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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萱半晌没说话,最后道:"是与不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干系,不过就是晚回去个把月。我们就多逛逛不就成了。实在不行我们就走陆路,来的时候是因为有货物,而且易碎,有一线可能也不走陆路,现在我们回去那是无债一身轻,走回陆路也不是不行。
而且我们又不着急赶路,边走边游山玩水也好,这半路上河也就开了,我们再坐船呀。"苏萱一番话说下来,大家也没什么可说,就说听公子安排。
一天苏管家过来说戒色大师有请,苏管家不说苏萱都快忘了自己家还住着许多和尚呢。
苏萱不知道有什么事儿,换了件衣服就跟着苏管家去了琉璃世界。在琉璃世界碰上的大小和尚都对苏萱执礼甚恭。
戒色大师请苏萱在面前的蒲团上坐下,"大师叫我来可是有什么吩咐?"苏萱坐下问道。"吩咐不敢当,只是老衲仔细算过了,三月十八是个好日子,老衲希望在这一天举行仪式,替家师收了苏公子为徒。"戒色大师语调平和,目光殷切,嗓音轻柔的说着。
"啊?哦,这事儿呀,这个大师收徒这件事我看就算了,苏萱天资愚钝,没有慧根,以后苏萱愿意连年供奉,诚心礼佛。"
戒色大师说了收徒这件事儿,苏萱听了也就听了,听过以后就丢到脑袋后面去了,今天戒色大师提起来,苏萱才蓦地想起是说过这话。
"苏公子常言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公子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戒色这么一说,苏萱有点尴尬的道:"大师其实收徒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能不能早点,三月十八是不是晚了点。苏萱还想早点回江南呢,那边还有许多事儿等着我去办,还请师兄再算算。"苏萱讨好的看着戒色。
"老衲已经是尽量选的最前面的日子了,本来算了三个日子,一个三月十八,一个四月初一,还有一个居然是六月初六,老衲也是替先师收徒心切,也没有问过师弟的意思,就擅自做主 三月十八了,没成想还是不和师弟的心意,老衲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苏萱一听傻了眼,原来这个日子还是最最靠前,自己虽然恨不能明天磕个头就把这个事情办了,但是除了自己不会有人同意的。
都怪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答应了,和这奸诈和尚做师兄弟了呢,是不是自己也被这大和尚慈眉善目的假象给麻痹了,而且潜意识里也想沾沾这高僧大德的光。
这下可好了,就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有的便宜是不能沾的,这不平白无故的就耽误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然三月十八自己说不定已经坐在卧牛岭的炕头上,和大家喝着小米粥,说这京城的见闻,时不时的吹着小牛儿了。
苏萱哭丧着脸,无奈的接受了三月十八举行收徒仪式的事实。看着苏萱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走了,戒色大师微微一笑。
既然已成的既定事实改变不了,苏萱也就不再这方面纠结了,告诉厨房的放假,只准备早饭和值守的家人的饭食就好。
专心的带着自己的大小儿郎去感受京城年味,享受生活去了。这边儿一出动,丁良那边儿就得了消息,就知道这祖宗没有消停的时候,丁良心里碎碎的念。
赶紧安排人手在暗处保护,自己也亲自出马,跟了过来。苏萱出来就直奔传说中的庙会而去,那儿的庙会最热闹,各个寺庙广场前面了,有那么大的空间供小摊小贩,杂耍卖艺的发挥,当然是庙会的理想之地了。
苏萱带着大家走走停停,给跟着的女孩子每人卖了一串糖葫芦,芍儿她们还没什么,阿宝他们就高兴的合不拢嘴,大口大口的吃着自己的糖葫芦,二丫也一扫前些日子的阴霾,脸上露出了笑意。
丁良瞪着这些小崽儿,无奈的看着周围。苏萱兴致勃勃的带着众人钻到了耍猴的圈子里,看着猴子随着耍猴人的锣鼓点,做着各种动作,随着耍猴人的指挥,小猴子穿着一身红衣裤练了一套罗汉拳,惟妙惟肖的样子,滑稽的动作,让看的人们捧腹大笑。
几个孩子也大声的叫着好儿,一套拳练完了,耍猴人把铜锣给了小猴子,小猴子拿着铜锣挨个收钱。
人们都笑着你三个我五个的往铜锣里扔着铜钱儿,有的就偷偷溜了。到了苏萱跟前,苏萱从荷包里给了一个二钱的小花生锞子,耍猴人就道:"行大礼。"
小猴子就咕咚跪下磕了个头,逗得周围的人都哄的大笑起来,苏萱也笑了,又在铜锣里扔了一个锞子,一时大家都往铜锣里又扔钱。
把耍猴人喜的把嘴都咧到后脑勺了,这时候只听当的一声响大响,铜锣上多了一锭银子。一下子这个圈儿里鸦雀无声,"小人谢谢这位爷的赏。"耍猴人带着小猴子一起给这位爷磕头。
"不用了,给了二钱的银子就了不起了,爷的赏儿才值这个头儿呢。"苏萱循着声,就看见一个面白如玉,眉如远黛,目如秋水头上带着镂花镶祖母绿的银冠,中间插了一根簪花银簪,身上穿着妆花银线梅兰竹菊四君子图案粉红箭袖长衫,腰上挂着蝶恋花扇套牡丹大花荷包等物,披着褐色出风毛灰鼠皮披风,手里拿着银质抖鸟棒的人,正用他秋水潋滟的杏核眼,脉脉含情的看着自己呢。
周围五六个家丁围着,其中一个还给托着一个盖着笼罩的鸟笼子。整个一个纨绔子弟的摸样,苏萱什么都没说,带着自己这十几个人转身就要走,"慢着,不回了爷的话就要走,到底有没有把你刘爷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啊?"
