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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三号航站楼,天高云淡,是个适合飞机出行的好天气偿。
首都的天难得蓝的不像话,蓝天总是莫名给人一种好心情。米灼年穿了一条淡青色的纱质长裙,头发挽得恰到好处,周身的气质温婉又清澈撄。
她本来是打算跟乔承铭一起来机场的。但事到临头,他被公务磕绊住,他索性就让司机先送她来了。
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多小时,她坐在vip休息室里玩手机。
大概玩了半个小时,乔承铭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她抿了一口茶水。
“灼年,我赶不过来了,你自己先去,我明天到墨尔本,嗯?”
“好啊。”
“叫徐严陪你?”
“哦,不用,”米灼年提包站了起来,“我到那边等你就可以了。”
“嗯,有事给我打电话。”
……
乔家有湾流,但私人飞机总归没有航空公司让人安心。所以米灼年还是选择坐澳航。
机舱关闭,她也去关闭手机。
可就在手机黑屏之前,一条短信发进来了。
陌生号码,归属地是国外。
短信内容很简单,几张照片,里面有一男一女。男的是乔承铭,女的是风晴子。
拍摄的地点,有的在餐厅,有的在树林,有的在医院。时间也是各式各样,有白天的,有晚上的,也有就在刚才的。
显而易见,他们见了不止一面。而且全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
想起来,前几天暖玉提醒过自己,风晴子的来历不简单,乔承铭和白峻宁都在查她,让自己小心堤防一点。
能让乔承铭和白峻宁同时私下调查的人……
关于这个猜测,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很早以前乔承铭就告诉过她,风晴子的很多行迹都是可疑的。乔承铭的话她可以不当真,但是苏暖玉的提醒,她没办法不放在心上。
而且乔承铭也说过,他快找到珠儿了。
有什么东西仿佛要在脑海里重合,一个大胆的猜测呼之欲出,却又被她硬生生压了回去。
心脏莫名开始抽-缩。
米灼年闭上眼,头重重地靠住红色的椅背。
想着08年夏天他下床离开了酒店,想着刚才他打电话说他赶不过来了……
手下意识地去长按关机键,那些高清的照片在屏幕里霎时全部黑了下去。
一如她心中最近死灰复燃的爱情。
………………
夜晚,医院。
“乔先生,病人状态很不稳定,为了配合治疗,您看这段时间要不……”中年的专家小心翼翼推了一下眼镜。
英俊高大的男人双手插兜,原本淡漠的眉眼此时竟染上了罕见的不耐烦,“你的意思是你们几天治不好她,我就要在这里陪几天?”
“不是这样的,病人现在情绪非常波动,我们担心接下来她还会有自残的行为……”这个病患的情绪实在太不稳定,看护稍稍离开一会,她就举刀自残了。幸好发现的早,不然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后果。
保险起见,他们还是先把乔承铭叫过来。
然而乔承铭显然不愿意在这里停留,星子一样的眉眼噙着无边无际的嘲讽,“这么大的一家医院连个女人都看不住?”他说着就收起了所有那些不到眼底的笑,冷冰冰地对侧身对徐严说道,就连余光都不去看他们一眼,“我去澳洲一星期,如果回来人没了,就把他们执照全部吊销。”
此话一出,在场的各位都纷纷抹了一把冷汗。乔承铭向来优雅绅士,可越是这样的男人,往往动起脾气来,就越是难以招惹。
末了,凉刺的眼神无声无息的滑在风晴子那张脸上。
……
医院门口,黑色幕尚刚开走,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就跟着停了下来。
黑色绑带的高跟鞋走了出来,走出来的女人高挑美丽,仿佛天生就集万千瞩目和光芒于一身。
顶楼vvip。
“您好,请问您找谁?”
苏暖玉扯唇笑了笑,伸手拨开那个值班的小护士,高跟鞋直接绕过她踩了进去。
“喂,喂,您不能……”小护士急得舌头都打了结,这个病房是上头下令重症看护的,绝对不能有一点闪失。
被人拉扯,倏然,苏暖玉把头转过来了。美丽的五官让护士惊艳地愣在原地。她得脸上虽然还浸着笑,但强大的气场已经咄咄逼人地透了出来,
“别再跟过来,乔承铭你惹不起,我,你也同样惹不起。”
……
病房。
门一开一合。
苏暖玉反手关门,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走到白色的病床前。
风晴子正坐在床上喝水,看见她以后一口水窒在喉咙,猛然开始咳嗽。
她整个人苍白虚弱得就像一张纸,眼神也是空洞没有一点生气,许久才气若游丝地说,“苏大小姐怎么来了。”
“听说你自杀了。”苏暖玉坐在沙发上,身体向后倾斜,后背靠住沙发背。两只手臂搭在扶手上。
整个人放松陷入椅背,长腿交叠在一起,黑色绑带高跟鞋有一下没一下地摇晃着,“怎么,来看你死没死啊。”
风晴子看了她一眼,抿唇,不说话。
苏暖玉轻笑一声,屈起手臂,手肘搭在扶手上,撑住自己的下巴。晶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锁着她,“原本我也只是怀疑,直到你下了自杀这步傻棋——我才是真的确定。”
“确定什么?”
