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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潇然安排沈青去剿匪了,我知道他的意思,于是就默默的在一边看戏。
我问燕潇然:“会有用吗?”
燕潇然耸肩:“不知道。”
于是,没过几天,出去剿匪的沈青被士兵抬回来了,据说是被山匪暗算的,刺中了要害,命不久矣。
我和燕潇然亲自上门,将这个消息告诉我母后,然后她傻眼了。
再然后,我看到母后哭了。那一刻,我突然后悔这么做了。从小到大,我几乎没怎么看过母后哭。即使父皇走的时候,她都没流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她的眼泪说掉就掉了。
她默不作声的转身回房间,不过一会,却已经收拾出一个小包袱。“我去隔壁照顾他,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吧。”
我:“……”看来沈青一时半会是“死”不了。
我本以为可以看到母后的好戏,现在戏在中途停止,看不成了。然后,我叫别人看了我自己的年度大戏。
远在南陵的顾琛突然宣布退位,要将皇位传给我的儿子,由于麒儿还小,可由我暂时监国。
我:“……”用燕潇然的话来说,妈的,顾琛是智障吗?
这件事情一宣布,轰动两国,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我和麒儿身上。就连大燕那些平日里,不看好我的那些大臣,看我的目光都变了。
我急躁:“顾琛那厮一定是故意的,他早就有预谋了。”是的,之前他来南陵的时候就说了,要将皇位还给我,现在他还真的还了。这让我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不带这样道德绑架的。
我准备和顾琛好好谈谈,当初既然将皇位抢走,那就不要再还回来啊。结果,顾琛自己送上门来了,他还带了南陵的几个老臣过来。
顾琛过来,直接要求见我。
“皇兄……咳咳,皇姐,这算是我送给侄儿的贺礼,你喜欢吗?”顾琛也不和我客气,直接就在我手边坐下,他带来的几个老臣,都是我认识的。至少我在位的时候,多少帮衬我的。
几个老臣一起向我行礼:“参见太后娘娘……”
我:“……”我感觉我要疯了,从曾经的皇帝变成皇后,现在直接晋升为太后了。我家麒儿要是真接受了南陵的皇位,那他们父子两个不就平起平坐,我成了燕潇然的长辈了?偏偏我还不能对他们发火,毕竟他们已经老了,赵中书连眉须都变白了。都这么老了,还车途劳累的跑到大燕来,何必呢?
我挥手让人给他们赐座,摆手道:“暂且先不要改称呼,我还没说要接受这皇位呢。”
顾琛轻笑:“皇姐你好像理解错了,我将皇位传给麒儿的,不是给你的,你只是辅佐他登基而已。”
我瞪他:“你儿子也快生了,为什么不等等?”
顾琛突然愣住,他苦笑一下,并没有回答我的话。
赵中书连忙打圆场道:“太后……陛下,老臣叫您陛下,叫习惯了,还是这么叫吧。一国不可一日无君,您还是带着小陛下回去吧。”
我踱步到赵中书身边:“顾琛在这里,你们将他带走啊。”
“皇姐,只有当了皇帝后,我才知道我并不适合当皇帝。”顾琛耸肩,一脸苦恼的样子:“那些政务,我处理起来力不从心,若是这样下去,南陵恐怕会多出很多奸邪之人。”
“陛下,请回去主持大局吧。”几个老臣一齐在我面前跪下。
“你们先起来。”
“陛下,难道您想看着南陵的基业就此败落吗?”赵中书突然老泪纵横:“南陵需要您啊。”
“赵中书,你先起来,我早就不是南陵的皇帝了,我现在是大燕的皇后,你这样唤我不合适。”
“陛下若是不答应,老臣就不起来了。”
我来脾气了:“那行,那你们就一起在这里跪着,说不定跪死了,我心软也不一定。”我甩袖,直接出门。
顾琛追了出来:“何必和他们置气,他们只是……”
“你闭嘴!”我推开他:“现在会说风凉话了,当初你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十分鄙视顾琛,他想要的时候,二话不说和我抢了。不要了,又直接将烫手山芋扔给我,当我是什么了?还带着赵中书他们来道德绑架我?以为这样我就会答应了?
