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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二孬一边向后躲闪,一边带着哭腔道:“这……这……管用吗。”
苟敬君抬腿踹在田二孬的屁股上道:“什么管用不管用的,让你去,你就去,那来的那么多废话。”
田二孬被一脚踹的出树后面爬了出来,站起身战战兢兢喊道:“田虎兄弟,别放箭啊,我是你二孬叔。”
田虎一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个孬种出卖了他们。
田虎高声的骂道:“田二孬,你这个狗杂种,怎么净干做损,缺德的事。”
田二孬道:“田虎,你就别在那瘦驴拉硬屎了,赶快出来投降,兴许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
田虎道:“你以为人人都象你那样怕死吗,脑袋掉了不过是碗大的疤拉,再过十八年,我田虎还是田虎。”
田二孬道:“田虎,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你两个弟弟想想吧。”
趴在窗户那儿的田豹骂道:“想你妈的腿。”抬手一箭,正射在田二孬干瘪的肚子上,这小子大叫一声倒在山坡上。
紧接着田豹的第二支箭又射中田二孬的小腿肚子,田二孬呲牙咧嘴的,冲着苟敬君喊道:“苟大人,快救救我,把我拉进树林子里。”
苟敬君骂道:“你这个没有用的东西,就躺在那儿等死吧。”
田二孬道:“我不想死啊,苟大人,赏银还没拿到手里呢。”
苟敬君道:“赏银,赏银,你就知道要赏银,都******到了阎王殿的门口了,还想着赏银。”
田二孬道:“苟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哭叫声如同鬼嚎,把个苟敬君弄的心惊肉跳,顿时感到一股无明火在心中燃烧起来,烧的苟敬君咬牙瞪眼,一跺脚,蹭的从藏身的大树后蹿到田二孬身边,抬起脚踹在插进田二孬肚子上的箭尾道:“去死吧。”
田二孬,啊的一声惨叫,两眼翻着白仁,嘴里吐着红血泡沫,登了登几下干瘦的细腿,放了一串臭屁,怀揣着二百五十个大铜钱的梦想,见阎王去了。
趴在窗户后面的田豹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自言自语的骂道:“这小子真不是东西,人都快死了还踹上两脚。”
田虎蹲在窗台下道:“你操那闲心干什么,他们这是狗咬狗,一嘴毛,赶快出手,射死坐地虎那个狗东西。”
田豹道:“好,俺这就叫他见阎王去。”
可是就在这功夫间,苟敬君又跑到大树后面躲藏了起来,并高声喊道:“好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想暗箭伤人,呸,真是作你们的清秋大梦。你们给我听着,我数七个数,数到七的时候,如果再不出来的话,我就放火把你们烧成灰。”
苟敬君扯着公鸭嗓,拉着长音道:“一……二……”
郑大拿和易大抓两人也装腔作势的喊道:“弟兄们,抱柴火,搬草捆,使劲往院子里扔,扔完了就点火,烧死他们。”
田虎看了看山坡上往来搬草,运柴的官兵问鲁达道:“大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他们活活烧死吗?”
鲁达道:“别急,等一会你和田豹抱着田彪骑上银龙马冲出去,我在后面给你们殿后,阻挡他们的追赶。”
田虎道:“那怎么行,你一个人能对付了那么多的人吗?”
鲁达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总不能我们四人都死在这里吧。”
田虎道:“那就让田豹带上田彪骑马冲出去,俺留下来与你共同对敌。”
鲁达道:“不行,大婶走的时候把你们托付给我了,我就要对你们的生死负责。”
田虎道:“我不走。”
鲁达沉下了脸生气道:“你还承认不承认我是你们兄弟的大哥哥。”
田虎道:“当然承认了,你永远是俺们兄弟三人的大哥,亲哥。”
鲁达道:“那就好,听话,去屋后把马牵来,准备冲出去。”
田虎再也没说什么,眼含热泪走了出去。
不一会,田虎把银龙马牵进了屋内,鲁达从炕上抱起田彪。用绳子紧紧把他绑在马背上,对田虎、田豹说道:“你们两个一前一后把小兄弟夹在中间,田虎把脸向前,如果前面有阻挡的官兵,就用箭射,田豹与田彪背靠背,将脸向后,如果有官兵从后面追赶,就射箭阻拦。等一会,我们把被褥点燃,扔出去,尽量能扔到官兵的人群中,然后趁他们混乱之际,闯下山去,能跑多远就跑多远,总之越远越好。”
田虎拉着田豹、田彪三人泪如雨下跪在鲁达面前道:“鲁大哥,你可要保重啊。”
鲁达眼含热泪扶起三个人道:“好兄弟,你们三个也要保重,如果大难不死,我们会再相见的,如果闯不过这关,那就让我们来生相见,还做兄弟。”
兄弟,将生的希望留给他人,将死的可能留给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兄弟,
大难不死,劫后余生我们还做兄弟,
就是慷慨赴死,舍生取义,那么来生我们的灵魂也会紧紧随的,心灵会化作长风,在群山中漫步,愿望会化做波涛,在大海上高歌,生命会化作白云,在蓝天下飞舞。
天地悠悠
山一样的情怀,才能作兄弟,
