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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的都城临安城南倚凤凰山,西临西湖,有东南第一府的美誉,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柳绿花红,莺歌燕舞,临安的西湖上来往船只不下数千舫,都是精巧创造,雕栏画拱,呈现出一派富裕的气息。
一艘官船游玩着西湖,那船的船艏正面绘着仙鹤浮雕,两舷侧前部有祥龙的浮雕,后面彩绘着凤凰,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西湖水波荡漾,在明媚的阳光的招摇下,光彩熠熠,四周景色如画卷,清新的空气沁人心扉,官船的船头站着两个人,左边的白衫公子背敷交叉刀剑,肩头蹲着只拳头大的猴子,他的刀用粗布裹得严严实实。
他自然是从南疆回来的白衣,他带回妖刀,至于他肩膀上的小猴子,却是焰摩猴用种奇异的功法缩骨化形成的,一路上邪帝助他血炼焰摩猴,将控制焰摩猴的秘术交给了他。
白衣刚到临安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便被苏子杭的属下请到西湖的豪船上,遂有两人泛舟同游的场景。
“叶兄在珍馐宴的点评见解独特精辟,深得梵正、萧美人的倾心,听闻东洲美食界要给你颁发特级点评师的金勋,叶兄无所不精,苏某真是佩服。”
“惭愧、惭愧,能做梵正、萧美娘两位美人神厨的点评,是在下荣幸,却不知在下刚到临安,苏兄就知道我的行踪。”
“我表妹郑萼从恒山回来,她听闻你在大理无量山和瘟神一战,十分担心你的安危,便缠着我打听你的消息,我找了好久,今早打听到叶兄要来临安的消息,便派仆人在城门前候着了。”
他心想世界真是小,苏子杭竟是郑萼的表哥。白衣和苏子杭游完西湖的美景,便来到国子监、太学组成的文化区,此地有闻名遐迩的鹿麗书院,风景优美,书院囊括曲院荷风、平湖秋月、花港观鱼、雷峰落照、西湖三塔西湖五景。
鹿麗书院建筑清雅淡泊,坐北朝南,集园林学院于一体,大小院落交叉有序,亭台楼阁古朴典雅,栽种鲜有的奇花异木,白衣穿过清澈小溪上的古桥,和苏子杭来到园林群落,园林的长廊两旁汇聚着文人骚客的留下的佳作。
“办取舞裙歌扇,赏春只怕春寒。卷帘无语对南山,已觉绿肥红浅。去去惜花心懒,踏青闲步江干。恰如飞鸟倦知还,澹荡梨花深院。”
白衣轻轻念着一曲清婉缠绵的小词,它的题名是朱淑真,笔意流畅雅致,小词旁绘着副春景图,映衬四月的风景,浑然有趣。
“绘画提诗的叫朱淑真,号幽栖,她是临安第一聪慧的才女,博通经史,能文善画,还精晓音律和乐曲,尤其善于诗词,是鹿麗书院的特级客卿。”
“苏公子这样称赞淑真,我如何敢当。”
白衣瞧着那女子,她穿着件淡青的儒衫,头戴娥儿雪柳,翠眉微蹙,唇角微挑,似笑非笑,似喜似嗔,有点任性的样子,她双眸神情似水中望月、云中探竹,有奇特的才情,美貌如画卷,百般难描。
“幽栖姑娘的画清丽可观,字是银勾精楷、诗词婉约清扬,诗书画相协相融,相亲相和,堪称南宋第一才女也不为过,苏兄倒没说错。”
苏子杭瞧着如花隔云、明艳可人的朱淑真笑道:“朱姑娘,你和小弟说想见那苏杭品茶,珍馐尝食的叶公子,他却近在眼前,你们好好聊聊,我还有要事缠身,就恕不奉陪了。”
朱淑真打量着白衣,眉目间隐隐深藏着忧愁散开,风情雅致的笑道:“幽栖多谢公子点评,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幽栖很高兴先生能懂小女子的诗词绘画,鹿麗书院的西湖五景很是秀美,我带公子去赏玩一番,顺便想问问公子衢州八珍会的事情。”
白衣跟着朱淑真这个向导游玩着鹿麗书院,她是个极富诗情的美女,和她在一起,如同领略世间最美妙的风景,白衣倒赏心悦目。
他们游完西湖五景,天色渐渐黑下来,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闹市区,临安城有一百五十余万人口,夜市的街道热闹非凡,行人摩肩擦踵,络绎不绝,他们躲开拥挤的人群来到处拐角。
夜空高悬一钩新月,清凉凉的如寒玉般,拐角旁是条小吃街,火树银花,宝马香车,佳人才子成双入对,朱淑真站在冷清和热闹中,灯火将她脸蛋映得粉红,别有番才情的韵味。
朱淑真表现得很大胆活泼,天真烂漫,白衣却能感到她内心的忧郁,他虽不知道朱淑真以前的事,但和她逛街时总能看到路人奇异、憎恶的目光瞪着他们,朱淑真对此毫不介意,白衣不问、亦不提起,只和她畅谈她感兴趣的诗词、绘画。
朱淑真带着白衣来到云水涧吃晚饭,他们刚走进客栈落座,迎面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作铺头打扮,俊逸文雅,他是临安的第一神捕,江湖号称‘铁血’杨慎,那美女却是孙仲君。
孙仲君瞧着白衣,神情很是诧异,他和杨慎落座旁边的一桌,白衣瞧朱淑真神情很不自然,似乎很怕见到杨慎,便准备和她一起离开。
“慎哥,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没想她刚刚被你休掉,就找个邪魔做情夫,你说得没错,她还真是水性杨花呢!”
