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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卿宁已回屋中，她在暖黄烛火下，显印的面色微微泛白。一双美眸紧盯注射器中中的血蛊，能令得血蛊快活畅游的，正是她的血液。
剩下三只小白鼠她都一并重新换血，不然她也不会一次性就抽100cc，到底养尊处优这么些时日了，又在这地方从未抽过。
而今头一次就抽出这些血量，还真真让人有些吃不消。
慕卿宁晃了晃脑袋，有些困乏。
但血液就是得新鲜注射效果最佳，总不能白抽这么多血。她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一连将三只小白鼠都重新换血后才停止住。
夜凌渊还未在书房，而今已至深夜，他约莫是不会回来休息。想到此慕卿宁将五只小白鼠又检查一番后，便自顾自爬上了床，而后沉沉睡去。
鸡鸣之际，书房中的夜凌渊一夜未眠。
抬手便揉着胀疼的脑袋，回想昨夜慕卿宁，他黑眸蕴含着浅笑。
待到房间，才发现平日里起得最早的那个还在睡。
忽而，夜凌渊用力吸了吸鼻，浓郁的血腥味令得他眉头皱了起来，目光快速锁定窗前的几只白色老鼠，一旁托盘中，还放着沾染血迹之物。
夜凌渊瞳孔微缩，他立即挑开床帐，才发觉床上的慕卿宁面色苍白的厉害，他伸手捏住她肩，语气焦急：“卿宁！？”
慕卿宁头疼欲裂，在一阵摇晃中，幽幽睁开双眸，入目便就是夜凌渊但有的俊颜。
“怎么了？”她还未发觉夜凌渊异样从何处来，只觉得头晕恶心的厉害。
“你面色怎会这般苍白？桌上那些血迹是你的？”夜凌渊焦急出声，眸中尽是担忧，整个人都不似以往那般沉稳。
慕卿宁撑着他的手，慢慢下床。下地后一阵晕眩，若不是夜凌渊搀扶着，她都快倒下去了。
“我就是昨夜抽了点血做了个小实验，你别担心。”慕卿宁苍白的唇微启，说出的话是让夜凌渊一个字也不信。
哪有人会给自己抽血的，这种法子夜凌渊只在一些邪功中听说过。但慕卿宁为人他十分清楚，这等事她是不会做的，如此抽血又为了什么。
慕卿宁淡笑，不由摸了摸有些饥饿的肚子，昨夜那么晚才睡，又因睡前失了血，这一觉便沉了些。
而今醒来头晕眼花来形容也不为过，她吞咽着口水，轻声：“你先莫问了，先将早膳端到这儿，失血多了些，我现下晕的厉害。”
话罢，她便推搡着夜凌渊亲自去为她取膳食。
目的，是为了支开夜凌渊。她取出一瓶葡萄糖，直接拆开口子喝了起来。
直至夜凌渊回来前，一瓶葡萄糖下肚，她才有种自己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上次从西域回来，我带了一些血蛊。在苗疆了解到的狸猫换太子之法的换血给了我启发，昨夜我是研究这个。”
慕卿宁拉着夜凌渊来到窗边，指着公母两只躺在一处的小白鼠道：“这两只小白鼠的血液已经互换，眼下生命体征无异样。”
“而这三只，则是都换了我的血。起初我只是想给它们互换便可，但研究自是要研究有难度的，我这才抽了自己血给它们。不过看样子，它们效果同另外两只一样，说起来，这一切都是血蛊的功劳。”
五只小白鼠生命体征良好，从此说明有血蛊在，便就是跨物种的换血也没关系。
慕卿宁看着自己所做的实验，亲自添加了一个完美句号。她神色略显激动，到底在现代那里，都还没有人轻易尝试换血。
这血蛊还真真是一个宝贝。
夜凌渊宠溺看着慕卿宁，听着她口中偶尔蹦出自己听不懂的词句，自己也无异。虽说宠着她，但对于这等事，他着实被吓了一番。
“以后可莫要伤着自己了。”
夜凌渊幽长叹了口气，他清楚慕卿宁热爱自己医术，也知道她对医术有自信。只是伤在她身，疼在他心。
慕卿宁点头应下，讨好般将吃食递给夜凌渊。
如今小白鼠已经实验成功，再要实验的，便就是再次验证人体互换血。
然，在人体进行尝试，且还是活的人体上，这件事颇难。
先不说活体难寻，便就是寻到，要在活生生的人体上进行抽血换血，她也不能轻易尝试，这可不是什么可以实验的小白鼠。
慕卿宁也随之叹了口气，抬眸看了看夜凌渊，只得将此事先暂且压下。
“对了，昨夜你所说之事，应当不会影响你在朝堂吧？陛下应当也不至于此来寻由头发泄？”慕卿宁静下心后，突然又想起夜凌渊昨天说的事情。
前半句话是担忧，后半句话则是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皇帝瑕眦必报，夜凌渊身为人子却让他面上过不去，很有可能皇帝会开始不满夜凌渊。
只是不知这个不满，是个怎样的为难法。
夜凌渊摇摇头，端起一碗参粥，举勺便喂到慕卿宁唇边。慕卿宁一愣，耳根迅速发热，她娇嗔瞪了咱夜凌渊，每每与他说正事，都能不正经起来。
夜凌渊唇角微弯，笑意浓厚。
不论皇帝如何待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很快，这份不满的为难便来了。
几日后的早朝，朝臣们连上多本奏折，奏折中的内容，都是与江南洪灾有关。
礼部尚书拱手，义正言辞：“如今江南洪灾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这江南的难民都来到了京城脚下，实属可怜。臣恳请陛下派一人前去治理。”
“臣附议尚书大人所言，生命不是儿戏，若是再不派人去治理，恐怕还会再发洪水。”
皇帝把玩手中白玉扳指，眸子落在扳指上，似是不经意：“那依几位爱卿所言，应当派何人去治理？”
“臣举荐玄亲王！”礼部尚书正色道。
“蝗灾在玄亲王手中，只用了一个多月便解决。臣以为这洪灾，玄亲王也定然有好法子解决！”
礼部尚书说完，侧目看了眼夜凌渊，又说着。
话听着，虽是在夸赞人一般，但仔细听来，那语气却让人耐人寻味了些。
有了礼部尚书这些话，其余大臣说不出派谁去，只得纷纷附和他的话。
见此，皇帝才露出一抹好深笑意，目光也终于从扳指上挪开，落在了人群中身姿笔挺的夜凌渊身上，他笑意不及眼底：“既然如此，那便派玄亲王不日启程出发江南，这洪灾玄亲王也定要在断时间内快速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