苏暖玉冷笑,放下手臂,就这么看着她,“你也知道,从小道儿上黑的白的人我认识的就都特别多,所以,我要查一些见不得人的黑料,有时候可能比乔承铭和白峻宁都要来得快,”她轻轻吟吟地笑,迎着阳光欣赏自己新做的水晶指甲,光芒闪耀,
“既然连我都感觉到了,乔承铭恐怕只会怀疑得更早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风晴子苍白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退了下去。然而眼睛里还是一片浓稠不见底的黑。
苏暖玉就这么笑了出来,手指若有若无卷着自己的发丝,语气淡然仿佛就在谈天。
“从小我就不太待见你,而你,确实也不够我一个手指玩的,”她放下头发,抬眸冷笑,“你信不信,我完全有能力让你在乔承铭面前永远消失?”
——让你在乔承铭面前永远消失。
风晴子坐在病床上,甜美的笑再也不在,唇角的弧度冷蔑甚至有些诡魅。
过了一会,她轻笑一声。
“苏大小姐向来重情重义,做事也不计后果。我有什么可不信的?”
“嗯,那很好,”
不等她下逐客令,苏暖玉已经站起来了。她个子很高,加上与生具来的刁钻,此时看起来更是盛气凌人到极致。
“别慌,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儿,”她扬扬下巴,艳生生地笑了一下,“以前我看到你这张脸就不太顺心,不过,你现在整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她,讥诮道,“好像就变得更一般了。”
她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苍白的脸。
“江珠儿,我可不像米灼年一样顾及什么狗屁家族恩怨,如果你敢打他们的主意,记住,乔承铭也保不了你,知道吗?”
对上女人苍白深浓的视线,苏暖玉笑的格外妖娆,甚至妖艳,就这样从背后拿出来一叠白色的资料,慢慢轻轻的放进她的手里——
“好好看看,我查的,全不全。”
……
门关。
风晴子草草翻了一边手里的资料。
旋即用日语感叹了一句,“啊,还真是缠人啊。”
虽然不见得全对,但没想到她的能力确实也让人出乎意料,竟翻出了很多让自己处境为难的内容。
苏大小姐的心毕竟少了一窍,但如果这些信息落进乔承铭手里……
想到这里,风晴子从资料里抬起眸子,眸底闪过一片阴冷。
………………
墨尔本机场。
酒店和接机的人乔承铭早就安排好了。可就在她推着行李从通道里出来的时候,一道飞快的身影趁乱一闪掠过,再回过神来,手包和行李箱已经全都不见。
米灼年愣了一秒,然后本能地喊,“help!stop-the-thief!”
人群中很快就有人反应过来,可抢劫者很明显经过专业反跟踪训练,只是一秒钟时间,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米灼年头皮一阵阵发麻,她很清楚在国外如果证件丢失会给她带来天大的麻烦。可眼下这么麻烦的事情就是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她有些崩溃地抓了一下头发,原地张望了一圈,手足无措,也只能等接机的人来了再说。
大概过去了十几分钟。
接机的人没到,手机也已经被抢走了,她意识到事态有些不对,刚想求助一下经过的路人,却无端看到机场那头走来一队穿黑色制服的警察。看样子是抽查护照和签证的人。
她不知道澳洲这边的制度,心里一慌,直接本能朝门口走去。
如果这样被查到,到时候会惹出一堆麻烦,搞不好还要被拘留。会直接影响到颐年涉外项目的进程。
抱着这个念头,她慌慌张张的走出了机场。
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过了三个小时。茫茫人海,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多愚蠢的错误。
连小孩子都知道走丢了要在原地等待,她现在身无分文,就这样与接机人错失,接下来要该怎么办?
……
另一边。
“乔总,您确定太太是这个航班吗?出口现在已经没人了。”澳洲分部的人没接到米灼年,只能如实向顶头上司汇报。
乔承铭眉目一凛,“没接到?”
“是……啊,我们已经等了蛮久了。”
“找人。”
冷酷含怒的二个字,让他们都噤声了。都说乔总对这位乔太太非同寻常,现在他们把人接丢……那后果想想都脊背发寒。
……
航班到墨尔本本来就是傍晚了,出了机场无处可去,她的处境一点点变得艰难起来。
原本遇到这种情况,只要去警察局补办一下相关证件就可以了。然而她并不知道警察局在哪里,就算知道也没有交通工具可以供她去。所以也只能这么干耗着,先把这一晚度过去再说。
南半球现在是深冬季节,犹是穿着羽绒服,她很快也渐渐失去体温。
国外的马路向来车多人少,已经走了二个小时,也没有见到可以求助的对象。
再这样下去不行。
米灼年想了又想,认识到今晚大概是没有地方住了,干脆就先找了一个桥洞呆了下来。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在桥洞下过夜的一天。
到了冬天,没有地下室温暖的桥洞,连流浪汉都没几个。只剩下几张铺在地上的旧报纸在寒风中哗哗的响。挑了几张最干净的,她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来。
全身抱着双腿蜷在一起,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浑身都透出来疲倦。
没事的,会没事的。
乔承铭会发现她走丢了的,他很快就能找到她的……
就算珠儿回来了,他要陪在珠儿身边,他也不会不管她的。
……
几个小时后,米灼年是被冻醒的。
下半夜的室外,气温骤降,整座城市开始无声无息的飘起了雪。
桥洞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流浪汉。络腮胡子,看上去四五十岁,头发又脏又长,衣服也破破烂烂,在吃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东西。
他发现她在看他,立马也看了她一眼。
米灼年赶紧收回视线。
猛然,就看到一幅令人不可置信的画面。
---题外话---并不代表已经确定风就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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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寻思着要挂小剧场呢,你们想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