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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寒俏生生地娇哼道:“你们这群没良心的,是不是觉得奴家年华老去,一个个的都瞧不上奴家了?”
马上便有人叫道:“天下人都知道,艳名远播的苏大掌柜可是从不陪侍,既如此,我等还敢在你身上浪费心思吗?”
“是极,钱兄快人快语,一语中的!”
一时间,楼里俱是调侃声。
苏清寒也不以为意,媚笑道:“尽是些薄情的人。罢了,也不许你们计较许多,诸位日后多来烟波楼捧场,奴家便感激不尽。”
微微屈身,朝台下鞠了一礼。
有些喜好轻熟女的,譬如闷骚怪李思文,此刻双眼放光,满面潮红,死死地盯着那诱人身躯,不住地吞咽着口水,让方言一阵恶寒。
“苏掌柜,无需多言,在下可是听说,今日乃潇潇姑娘芳辰,可是当真?”
一位年轻俊俏的公子拨开人群,踏足而出,贪婪地盯着潇潇,胸膛不住起伏。
程处默低声介绍道:“这位是山南道太华楚家的嫡子,唤作楚遇林,仗着家世在太华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近些时日随着家中长辈来长安走动,倒是与卢靖云走的颇近。此等人物,不管他攀附谁,在我等眼里,也不过是蝼蚁罢了。”
方言微微颔首,此人飞扬跋扈,不过这是在长安城,料来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对极,苏掌柜可是准备了些乐子不成?”
人群中,又一位公子跳了出来,身后紧紧跟随个小厮,小厮艰难提着一口三尺见方的檀木箱子,似是颇为吃力。众人看去,齐齐长嘶出声。
“这么重,难道尽是金银?”
“废话,除了金银珠宝,谁会贴身带着铜铁?”
一些家世浅薄的见了,识趣地坐回胡凳,转眼间,依旧站着的人,不足十之三四。
那公子双手叉着腰志得意满地环伺左右,眉目间尽是畅快。
“这个憨货出自江南道阮家,唤作阮恩。阮家分为两支,从商从政。这阮恩便是商人出身,但因他伯父阮书任门下侍郎,倒也无人会轻视于他。”
“这个是中大夫何解之子……”
“太史少监郭钦之子……”
……
程处默不厌其烦地一一介绍,如数家珍,最后道:“这些人物,多是纨绔,虽然家世显赫,但在我们面前还是不够看的,唯一有些担心的,便是那卢靖云。”
方言心里感动,一一记下,笑道:“卢靖云有些脑子,应该不会在这里发作,倒是要小心他的小动作。”
两人在二楼嘀嘀咕咕,苏清寒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来,朝台下轻笑道:“今日正是潇潇芳辰,诸位公子倒是有心了。说起乐子,烟波楼倒也准备了些……”
“那还啰嗦什么?赶紧的!”
“春宵苦短,本公子已经等不及了!”
台下就数楚遇林和阮恩叫的最欢,台下也颇多人附和。唯有卢靖云,面含微笑,目光却早已没了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清寒妩媚笑道:“奴家得知有数位公子远道而来,实属不易,又知今夜贵人颇多,皆为潇潇而来。今日正值潇潇二八芳辰,故东主给足了心意,只要今夜有人得了潇潇姑娘的青睐,便可为之梳拢!”
此言一出,整座烟波楼便轰地一声,如同瞬间煮沸的水,轰鸣不息。连先前自认财力不足的客人,此时都忘却了巨大的贫富差距,状若癫狂地想要冲上台来。
负责维持秩序的打手们自然不会客气,在敲打了十数个猪脑袋后,众人看了看那些已肿得看不清模样的倒霉蛋,心有余悸地不敢再上前。
潇潇如一株空谷幽兰,恬淡地坐在琴旁,美目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一刻都不曾动过。
眼看着长孙冲等人也跟疯了似的,方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也许是从未见过这等以人为货之事,心里不免有些不舒服。但又能如何呢?与程处默相视一眼,又看了看垂首不语的潇潇,此刻竟分外怀念老程和老牛的军营。
那楚遇林挨了一棒子,疼得龇牙咧嘴,但忌惮于烟波楼的神秘,却也不敢真个去还手,只得怒道:“苏掌柜,你要怎样,赶紧划个道来!”
“刚才多有得罪,奴家在这里向诸位陪个不是。众位公子莫要心急,听奴家把话讲完。”
苏清寒微微蹲了一礼,朱唇轻启:“自古美人配英雄。诸位公子皆为才俊英杰,潇潇又偏爱饱读诗书的,可诗酒自古不分家,是故今夜东主设了三关,前二关分别为斗酒,斗诗。若是诸位公子顺利闯过这两关,奴家再将第三关的题目相告。”
苏清寒话音刚落,便有人琢磨片刻后,想打退堂鼓。然而更多的人,却是一咬牙一跺脚,半步也不曾后退。酒量颇大文采欠佳的不少,酒量低下文采斐然的亦多,然而人都有侥幸心理,除去个别诗酒皆下乘的,昂然而立的,依然极多。
长孙冲看到方言竟坐了下来,诧异道:“小言,你竟不参与?”
方言笑道:“我酒量甚差,三两杯下肚便找不到南北,就不丢人现眼了。”
程处默也大马金刀地坐下,举起酒杯笑道:“论酒量,俺老程不怵谁,但写诗俺老程可不成。”
“倒是可惜了。”
侯杰一阵惋惜,忽地想起什么,忙道:“不对啊,小言,近些时日风靡长安的三字经可是出自你手,对于作诗,你定是极为擅长的。稍后……”
秦怀玉等人忙凑了过来,眼里放光,希冀地盯着方言。
方言只得举手投降:“尽力而为。”
众纨绔走马章台惯了,论起酒量还真是谁也不服,此刻又得了方言许诺,一时间意气风发,只觉闯过前两关如探囊取物尔。
苏清寒美目扫视左右,瞧见方言正老神在在地坐在胡凳上,掩嘴轻笑道:“名满长安的方山伯若是退出,潇潇姑娘不知要有多伤心呢。”
仿佛是互相印证般,一直静坐无言的潇潇抬起臻首,美目注视方言片刻,复又垂下。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二楼,待看到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正笑吟吟地端坐,眉目清秀,颇为俊雅,一时间,楼里如同飞来成百数千只蚊蝇,嗡嗡声不绝于耳。
“这边是作三字经、献制盐之术、马蹄铁的方山伯?竟然恁地年少!”
“仙人弟子,果然气度非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