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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尼斯意识一片混沌,她左手撑着桌面,周围一片模糊,好像有哪个天杀的在房间里点起了狼烟。黑雾环绕着她,冷冷的黑雾宛如冰棱,透过薄薄的衣裳,刺入阿卡尼斯的身躯中,吸吮着她活力。这种感觉令肌肉不住地颤抖着,阿卡尼斯如一位80岁老奶般浑身颤抖着,她一时失去了对脚的统治权,又跌倒在地上。
这是那日天杀的黑雾!
“真该死。”
她怪物般的左手撑着地,碰到了一些无比冰冷的物品,一阵冰刺的感觉让阿卡尼斯清醒了不少。她低下起头,看到了几颗熟悉的月绿宝石,大概没几颗宝石像它们那样诡异,一半是黑色的,触感柔软就好像腐肉一样。她心一冷,猛得想起那晚在书房,所见的奇异物品——月绿宝石、神圣的雕像与纯洁的羊皮卷。
那日可怕场景不会重现吧?
事情果然变得更糟。一缕缕极黑的气息从她左手剥落,涌向那些宝石。后者飞快地变软发黑。此时即使是个傻子都知道,某种极其不详的事情将要发生。
阿卡尼斯浑身一激灵,她刚才的虚弱一下就消失了,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跑向门口。她才刚跑了不久,地面忽然震动起来,充满死亡的马啸声充斥着她的耳膜,周围黑雾化为呼啸的风,从门口撞了过来,撞击着她胸膛,拉扯着她斗篷,要把她扯回房间。
她一下失去了平衡。千万苦难灵魂的哭嚎充斥她耳朵,他们无比渴望抓到白发少女的灵魂,再将它拖入深渊与他们作伴。
是恐怖骑士柳真!她来了,就像那晚一样,来追杀企图逃跑的灵魂,收割你的灵魂,腐化你的躯体,再把你永远囚禁在腐烂的躯体,在痛苦的深渊挣扎。只有把新的受难者拖入深渊与你作伴,才能稍微缓解下你的痛苦。
阿卡尼斯拥有惊人的身体协调性。尽管她一下恢复平衡,顶着风向前一跃,抓住大门的铜把,狠狠地把自己拉出房间。
在她身后,一团朦胧的黑光仿佛火焰般跳动着,一个高大的骑士身影愈来愈清晰,犹如个要穿越梦境与现实鸿沟的梦魇。
阿卡尼斯刚跑出门,躲入阴影中,就撞上了一位急冲冲的秃鹰,她差点跌倒扶着墙,但现出了身形,摔倒在地上的秃鹰大喊着,念着咒语要反击,但没站起来就被阿卡尼斯给割断了脖子。
他的同伴回过头,恰好站在门口,刚想发动攻击。一团漆黑的腐败就扑在他身上。这位年轻的小伙子尖叫着,他强壮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高挺的鼻子塌下,露出漆黑的洞口。
惊慌的阿卡尼斯转过头,恰好看到一位皮包瘦骨的人。边发出凄惨的叫声,边被黑雾给扯进了不详的房间中,就好像被巨兽一口吞掉。
阿卡尼斯立刻透支肌肉,以获得更高的力量,她迅速地跑向拐角处,刚躲入阴影中,背后便传来柳真哭泣般的声音。
“可悲的灵魂!别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她一缩头,骨矛从她头上掠过,劲风擦过她的头皮,就好像冰冷小刀刮过颅骨般。骨矛深深扎入她眼前的墙壁,它饱含不详的力量,即使是坚固的石壁,也受其影响,一种病态的白色迅速蔓延。她瞪大眼睛,直觉告诉她充满锋利棱角的骨矛危险极了。骨矛忽然爆炸,阿卡尼斯立刻扑向地面,飞溅的骨片划过她皮肤,有的穿过魔法护甲,扎入皮肤中,每一片骨片,都像是黑色的水蛭,吸吮着她精力。
她无助极了。跌倒在地,头撞到了墙壁,马蹄声愈来愈近,地面振动,恐怖骑士的如哭一般的笑声在她背后响着。而右边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愤怒的秃鹰们正扑向入侵者。绝望紧紧扼住她的心脏。
她只觉得自己是一个无助的小鸡。
“去他吗的!”她肌肉一阵绷紧,发挥出最大的力量,手狠狠拍下地,一下就翻了身站了起来。
卡兹卡兹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肌肉透支三倍,十秒后将失去行走能力。”
她紧抿着嘴,从口袋里抓起所有的“木材”,狠狠地甩在地上。这些盆栽树的尸体砸到地上,长出不断吐出白烟的嘴。全丢完后,阿卡尼斯立刻向涌向自己黑雾中迷糊的人影
掷出长剑。看都不看就转身跑,左手顺便从骨矛掰下一根骨刺。
她速度快极了,飞快地经过两个拐角。但再快都只是瓮中鳖徒劳的反抗,从来没有哪个鳖因为跑得快,而从瓮中逃脱即使它能口吐白烟。如果白烟能阻止得了恐怖骑士的追杀,那么某位不知名,被两位小贼害死的书房主人,就不至于隐姓埋名躲了几十年。虽然暂时拉开了与恐怖骑士的距离,但是她离一堆愤怒,武装到牙齿的秃鹰更近了。实际上,她已经能清晰听到简短有力的男声。
“为了帝国!”
阿卡尼斯借着奔跑的力量,使尽全力先前掷出左手握着的骨刺,短时间透支肌肉带来的强大力量,让骨刺深深地扎进了墙壁。一种脆弱的白色,以骨刺为中心向四周蔓延。原本坚固的大理石墙壁,此刻却像是由石膏建成的,而且还是在荒野经历数百年时光腐蚀的石膏墙,脆弱无比。她把手指上的羊角戒对准墙,喊出咒语,一颗愤怒的公羊头轰向墙壁,陷入白色墙壁中。
白色的石灰迎面扑来,呛人的石灰充满鼻腔。她干咳着,跑到了墙壁前,羊头已经砸轰出了一个洞,但还不够大!她举起弯刀,飞快地挖开墙壁。
“发现敌人!”秃鹰们来了!
“嗖,嗖。”
两支弩箭擦过她后颈,感谢弥漫的石灰。破口已经够大了!她双腿发力,扑进洞口中,小腿忽然一僵,她直直扑倒在地上,想站起来脚却不听使唤。
她侧过头。看到自己有力的小腿已覆了层冰霜,一支弩箭插在小腿上——一支带着炼金箭头的弩箭。
“还有两秒,你的肌肉要断完了!亲爱的脑子。”
虽然已经逃出了瓮,但是失去移动能力的她,和一只砧板上的咸鱼有什么区别?
阿卡尼斯咬着牙,碧眼通红,弯刀在手。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盯向自己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