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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老弟,你说这上品法器,我是孝敬给朝风还是自个儿留着?”冯庆摩挲着手中的灰白小剑,鼠目中闪烁着极明显的渴求与不舍。
袁度礼在心里讽了一句“乡巴佬”,脸上却笑着回道:“朝风大家大业的才不会稀罕区区一个上品法器,反正你也替他干了这么多脏活累活,不如就自己祭炼掉好了。”
冯庆听后喜不自禁,连忙将小剑收回储物袋中,准备晚上回缥鹏峰就祭炼一番,有了上品法器,三年后的弟子大比,夺得筑基丹的机会又多了几分。
“喂,你们两个,快把东西还给我,免受皮肉之苦。”闲之屿忽然出现在他们五步开外,冷着一张脸说道。
袁度礼闻声后心内一惊,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完全没有一点动静,不过想归想,表面上还是作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就知道你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居然敢一个人回来找……”
“砰!”一拳狠狠落到了他的脸上,袁度礼毫无防备,甚至完全没有看清,就被打得连退三步,直到眼眶火辣辣的发疼,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个外门弟子揍了。
“这一拳,是还你踹秦汜修的那一脚的。”闲之屿甩甩手,上面的灵气像一层无形却坚固的屏障,再次缓缓将其包裹其中。
六爻心剑诀,初爻、二爻合者为地,地之道,柔与刚。二爻为刚,炼气四层可修,将初爻所引出薄纱一般的灵气强化,硬如玄铁者为上佳。因为修炼时间不长,闲之屿只临时想出了两招——包裹住拳头作为攻击,包裹住部分|身体作为防御——虽然很是简陋,但现在看来也也算挺有用。
眼睁睁看着袁度礼被打后,冯庆已然无法控制脸上的惊讶,他确定自己从头到尾都盯着这个外门弟子,却完全没看清对方是如何靠近袁度礼,更别提看清拳路了。不过好在他见过的高手不少,心法诡谲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遂冷静下来,连忙从储物袋中拿出之前画好的攻击火符,刚想注入灵气催动符咒,却发现手中已经空空如也……
“你在找这个吗?”闲之屿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手里正拿着那张消失的火符,“这个是怎么用来着……”
将灵气瞬间注入符中,贴上冯庆的身体后迅速地退开——
“嘭!”火符在冯庆背后炸裂开来,猛烈的冲击力直接将他掀翻在地,顺着石板路滚动了几圈后才停下,状如死狗。
“这是还你让秦汜修蹲在地上捡东西的。”
区区几个照面之间,闲之屿已经打退一人,放倒一人。
以快打慢,讲究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战时拉长,最为不利。就在他对付冯庆的档口,袁度礼已经祭出了他的上品法器,一把七寸长的飞刀缓缓显现,正围绕着他旋转。
右手轻轻一指,大喝道:“去!”
飞刀划破空气,笔直地朝闲之屿飞去,后者在感受到身后气流的变化后连忙侧过身体,堪堪躲过了这一击,下意识抚上脸颊,还是被割破了一道口子。
但一切还未结束,飞刀在擦过闲之屿的脸颊后,自行划了一道圆弧后直接转弯再次向他袭来。
闲之屿只好放弃攻击,将要害部位用灵气护住,纯粹依靠身法艰难地闪躲,如此熬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可他身上的伤口以可见的速度蓦然增多,速度因此渐渐迟缓。
“哈哈,简直可笑,这年头居然有人想用身法来对抗上品法器的遁速。”看到对方逐渐力不从心的袁度礼不由大爽,顶着一只黑眼眶哈哈大笑,滑稽之极。
闲之屿心里大感不妙,急中生智,在飞刀再次向自己袭来时,一个侧闪钻到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冯庆身后,冯庆脑袋里还在天旋地转,转眼看到队友的上品法器朝自己刺来,吓得三魂七魄直接丢了二魂五魄,急忙祭出自己的防御法器抵挡,结果刚弄到手没几天的地坤绫,第一次使用就被割开了一个口子。
“袁度礼,你个蠢货要杀了我吗?!”冯庆气疯了。
“不想死就赶紧闪开点,把我逼急了连你一起砍了。”当袁度礼发现闲之屿干脆就绕着冯庆打转后,恨不得生啖其肉。不过骂了几句后反而冷静了下来,开始在佯装内讧的时候朝冯庆使起眼色。
冯庆虽然也处在暴怒之中,但也不是蠢笨之人,迅速领会了袁度礼的意思后,从怀中拿出那把灰白色的小剑,用尽全力往空中一抛。
“不是要这个吗,给你就是了!”
