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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卡尼斯把信塞到了约定好的地点。假如书卷会如卡琳娜所宣称的那般,那么他们应该会提供帮助。假如他们不会,阿卡尼斯就打算自个单干。从秃鹰的巢穴逃生后,卡兹卡兹“慷慨”的给了她大量金币。与每个捡到神器的幸运小子一样,白发少女对自己的实力非常乐观。讽刺的是,她的乐观大部分来自于卡兹卡兹的金币。而之前她对卡兹卡兹的力量非常忌讳。
塞完信之后。阿卡尼斯到工厂继续做着枯燥的活,为了度过白天枯燥的时间,阿卡尼斯早已经学会如何放空自己的脑袋,去想别的东西。例如,如何战斗?
战斗要获胜。无外乎扬长避短,虽然她身体敏捷,动作迅速,擅长把利刃切入敌人弱点,还能隐藏在阴影中。但她力量贫弱,攻击手段只有用武器攻击,半吊子的元素战技压根拿不出手。她太依赖传奇弯刀了。她估摸着,如果再让她破坏一次炼金块,她的表现不会比第一次更好。
一个响亮的男声打断了思路。
“公共知识分子报给大家分析此次帝国中央颁布的税率法案......”
阿卡尼斯瞥了一眼坐在三米高椅子上的读报人。工作是枯燥的,因此厂方雇了一位读报人,为辛苦的工人贵族们读报,“对不符合标准的工厂征收巨额赋税,以补贴因难民安置费而造成的赤字。表面上来看,只有不幸的工厂主们需要为难民政策买单......”
狗屁公共知识分子报,又在说什么狗屁话?阿卡尼斯想着,手指飞快地点亮一块魔法宝石。
“但实际上,受影响最大的还是我们这些辛苦劳动的诚实人...”
我们?说得动听。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工友,发觉他非常认真的倾耳聆听。
“总体而言,工厂的成本上升了,他们商品价格必然随之上升,购买商品的是我们。所以最后是我们又得多花钱。”
安静的车间,多了一阵低声的咒骂,明显他们认为非常有道理。
一群蠢货,价格不是由供求关系决定了么?阿卡尼斯在心里鄙视了下周围人,她见过有人用一小块干巴巴的面包,换到一位年轻女人的一夜。
“拉多维德伯爵阁下带头为难民捐款...”读报人用一种几近歌颂的语气,念起公共知识分子报的内容来。“获得年度仁慈美德提名...”
去他的仁慈美德,这群。阿卡尼斯跺着脚,继续思考。
那么如何扬长呢?她的长处是偷袭,如果要偷袭,她需要阴影来隐身,以便发动出其不意的攻击,总之不能正面进攻。帝国的现形绿光真是令人厌恶。她想着,在心里询问着热情的卡兹卡兹,希望找到能满足她要求的“服务”。
晚上,阿卡尼斯还没有得到书卷会的回复。她在埃伦娜的家中,见到了一天未见的埃伦娜。这位棕发的美人看到了白发少女,便非常开心地给她一个大拥抱。
“A娜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在阿卡尼斯的半耳旁低语着,温热的呼吸挠着阿卡尼斯敏感的耳朵。
“怎么了A娜?”白发少女脸上露着狡黠的微笑,“是不是你中大奖了?”
“不,不是。”她有些语无伦次,眼眸中含着激动的泪光,“我要和雅各布订婚了。”
“订婚了?”阿卡尼斯仔细端详着她,有些惊讶。“你们该不会是去私奔吧。”
“私奔?不,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宴哪能称得上幸福?”她说,“你一定不会相信,我今早送给雅各布血之礼。中午,他母亲亲自来接我,并且希望我成为他们家族一员。”
“什么?”
血之礼,是若菲亚帝国充满恋爱酸臭味的一种“习俗”。恋人们把自己的血放进小瓶子里,作为爱情的信物送给对方。
“我被从天而降的幸福砸晕了头。我那时根本不敢相信。”她接着说,双手因兴奋而紧抓着阿卡尼斯的双肩,“雅各布私下偷偷跟我说。他母亲发现了我的血之礼,很生气,于是他们争论起来,我未来的婆婆说我元素亲和度一定低得可怜,我们的后代一定连个凡人都比不上。他母亲也是一位可怜的人。雅各布告诉我,他父母的婚姻原本是被双方父母所反对的,因为他们结合的话,他们后代的血脉一定会劣化。但是雅各布父母的爱情战胜了重重阻力。”
“但最后她后悔了?”
“对,我没想到雅各布母亲年轻时曾经也是个为爱情而奋不顾身的人。”
“抱歉,我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阿卡尼斯假装疑惑,“难道是你忽然继承了一大笔财产?”
与某个蓝色星球上的人类文明不同的是,若菲亚帝国的贵族女性拥有继承权。
“说出来你一定不会相信,而我当时花了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似乎为了防止阿卡尼斯惊讶得坐在地上,她拉着阿卡尼斯坐下,“雅各布说,他母亲抢过血之礼测了起来。结果是,我的血脉大有潜力,我与雅各布的后代一定是一位天才。”
埃伦娜抓住阿卡尼斯的手,“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幸福居然来得那么快。你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雅各布,就陷入了爱河中。我确信,他是我命中的他。一想到最多明年夏天我们会分手,我就难过得用泪水打湿了枕头。”
“天才?是从小会用五根手指头数64个数吗?”
“A娜。他母亲说,我们后代的元素亲和度,可能比得上精灵。”阿卡尼斯从她潮红的脸上,看到了几分不乐意。她知道,这对于埃伦娜多多少少有些讽刺。埃伦娜讨厌这种看血脉而结婚的行为,这让她想到了纯血狗。
“祝福你姑娘儿,祝你永远幸福。”阿卡尼斯露出了微笑,她不会告诉埃伦娜,是她偷偷把血之礼的血,换成她的。她由衷地喜欢善良的埃伦娜,能有美好的生活,雅各布她觉得不错,她一向都不会看错人。
“后天中我们在他家庄园订婚。A娜你到时候一定要来。”
“这可说不定。”她说,“或许明天我就得从卡莫尔城中消失。”
次日中午,正在工厂食堂吃午饭的阿卡尼斯,被叫到办公室。一向威严的总管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中,唯唯若若好像老师前的小学生。
在他两旁站着一男一女,一壮一瘦。女的壮,男的瘦。
女的是一位肌肉结实高个子的女士,穿着蓝色的外衣,衣服内衬被铁环加固。她佩戴着厚实的黄铜肩章。
男的是一位胸膛佩戴着令人心惊徽章的秃鹰。机灵的黑眼睛露出光芒。
“A娜,以帝国情报局的名义,希望您配合我们接受一个小小的调查。”
“哦?”阿卡尼斯微笑着,神态自若,她微微弓了弓身,“请问方便下告诉我到哪?”
“为了书卷会。”高个子的女士来到她身边,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