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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巨看向古烈,问道:“古老突然驾到,不知此言何意?”
古烈冷哼一声,说道:“哼!何意!这下域来的三个贼人,杀我浑天庭两位娇子,更伤我爱徒帝海!如此行径,若是任由你和南宫隐将其尽皆收入仙门,我浑天庭威严何在,日后太极域那些对头,岂不尽皆随意犯我浑天庭?岂不让我浑天庭沦为笑柄?岂不让整个太极域耻笑?”
古烈一番冠冕堂皇之词说罢,东方巨却是不为所动,冷笑道:“古老言下之意,是非杀不可了?”
“非也!”古烈一双老眼显出几分异彩,缓缓道:“老夫知你神堂近些年人才凋零,你身为堂主,自是求贤若渴!这贼子能斩杀我浑天庭弟子,着实有几分不凡之处!可却断断不能让我浑天弟子白死!更不可置我仙门威严于不顾!掌尊正值闭关之期,不可轻易打扰,老夫身为浑天元老,替掌尊总领浑天庭琐事,就斗胆替掌尊决断,将这贼子交于我处置即可?”
“交你处置?”东方巨听罢,却是止不住冷笑道:“古烈!我念你资历颇深,才卖你几分薄面!可你休要以为借此你就能只手遮天!掌尊还在呢,岂容你决断!你僭越之心昭然若揭,意欲何为?”
古烈顿时怒道:“你!东方巨!你敢污蔑老夫!你可知老夫乃是。。。!”
未等古烈说完,东方巨却是直接打断了他:“休要再说那些陈词滥调了!你不过比我等多活了几百年而已!可这些年,太极域之争,我东方巨的功劳,不比你少!休要再倚老卖老!这姜辰,我东方巨收定了!”
东方巨的强硬,直让古烈面如寒铁,就连那帝海都不由怒火中烧,作势就要发作,却被古烈身手拦下,他冷眼看着东方巨,咬牙道:“好!好!好啊!看来掌尊闭关的这百年间,尔等早已不将老夫放在眼里了!东方巨,你休要以为老夫不知道,你神堂和仙堂一直被我兵堂压制,尔等早就妄图翻身!可若是尔等以为,凭这下域来的贼子,就能憾我兵堂之位,怕是痴人说梦!洪荒贼子,决不能留!老夫这就禀明掌尊!”
“哼!悉听尊便!”
东方巨一声冷哼,不再理会古烈二人,见状,那古烈强忍满腔怒火,咬牙道:“好!那就齐天台一聚!老夫定要捍我浑天庭之威!”
言罢,古烈终是拂袖而去,身后帝海紧紧跟随,原本宁劫三人的危难之局,却反倒在这古烈的出现下弄拙成巧,激起了东方巨二人抗衡之心!
这古烈资历之深,确是如他所言,乃是远远高出东方巨和南宫隐的老强者,也是上一任浑天庭中所剩无几的元老人物!他一怒之下,就连浑天之主也不可无视!自他在神堂离去,不过片刻之间,一道闷雷般的低语,便随之传遍浑天庭:
“三堂齐聚齐天台!”
七字真言落下,饶是东方巨这般桀骜之辈也未敢犹豫,当即对着虚空抱拳行礼:
“神堂领命!”
言罢,他看向身后的姜辰,沉声道:“放心!你我今日相遇,实乃天已注定!本堂主定力保于你!”
不过片刻间的接触,姜辰意气风发之态,已让这东方巨深以为傲,下了决心收姜辰入门!只是仙堂之内,宁劫二人的处境却没有这般好运,那南宫隐已然直言,二人生死仍旧难料,闻听这七字低语落下,二人皆是神色一凛,转头看去,仙堂大殿之内,南宫隐已然缓步而出,冷眼看向二人,冷声道:“你二人不必这般神色!命数自有天定,你二人究竟是否和我仙堂有缘!且看掌尊发落吧!”
言罢,他当即御空而起,宁劫二人未发一言,无奈的跟在其身后,朝着云雾之中行去!四周山陵起伏,透过云雾看去,近百里方圆内,如仙堂这般的仙宫共有三处,互成犄角,正是三堂所在,而三人所去之处,乃是这三堂围拢的中心,无数山陵中的一座孤峰!
浑天庭所在,山势如龙,交错缠绕,分不出首尾,但唯独这中心处的一处孤峰显得格外特别,凝神看去,这孤峰山势笔直,与其说是山,倒更像是擎天之柱!重重云雾之下,看不出高低,但只观其山势,也绝对是处雄峰!只是这雄峰之顶却仿佛被人以大神通一刀斩断了一般,擎天之势戛然而止!
待三人来到这所谓的齐天台之上,只见古烈和帝海已然在场,正怒目而视,只是宁劫的目光却是直接将二人忽略,微微仰着头颅朝这齐天台的中央看去!
整个齐天台所在虽拦腰而断,一片平整,但在中央处,却有一道十丈来宽的石碑,仍旧携雄峰山势,直上九天,石碑前,有一老者,正自缓缓的练着一套拳法!
