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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结我,”中年人单手捂住腰上的伤口,狰狞地笑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了结我。”
看着中年人的样子,赫连傲决脑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他受伤沒有那么严重,不可能啊,按照夜无肆的说法,这暗铁雷对这个修为的修者伤害十分显著,其中压缩的元力会不断得摧毁修者的经脉,如果使用得当的话,甚至能直接让中招者丧失战斗力。
想到这些,赫连傲决眯起眼,看向中年人另外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果然发现那只手在轻微颤抖着,中年人在暗铁雷的偷袭下,受伤不轻。赫连傲决心下一喜,不由得又加大了冲击的力道,不到两次呼吸的时间,他便已经挥舞着黑色长棍朝中年人当头砸下。
中年人也不愧行走这么多年江湖,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抬手抓住了棍梢,当然代价就是手骨的断裂。
他抓长棍干什么,赫连傲决看了一眼边上扔着的长剑,不明白中年人为什么要徒手接自己的攻击。不过下一刻他便明白了,中年人手骨虽然断裂,可他却用自己的元力配合着手紧紧攥住长棍,赫连傲决一时也难以抽出。
中年人抬起眼皮,那冷光让赫连傲决心里沒來由一颤。
“小子,沒想到今天会栽在你手里。”中年人声音突然变得森寒起來,“也好,那你就陪我一起去死吧。”中年人咧嘴一笑,紧接着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來。
赫连傲决顿时惊得魂不附体,冷汗湿透了脊背。
“自爆。”赫连傲决心里大急,这些人怎么这么看不开,动不动就要自爆一下。不容他多想,中年人身上升腾的气势此刻就像催命符。
“我可沒空陪你去死。”赫连傲决大吼一声,浑身元力汇聚在脚上,奋力朝着中年人踢去,原本紧抓着自己长棍的中年人竟然松开了手,在赫连傲决踢出的一瞬间,中年人的身影倒飞出去,跌入远方的密林中。
想象中的爆炸并沒有发生,密林中反而升起一阵黄烟。
赫连傲决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急忙追了出去,可是待黄烟散去之后,哪里还有中年人的影子。
被耍了,赫连傲决心中暗骂。不过,这中年人竟然能搞出一幅自爆的假象,不愧是老油条。论诡计阴谋偷袭,自己还是差得太远,目前也只会用夜无肆的暗铁雷出其不意给人來上一下而已。
摇了摇头,赫连傲决转身回到那对母子身边。
“多谢恩公搭救。”那女子见中年人逃走,赶忙跪在地上答谢。
赫连傲决一惊,朝边上一闪,赶忙将女子扶起來,尴尬道:“不妨事,那种败类,谁看到了也会出手。”
“二位有什么打算。”赫连傲决问道。
“不知。”女子摇摇头,“前段时间魔兽袭击,我们母子一路逃亡至此,眼下也是沒有一个落脚之地。”女子想起自己的遭遇,顿时凄苦道。
赫连傲决略微沉吟,道:“这样吧。由此向南数十里,便是羽城的范围,你们二人若是沒有去处,可以去那里落脚。”
“如果有人盘问,就说是赫连让你们去的。”说着,他又从怀中掏出一把银票,塞给女子,“这点钱你拿着做点生意,也够养活你们母子了。”
“那怎么行。恩公,这钱我不能要。”女子赶忙摇头推辞。
赫连傲决也不多说,对着那小孩微笑一下,脚下一蹬,便倏地消失在原地。
“恩公......恩公原來是仙人。”女子激动道,那小孩也是一脸艳羡。
栖魔森林。
“你们來干什么,”滕羽二人一路战战兢兢,终于來到栖魔森林深处,一路上确实沒有遇到什么危险,看來这些魔兽智商高了的确能嗅到危险的味道。
不过刚到这里,便被龙狂拦住了去路。
“前辈。”滕羽赶忙行礼,这一头喜怒无常的黑龙,一个喷嚏都能喷死自己,还是不要惹怒他为好,否则都沒地方说理去。
“晚辈回去安顿好事宜,便立即赶來,想找寻蛛丝马迹,帮前辈抓出凶手。”滕羽解释道,阿枫则是一直偷偷打量着这栖魔之主,大气也不敢出。
“哼。”龙狂闻言冷哼一声,那股龙威让二人浑身一震,“口舌生花。”
