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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知为何，林青总觉得面前这二人不简单，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也或许是他过于杞人忧天了。
“先谈正事。”
林青摸了摸胡子，他灼灼的目光落在夜凌渊身上，淡笑：“慕公子的货是好货，只是不知你的意向价格是多少？”
他的蝗虫的确比鬼市中上乘，然若是价格高出几倍那种，便是再怎么好也不能购入。
夜凌渊知晓这是林青的试探，深邃的眸中肆意氤氲起淡漠的笑意，语气懒懒：“林老先生都看出了我这是好货，那价格肯定要比市面上的高一点。”
话音一转，他轻笑：“不过老先生放心，生意人讲究的是互惠互利，为了下回更好的合作，这次的蝗虫价格就比你们在鬼市的价格高一半便可，林老先生意下如何？”
听着夜凌渊侃侃而谈，商人无往不利的面目显露无疑，慕卿宁还没来得及咽下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
她倒是不知夜凌渊还是经商头脑，此等人不去经商可惜了，否则这京城的首富还不知道是谁呢。
“你这……”林青顿了顿。
“好，没问题！”夜凌渊只当他应下，得了便宜还卖乖，林子业不禁恼羞成怒，想要发火，却被林青暗中拦住：“慕公子还真是年轻有为，如此年纪就深谙生意之道，让我等佩服。”
“爹！”林子业见林青竟然真的答应夜凌渊，不觉得有些急了起来，还想要说什么。
林晋安抚住他，轻拍他背，投去一个深意眸色。
见他这么说，又加上林青警告的睇了他一样，林子业就算心里再不服气也只好愤愤不平的闭嘴。
好在慕卿宁很是巧妙地转移着话题：“老先生收购了不少蝗虫，看来这蝗虫不仅是在南国畅销，就算是在落云国也十分畅销。”
林青打着马哈眼，很是官方的笑笑：“慕二公子有所不知，这蝗虫才是前段时间流入落云国的，当时大家看是小虫子都还有点害怕，哪想经过厨房加工做出来却是人间美味，让人爱不释口。”
“对了，说起来几位收购的蝗虫量不小，以我对两国政策的了解，不知你们是如何入境的，在收完货后又怎么回落云国？”夜凌渊接过话茬，嘴角浮起一抹玩趣的笑意，他故作好奇不经意的问道。
他这一问可是问到了敏感方面，别说行事谨慎的林子业，就连林青都经不住多留了一个心眼。
林青浑浊的眸子眯了眯，颇为警惕的看着夜凌渊：“不知慕公子打听这些做什么？”
夜凌渊没有被追问的窘迫，而是从容淡定的摇着折扇说：“林老先生多虑了，我可不是想和你们抢生意，只是这南国呆腻了，也想着和弟弟换个环境生活。”
他品了一口茶，慢悠悠的接着道：“落云国是距离南国最近的蕃国，且气候温暖、地形平坦，商业发展繁华，最合适我们兄弟二人不过了。”
“果真如此？”夜凌渊说得条理清晰，有情有理，林青虽然还是有点怀疑，但更多的是相信了他的说辞。
林子业本就感觉夜凌渊和慕卿宁不简单，现在更是狐疑，冷哼一声：“要说起来，南国地大物博，奇珍异宝不少，更何况你们兄弟二人土生土长，就算换个环境生活，那也换不了落云国去，我看你们就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夜凌渊还没来得及反驳林子业，旁边的慕卿宁悠悠开口讽刺：“林公子看来经常走南闯北，在南国做生意，汉话说得这么顺溜。”
话说完，她叹气一声，擦了擦眼角莫须有的眼泪：“林公子说得到轻巧，虽然我和哥哥是南国京城本地人，可你们哪知道，这京城大多都是势力眼。”
“往远了说，我们家世代经商，奈何家父和家母是庶出，不被老祖宗看好。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还幼时，父母就因去边界做生意死于匪徒之手。”
“没了爹娘，连带着我和哥哥从小都被人欺负，虽然现在一番努力后我们兄弟二人能够勉强养活自己，可不管是商贾还是官家大臣，在他们眼里我们都是想欺负就欺负的存在，实在有苦难言呐！”
慕卿宁说得有声有色，若非知道真实情况，就连夜凌渊都快相信她的表演了。
“太过分了，没想到堂堂南国京城，天子脚下，还能有这样的事发生！”林青年长，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都见过，慕卿宁所说的事情，在人性面前也是常有的事，他不由义愤填膺用力拍了拍桌。
“唉，这世道本就是这样，捧高踩低、权势至上，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慕卿宁几不可闻的叹叹气，黑眸微微垂着，模样可怜极了。
林子业紧蹙着眉，方才对慕卿宁和夜凌渊的怀疑也开始变得动摇起来。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林青心生悲怜，深呼吸一下便道：“罢了罢了，进入南国的办法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告诉你们也无妨。”
一听对方肯松口，慕卿宁清亮的眸子里划过笑意。
林青没有保留的将他们入境的办法告知慕卿宁和夜凌渊。
话落，他又顿了顿，补充道：“你们放心，虽然落云国不如南国物质丰富，有着遍地是黄金的说法，但大家相处起来都很融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当然，前提是你们也安分守己，不做损害落云国的事，否则别说是上面，就连我可都不会放过你们！”
最后一句话虽然林青是开着玩笑说的，但看他眼里的认真就真的不是在说假。
夜凌渊默默记下林青说的法子，面上应承道：“林老先生放心，大家都是商人，知道如何取利驱害。”
林青抚着胡子，笑意更深：“那就好，我虽然同慕公子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十分欣赏慕公子的为人处事，他日若是你到了落云国，我们可要好好喝一杯清水酒！”
清水酒是落云国的名酒，向来只招待贵客用。
夜凌渊俊脸上氤氲着谢意，一边赞叹道：“林老先生不仅有如此方便快捷的入境好办法，还这般热情待客，等到了落云国，在下肯定会带着弟弟上门拜访一番。”
“哎，好办法谈不上，不过是些投机取巧罢了，不过现在边境管得比之前还更加严格，你们也要多加小心。”交谈下来林青很是喜欢面前的年轻人，平时小心谨慎的他不由自主的多叮嘱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