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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并不像往常那样一片晴空。
黑灰色的云朵将太阳遮住,远处隐约可以听到雷声。
白贺从森林里走了出来,背上背着装有水果的上衣,手上提着一只已经死去的一角兔,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
那也是当然的,毕竟他没能像想象中的那样直接抓住那只食肉的鹿。
(也是啊……明明连架都很少打却说要狩猎一只食肉的魔兽什么的,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前言撤回,这已经不只是垂头丧气的级别了,现在的白贺已经彻彻底底的陷入了失落之中。
作为一个孩子,白贺身上有着年轻人身上特有的那种过盛的自尊心与好胜心。任何一点的刺激都可以让他陷入负面情绪中,更别说是像现在这样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这种心态,说好听一点叫内心敏感,说难听点就叫玻璃心。
走出森林,白贺看到了阴沉的天色。
黑云盖天,雷声滚滚,这是大雨将至的节奏。
再怎么失落也好,面对这样的天气变化他都得尽快做出应对,不然到时候遭殃的就是他。
要收拾的东西不多,白贺身上的这些可以说就是全部。如果说有必须要带的东西的话那就是火种了,这些天来白贺可是一直努力不让这火堆灭掉,毕竟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生火。要是万一没了火,那对白贺来说可真的是一大打击,尝到了烤肉的美味之后,他可不愿意再靠水果充饥。再说火可以用来驱赶野兽,也可以拿来取暖,是很方便的东西哦。
除了需要保证火种以外,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同样也是必要的。这方面的话白贺倒是有些头绪,并不是太急。不过尽管心里已经知道了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白贺却还是想要再另找一个住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那一天醒来时爬了白贺满身的蠕虫。醒来的时候白贺虽然没做太多反应,但那不是他没做出反应,而是根本没力气可以拿去浪费做那些没用的。
那天的遭遇,其实已经给白贺带来了心理阴影。如果不是没处可去的话他是根本不会回去那个洞穴的。
撇开别的不提,现在已经开始打雷了,大雨随时都可能降下。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东西尽量都转移到那个洞穴里,现在可不是能让白贺随便挑挑拣拣的时候,一切等天晴以后再做打算。
先确保火种。
放下身上背着的水果,以及手上提着的一角兔。白贺最先搬去那个洞穴里的是他休息时收集来的干柴和几根已经烧着了的木棍,白贺需要赶时间,他不怕这些木棍上的火在路上灭掉,毕竟这里离洞穴并没有太远,这些木棍就算再怎么灭掉也都还是能点着火的。对白贺来说真正难的是在什么都没有的条件下取火。
毕竟把一提升到十是很简单的事,可是如果要把零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提升到一就很困难了。
如果要让白贺在对这方面根本不怎么了解的情况下做出像钻木取火这种只有专家才能做到的事的话,基本上是无异于让他无中生有。
全速奔跑,森林,河流,熟悉的洞穴很快出现在他面前。
里面依旧又黑又阴湿,透过光线白贺隐约可以看到有什么会发出反射光线的东西在洞壁上蠕动。在明白到那是什么的瞬间白贺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白贺都实在不能接受那个虫子。如果不是无处可去的话白贺真的想转身就走。生理上的厌恶已经支配了他的全身。
在地上草草的挖出一个洞,白贺将一层易燃的树枝铺在上面。对着表面上已经熄灭的树枝吹上几口气,呼,原本熄灭的树枝一下子着了起来。之后的就很容易了,确认火已经点着,暂时不会熄灭以后,白贺离开了洞穴。他还有东西扔在河滩上没拿。
回到河滩上的时候,一点预兆都没有,大雨突然从天而降,将白贺整个人从头到尾打湿。说是打湿,但白贺身上其实根本没穿什么东西,要知道他根本就只剩一件上衣。那个神秘人根本没把裤子和内裤还给他。而那件上衣此时正如饥似渴的吸收着雨水,看来是白贺这里待遇太差搞到它想跳槽去当海绵。
不知道蟹堡王还缺不缺人。
背上水果,捡起兔子,白贺快速回到洞穴里。
今天虽然下雨,但修炼总还是要的。
※
距离那一天的失败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月,白贺的修炼从之前的第一个动作进展到了第二个,渐渐忘却的那股撕裂肢体般的痛楚又回到了他身上。
这段时间里,他的生活非常枯燥,每天除了早晨会去张罗食物以外,其他的时间基本上都被白贺用来修炼。这种生活真的非常枯燥,加上修炼时会产生的疼痛,白贺几乎每天要打上几十次退堂鼓。
别以为炼体真的那么容易,那种等级的疼痛真的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