龙狂一直对人类沒有好感,也不愿意多对滕羽说一句话,“那你就查吧,栖魔森林中沒人敢对你不利。”说罢,他转身便走。
走了两步,又顿住身形,背对着滕羽说道:“对那小家伙好点,幸运的小子。”
看着龙狂远去的背影,滕羽感到莫名其妙,幸运,遇到紫云,不过看龙狂那冷硬的样子,滕羽也不敢上去追问。
“现在怎么办,”阿枫从龙狂的震慑中回过神來,问道:“风水捉鬼我在行,这破案我可不拿手。”
滕羽闻言耸耸肩,道:“你问我我问谁,试问这天下谁能在龙狂眼皮子底下杀了他儿子,那修为估计能顶破天去。”能干出这事的人,就算自己查到了,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滕羽想想都觉得胆寒。
“算了,咱们只管找凶手,剩下的就交给他吧。”滕羽看着化为黑点消失在远处的龙狂的背影道。“那凶手也是好手段,竟然连龙狂都感应不到自己儿子被杀的地点,只是能感应到自己儿子身死而已。”
“这偌大的栖魔森林,怎么找,”栖魔森林绵延数千万里,想找一点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别急,我有办法。”阿枫一拍滕羽的肩膀,神秘一笑道。
“哦,”滕羽顿时神情一震,抬眼望去,只见阿枫一翻手,从身后拿出一只镂金镶玉的罗盘,然后煞有其事地挥动右手,不住地念着法诀。
滕羽饶有兴趣地在一旁看着,这又是风水上的奇门异术吧。
约莫过了数次呼吸的时间,只见阿枫抬手朝着龙狂走开的方向一招,便看到一道黑气从远处飘來,落在罗盘正中央,而罗盘上的指针也随之滴溜溜乱转起來,最终缓缓停住,指着一个方向。
“呼,”阿枫收起罗盘,朝着方才指针的方向一指道:“就是那边了。”仿佛看出了滕羽不太相信,阿枫再次坚定地点头道:“相信我。”说罢迈步当先走去。
滕羽不怠慢,赶忙跟在阿枫后面,问道:“这是什么原理,”
“告诉你也无妨。”阿枫得意道:“这招叫做命理追踪术。龙狂父子的命理气机相差不大,方才见过龙狂,因此我便能通过抓取龙狂的气机,以此來追踪他儿子残留的气息。当然了,这都是风水秘术,说了你也不懂。”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想追踪谁都可以了,”滕羽暗暗咂舌,难怪这异术不是谁都能练的。
“咳......也不尽然了,龙狂儿子死了不久,倘若时间太长,残留的气息也会消失,这招命理追踪术也就派不上用场了。”阿枫解释道。
“看不出來嘛,这次带你过來确实明智,这些小把戏确实有一套。”滕羽赞叹道。
“那是当然,也不......”阿枫得意道。“呸......不是小把戏,都说了是实力,实力好不好。”
二人嘴上斗着,一路朝阿枫追踪的方向赶去。
羽城。
“姑奶奶,您别折腾了好吗,”城主府传出來夜无肆呼天抢地的声音。
此时,城主府大堂内一片狼藉,桌椅四处翻飞,一道火红的影子灵活地窜上窜下,而夜无肆满头大汗在后面追赶着。那道身影正是幽幽。
“我不管,你不让我去找大漏斗,我就拆了这城主府。”幽幽一脚踢飞一张椅子,大声喊道。
“姑奶奶,滕羽在哪我都不知道。你上哪找去,他临走前把你们交给我,万一再出点什么事,我怎么交代啊。”夜无肆双手合十,不住地给幽幽赔笑,一段时日不见,夜无肆原本俊俏的脸庞此时已是一片狼狈,想是被幽幽给闹的。
“我不管,你就说放不放我出去。”幽幽双手叉腰问道,“凭什么赫连都能离开,而我不能。”
“人家赫连那是有正经事,那是......”夜无肆极力想着理由,忽然看见忘忧的身影从门外走來,顿时大喜,一溜烟跑过去道:“大嫂,你可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疯了。”
“怎么回事,”忘忧蹙眉道,这些天他一直在城外通过草木打探滕羽的消息,如今才回來。
“忘忧姐姐。”幽幽见到忘忧,顿时收敛了自己的气焰,倘若问幽幽最怕谁,除了师尊灵虚子,怕也只有忘忧一人了。
“是这样的,大嫂。”夜无肆准备向忘忧报告情况,却被忘忧打断。
“无肆,我打算离开羽城。”
“哦,沒问題,再出去几天也沒问題。”夜无肆回答道,又好像想起什么,大声道:“什么,离开,你要去哪,”
“我打算去找阿羽。”忘忧抬头看着北方,眼中闪过一丝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