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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正在卖力的干活,被黄三双手一拉,拔草的动作停滞了下来。疑惑地抬起头,正好看到黄三通红的脸上带着的愤怒。
“大伙儿可看看!这位药童大人就是这样除草的。如果这片灵田可以这样拔,那我们当中随便抽一个人出来岂不是要做得更好!”
黄三拉住余明的手,转过身子,朝着灵田边上青石小径中的其他仆役高声喊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现在大家都看到了,也不用他过多挑唆。
“药童大人,您怎么能这样除草?您下山的时候,白大人没有教给您正确的除草手法吗?”
一个面容枯槁,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站了出来。犹如风干的橘子皮样的脸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老人斑,看起来苍老异常。
站出来的这个仆役是所有仆役当中年岁最大的张伯,他在药谷干了一辈子的活,现在在负责清点每年上缴灵果灵粹的数目。
眼看马上就要到今年上缴灵果灵粹的时限了,张伯一直在盘算着接下来的一个月还需要收获多少灵果灵粹才行。不料,被黄三拉到这里瞧见余明粗野的除草方式。尽管心里有些害怕,但他还是站了出来。
“张伯说得对!要是今年的灵粹交不上,药童大人您可要担全责!和我们无关!”
见到主事的黄三和张伯不畏强权站了出来,其余的仆役也受到鼓舞,聚在一起联合发声朝着灵田当中的余明抗议施压。
风廉站在远处,看到黄三的表现,冰冷刻板的脸上露出了些微的微笑。当初他任命黄三担任仆役组长,就是看中了他的脑瓜机灵。
余明站在灵田里,看着黄三不断的朝着仆役宣传自己的除草手法有多低劣,鼓吹着说今年大伙儿肯定完不成灵粹上缴的任务。刚刚还有些呆滞的脸上逐渐浮上了一抹冷色。
看了这么久,他算是看出来了,这黄三就是专程来找他麻烦的。没想到才来灵雨峰几天,他就被人盯上了。
周围的仆役在黄三的挑唆下,越来越激动。有些已经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群情激愤下有人忘记了余明的身份,张开嘴,朝着灵田的方向吐起唾沫来。
“哼!”
一声低喝在灵田周围响起。哼声夹杂了灵气,瞬时将激动的众人震得安静下来。
余明抬头扫过周遭面色各异的人群,缓缓地开口问道:“你们做你们的活儿,我除我的草。谁给你们胆子跑来这里放肆的?”
见到灵田周围的仆役面色不善,余明的心里也开始恼怒起来。这些安安分分的仆役在黄三的挑唆下,全然不顾实际的状况,群情激愤之下已经失了分寸。
这次过来的仆役都是没有灵根的凡人,受到余明饱含灵气的一哼,顿时才反应过来双方地位的差距,机灵一点的赶紧闭上嘴巴挤到人群背后,老实一点的立在原地,面色苍白。
见到余明一开口就把众多仆役震慑住,黄三心里忽然着急起来。这次他敢冲着余明大吼大叫,就是想借着药谷众人合一的气势,凭着悠悠众口,把余明的罪名定下来。要是气势被对方压制住,那他这次辛苦的算计都做了无用功。
绿豆般大的小眼睛在黄三的眼眶里打了几个转,见到局势脱离了预想,他只好大着胆子再次跳出来对着灵田里的余明横加指责道。
“药童大人您虽然身份高贵,但用您这样除草方式,终究会毁掉灵田里的所有灵粹。灵粹被毁,今年的任务完不成,在场的大家都要跟着受罚!”
待到黄三话音落下,事关自身利益,其他畏惧余明的仆役也鼓起勇气点着头附和起来。
“毁掉灵粹?睁大你们的眼睛,这片灵田里有哪一颗灵粹受损?你们没看到它们长得比之前还要好吗?”
余明见黄三用这样的低劣的借口再次引来众人的赞同,当下心里快笑憋了气。
“你来瞧瞧,哪一颗有受损?”
余明拉过黄三,将他推到灵田前,让他挑出一颗受损的灵粹来。
黄三被余明拉到灵田里,睁着一双黄豆般的小眼睛,在灵粹当中挑选起来。按照他方才看到的景象,心想应该随便一指就可以指出一株受损的灵粹来。只是他睁着眼,认真看了半天,直到看花了眼也没有找出一株来。
“怎么会这样?”
黄三小小的眼睛里满是疑惑。这片灵田里的灵粹娇弱异常,像余明方才那般随意的除草,也不会伤到灵粹?
“障眼法!一定是障眼法!”
没有理会黄三的强词夺理,余明用犀利地目光扫过人群,对着先前站出来的那个年岁最大的张伯施了一礼。
“您老人家管理灵果灵粹这么多年,您来看看这是不是障眼法!”
见到药童大人有请,周遭的仆役连忙给张伯让开一条道路,把他请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张伯腿脚有些不便,在旁人的搀扶下,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下到灵田当中,来到一颗金云草面前。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水晶镜片带到眼睛上,慢慢地蹲下身子,伸出手,拉起金云草的一条叶子,仔细的观察起来。
“金纹脉络完整,色泽明亮,草尖锋利,摸上去有些微的刺手感。这颗金云草的品质上乘。”
张伯摸着金云草研究了一会儿,又去旁边的十几颗灵粹周边看了看,最终也没有发现有灵粹受损的现象。
见到掌管灵果灵粹上缴的张伯这样评判,青石小径周边的仆役开始低声讨论起来。
“张伯是药谷当中对灵草灵粹最熟悉的人,他要是说没问题,那应该真没问题吧!”
“但刚刚药童大人除草的手法你们也见着了,简直连我们都不如啊,就这样粗鲁地手法真的不会伤到娇弱的灵粹吗?”
“这些灵粹要是受到一点儿损伤,马上就会变得枯萎,但现在看上去好像比之前还好一些叻。”
黄三见到张伯如此说,本就因为拿捏不准而有些慌张的心里更是一惊。以张伯几十年的经验来看,要是他老人家都说没事,那今天他真有可能闯了一个乌龙。
但是剑已出鞘,再难回返,事到如今,黄三只能梗着脖子强自镇定的继续叫嚣:“肯定有损伤,只是时间太短还看不出来,不信我们等上半个月试试。”
风廉见到局面失控,脸上的微笑逐渐散去。沉思了一下后,脚下卷起一股灵气,身形化为一道清风落到人群当中。
周围的仆役见到一向为人严苛的风执事出现,连忙散开一条道路。风廉跨下灵田,走到黄三的旁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灵粹。见到灵粹的长势甚好,脸上也露出一丝狐疑。
方才余明除草的手法他也看在手里,难道真是障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