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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雷锋!”壮汉很不屑:“小子,滚蛋,啊——”
张鹏一巴掌拍在壮汉的嘴上,壮汉惨叫一声吐出几枚带血的牙齿。周围的旅客发出一片惊呼声。
“你敢打我!”壮汉竟然掏出一把匕首扎向张鹏:“我扎死你!”
张鹏抓住壮汉的手腕一扭,壮汉发出一声杀猪样的惨叫,匕首“当啷!”一声掉到了座位前的那个小桌上。
形势比人强,壮汉屈服了,他乖乖地把座位让出来了。那个孕妇犹豫着坐下了,她丈夫给张鹏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张鹏摆摆手,他在一众旅客敬畏的目光中向餐车走去。火车上人太多,想找到空座位不容易,张鹏准备去餐车吃高价饭,随便在餐车混到河东。
十多分钟后张鹏终于挤到餐车,餐车还有不少空位。坐火车硬座的同志们大都缺钱,来这里吃高价饭,蹭座位的人并不多。张鹏要了一个盒饭和两瓶啤酒。他吃完饭后就闭目养起神来。
夜里九点多,火车里的广播突然响了:“各位旅客请注意,请旅客中的产科医生速到餐车,请旅客中的产科医生速到餐车!”
“有孕妇临产。”张鹏嘀咕一句后,他起身坐到餐车入口附近的某个座位上。
我国上世纪90年代及以前,孕妇在火车上产子的现象时有发生。
列车员用单子把餐车中间部位隔出来一个空间不久,一个大肚子孕妇“哎呀,哎呀!”叫着疼被人扶进了餐车。从孕妇身上不停往车厢地板上滴着血水。
“不好,羊水破了!”刚来到餐车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一脸焦急:“快把人抬进产房!”
这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是听到广播过来的产科医生。几分钟后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产科医生和一个二十来岁女助产士进到临时产房中给孕妇接生。
张鹏这时才注意到临时产房中那个孕妇的丈夫,是下午给自己道过谢的那个丈夫。张鹏摇摇头,他继续闭目养神。
十多分钟后临时产房附近响起了一片嘈杂声,随即火车上的广播再次响起来:“各位旅客请注意,请旅客中的外科医生速到餐车,请旅客中的外科医生速到餐车救人!”
张鹏一惊,“难产!”和“大出血!”两个词语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前世十多年养成的医德,张鹏起身往临时产房走去。
同一时间,这列火车,卧铺车厢中,雨省电视台的赵组长和“雀斑”记者也急急往餐车跑来,她俩认为餐车中有新闻。
十几秒后临时产房旁边,“什么,你是外科医生?”四十多岁的女列车长用眼皮夹了张鹏一下:“你开什么玩笑,一边去,这里正救人呢。”
“兄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孕妇的丈夫轻轻推开张鹏,他双眼含泪冲产房喊:“兰花,你一定要挺住啊!”
张鹏无奈坐到了一边,火车广播继续寻找旅客中的外科医生。
随后赶到临时产房附近的雨省电视台的赵组长和“雀斑”记者没有注意到张鹏,她俩关注着临时产房中的动静。
半分钟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外科医生来到餐车,他进入了临时产房。一分钟后临时产房中的三个医生都出来了。
“产妇是足先露。”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产科医生看了看孕妇的丈夫:“难产导致产妇大出血!”
那个二十来岁女助产士接话:“现在产妇血压60/40毫米汞柱,她的血压还在下降中。产妇重度休克,生命垂危!”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外科医生做总结:“必须立刻剖腹探查,切除产妇的子宫,才有一丝希望保住大人的命。”
说话间,又有一个听到广播过来的男外科医生查看过产妇,他给出了同样的建议。
“保住大人就行。”产妇的丈夫咬咬牙:“我同意切除兰花的子宫。”
张鹏医生实在忍不住了:“产钳助产,让产妇娩出胎儿,再动态观察产妇两分钟血压,或许不需要切除产妇的子宫。”
“咔!”地一声,张鹏抬头看到有人在拍照。
“胡言乱语!”
“你是什么人?”
“把他赶走!”
……
现场的几个医生和列车员纷纷开口斥责张鹏。
“我是军医!”人命关天,张鹏亮出他的军官证:“我需要一个助产士帮忙!”
刚雨省电视台的赵组长放下照像机,她接过张鹏的军官证:“小佳,录音了吧?应该是有价值的新闻,我向台长要红包。”
“雀斑”记者小佳点头间,张鹏已经走进了临时产房中。
“军人同志,这里没有产钳。”那个二十来岁的女助产士走进临时产房:“你当我们不知道产钳助产吗?”
“大弯钳就行。”张鹏赤手拿起桌子上那把大弯钳:“你负责推按产妇的肚子。”
“你没有无菌操作。”助产士小声嘀咕:“大弯钳对产妇的损伤太大了,你这个军人不负责任,草菅人命。”
“同志妹,人命大如天,我是军医,战场上不要求无菌操作。”张鹏做好准备动作:“大弯钳对产妇的损伤,比切除子宫,对她的损伤还大吗?”