闲之屿看到冯庆扔出小剑,也顾不上其他,马上催动顺风诀朝空中跳起。
“哼,去死吧。”我看你在半空中怎么躲开我的法器,袁度礼催动全身灵力,驱使飞刀以最快的速度刺向闲之屿的脊背。
电光火石之间,小剑、闲之屿、飞刀三者就要行至一点,忽然一道金光在他们头顶激发而出,刺目的亮光过后,一面巨大的银镜凭空出现,瞬间将闲之屿的人外加东西拍虫子一般糊到了地上。
“两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被个外门弟子像溜猴般戏耍,简直笑掉大牙。”
紫衣少女双手抱臂,从竹林中慢慢走至他们面前,右手轻轻抬起,银镜便缩回普通大小悬停在她的手背上。
闲之屿趴在少女脚下,已然失去了知觉。
袁度礼连忙收起同样被拍到地上恹恹的飞刀法器,和冯庆一起低头认错:“甯茹小姐,是我们没用,但是这外门弟子所练的身法也确实太邪门……”
“闭嘴。”苏甯茹眯起眼睛打量着黑眼眶的袁度礼和一身破烂的冯庆,万分嫌弃地骂道:“弱就是弱,有什么可狡辩的,自己不觉得丢脸吗,我都替朝风为你们感到丢脸,还不快滚远一点,别碍我的眼。”
听到“滚”字后,两人如获大赦,也顾不上其他,屁滚尿流地往山下的浮鸢峰传送阵逃去。
苏甯茹无聊地用脚尖盘弄着地上的闲之屿,直到袁度礼和冯庆二人完全消失在了她的感知范围内,才对着虚空缓缓说道:
“秦汜修,这个人情你可是欠上我了。”
一个灰影从竹林中闪出,无声落在闲之屿身边,确认脚下的人还有脉搏后,便把几日前从薛冰涣身上找出的念片抛给了苏甯茹。
苏甯茹接过念片,疑惑地探入神识,片刻后脸色铁青,但这种失态很快就烟消雾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两清。”
苏甯茹浅浅一笑,风娇水娆。
……
浑身上下从骨头到皮肉都好疼——闲之屿醒来后只有这一种感觉。
视域里是茅草的屋顶,所以现在是回到浮鸢峰小院了吗,伸手一摸,身上盖了一件深灰色的粗布外衣,这个好像是,秦汜修的?!
“既然醒了就别装死了。”果真是秦汜修的声音,闲之屿大喜,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又因为扯动了身上的伤口而疼得龇牙咧嘴。
“这里有一瓶丹药先吃了,外敷的还要等会。”
秦汜修手里捣着草药,坐在桌边凝视着他,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闲之屿拿起桌角上的小瓷瓶,倒出一粒丹丸塞进嘴里咀嚼,一阵清凉舒服的感觉瞬间从喉咙蔓延至全身,连疼痛感都弱了很多。
“秦汜修,你看看这是什么,”闲之屿笑眯眯地从怀里掏出那把灰白小剑放到桌上,越想越觉得自己太拓麻牛掰,忍不住叉腰大笑起来:“居然被我浑水摸鱼给顺回来了,真想看看冯庆和袁度礼两个人现在的表情哈哈哈哈”
“砰!”秦汜修把捣药罐重重地磕到了桌上。
闲之屿马上噤声低头作认错状。
“呵,今天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冰块一样的语气,仿佛扔出去就能把人砸死。
“我才不是为了这个……”闲之屿白着眼嘟囔着,“我只是看到他们欺负人,咽不下去这口气而已。”
“那还真是可惜,你差点就能咽气了。”
闲之屿闻后毫无征兆地笑喷,“连你都会接茬了,还能不能好了哈哈哈哈。”
“砰!”再次把捣药罐重重地磕到了桌上。
继续噤声低头作认错状。
“坐下,把袖子和裤腿都卷起来。”秦汜修轻嗅药罐,确认无误后,揭开盖子坐到闲之屿的面前准备给他上药,在看到后者手臂和腿上那些方向不一的长条伤口后,动作稍稍一顿才继续。
顶着被揍的危险,闲之屿轻轻对着眼前这个专注上药的人说了一句“谢谢”,可过了一会儿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妥,于是又加了一句“对不起”。
“以后无论何时遭遇何事,首先保全自己的性命……下次我不会再救你。”良久才回了这句话。
闲之屿望向秦汜修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深沉起来,其实当时在跳起来抢夺那件上品法器时,他已经猜到袁度礼会从背后偷袭,因此一瞬间用尽全身的灵气,于后背铸建了能力范围内最坚硬的保护屏障,所以从苏甯茹用银镜攻击他一直到离开的这段时间,他虽疼得精神恍惚,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到底用什么与苏甯茹交换了我的性命?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那我就真的犯下了大错。
想问不敢问,最是难平。
就在闲之屿陷入自己复杂的情绪里时,秦汜修却意外发现他外衣一角沾上的一些淡黄色粉末,不禁眉头紧蹙。
果然,对方不会如此轻易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