“我也没办法了……”他苦恼道:“只要我在位一天,宝嘉就永远都不会回到我身边。可我又不能将皇位随便给别人,只有你啊。谁让父皇只有你我两个孩子?我知道这么做自私了,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看着这样的他,我突然又没了脾气。因果循环,亘古不变。“我现在是大燕的皇后,你将皇位传给麒儿,就不怕我直接将国家扔给燕潇然?”其实南陵对我来说,也仅仅是一个我曾经做主的国家而已,没有更多的意义了。就算真的将整个国家都送给燕潇然,我也不会心疼。
想到这里,我顿时产生了一种拱手河山讨他欢的错觉。
顾琛微微勾唇:“有何好怕?南陵的皇位是麒儿的,日后大燕的皇位也必定传给麒儿,有区别吗?”
我:“……”说的好有道理,我都找不到理由拒绝了。
结果那几个老臣还真的在那边跪了一天,我让人去悄悄的看了,回来禀告说,有几个已经跪不住了,东倒西歪的,唯独跪在最前头的那个老头,腰杆子挺得直直的。
燕潇然了解情况之后,冷笑一声:“你们南陵主意都打到我头上来了。”
燕潇然生气也是应该的,但是他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你们南陵?这是要和我分家吗?”我瞪他。
燕潇然:“……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早就厌烦我了,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将我赶走?”
“我要是真这样想,你还能这样和我说话?”燕潇然伸手捏着我的脸:“自己受气了,找我撒气来了?”
我拍掉他的手,腻在他怀里:“我不管,你帮我想解决方法。那些老家伙,烦死我了。”
“不要理他们。”
“万一真的跪出毛病怎么办?”
“那也是他们自找的,和你没关系。”燕潇然冷哼一声:“顾琛这一步棋,下得可真是绝。”
“你刚刚说,他们在算计你是什么意思?”
“现在这片大陆上,就剩下大燕和南陵两个国家,南陵的实力本来就弱,虽然吞并了不少西夏的国土,但是和大燕比起来还是差远了。”燕潇然和我分析道:“现在我们两国交好,那是因为我是大燕皇帝,你曾经是南陵的皇帝,可是以后就说不准了。等时日久了,我们的子子孙孙继承了大燕,谁还会念着这一层关系?虽然说大燕的后人,也是南陵的后人,但是毕竟关系差远了。”
“所以……与其日后被大燕侵略灭国,变成亡国奴,不如现在就和大燕合二为一?”
燕潇然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南陵的这些大臣也太识时务了。”
虽然大家表面上没说要归顺大燕,但是顾琛将皇位传给麒儿的时候,也没见人反对。他们心里的小九九,也不过是,这样方式的归顺,大家的官位都保住了。我也觉得,这盘棋算计的好深远。
顾琛为了宝嘉,宁愿放弃皇位。而我明明知道了那些人的算计,却不能拒绝。此时此刻的南陵,就像是一个没人要的孩子,我不能不管。
“那怎么办?你要接管我们吗?”我可怜兮兮的看着燕潇然:“你要是不接管我们的话,我只能带着麒儿回南陵当太后了。”
燕潇然无奈的看着我:“你都这样说了,我能不管吗?万一你真将我儿子拐跑了,我找谁再生去?”
“原来你只在乎孩子,不在乎我啊。”我怨念的看着他:“那我自己走。”
他将我圈在怀里:“你去哪?你能去哪?”
我回抱住他的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我哪里都不去,就住在你心里,除非有一天,你赶我走。”
“娘子,你要是这样说的话,为夫就有点把持不住了。”他捧着我的脸,眸中带着深深的情意,我在他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一脸的痴汉样。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话说的就是你吧。”我凑过去,咬上他的唇:“不仅得到了南陵,还得到了天下独一无二的我,燕潇然你说你是不是很得意?”
燕潇然大笑:“我只知道,我得到了天下脸皮最厚的女人。”他扣住我的后脑,给我一个深沉而又缠绵的吻。我也不甘示弱,踮起脚尖,去回应他。
即使和燕潇然亲密过无数次,可是每一次给我的感觉都不一样。但是不管哪一次,都能带给我心灵的悸动。那种藏在心深处的情感,敏感脆弱却又坚不可摧。它能带给我力量,也能让我遍体鳞伤。
燕潇然说,这种感觉只有和心爱的人做,才会有。我曾经问过,他对我有没有这样的感觉,他说:“我无时无刻不想将你就地正法。”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