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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道起义,对于汉灵帝来说愤怒,却不可怕。在位快二十年了,不管这个在他的带领下有多么腐败,朝政有多么昏庸。这毕竟是一个皇权的时代,大汉立国四百余年,余威仍在,即使汉灵帝在失德,在昏庸,汉帝就是汉帝。
张角的讨伐檄文传到了汉灵帝的耳中,汉灵帝简直是要气炸了。我可以昏庸,但是谁说我昏庸我就诛他九族。
以张让为首的宦官集团可怜巴巴的跪在哪里,此刻汉灵帝发泄完怒火以后根本就没跟服搭理他们。
“国舅,兵马调动如何?”此刻的汉灵帝最关心的事情是什么时候能把这伙反贼剿灭了。
“陛下,我大军以整备完毕,近日即可出发。陛下在宫中等着黄副总等人的大捷消息即可。”何进拍着胸脯说到。
朝廷大军不日就会出发,可张宝等人还被阻挡荣城,连冀州都还没到。众人一阵愁眉苦脸。
突然官道上突出一支看样子像是军队。之所以说像,是因为这支军队的武器五花八门,锄头、耙子、木棒无所不用其极。至于身上所穿更是有破乱补钉的,也有穿着华丽的,但给人的感觉非常别扭,就好像明明不合身,却非要穿在身上。唯一同意的就是所有人都是额头裹着黄巾。看到这里张宝心里一动。
前面是两名军官摸样的人,骑着两匹驽马,身着有些破烂的铠甲,全身上下最引人瞩目的就是两人受伤的兵器了,瓦光锃亮。上面还有未擦净的血渍。
在张宝看到他们的时候,那支军队也看到了张宝他们。只间其中一名领头人眼睛一亮,回头冲着部下说道:“儿郎们,给我把他们围起来。”
这只小队大概五十人最左右,要把张宝他们围起来还是很轻松的,虽然纪律看起来很松散,但是头领的话还是要听的。
还没等张宝他们反映,其中一个领头的人,一脸奸诈模样,纵马来到张宝一群人面前,气势昂扬的说道:“你们,把东西留下来,女人留下来其余人可以滚蛋了。今天爷爷心情好,不想杀你们。”
人群中,有眼尖的看到婉柔,两眼放光的附和道:“快点滚蛋,没听到我们将军的话嘛。”
领导总是喜欢下属拍马屁,尤其是一个看起来像是突然从最底层有了一点小位置的人,更是喜欢如此。
这一脸奸诈的头领名叫杜辉,本是一个小混混,纠集一帮人在村子里为非作歹,没人不恨他。如今太平道起义,便立刻把一帮小混混纠集在一起,投向起义大军。靠着很辣,狠得上司的看好,所以被委任为一个小头领。至于另一名头领,满脸刚毅,很是看不惯那杜辉的作为,满脸厌恶,但是人家得上头看好,是正的,自己只不过是副的。
“放肆,尔等何人?”其中的郭大,怒声喝斥这些人。“哼哼,爷爷告诉你们,爷爷是太平道黄巾军,黄巾军小头领。杜辉。”只见杜辉得意洋洋的说道。
众人脸色一变,张宝也是脸色难看,阴沉的说道:“黄巾军?太平道教徒?尔等甚是可恶,黄巾军乃是正义之师,起义是为了给天下黎明百姓拼出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尔等行如此事,竟然你有脸说自己是黄巾军?”
张宝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黄巾军起义,说白了就是一群老百姓民间起义,没有军纪,没有制度,仅仅只是依靠着口号四处招揽兵丁,没有门槛的增兵,虽然壮大了队伍,却也是队伍中混进了大量的奸诈之辈。
这不是一个特殊的现象,在黄巾军中肯定是殊为平常的现象。一个生活在社会会底层的人,突然有了权利,而且是一个没有具体约束的权利,其后果就是疯狂的报复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另一个就是仇富,仇恨所有的富人,这样的恶劣后很快既被镇压。
张宝虽不是长期身居高位之人,但毕竟是太平道二号人物。其一身那种压迫人心的气势还是有的。
在张宝冲自己喝斥的时候,杜辉内心微微有些怯懦,随后就恼羞成怒。在杜辉为祸一地的时候,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货。欺压的都是老实巴交的老百姓,至于那些向神名流,给杜辉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曾经就是有一次作恶,被当地一乡绅喝斥的灰溜溜的。
如今又一次被如此喝斥,被压迫的仇恨心理骤然爆发,恼怒道:“给脸不要,既然不想不想活命,老子就成全你。”
“就是你,老子先砍了你。”杜辉仇恨张宝致级,点名要杀他。周仓等人哪能如他意,只见杜辉纵马挺枪来刺,周仓大喝一声:“给我死来。”也是纵马一跃,躲开杜辉的长枪,同时手中高高举起,充满杀意的钢刀在阳光下有些刺眼,杜辉脸色煞白,想逃却无处可逃。
“扑哧”一声,周仓生生的将马上杜辉劈成两半,掉落马下。周仓被杜辉的鲜血喷的满脸都是,充满杀气加上满脸鲜血的獠宁脸庞望向四周兵丁。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杜辉头领这就死了。那名拍杜辉马屁的小喽啰更是嘴发干,腿发软,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下留出了充满骚气的黄色液体,离得近的小喽啰厌恶的朝旁边挪了挪身。
一刀将杜辉砍死的周仓一言不发的望着另一名头目。那满脸刚毅之人名叫司马俱,虽然姓司马,却与河内司马家不是同族。他是许田人,因遭遇恶霸辱妻,一时止不住怒火,将其杀死。后来就亡命天涯,知道太平教起义,参加了起义军。此刻也是嘴唇有些发干。
眼前这人的武艺太强了,杜辉,其人很辣,但是武艺稀疏,若是和自己搏斗,也能将其杀死。但是最起码会相斗几个回合。可是眼前这人,却干净利落的一刀将杜辉砍做两段。强,是自己所遇见的最强的一个人。
司马俱天天发干的嘴唇,驱马走上前,拱手道:“阁下武艺超群,胜司马俱多耶,然吾是黄巾军,黄巾军不容人期,所以请。”
说罢,端坐马背提起长枪,摆好架势。周仓脸色有些沉稳,不像刚才对待杜辉的满脸不屑。正色道:“请。”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司马俱挺枪朝周仓面门猛然刺去,只见其枪势如龙,瞬间吞吐,如离弦弓箭一般,周仓脸色沉稳,横刀架住长枪,只听“呛啷”一声,铁器铭击的刺耳声传入众人耳朵里。
司马俱见一刺不奏效,改刺为拦,拦腰打向周仓,其力势凶猛,若是打在身上,腰可就真的断了,但周仓也是武艺高强。低头平贴马背,险之又险的躲过司马俱的长枪,周仓趁司马俱枪式用老,不及发新力之计,也是一刀拦腰砍去,司马俱也想如周仓一般躲避,奈何马术不如周仓熟练,“噗通”掉下马背。
虽然周仓经司马俱是一条汉子,却也没想放过他,举刀便砍,刀还是那把刀,阳光下充满冷意的刀,有些喂喂刺眼。
闭上眼的司马俱不怕死,内心自问:我要死了吗?死了也好。司马俱之所以参加起义军,乃是因为其深知社会底层百姓受了多少的压迫剥削,参加起义军是为了推翻这无道的朝廷。然后起义军如今的表现却让司马俱深深的充满了失望。死亡也许是最好的解脱。
“留他性命。”只听一人高声喊道。司马俱睁开眼睛,看到正是之前那痛斥杜辉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