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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凌天听了苑苑的话哪还能淡定。朋友?颜儿什么时候跟西门挽清成了朋友了?
樊凉发生的事,他多多少少知道,要说这两人是死对头,他信!说是朋友,这事就未免有点诡异了!不行,他得赶紧跟四哥说说去。
对苑苑嘻嘻哈哈:“颜儿,我今天还有点事。”又瞄了眼旁边站着的西门皎月,“还有个搅局的”,就见西门皎月又作势要打他,他赶忙闪了,瞬间就刮到了门口,“我改日再来看你。”说完对西门皎月嫌弃的一撸鼻子,拍屁股走人了。
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个一身黑衣,长得跟妖孽一样的男人跟他面对面走了过来,凤眼越睁越大,都可以媲美铜铃了,这……这不是西门挽清吗?他怎么也跑到颜儿府上来了?这两兄妹敢情是要常住颜儿的校尉府?
西门挽清远远就瞧见了骆凌天,看他一脸呆愣的表情,只是好笑的冲他细眸一挑,桃花唇一勾,便大摇大摆的进了苑苑她们在的正殿。
骆凌天被他脸上那有意妖媚的表情震慑,半天才回过神,脑中抓狂,妖孽!绝对是个妖孽!颜儿在这太不安全了!不对,是那个妖孽在这太不安全了!赶紧找四哥去!埋头就冲出了校尉府。
他火急火燎的赶到璟王府时,骆启霖正处理公务,抬眸看了眼一副火烧眉毛样的骆凌天,无奈的淡笑着摇了摇头,什么时候都火急火燎的,就跟被鬼追了一样。也不管他,就继续俯首案几。
骆凌天一进门就从桌上倒了杯水,“咕嘟”几口喝下,他从进府就一路跑过来,口渴,怕等会没那么多口水能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喝完水,半刻也不耽误,一脸焦急直冲着埋首案几的骆启霖嚷嚷:“四哥!快别处理你那破公务了。”
“又什么事?你坐下来慢慢说。”骆启霖还是不慌不忙。
“还慢?再慢颜儿就跟别人跑了!”
他这焦躁的一句话,总算是让骆启霖抬了头,眸淡淡看向他。
还知道抬头!骆凌天对他这处变不惊的样子甚感不满,话语里都多了从没有过的责怪:“四哥,你到底在不在意颜儿?如若在意,为何她在宫中住了这么久,你就去看过她一次?你知不知道,每次我进门时,她看我的眼神,让我都觉得我是不是不该去。我能看到她眼中闪过的失望,次次如此,看得我都心酸。她盼的人,是你!”
骆启霖眸中明明暗暗,骆凌天说颜儿在盼着他,颜儿真的会盼他吗?可他那次去时,她对他出言讥诮冷淡,他以为,她是不想看见他的。
在这种恍恍惚惚的思绪中,又听到骆凌天的话:“可是,除了你,几乎所有人都天天去看她,包括皇上。你想眼睁睁看她被皇帝夺走,还是想眼看西门挽清将她带回长鲁?”
这话太刺耳,让骆启霖心中一阵闷堵,颜儿被其他男人夺走?他能眼睁睁看着?
骆凌天停住,仔细的盯着骆启霖一直淡然的脸,似要将他看穿。
片刻,缓缓吐出一句话:“如果这是你要的,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实现。”
他的话让骆启霖握着笔杆的指,不自觉的捏得泛白,眸牢牢盯着他,这话什么意思?
骆凌天毕竟对他的性子了如指掌,纵是他表现得如此隐晦的在意,都丝毫没有逃过他的眼,心下叹了口气,四哥是在意的,既在意,为何又要装作无动于衷?
心平气和的说了出来:“西门挽清已住到了颜儿府上,该如何做,你看着办吧。”
这个消息让骆启霖眸一滞,脑中一片混沌,西门挽清住到了颜儿府上?
骆凌天看了眼兀自出神的他,知道也不用再多说什么,该怎么做,四哥自有他的决定。
少有凝重的道了句:“四哥,我先走了,你如果有空,就去看看颜儿吧。”最后看了似在出神的骆启霖一眼,然后扭头,一路稳稳步出璟王府。
骆启霖犹自震惊在他话中,坐在案几边维持着一个姿势,一直没有动静,思绪已经飘远。
骆程昊对颜儿大献殷勤,西门挽清已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只有他,似乎在离她越来越远。
真的要一直这样下去?
骆凌天说颜儿盼着的人,是他,这是真的么?
他是不是该去校尉府探个究竟?
至少弄清楚,她当初为何要离开他。真的只是为了保全她自己?还是有别的缘由?
只是,颜儿会想看见他吗?她是不是还会对他冷言冷语?西门挽清如今在她府上,他若去了,会怎样?
