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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视线中。
夜凌渊背手走来,看到的,便就是慕卿宁凝视远方的场景,他唇角上扬淡笑,目光温和:“看什么看得这般入迷?”
“你父皇做的好事,让人知晓入迷。”慕卿宁闻言,冷哼嘲讽,她撇了撇唇,无语之情尽显。
听她这般言语,夜凌渊多半猜测到了东陵帝又在作妖。
慕卿宁回头望了眼京中跟来的纨绔子弟,不禁叹息摇摇头,若非东陵有夜凌渊撑着,就以这么一群后人,如何撑的起偌大的东陵。
夜凌渊凑近几步,嗓音清润:“皇帝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气愤?”
闻言,慕卿宁再也克制住,翻了个白眼。
“他与匈奴比赛,无非就是为了展现东陵大气风范。可他没想到,几次比赛,东陵都处于下风,他自觉落了面子,现让两方准备马术比赛去了,但他要作弊,想以此获得胜利挽回颜面。”
之前夜凌渊在忙活私兵的事,自是不清楚这边发生了何事,听慕卿宁说完这话,他也气笑几分。
“方才我过来,碰见福来慌张寻人,他莫非就是找人作弊去了?”夜凌渊剑眉挑起,想起来时撞见福来慌神模样。
此刻结合慕卿宁的一番话,基本上知道福来为什么焦头烂额了。
“糟了!”
慕卿宁黑眸闪过懊恼,焦急拉住夜凌渊双手:“福来找我配置让马发狂的药,我自是不同意。但命令是皇帝下给他的,只怕他现下去找太医拿药了。”
发狂的马即便是驯马师在,也不能保证他不会伤人。
要是福来真的拿到使马发狂的药,届时后果定不是一般的严重,有可能最后东陵帝还会倒打一耙,呵斥夜凌渊没有照看好安全。
夜凌渊漆黑的瞳泛着阴冷,自然也想到了慕卿宁此刻所想。马发狂若是伤了人,头一个被责问的,自然是他。
东陵帝真是好谋略,算计输赢的同时,还将他也算计了进去。
二人赶紧派人紧盯福来。
果不其然,同慕卿宁所想一样,福来在慕卿宁这里没讨得药,当真就寻了太医。
眼下二人正在一处营帐外,听完福来的来意,太医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为难说:“福来公公您莫要为难我,我跟随诸位来狩猎场,目的是为了防止有人受伤,这带的药物自然也是伤药居多,压根就没有您说的发狂药物。”
福来身为东陵帝身边唯一一个近身太监,不论哪个朝臣,对他都留一丝面子。
太医的话像是压在福来心尖最后一根稻草,他整个人陷入慌忙着急中。
慕卿宁那边他说了那么多,她都没有给自己药,但也太医这边也没有药,东陵帝下的命令,他又当如何解决。
太医撇了眼福来神色,不太明白他为何一直要这药,心中好奇,便也这么问了。
福来愁眉苦脸,眼中失了光亮,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被东陵帝责罚的样子,闻言太医好奇的话,也没隐瞒,直接说了。
本以为是他自己私用,不想其中还牵扯出了东陵帝。
太医心惊,眼珠子直打转,片刻,他谨慎道:“公公确定是陛下要的药?”
“自然,我为何骗你这个。”福来忧心叹气。
太医舔舔唇,心中生出紧张之意。要是福来私用发狂的药,他自然没有,可若是东陵帝要,他便是没有,也能利用其他药配置出来。
再回想方才福来的话,他大致也猜到了要发狂药做什么。
福来叹息连连,拂尘甩入臂,自言自语:“罢了罢了,我再去想想法子。”
眼见人快走远,太医忙跑上前拦住人:“公公,我若没有发狂的药,可我能利用其他药物配置一些同效果的药来,您若是能等,我这便去给您配置一些。”
福来大喜,忙推着他去配药。
太医乐哉,快速进营帐配药,心中已经浮现自己被东陵帝夸赞的场景,手下动作也越发快了些。
福来站在一旁,整个人从内到外舒了口气,轻松下来,不由多嘴几句:“大人你且配置仔细些,陛下就指望着这药使东陵大胜,从而踩匈奴一头。”
“待东陵获胜一局后,我自会禀明陛下药来自于你。”福来和善笑着,对帮他解决大忙的太医笑脸相向。
“公公客气,能为陛下分忧,也是我等的福分。”太医乐呵勾笑,话虽然这么说着,可显然福来的话成了他的动力,只见他飞快将几种药融合在一起。
一炷香的时间未到,福来捧着太医递给他的药,略有怀疑:“这药不用试?应当效果也显著吧?”
不怪福来会多想,只因为太医配药速度太快,此事又关乎东陵是否能胜,他自是谨慎行事。
“眼下也来不及试了,不过从前我配置过类似的药,效果甚好,眼下配置不过是复刻罢了,药方都在我的脑中,自是不会出错。”太医虽极力想得到东陵帝赞赏,但福来质疑自己又是一回事。
听完解释话,福来这才放心许多,念念叨叨:“效果好便好,陛下可是说了,若这次马术比赛不能获胜,我等人头都难保!”
福来微顿,深呼吸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就看大人您的药能不能发挥最大效果了!”
他快步拿着药到了关押马的地方,四处张望,随后警惕将药喂给了其中一匹棕色马。
慕卿宁与夜凌渊寻福来人影,刚到太医这处,却被告知福来已去马房,等他们周转过去,马术比赛已开始。
“他定是将药喂给了马!”慕卿宁懊恼咬牙,方才逼问太医时,太医说话结结巴巴,一度心虚样子。
夜凌渊紧了紧手,沉声:“先去赛场。”
赛场具体营地颇多,二人策马赶到,赛事早已开始。
慕卿宁立即翻身下马,到了马赛前排围观,她明亮黑眸微眯,暗暗辨认赛场上的马是否有异样。
几秒后,一匹毛发透亮的棕色马映入眼帘。
漆黑的瞳微缩,慕卿宁攥紧五指拿匹马的状态不太,应当就是被喂了药的马了。
马发狂的后果危险十足,攥马之人面色苍白,看着便是要制服不住马的状态。
慕卿宁心中焦急,远处匈奴人的马紧追上来,策马之人马术精湛,眼见发狂的马快要与之撞见,慕卿宁四处观望,随即甩出一枚金针。
金针入了发狂马腿部位置,激得它前蹄高高抬起鸣叫,马上的人似是松了口气,再抬缰绳时,马已好控制许多。
见此,慕卿宁松了口气,这么相助,应当也能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