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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男人的吻,米灼年在中学时期看过一段这样的描述——
“像是橘果的香气,像是薄荷的味道,像是迷迭香的质感”
她觉得乔承铭的吻,用这样的三段比喻来形容再贴切不过。可是不够,远远不够。温热湿-润的舌尖卷住她,诱哄中又带着强烈的侵占,高大的男人整个人都侧过来压住她,手腕被牢牢地禁锢在大手和床-褥之间……
就像是猎物献祭一般的感觉,这是她爱过的男孩、最爱的男人,他的每一寸弧度,都在她心中描绘过千千万万遍。但那是不抱希望的、低声下气的、小心翼翼的爱,她从来不敢奢望着去占有它们偿,
哪怕,是一寸一厘……
米灼年原本以为自己会抗拒的,但事实上却没有。
那些吻落在她的每一处肌肤上,很烫,很软,火焰从他的舌尖蔓延到她的整个身体,攫住每一个神经末梢,一直一直,烧进了她的深心……
她和乔承铭相识十三年,最亲密,不过这一夜。
后来,因为她太疼了,他就克制得只要了一次,但哪怕是一次,也持续了很久,久到她整个人都散架般沉沉睡去。
入梦后的女人格外恬静,两颊的红晕还未褪去,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上面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珠。
他觉得已经很克制了,可还是不小心弄疼了她。
男人撑住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动作极其轻微地点亮淡黄色的壁灯,一圈光晕笼罩住他们,柔和,温暖,像被打上了柔光的效果。
乔承铭把她抱进了浴缸,轻轻地给她清洗了身体,然后又给她换上了干净的新睡衣。
全程都是微乎其微的,难以想象一个男人可以细心到这种地步,就连那双向来冰冷而犀利的眼眸,都散发着能溢出水来的温柔。
如果她能看到他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再大的委屈,恐怕也都甘之如饴吧……
忽然,一道白光在黑夜中亮起。
是手机。
乔承铭皱眉,本来是想把屏幕扣过去不要影响她睡眠,却在目光无意识扫过那条短信提示时,霎时僵滞。
握着手机的手也那么顿住。
……
[乔总,研究结果出来了,七年前发现的女尸确实是珠儿小姐,信息相似度极高。]
……
再次醒来的时候,男人已不在枕边。
她嘤咛一声,下-身残留撕扯的痛,提醒着刚才的欢愉是多么的激烈……
她无意识地伸手探了探床褥左侧,一片余温。
他离开没多久。
意识一点一点全部复苏了,天明明还没亮,她却莫名觉得头脑里很清醒。
那些画面、声响、入骨的触感,突然像洪水一样浇灌注入她的脑海,缭缭绕绕地把她包围起来,倏地羞红了双颊……
感觉像是一场仪式,拖到了七年后才完成。
不过,乔承铭去了哪儿?
身上没有粘腻的感觉,衣服也是被换上全新的,脑中想象那个男人给自己洗澡换衣的场景……她的心突然变得湿漉漉的。
直到床那边的温度一点点凉了下去,她依然辗转难眠。
大概……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乔承铭还没回来。
她本是不想理会继续睡下去的,谁知睡意早已全无。反而那个想去找他的想法叫嚣得越来越厉害——
毕竟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啊。
米灼年翻了个身,终于,雪白的双脚,赤-裸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门推出去,整个别墅都黑暗得没亮起一盏灯,只有书房门缝里透出来暗淡的光。
她也猜测他是在书房,忘了敲门,直接就这么推了进去。
门开一瞬,那一幕却是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只见门内一个巨大透明落地窗,窗外是没有一丝光亮的黑,今晚的夜幕无星无月,屋内的光线也暗得如同虚无。
就像一座终年不见日光的深林,阴寒,忧郁。
男人的鞋旁已经落下一地的烟头,他背对她站在落地窗前,纤长的手指里夹着一支烟,青白烟雾把他英俊的五官拉得模糊,背影颀长笔挺而落寞。
对,是落寞,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落寞的一面。
所以,在开门的一瞬,眼睛就是被刺痛的。
来不及想象他因何落寞、为何落寞,直击身心的,就是被那抹落寞侵袭后心疼的痛觉。
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能低低地唤他的名字,“乔承铭……”
那个男人看着远方的天幕,迟迟没有开口,静默如同雕塑。
米灼年扶着金属的门把手也没有移动,她现在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睡裙,在这样的冬夜里无疑是冷的,但男人也像没有感知到一样,任她光脚在那里站着。
直到再一次感到寒冷,她终于还是有了些情绪,重新叫了他一遍。
“乔承铭。”
[乔承铭,你爱珠儿,就应该一心一意地等她,就算她再也不会回来。]
[如果珠儿没有死,我怎么办?如果珠儿死了,我们怎么办?]
[重要啊,江珠儿对我对他都很重要,如果我跟他在一起,那他也太痛苦了,不是吗?]
很多年以后,当她回想起这段持续冰冷的沉默,才慢慢开始明白,在那半分钟内,他的脑海究竟上演了多么复杂情绪。
那里面或许有无力,懊悔,罪恶,甚至还有对他而言极其少见的不知所措以及无法面对。但他当时的表现,就只是那么背对着她,吞云吐雾,身子站得笔直,仿佛独揽了这世界所有无边无际的寂寥。
正当她想开第三次口时,乔承铭终于说话了。
“怎么不睡?”
那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只是暗哑。
米灼年摇了摇头,反问,“你怎么不睡呢?”
乔承铭只是在落地窗里看着她的倒影,那个倒影纤瘦而单薄,就像上次在酒店里一模一样。
那次,好像是来跟他讨论婚礼筹备的事情,而他却只口不提,兀自送给她一份Coldplay的手信。
他还记得那天,她哭了。
男人继续看着她,但那道目光并不明显,全然只是像在注视窗外的黑夜,语调也是平静无澜。
“想事情。”
她觉得有些尴尬,于是便想也不想地找话题,“什么事?”
……
话往往都是出口后才会察觉到不妥,比如像是现在——
明明知道他现在情绪不对,却还是没有眼力见地在这里多嘴。
“呃……”她舔了舔嘴唇。
男人倒是没怎么在意,转过身来眯眸看她,吐出一口烟圈,浅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他竟然觉得有些意外,因为她已经不关心他很久了。
“我就随口问问,如果你还不睡,我就先……”
突然,他已经迈着大步走了过来,长臂不由分说地绕过她的腰后,用力的抱住。
拥抱来的猝不及防,男人低下头,线条冷硬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那是个很令人心动的正面拥抱,只是力道有点紧,几乎可以弄痛她,但她却没有想着要推开。
所有痛苦他独背,给予她的却是这么一个温暖的拥抱。
她甚至想要回拥,想那么安慰性地拍一拍他的后背。
就算做不到心安理得,就算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说一句,“别难过,都会过去的”,似乎也不是特别难的事情。
不过,她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直到不知道这样让他抱了多久,感觉那双环在腰间的臂膀稍微松了些许,她才重新张了张嘴巴。
换了话题,她说,“那个,我想过几天去一趟南方,看外公……”
她这么说,倒不是想让让他陪自己见家长,只是觉得既然结婚了就有必要告诉他一声,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别的夫妻出远门也都是要相互通知的。
而且乔承铭认识米灼年的外公,就算他真的要陪着去,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不过直觉告诉她,他这次不会去,事实上也确实是她想的这样。
“灼年,这段时间我会很忙。”
………………
想开一条不沉的船真是太难了~
生怕爱情的巨轮片甲不留,第一次,含蓄点,(谜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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