苏萱就看见一个骨肉匀称,肤如凝脂的手挡在了自己面前,这么漂亮的手怎么长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而且还是个纨绔子弟的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有,可能碰上了一个恶霸地主似的人,苏萱真想摸摸这双手。看苏萱只盯着自己手不说话,那人更不乐意了,"我说你是京城的人吗,看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那里来投亲靠友的呀?"那姓刘的纨绔继续说着,着三不着两的话。
"刘爷,我们是慈济老店过来送货的。"丁良在一旁答话道。
"哎呦喂,我说你算那颗葱,那瓣儿蒜啊,这是谁裤腰带没系紧把你给露出来了,去去去,那就显鼻子显眼的显出你来了,我在和这个小哥说话呢,那儿凉快那呆着去。"
这位话一出口,跟着苏萱的具都脸红脖子粗,这人身后的全都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不红气不喘,没事人儿似的。
"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早晨是从茅房吃的早饭,怎么一张口就喷粪,你小爷我走遍江湖,还没看见过这么大的屎包呢,你是不是把脑袋一掐,流出来的都是屎汤子。"
阿宝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一听这说的这么难听,不管平时大家看丁良多不顺眼,这次毕竟骂的是自己阵营的人,瞬间阿宝就把自己小乞丐的本性露出来了。
苏萱眼带笑意的看了阿宝一眼,丁良目瞪口呆的看着阿宝,然后转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那纨绔也愣了一下,他身后的几个小厮长随,打手护卫什么的都兴奋起来了。
"我可告诉你小子,这京城里还没有骂过我的呢,你骂了爷,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看你毛儿都还没长齐呢,就开始越来越像你爷了。"那纨绔也来了劲儿。
"我呸!听说你们家从上三代,就开始跟我喊爷爷了,你不知道我搂着你祖奶奶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那转懒筋呢。"
阿宝吐了口吐沫就开了腔,这下可了不得了,那个纨绔一下子脸红脖子粗了,鼻孔和牛似的喘着粗气,后面几个跟班儿也不敢笑了,全都把袖子卷起来了。
"脸红什么,看见你祖宗还不......."阿宝正骂的起劲呢,猛的被人捂住了嘴,回头一看是丁良。
丁良噗通跪下道:"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们初来乍到,不认识您,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小的们吧。"
这下阿宝也明白过味儿来,碰上京城的硬茬子了,也不敢骂了,躲在苏萱后面去了。
这纨绔脸色数变,就和鲁智深拳打镇关西一样,好似开了个彩帛铺,赤橙黄绿青蓝紫在脸上变换,脸色最后恢复过来,那纨绔用脚尖儿,抬起丁良的下巴道:"小兔崽子,爷一般都是骂别人十八代祖宗,这次让那小王八蛋给骂了上三代,你说这账怎么算。"
"丁良单凭大爷处置,但是他们都是小孩子,不识的大爷,还请大爷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丁良磕头道。
"得了得了,这辈子大爷我也不想做什么宰相了,就做个吃喝玩乐的花花大少就行了,你让那小王八蛋过来给爷磕三个响头,爷就抬抬手,不然咱们谁都别想走,爷有的是时间。"那纨绔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