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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入陈时命耳中不起波澜,刘蹈却不禁微微扬起嘴角。
这时!就在他分神之际。
一道黑影再次扑向刘蹈,这次却不同以往几次,劲风在陈时命未扑至身前之时就拍到了刘蹈身上,他朝黑影看去却只见一双注满战意的眸子。
无言。
陈时命一拳砸向刘蹈,就如昨日他涂上铁线散向黑碑出拳一样,携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刘蹈心下有几分疑惑,见他袭来依着先前的招式先是拉带,带着陈时命的手绕一拳散尽力后一拉,蓄力欲打完一套招式。手给别人带着绕陈时命也不在意,单随着刘蹈一抖抽出手来,随后左一拳右一拳接连打向刘蹈,一拳接着一拳,就好像是要一口气将浑身气力全部打完才肯散劲一般。
事实上陈时命也是这么想的,任由刘蹈还拳,刘蹈攻他要害,他也攻击刘蹈的要害,单一副以伤换伤的打法。
少年不通拳脚,老药师所谓的硬拳他也是直来直去的练法,就没有刘蹈那种摆开的架势,也没有他那般花里胡哨的打法,只是一拳拳的直拳而已。
这般打法可就苦了刘蹈,他本来这几招也没练个大概,能带力而散也只是使了些小手段,以灵力使用的招术而已,现今遇上陈时命这般打法耗费他灵力不说,还叫他看不见希望。
任你和谁换拳,别人脸上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没有露出丝毫痛色,而自己身上痛着不讲,还不能显露出来,这叫刘蹈看着愈战愈勇的陈时命越是心惊。
近乎不用想,刘蹈聚起仅剩的灵力,再与陈时命换过一拳之后往后一跃,与陈时命拉开距离。同时灵力自丹田而起,流入任脉,依着石门、水分、玉堂三穴,最后流入右手之中。足不点地——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时间,刘蹈飞扑而至,自上而下顺势袭来。
这一次,刘蹈第一次在比划中没有任何招式,单以一右手拍来。
“若有变化之处,大抵就是新招式!”陈时命心中警钟大响,只是刘蹈出招间隙太短,容不得他多想,这次对拼后气力消耗了不少,饶是早已习惯增重禁制的陈时命身躯也多了几分沉重,想避开刘蹈这招不大可能。
没有破局之法,他心下一横,体内灵力急速涌动,一一汇入右手,化拳为掌直直迎了过去。
“砰——”
平地惊雷!二人随着这声巨响倒飞出去,双双落至台下。
皆是全力一击,陈时命落下台还倒退七八步才卸去一身劲力。原本以为刘蹈还在台上,毕竟以刘蹈的身法便是空中变换一下身形也只是小问题,如此这场比试算作是自己输了。
待他一看,却发现台上空无一人,才觉刘蹈也下了台,只是不知二人怎一个落地法,胜负也是不清楚。
台下之人一时也没了动静,看似被二人这一记对拼闹的没了动静。
“陈兄好身手,”
一句称赞遥遥传来,声音却是在身后,陈时命回头望去,只见刘蹈面带几分苦涩,不过一瞬就变成了如若春风般的微笑。
“今日与陈时命比划的终究是些拳脚功夫,算不得谁输谁赢。”见众人注意都被引了过来,刘蹈冲陈时命抱拳一礼,算是还了台上的一礼,这才淡然自若的说道:“你我皆是修‘气’之士,以拳脚分胜负不大妥当,日后有机会再与陈兄比划比划气修一道的术法亦或者是御剑也可,但凭陈兄做决定,届时我们再战一场!”
“好!”
再次应下刘蹈的邀战,陈时命也冲刘蹈行了个抱拳礼。
见此,刘蹈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言,向着峰下走去,有几人随之而后。
——
他自然想不到这次的邀战为日后引来了多大的麻烦,甚至到了见着陈时命要避开走的地步。
当然,这只是后话。
——
陈时命一时间倒没急着走,一来是因为他气力所剩无几,还得负着增重禁制。二来体内灵力近乎耗尽,若有若无的虚弱感攀上了五感。再者他也没忘了人群中的几人。
大抵是看着陈时命不如刘蹈那样一副面带微笑,如若春风那般平易近人,同年中不乏跃跃欲试之人,想着上前搭话,毕竟陈时命的大名早在前些日子就传开了,以一敌八,还能斩五个,修为自然不必多说,若是显出一两分江湖仗义,纳头便拜的绝不再少数。
有这个一个声名在外的老大罩着自己岂不是比起那着白衣叫刘蹈的公子来的强?
可惜一个王小宝便让陈时命头痛不已,若是在添上几个像他这般的活宝,有朝一日有人说他们打进了执法堂陈时命也不觉惊讶。
李轻尘、洛红雪、冯少龙三人朝拨开人群朝陈时命走来,一时间倒也没人急着上前搭话,打着让他们做开头先锋的心思,面带戏谑,毕竟陈时命看上去冷言寡语的模样,可不是好接近的。少有几个之前没打坐的人知道几人仍是,也没出声。
“陈兄可还无恙?!”
先前二人对拼一招声势极大,李轻尘心怀忧虑,毕竟前几日陈时命还与恶徒一行一战,不知身上的伤有没有养好,一袭血衣历历在目,这也是李轻尘为何寻陈时命同修的原因。与一个强者同行,便是自己跟不上他的脚步,回过头一看自己却早已超过了大部分人。
陈时命算得上强者吗?
这个问题若是少年自己来回答,那定然不是。可对于李轻尘来说算,本来看着他无恙,一时之间却不禁问出了口。
“没事,只是力用的差不多了,有些累而已。”陈时命摇摇头,想起与刘蹈的战斗却不由扬起嘴角,说道:“不过收获也挺大,也算是解决了我一些修行上的问题。”
“那——陈师兄现在修行到淬体几重了?”洛红雪睁大眼看着陈时命,眼巴巴的问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
便是最早认识陈时命的李轻尘、洛红雪也不知道他的具体境界,而初见不久他就狠揍了去年留在谷中的师兄,经过恶徒一事之后实力更是一个谜。
“额......现在是淬体七重,不过再过不久应该能进入淬体八重。”这番话陈时命自然是实话实话,御膳堂的一道清烤火豕的灵气到现在他也没消化完,算算手头的凝气丹,快则半月慢则一月便能踏入淬体八重。
现在陈时命倒是不愁能不能进入内门了,要是他都进不了,今年的同年师兄弟大多都进不了。他愁的是战法与技艺,与姜茗霁定下的战约迫在眉睫,他连对上刘蹈都吃力。
一席话虽是实话,却如将百斤大石掷如潭中,惊起千层浪。
“淬体七重!不日将进入八重?!”
“我的天,难怪能与那行人一战,简直就是修行怪胎!”
“太强了吧!我才淬体三重。”
“我才二重......”有人小声的说道。
“我四重!”
......
......
一众人惊呆了,随后一想,若是没有这么高的修为只怕是连那群恶徒也敌不过,恐怕早已身死道消。
若叫陈时命听闻他们的心声只得苦笑不已,早知道姜茗霁可是高他两重境界,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她现在可能是淬体九重,就连十重也有可能。
“陈兄的修为之高,怕是谷内第一人,”
李轻尘苦笑着说道,众人闻言也没有反驳,在场最高的不过五重,又能说出些什么话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