“用力按!”全科医生张鹏右手中的大弯钳强行撑开产妇的产道,他左手抓住幼儿的左腿往外拉:“你没有吃饭吗?用力推!”
“你是兽医吧?”也进了临时产房的,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产科医生怒了:“有你这么粗暴,野蛮的产科医生吗?”
“同志姐,事急从权!”张鹏头也不回继续增加力量:“这样总比切除她的子宫强。”
然后幼儿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声啼哭响起:“啊——”,临时产房内外响起一片欢呼声。
“快,让产妇喝淡盐水!”张鹏处理产妇的胎盘:“尽量多喝一点。”
火车上没有条件给产妇输液,只能让产妇喝淡盐水升血压了。
那个产科医生照顾初生的幼儿时,那个女助产士给产妇量血压。“军人老师,产妇血压80/50毫米汞柱,她的血压持续回升中。产妇平稳进入第三产程。母子平安,军人老师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张鹏往产房外走:“你们也辛苦了!”
几分钟后临时产房外,孕妇的丈夫“扑通!”一声跪到张鹏身前:“恩人,我,我,我……”
“不用客气!”张鹏在众人对他的赞扬声中扶起那个丈夫:“我是军医,人民子弟兵,救人民的命是应该的。”
“快去照顾你老婆吧!”张鹏往他的座位走:“我的军官证谁拿着呢?麻烦还给我。”
“张鹏老师,我比你大。”那个女助产士追上张鹏:“我不是你的同志妹,张鹏同学,我是咱们学校一附院的,姐是你的老师。”
张鹏的预备役军官证备注一栏上,注明了张鹏还是一个河东医专的在校大学生。
“组长,是他,就是他!”和张鹏只见过一面的雀斑女记者小佳认出张鹏了:“他就是睛雯的那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男朋友张鹏,他竟然弄了一个假军官证。”
“这个证件是真的。但张鹏肯定不是军医。”赵组长追上张鹏:“张鹏同学,不认识我了吗?你竟然混成特警了,胆敢冒充军医,看不上我们睛雯了吧?”
“嗯,赵姐你好!”张鹏接过他的军官证:“为了救人,我只好军医一次,睛雯看不上我的。”
去南方某地出差的赵组长似笑非笑看了看张鹏,她和“雀斑”回卧铺车厢了。
张鹏坐下后不久,餐车服务员就给张鹏送过来一份饭菜:“军人同志辛苦了,请用餐!”
张鹏刚把免费的饭菜吃完,火车就在停靠在河东火车站了。十多分钟后张鹏一个人出了河东火车站,他步行往离火车站不远的河东酒店而去。半夜了,寝室肯定进不去了,张鹏准备住在河东酒店。
半个小时后张鹏在河东酒店一楼大厅开了个豪华单间201室,他拿着房卡经过二楼服务台时一愣。张鹏觉得二楼服务台后面那个漂亮的女服务员很面熟。
十几秒后张鹏走到201室门口,他终于想起来了。女扮男装!二楼服务台后面那个女服务员是九月份在河东鬼市以800块钱买了那方真品端砚的瘦男人。
张鹏下意识地往服务台看了一眼,他正好看到河东区老大吴立根同志上到二楼。
然后那个女服务员从二楼正对着楼梯的服务台转出来,她冲继续上楼的吴立根点了一下头,跟着吴立根也上了楼。
张鹏在电视上见过河东区的老大吴立根,吴立根还去河东医专视察过,所以张鹏认识吴书记。
张鹏打开201室的门等了一会,他随即走向了楼梯方向。紧接着张鹏轻手轻脚地也往楼上爬起来。或者说张鹏跟踪吴立根和那个女服务员。
上世纪90年代末期的河东酒店,楼道里的灯光不亮,所以刚才那个女服务没有认出张鹏。张鹏对这个女服务员和区委书记的事很感兴趣,所以张鹏要玩一次跟踪。
玩跟踪的张鹏蹑手蹑脚跟到四楼,见到那个女服务和吴立根正站在应该是在401室门口说话。河东酒店四楼值班的女服务员没有在她的值班岗位,才给了张鹏同学听墙根的机会。
张鹏听到那个女服务正在说:“吴书记,我是季涵雨,我爸让我在二楼服务台等你,他让我问你,今天上午他的河东市建筑公司为什么没有中标。我爸很生气,他……”
吴立根一听是这事,他连忙打开401房间的门把那个女服季涵雨让进房间里,随后401室的门就关上了。
这一下张鹏傻眼了。张鹏知道关上门后,在外面就是趴在门上,也不可能听到房间里的谈话声。河东酒店以前是河东区,区委招待所,隔音措施肯定是顶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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