“孙姑娘,你说话怎如此刻薄,你有事冲我来,何必说幽栖姑娘的不是。”
孙仲君听到白衣的话,杏眼燃起火焰,抽出腰间的佩剑一剑朝白衣劈去,她反转手腕一抖,劈向白衣的剑竟刺向朱淑真的胸口。
“砰!”
孙仲君倒退数步,噗地吐出鲜血,杨慎扶住她的腰肢,白衣站在脸色煞白的朱淑真面前,瞧向杨慎道:“阁下身为临安的捕头,难道想看着她挑起事情的争端。”
“杨某只看到你持剑行凶,我要逮捕你归案。”
“阁下身旁的孙姑娘出手要杀人,我是正当防卫,你凭什么逮捕我,你滥用职权,欺压良民,那监狱我看你呆最是合适的。”
“叶白衣,你知道她是什么人,慎哥对她那么好,她却不守妇道,离经叛道,私下和男子偷情,难道你要帮这贱人,可惜那男的尝过腥,便将她给甩了,她还偷偷生下个孩子,你却要捡那没人穿的破鞋吗?”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都说些极难听的话,朱淑真听到他们辱骂声,浑身颤抖,眼眶中雾气滚来滚去,白衣感到她心情起伏不定、惆怅悲痛,不愿意再和他们继续纠缠,拉起朱淑真便要走出云水涧。
“想走,没那么简单。”
阴寒的掌风袭来,杨慎掌势出手,潜息回旋间掌气飘渺无踪,彻底将白衣笼罩,他每一股掌劲都如刀轮滚转,专破各种真气和护体真罡,掌劲瞬间伤敌肺腑,恍若鬼神暗施巨斧,遂名鬼斧掌。
杨慎修炼的内功叫铁血功,带着至刚的真劲,鬼斧掌和铁血功成就他第一神捕的位置,黑白两道都闻风丧胆,也铸成他先天高手的地位。
两掌相对,杨慎手掌微麻,看着渐渐消逝的白衣,他面若冰箱,喃喃低语道:“他竟能接我的一掌,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西湖畔的鹿麗书院,水风徐来,牵动着朱淑真儒衣的裙摆,白衣运转木轮劲治愈内伤,杨慎的掌劲凝聚一点,破开白衣真劲,将他击成重伤,杨慎不愧南宋第一神捕,若不是他有和瘟神交手的经验,定要吃个大亏。
白衣将内伤治愈后,用五轮劲替朱淑真治愈抑郁引起的疾病,朱淑真感到身体充满生机,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使她沉迷。她迎风眺望着西湖对岸的雷峰塔,塔闪烁着灯火的光芒,映着夜空的银河,格外的宁静。
“叶公子,幽栖累得你牵扯此事,我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免得你不明白。”
南宋儒学发展到极致,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蔚然成风,特别是官宦之家,婚姻必须遵从父母命,媒妁言,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幽栖嫁给杨慎前,曾和魏仲两情相悦,哪料他薄情寡义,为攀附权贵将幽栖给抛弃了。
幽栖十七岁那一年,父母将她嫁给神捕杨慎,杨慎是理学传承者,他热衷功名利禄,朱淑真清才丽质,她想找个聪慧异常,文武双全,能懂她诗词的男子。她不能选择婚姻的自由,便寄情于诗画,可惜没谁去欣赏她,
她用诗词强烈谴责世间不自由的婚姻,甚至到咒骂地步,她同时对南宋为政措施极其不满,屡屡写诗抨击,最终和杨慎分道扬镳。
“我和杨慎分手前认识苏大哥,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我便将他引为好友,我和他分手时已怀有身孕,苏大哥便介绍我到鹿麗学院做客卿,谁料市井间便传出那些闲言碎语来。”
白衣心想我哪能提起她的伤心往事,只是问道:“幽栖姑娘,你的孩子多大了,我们给她买些玩具,还买些好吃的,她一个人在家吗?几岁了?你不在她的身边她会不会害怕?”
幽栖开始很诧异,随即清新自然、落落大方如铃铛般笑道:“她叫朱纨纨,我将她放到隔壁孙三娘哪里?她三岁半,很是坚强勇敢呢!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我们把她接出来玩玩,看她想要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