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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在大队人马中央的是,单刀剖蚊子段正义,他的刀法依然是那么优美,丝毫不比那天剔猪头皮逊色半分,就连杀人这种十分残酷的事,他干起来也是那样神采飞扬,简直就像人家在跳舞,动作优美,行动敏捷。也就一会儿的功夫,被他的单刀砍倒的兵勇,已不下二三十人之多!并且,这些人,还都是被他的刀割断了喉咙。兵士们看见他的刀,简直就像看见了毒蛇的信子,一伸一缩,一闪一晃,一进一退,十分诡异,似乎无孔不入,防不胜防!
并且,他在杀得兴起的时候,嘴里还哼起了山歌,简直就像牧羊人,在山坡上赶羊的时候那样,引吭高歌:
“嘿哟!嘿哟!嘿哟嘿,嘿哟嘿!”
“嘿哟,嘿哟!”其他几个,竟也应声附和起来!
“割了稻谷回家去耶!”
“回家去耶!回家去耶!”
“嘿哟,嘿哟!嘿哟嘿,嘿哟嘿!”
“嘿哟,嘿哟!”
“今年又是丰收年哟!”
“丰收年哟,丰收年哟!”
他们的默契之处,不但是在歌谣上同声共气,在杀人的速度和狠烈上,也是如出一辙。
在歌声里,施举山的一副铸铁骨朵,简直像鼓师的鼓锤,只不过人家敲鼓,他却敲骨,并且大部分敲的都是人的头骨,似乎节奏感,比鼓师敲鼓更加鲜明,也更加精彩,音阶丰富,抑扬顿挫,令人心惊胆寒!
而,花豹子霍进谷的一对生铁锏,更像戏台上戏子拿的代马棍,晃晃悠悠,颠三倒四,让人闻风丧胆,挨到的皮开肉绽,迎上的一命呜呼,擦着的断骨折腰,望见的也要头皮发麻。
霎时间,杀声震天,哀号遍野,不一会儿,五个人的身上已血满征袍,并且,他们越战越勇,越勇越狂,越狂也就越狠。同时,他们哼唱的歌谣也愈来愈有声势;这让,兵勇们也越来越胆怯害怕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弃械投降,他们都很英勇,都迎难而上。
眼见得,骑兵一个个倒下了,而步兵,三停也去了两停,莫四江已被杨鑫折腾得筋疲力尽;可是,他们五个人却毫发未损,这样下去,看来是要全军覆没了!想到这里,莫四江悲愤交加,突然,仰天长啸:
“神啦,赐给我力量吧!”
随即,他奋不顾身,骤马横枪,向五个人展开了拼命的厮杀。一时间,健马如飞,枪如雨发,铺天盖地朝邙山五岳席卷而来。
顿时,也让这五个人有些措手不及的了。他们撇下手中的活,也只好像豺狗群躲闪狮子的愤怒攻击一般,四散奔逃;可是,他们一旦奔进了林子里,莫四江就无能为力了,也只得望云生叹!
但是,他们有惊无险,就像豺狗们躲进小洞穴里,看着狮子在洞门口,喘气怨愤却无计可施,那样侥幸得意!然而,最终,狮子还是被狡猾的豺狗群给打败了!
原因就是,他们采取了分散诱敌的办法,声东击西,让莫四江疲于奔命;最后,就在莫四江大喘粗气的时候,闵忠从他后面偷偷靠近,一扁担将他的高头大马,打折了一双后蹄,结果,莫四江被掀下马来。立刻,其余的四个人就像狡猾的豺狗群,全部同一时间出动了,他们一拥而上,将莫四江按倒,拖翻在地。
霍进谷高举生铁锏,照准他的头颅,猛力一劈!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铛的一声响亮!霍进谷举起的生铁锏,竟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飞来物,击落于地,并且,还将他举铁锏的手臂震得发麻。
大家齐声惊呼:
“咦!咋地哩?”
于是,霍进谷在地上寻找,忽然,他们发现了,那个击落他铁锏的东西,还在地上飞快的打着转。就像坠入水面的蛾子,越是挣扎,它就越旋转得飞快;并且,将地上的灰尘,旋起了一个小小的土坑。须臾,那个旋转的物体慢慢地停止了旋转,他们五人这才惊讶发现,原来这飞来的小东西,竟是一粒花生米!
霍进谷就像发现了舍利佛珠一样惊奇,将它捻起来,托在手心里,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大惊失色叫着:
“哎呀!我的娘呀!这原来就是一粒花生米,还皮都没有脱一点哩!”
“花生米!”另外四个人瞪大了眼睛,齐声叫起来。
立刻,他们抬头四顾,忽然,闵忠指着路口大叫:
“看,莫不是,那俩个人么!”
来的这俩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左边一个骑黑马穿白袍,鞍桥上插着一柄黑鞘长剑,眉清目秀,有一双人们说的会说的的眼睛;俊朗的面庞上,仿佛永远都在朝你会心地微笑,尤其,是他眼神里传递出来的温和的笑意,足以使冰冻三尺的寒冬腊月里让人感到温暖,也完全使人在酷热的三伏天里,感到清爽惬意;此刻,他正在悠哉悠哉地剥着老家带来的落花生,并且,一粒一粒津津有味地嚼食着。他旁边是一匹红马,马上坐着一个穿紫袍的黑脸大个子,这人似乎与穿白袍的青年形成了的鲜明的对比。一个眉清目秀,斯斯文文,一个虎背熊腰,气势汹汹。并且,他的马鞍上还插着一柄二十斤重的鬼头刀,威风凛凛,好不吓人。
以此,邙山五岳断定,用花生米打落霍进谷生铁锏的人,必定就是那个穿紫袍的大汉了,只是,有一点让他们百思不解的是,此刻,紫衣大汉并没有吃花生米,相反倒是那个斯斯文文的青年,还在一颗接着一颗,认认真真地剥花生米,并且优雅地送到口中,那优美的吃相,简直就像杨贵妃吃荔枝,一颗一颗,一颦一笑!
这期间,俩人两骑马,已渐渐走近,离他们也就十几步远了!于是,杨鑫冷哼一声,笑一笑说。
“两位朋友,请亮个名号!想必,刚才这粒花生米,就是俩位朋友的绝作了!”
于是,俩人约住马,停了下来,那穿紫袍的黑脸大汉子看了看白袍青年,洒然笑着说:
“庄主,那我就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也好。”白袍青年朝对方温然一笑说。
于是,那人咄的一声跳下马来。
邙山五岳惊慌不安,他们一个个都暗暗在意,悄悄地抓紧了各自的兵器,随时准备迅猛还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