海一样的思想,才能作兄弟。
山坡的大树后面,苟敬君还在那扯着嗓子歇斯底里数着数:“……五……六……”
屋内,鲁达他们七手八脚的在被褥上浇上油,然后将被褥点燃。
“……七……”
苟敬君张嘴刚刚喊到七,长长的尾音还没落下,
鲁达,猛然一脚踹碎了屋门喊了一声:“扔。”和田虎两人抓起上面腾着火苗,冒着轻烟的被褥,用力扔向了官兵们藏身的树林子。
被褥已经被点燃,夜风吹在棉絮上冒起了浓浓的烟火,就如同燃放的烟雾弹般。
躲在树后的官兵,抱着草,拿着柴火,以一种堵着笼子抓鸡的轻蔑之势,准备冲到院子里放火,烧屋,抓人,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屋子里的人竟然想出了这么一招。
点燃的被褥落到林子里,很快引燃了林子中的哀草,落叶,官兵们纷纷扔下手里的兵器,弓箭,跑出林子,躲避着将要及身的火苗,林子中的十几匹战马也被吓得惊嘶着,挣脱了缰绳咴咴叫着,沿坡跑下山去。
鲁达伸出手用力拍在银龙马的屁股上:“冲。”
银龙马发出一声龙吟虎啸的长鸣,驮起早已伏身在背上的田虎、田豹、田彪兄弟,如飞舞的蛟龙,闪电般奔下山坡。
手中提着大刀的鲁达,也随后冲到屋外。
官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惊呆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银龙马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苟敬君气急败坏的叫喊道:“跑了,跑了小兔崽子,那就把大的给我抓起来。”
三十多名官兵唿啦一声,散成了个圈,把鲁达紧紧包围起来。
鲁达手持大刀,如怒目金刚般的站在院子里喝道:“来吧,那个不怕死的上来。”
官兵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充当送死的急先锋,玩砍头只当风吹帽的从容。
苟敬君喊叫道:“还愣在那干什么,大家一齐上,人心齐泰山移,东海填成种田地。上,一齐上,我就不信他小子能砍得过来,累也累死他。”
尽管苟敬君喊得喉咙都冒烟着火了,就是没人上前引刀成一笑。
谁敢上去,那是开玩笑吗,一刀砍来,哭都哭不出来,还一笑呢。
坐地虎苟敬君一看,没人往上冲,再托延一会,让这个大个子逮着机会跑了,忙活了一宿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吗,空手而归的结果就是县太爷把他坐地虎的头扭下当了极品夜壶。
一想到如此严重的后果,
为了不把头狗当夜壶,
为了不整天受那胯下之辱,
苟敬君一咬牙,以豁出一身剐的精神,伸手出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在火光下晃晃道:“弟兄们,你们看我手里拿的是什么,这不是擦腚纸,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五百两银票,宝通号的银票,到那里都可马上兑换成现钱的硬通货。谁第一个冲上去,银票就归谁所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可是五百两银子啊,通城通兑的国有钱庄的承兑汇票。
五百两银子,那是多少钱,可以在东京汴梁的富豪区买一套近千平方的别墅,外加十八匹汗血宝马拉的和田巨玉雕刻,上面镶嵌有按着二十八星宿排列,每颗都足足五五二百五十克拉的非洲蓝钻石,当然,那车里不能是空的,里面坐有来自九州十八国各种肤色,风骚不同的美媚十八名。
东京汴梁城富豪区,是天子脚下,那可是寸土寸金之地,如果能在那占有一席之位,那真是白天可以看到汴水河面上的点点白帆,夜晚可以听到樊楼里面传来的笙歌。
弄巧了,还可与名振朝野的蔡京,蔡太师处处邻居,可以与高俅高太尉住住对门,还有可能与童贯枢密大人,喝喝茶,聊聊天,玩个攀龙附凤,说不准还能与那位达官贵人结上个儿女亲家什么的,那咱哥们不就是小泥鳅蛇过江,成了猛龙。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怕死的,不敢冲,但也有要钱不要命的敢上,
撑死胆肥的,饿死胆小的。
听到苟敬君苟总指挥的唾沫星子横飞乱舞的喊叫,再看看苟总指挥手里挥舞的银票,步军队伍里有两个小子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跳到苟总指挥的面前道:“苟总,俺们哥两上。”
众捕快一看,哇塞,认识,这两家伙一个叫猫三,一个叫狗四,平日里经常在一起出入楼堂馆所,吃喝嫖赌,好的就象连体婴。
吃喝也好,嫖赌也罢,那得口袋装有大把大把的银子才行,你爹又不是范蠡,你自己也就成不了富二代,那来的那么多银子挥霍。
近几日这两家伙外债累累,拖欠仙女阁的嫖资白银十五两,拖欠醉仙楼酒店饭菜钱共有三千文,拖欠赌神坊赌资合计六十两半雪花白银。
拖欠……拖欠……拖欠……
总之,言而总之,
只有他们欠别人的,没有别人欠他们的,两家伙成了有名的超级负翁,每天早晨起来看到第一眼的人,就是上门要债的。
没钱怎么办,
没钱想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