尽管如此,白贺还是挺了下来。作为结果,白贺现在的身体能力比起半个月前与食肉鹿战斗时高了起码整整一倍。每天付出那么多的努力,提升起来却那么慢。别以为白贺这样是亏了,要知道他可是光在炼体,那本功法的心法啥的他可是一丁点都没碰到呢。
只有一倍,却也足够了。在感觉到力量提升到一个限度之后,白贺每天早上狩猎时就多了一件要做的事。他要找到那头让他尝到败北滋味的鹿,从正面彻底击败它,然后吃掉它来洗刷那场败绩。
要是有人觉得白贺小心眼、瑕疵必报那也没办法,因为这是事实。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白贺曾经因为一件小事被一个高年级的大孩子打过一顿,因为那个孩子也算是打架挺出名的,自然没有人愿意帮白贺出头。后来过了差不多半年,那个大孩子在晚上走夜路回家的时候被几个初中生打到吐,毕竟就连那个大孩子本人也没看到到底是谁打他,这件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没错,白贺攒了半年的零花钱,然后用那些钱找人把那个欺负过他的大孩子狠狠打了一顿。
事实上白贺在被打后第一个月都没到就不再恨了,但他还是把钱攒了下去,原因只是因为他想看那个大孩子被打。
半个月的狩猎生活足够让白贺把附近的森林摸个大概,哪里有什么种类的果子,哪里又有什么种类的魔兽,他全都清楚。不过或许是因为白贺那天的狩猎活动让那头食肉鹿觉得这附近很危险所以远离了吧,白贺这半个月来一次都没有再见过那头该死的鹿。
所以,今天他要将搜索的范围扩大,为了找到那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鹿。但事实上,白贺这样的搜索其实是很浪费时间的,那头鹿怎么说都不可能是这一大片森林里的最强者。既然不是最强,那就有可能会被其他比它强的魔兽吃掉。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发生了的话白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不过白贺还是要找,只要不是白贺亲眼见证那头鹿的死亡,他都会试着找下去。
肉色的身影,极快速的在树干之间穿梭,所到之处,无不掀起一阵乱流。
周围是白贺这些天来已经看的熟悉的树木,树枝上挂着些暗绿色的果实。不过白贺的目标并非果实,而是在正前方不远处高耸着的宽广峭壁。眼前的峭壁大约三十米高,宽则是看不见边。以土黄色作为基色的峭壁上,垂挂着不少暗绿色的藤蔓。白贺的目标,就是要通过藤蔓爬上峭壁。
徒手爬上三十米高的峭壁。不管有没有藤蔓,这都是以前的白贺想都不敢想的事。不说以前的白贺,就算是现在的白贺如果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话也根本不可能没事。
不过,白贺要做。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已经做了太多他以前不敢做的事,也做了太多他不会做的事,这些事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可能性绝不仅限于目光所及之处。且不论是好是坏,只要敢去做,就一定能得到收获!
转眼间,白贺已经来到峭壁底部。
吸气,传动,重踏,一气呵成。白贺的身体像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天空冲了上去。
一米……两米……五米……十米!
白贺这一跳竟直接跳了十米高!
感受着上升之力的渐渐减弱,白贺向着墙壁上垂挂着的藤蔓伸出了手。
一抓。
白贺抓的并不是一根,而是一次性把一把藤蔓抓在手里。只抓一根的话,万一藤蔓不结实白贺岂不是要摔下去。
身体后仰,脚踩岩壁,将在电视上看过贝爷用过的垂降要领反过来运用,白贺以缓慢的速度小心翼翼的向着峭壁顶端前进。
(如果被贝爷看到我这样用从他那里学来的东西,他一定会生气吧。)白贺在心里苦笑。
白贺眯着眼,注意动作的幅度。在这种比较高的地方很容易起风,事实上现在就刮着不小的风,大风卷起峭壁上的沙土,如果眼睛睁太大的话很容易就会进沙子。白贺的双手都紧抓藤蔓,眼睛里要是进了沙子他可没多余的手去揉。在这种地方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就感觉上来说,白贺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就算从十米左右的地方掉下去也应该不会有多大事,最多只会特别痛而已。之前被鹿角顶到时他就发现了自己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提高了很多,毕竟在后来的战斗中白贺可是亲眼看到那头鹿一角撞断一棵碗口粗细的树。而白贺吃了同样的一击,却只不过是感到不适而已。
更别说,白贺现在的身体能力已经翻倍。十米只是保守估计。
尽管距离顶端只有不到二十米,可这不到二十米的距离还是花了白贺不少力气。
到达顶端的时候,白贺气喘吁吁,心脏因刚才的刺激行为狂跳不止。他仰躺在地,看着既不会飘下淡蓝色粒子,也没有魔法阵的天空。
右手张开,不自觉地伸向了天空,像是在怜惜地抚摸着一般上下移动着。
“总有一天!”
白贺的右手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