方才在虚空中云雾缭绕,竟是未能见到这中央的石碑!石碑之上似有所刻,但通体却被淡淡的灵气笼罩,虽算不得太过浓郁,却恰到好处的让人看不清这石碑上究竟是何内容!如此石碑,倒是和凌霄宗时所见那百劫榜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前者却远没有眼前这石碑如此雄起,饶是宁劫全神贯注,也看不到这石碑究竟延伸到了何种高度!
心中虽有几分惊异,但宁劫的目光只是稍稍在这石碑之上停留,旋即便转向了石碑前那缓缓练拳的老者!老者一席布衣,身形消瘦,满头花白的须发略显蓬乱,只有一根粗布简单的将其缚在脑后,还算挺拔的身躯一招一式的缓缓施展,不知练得是何法门!
这老者能够在这所谓的齐天台练拳修身,想来定是不凡之辈,而一旁古烈的姿态也正印证了宁劫的猜想,饶是古烈辈分颇高,随着南宫隐三人的到来,竟是也轻声对这布衣老者说道:“师兄!仙堂到了!”
“南宫隐!见过前辈!”
南宫隐带着宁劫二人落在万劫台上,急忙行礼,虽然相隔数百丈,但此处之寂静,古烈的轻语还是让宁劫听了清楚,心中顿时一惊,这布衣老者竟是古烈的师兄,那其资历就更加深厚了,若能得其相助,兴许就有转机!
南宫隐的态度,让宁劫生死难料,此刻得见这布衣老者,心中已然开始思绪着如何才能让其为之所动!而就在此时,这老者也收起了架势,缓缓装过身来,露出一张消瘦但很是慈祥的脸庞,他平静的目光扫过南宫隐,直接落在宁劫二人身上,并未因为二人诛杀王千曲之事有半分的异样,轻声道:“南宫!这就是下域来的后生?”
南宫隐急忙答道:“正是!这二人虽有些。。。”
他刚想将二人之事讲来,却是被这布衣老者伸手制止,说道“你无需多言,事关我浑天庭弟子性命,既然古烈已禀明掌尊,那这下域来的后生究竟如何处置,就听掌尊发落吧!且等东方带另外一个下域后生前来!”
闻听此言,宁劫不由神色一凛,暗道一声:姜辰果然没死!
他心念刚起,东方巨恭敬之声已然传来:“东方巨!看过前辈!”
众人目光看去,正是东方巨和姜辰,四目相对之下,宁劫和姜辰的神色都颇为复杂,有几分庆幸,又有几分无奈,以二人傲视洪荒之态,铮铮大道之心,到了此刻,却尽皆成了别人的掌下鱼肉,不敢多发一言,只求天赐生机!
三人尽皆到齐,这布衣老者随之转头看向了古烈,说道:“师弟!既已到齐,究竟是何缘由,且跟掌尊说明吧!他百年闭关不易,尽可直言!”
古烈闻言,冲着布衣老者点了点头,而后竟是双拳虚抱,仰头看向了那引入云雾中不知尽头的石碑,沉声道:“启禀掌尊!我浑天弟子应洪荒之邀。。。。。。!”
他将众人恩怨始末尽数讲来,最后说道:“事关我浑天庭威严!更关乎我浑天弟子之性命!纵然王柳二人已死,可如此血仇不可不顾!我兵堂弟子重伤未愈!更不可置之不理!如此狂徒,不杀不足以悍我浑天之威!又岂可收入仙门,岂不让整个太极域耻笑!”
古烈言罢,片刻的平静之后,方才那闷雷般的低语再度响起:“杀我浑天弟子,自要血战血偿!那就将此三人,交于古老处。。。。。。!”
这神秘的掌尊话未说完,东方巨却是忍不住出言道:“掌尊!且听我一言!”
古烈顿时怒道:“东方巨!掌尊已有发落,你还要执意袒护不成!我浑天弟子被其所杀,你这神堂之主却一意袒护,我看你这堂主之位,不做也罢!”
面对古烈的职责,东方巨却是置若罔闻,同样抬头仰望虚空,沉声道:“掌尊!此子与我浑天庭虽有恩怨!却也是不可多得之才!如今的太极域正值大争之期,我神堂王千曲已死,得此英才,正可为我浑天庭效力呀!至于恩怨,只能怪我浑天弟子修道不精,大可日后令其建功补过!”
东方巨言罢,宁劫二人不禁露出满目的惊异,不知这姜辰使得什么手段,初入浑天庭,竟是能够得一堂之主如此庇护!
只是还未等浑天掌尊再度开口,古烈却是止不住怒斥道:“一派胡言!血仇不报!你东方巨竟然还想着让这下域匹夫,为我浑天庭立功?这是可笑!”
“下域之人又如何?太极域内,曾自下域而来的强者还少吗?”东方巨冷眼看向帝海,沉声道:“你兵堂弟子倒是不凡!可不也险些死在这三个下域匹夫手中吗?”
“你。。。。。。!”
“够了!我意已决!”
二人争执欲起,那浑天掌尊的低语却是再度响起:“浑天庭之威,不容冒犯!犯我浑天庭者,自该杀之!神堂主休要多言!”
闻听此言,宁劫三人顿时面如死灰,目光交汇间,宁劫和姜辰脸色一变,心照不宣,各自体内已有灵气涌动!
事已至此,虽有强敌林立,仙门环伺,却也只能奋力一搏,唯有死战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