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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别墅跑出来,夏妤晚的高跟鞋深一脚、浅一脚的奔跑在柏油马路上。
海边的公路空无一人,在蓝天大海和这公路之间,红色长群和墨色长发被海风刮起,不尽的在半空中缠绵着,映衬得她的窈窕身影显得格外的渺小。
“站住!”
身后追来的几个黑袍人手持着木棍等物品将在后面死命的追着。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夏妤晚使上了吃奶的力气朝着跑着,微微弯腰踹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赤脚前行。
嗡嗡嗡……
机车行驶的噪音从前面传来,带着一阵DJ电子的流行音乐在旷野之间震天响起。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夏妤晚闻声看去,只见穿着蓝色警服的靳枫正骑着一辆黑色摩托车疾行而来仿佛奔跑在平原上的俊美豹子,风驰电掣。
寸板的发型在此刻显露出了逆天的优势——八级大风也吹不乱。
在机车在经过她身边时候突然倾斜,贴近地面不到十厘米的高度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轮胎在地面上段时间内的剧烈摩擦引起了一阵银白色的火光,伴随着橡胶被燃烧的焦臭味传来。
夏妤晚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身后,追杀她的那群黑衣人正抡起了木棍朝着坐在机车上的靳枫的头部打去。
“小心!”
她张口提醒。
浑浊的海风灌入嘴里,刺激得喉咙一阵干痒,声音不受控制的小了许多,明亮的星眸担忧的看着靳枫。
千钧一发之刻,男人朝着她伸出了一只古铜色的大手,夏妤晚忙抬脚向前跑出去两步,抓住他的手。
后者微微用力,她身轻如燕的落在了机车的后座上,白嫩的小手猝然抱紧了靳枫的腰肢,“去夜家。”
身后。
飞甩出来的木棍朝着靳枫的后脑勺袭击而来,因为夏妤晚的入座,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咬着红唇闷哼了一声,伸手接住从半空中掉落的木棍,反手朝着黑衣人甩去。
带着惯性速度的木棍经过海风的推力,夏妤晚其实只用了八分的力气却打出了双倍的重量来。
那三名黑衣人纷纷被砸到了脸,顿时鼻青脸肿,流下了鼻血,追人的脚步被迫停下。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将夏鱼丸带着离开。
拜托了危险,夏妤晚的心里却还是一阵恍惚,心有余悸的回想着这两天的经历。
对了!
傅觉深还留在别墅里呢。
怎么办?
夜二少爷弄丢了她,肯定要拿傅觉深去交差。
他不会死吧!
夏妤晚在脑海里想着别的事情,连靳枫同她说了什么都没有听到……直到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小轿车迎面行驶而来,她的目光也随之被吸引了过去。
心思倏然松了一口气。
高峰来了。
那应该没事。
……
夜家。
今天是四太太梁珍珍出灵的日子,夜凌天穿着一件纯黑的西装,面容显得有些憔悴。
这才几天不见,他好似比从前苍老了许多,头发白了不少。
怀抱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木雕花的朱漆骨灰盒,身后跟着两位太太。
二太太和三太太两人穿着一袭白色的长款开叉旗袍,各自捏着一块手绢,哭哭啼啼的小声啜泣。
眼眶红红的,用帕子捂着,象征性的擦了擦。
亲眼看着夜凌天将骨灰盒放到了墓中,亲手立碑,三人齐齐地对着墓碑鞠了鞠躬。
双胞胎哭着跪在墓碑前,被夜凌天强行按着后脑勺给梁珍珍磕了一记响头。
他苍凉的声音地沉沉的响起在他们的头顶上响起,“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妈咪就不会回来了,你们两个要学会坚强。”
双胞胎孩子还太小,根本听不懂爹地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妈咪永远不会回来了”,但是他们很想妈咪,已经好些天没有看到梁珍珍了,双胞胎的妹妹率先哭了出来。
怕孩子影响到丈夫的心情让他更难过,三太太带走了双胞胎出去转转。
整个葬礼到这里也算是结束了。
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开,夜凌天也身体不适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躺着。
蓝俞伺候着他吃了“安眠药”,然后吩咐他先好好休息休息。
“好,这些天辛苦你了,你也下去休息会吧。家里的事情太忙的就先交给云祥去做。”
夜凌天精神不济的说着体面话,闭上沉重的眼皮准备睡觉。
他脸上的疲倦感藏都藏不住。
见状,二太太的心里更是开心了,她体贴温柔的给丈夫捻好被子,“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累。云祥还要忙外面的事情,那孩子最近也惦记着云枫的情绪。”
“我也有两天没有看到他了,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甚至连他小妈的葬礼都不来?”
提起小儿子夜云祥,夜凌天皱起了眉头,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二太太背对着他正在帮他将西装挂在衣帽架上,素手捏紧了衣服料子,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他的眼底就是那个瘸了腿的废物都比云祥好是吧!
真要说,夜云枫不也没有出席?
“我回头问问他,好了你先睡吧,别操心了。”
蓝俞回首看了他一眼这才踩着细跟高跟鞋朝着门外走去,身子窈窕而纤细的消失在门外。
她刚走。
原本“睡着了”的夜凌天突然睁开了眼睛,浑浊疲惫的眼底一片光亮,暗芒流过。
三太太已经被她支走了、现在夜凌天也中了药昏迷,整个夜家还不是他们母子的囊中之物。
蓝俞高兴的打了一个电话给夜云祥向他汇报这边的进度,谁知她的电话打出去却是关机了。
她错愕了一会,随后看了看墙壁上的挂着显示已经快要十二点了,约定的时间是十二点之前夜云祥会回来亲手解决夜云枫。
二太太决定了,避免夜长梦多,她要亲自下手!
偌大的承德苑空无一人,清冷得可怕。
大厅的正中央,坐在轮椅上的青年被人捆住了双手,眼睛也被一块黑色的布条绑着。
只露出半张五官分明的刚毅轮廓来,薄唇如线,红润有形,丝毫不见狼狈落魄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