眸中一闪,已做了决定。又继续拿了手中的笔俯首在案几上……
苑苑在他话中脸色又白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凋谢,师兄还不知道她孩子已没了……
强撑起个不能称其为笑容的笑容:“师兄,你刚来,不说这些了,赶紧坐下歇着,好久不见你,阁里还好吗?”她极力想把话题从孩子上引开。
段逸尘却察觉了她的异样,看着她脸上不自然的笑容,眸中闪过疑虑,从她跟骆启霖离开后,他一直暗中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知道她得皇帝赏识,封了校尉,也知道她在宫中出了点事,只是宫里传出的消息是她掉入宫里的池中,感了风寒,是皇帝嫔妃所为,皇帝留她在宫中将养到昨日才搬入校尉府。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事?
再次从她苍白得不正常的面上细看了阵,不做他想,立即就捉了她手腕,指按到她脉上。
苑苑一惊,想缩回手,却是被他死死捉住,知道她孩子没了的事瞒不住师兄了,也不再多做挣扎。
不消一瞬,段逸尘便探出了她脉象。突地抬眸看向她,眸中怔愣,搭在她脉上的指也僵硬,“你……”
苑苑淡淡看了眼他脸上怔愕的表情,无奈的笑了笑,将手从他指下收回,“师兄,别光站着了,快坐吧。”
段逸尘看着云淡风轻的她,一种蚀骨的心疼将他惯有的温润颠覆,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孩子没了,这么重要的事,宫内竟都隐瞒了。那个带她入宫的人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冷厉的问了句:“孩子呢?”
苑苑僵了僵,师兄从来没有过话语如此冰冷的时候,淡答了句:“没了。”
“骆启霖呢?!”他几乎是吼了出来,双眸通红。
苑苑轻覆的眼皮颤了颤,她没见师兄如此失常过。他问她骆启霖,她能怎么答?只能沉默。
段逸尘见她不语,怒火更是铺天盖地,胸口以从未有过的幅度起伏着:“他将你带走,就是这么照顾你的?!”如果那个人现在在这,他一定会上去一剑结果了他!
“这不怪他,是我自己没将孩子护好。”苑苑依旧是淡然处之。经过了这么多日子,她已从最初的痛不欲生,苦不堪言,渐渐习惯了。
“你不用替他开脱!”段逸尘轻吼,眸中染满痛苦,声音渐变得嘶哑:“孩子是他的,他既将你带走,就该好好护好你跟孩子。怎能让你受这种痛苦和委屈?”到最后,竟是哽咽。他疼在手心里的女人,不过离开他短短时日,就成了这副模样,让他怎能接受?
“师兄你别说了,”苑苑的眸里也渐蓄了水雾,“颜儿现在不想听这些。”师兄的几句话,将她一直掩埋在心里的委屈和痛苦都掘了出来,让她想逃避都无处藏身。
她眸里隐忍的泪水,脆弱的神情,让段逸尘找回了些渐失的理智,知道自己的举动和话又勾起了她伤心,心疼的一把揽过她:“好,师兄不说了。”眼眶泛红的轻抚着她后背。
这边纷乱的情绪还未平复,那边西门挽清就闯了进来。
看到抱在一起的两人,细眸一眯,嘴角扯出个妖异的弧度,一脚跨入门槛时,轻鼓起了掌,口气也酸得像含了满口醋:“好一出师兄妹久别重逢,情深义重的戏。”
这个熟悉得让人一刻也不曾稍忘的可恶声音,让段逸尘眸中一愣,即刻放开苑苑飞快的转身,一张让人过目不忘,也让他恨得想撕碎的脸印入他眼帘。
眸中是不敢置信,暮然回头,难以置信的盯着苑苑,一手直指着西门挽清:“他怎么在这?”语里是质问。
他知道西门挽清作为使臣出使惜羽,也知道他对颜儿心思不纯,只是没想到他竟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而颜儿好像对此并未有太大反应。
他们不该是敌人吗?一个曾经差点要了她命的人,威逼过她的人,她竟让他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她府上!到底发生了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苑苑面对他诧异的质问,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也不知从何说起。
对他有抱歉,垂着眸,有些躲躲闪闪:“师兄,说来话长,回头我慢慢再跟你细说。”让师兄一来就接受这么多突如其来的事情,恐怕是有些难,只能先安抚他的情绪。
段逸尘眉目间都似打了死结,盯了苑苑半晌。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气氛一片僵硬中,西门挽清悠悠开了口:“要问你问我,何必为难小东西。是我缠着她不放,我西门挽清一向敢作敢当,段神医要想找我算账,本王子奉陪。”
段逸尘扭头,愤恨的看向一脸妖媚横生的他:“你住口,这是我跟颜儿的事,你的账,段某迟早会找你算!”他差点害死颜儿,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西门挽清脸上的妖媚笑容变得冰冷,敢这么跟他说话,他段逸尘以为他自己是谁?
细眸一眯:“本王子肯跟你算账是给你面子,你既然不识好歹,就别怪本王子翻脸不认人。”话落,就朝段逸尘袭了过去。
段逸尘也正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既然要来,那正好,他也活动活动经骨,散散这点怒气。
眨眼间,两人就已打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