枚,青色丹药内服,红色丹药研碎,以处子鲜血融化,涂抹于患者七窍,不出片刻便能解毒。”
“少将军”闻言粉脸一红,鼻中冷哼道:“干嘛非要用处子鲜血?哼……故弄玄虚。”
碧血圣使面不改色,低咳一声道:“蛊神典中如此记载,倘若在场并无处子,那便是天意使然,唯有玉石俱焚。”
“少将军”脸上更红,又羞又气的道:“你!说谁不是处子?简直无耻透顶!下流!”
与“少将军”同来的七位女将也都正值妙龄,这时同样羞愤交集,纷纷出言呵斥碧血圣使。
眼见局面有些混乱,凤明瑶上前一步,提气沉声道:“各位稍安勿躁,尽快解毒才是正经,以免横生变故。”
七位女将立刻噤声,“少将军”也翟然一醒,自告奋勇的道:“凤姐姐说的是,那便用我的血吧。”
凤明瑶摆摆手道:“虹妹不必争先,方才激战之中,我被一名倭寇斩伤小臂,所以正好用我的血。”
“少将军”唔了一声,只见凤明瑶卷起罗袖,果然露出一条渗血的刀痕。
樊飞从碧血圣使手里接过药瓶,先让雷文婷和水服下青色丹药,再用凤明瑶的血液融合红色丹药,按碧血圣使的指点仔细施为。
这样过了盏茶工夫,原本处于弥留状态的雷文婷,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呼吸也变得均匀平和。
凤明瑶为雷文婷诊过脉,又掀起她的眼皮观瞧片刻,终是欣然道:“不错,毒质已解,没什么大碍了。”
众人闻言都松了口气,连足利义圭都喜形于色,拊掌笑道:“天照大神保佑,这孩子安然无恙,咱们的交易便能兑现了。呵……瑶酱果然还是处子,是我冰清玉洁的女神,我一定要将你娶回大和国。”
凤明瑶闻言暗自扶额,对这位异国痴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沉下脸色道:“阁下还请自重,否则下次再见之时,难保不会成为我的剑下亡魂。”
足利义圭后脖颈发凉,脚下微退半步,尴尬一笑道:“是我唐突了,万请瑶酱恕罪,你们梁国人最讲信义,既然已经履行了约定,我和碧血桑可以走了吧?”
樊飞微颔首道:“当然可以,还请阁下好自为之,早日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免得自误误人。”
足利义圭虚应一声,碧血圣使则面现决绝的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那柄蛊神金钩留给各位,当我东山再起之时,便是索回金钩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