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花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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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是植物界的精华,正如剑是兵器界的美女一样,都是惹人喜爱,令人陶醉的!那么每逢春花烂漫的时候,也正是护花使者南平刻苦练剑的时候。他对剑的爱好,并不带一丝复仇的愤恨,他虽然穷苦,虽然从小与母亲相依为命;但是母爱的伟大,使他在很小的时候便领悟到了安贫乐道的生活真谛,使他从小就懂得了幸福要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得来。所以,他对剑的爱好,也正如人们对花的爱好一样,都是与生俱来的感情色彩。

    他的性情很温和,有时候柔顺得像是一个腼腆的姑娘,这一点他似乎和吴双有近似之处;他们之间的鲜明区别也就在此。吴双具有女子秀气容貌的同时,也具有洒脱飘逸的男性风采,他这种不可多得的品貌合起来就叫玉树临风。而南平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的男性的一面也显得颇为柔和。我们不妨说,如果吴双他是狮子中的一头温柔的绵羊,那么南平他就更像是绵羊中温顺的狮子了——他们两者之间存在着本质的区别。

    然而,接下来绵羊中的狮子,将要与狮子中的绵羊,发生一场剑与剑的争衡,这最终的结果会是怎样?人们拭目以待,谁都无法预知;但是,人们从他们俩人崛起江湖的轨迹来看,又似乎能够抽取一些足以判别他们之间胜负的关键因素的东西。

    吴双师从先父的一个朋友——牛奋,他是当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剑手。但是据他师父自己经常挂在嘴边炫耀说,他的家传剑法源远流长,是从东晋时期兵部尚书牛开山传下来的一支血脉;究竟真不真实,也许只有吴双的师父牛奋心中有数。

    但是,这些并不重要,它并不是决定一个无双剑法产生的重要因素;从古往今来的精彩生活中人们常常认识到,培养冠军的师父未必就一定要是冠军。同样的道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他未必就不能培养出一位绝代无双的剑侠。

    这一因素,相比之下,南平似乎要比吴双在求剑之路上的起点要高得多。

    那是一个同样鲜花开满山冈的季节,一个从小被母爱陶醉了的少年正在花间嬉戏,正在与漂亮的蝴蝶和忙碌的蜜蜂打打闹闹。就在这时,他看见在林子里那块小小的草地上,正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在舞剑。老人面如冠玉,唇若涂紫,仙风道骨,风神迥异;他一手持剑,一手拿着一个大酒葫芦,将剑鞘斜插在身后的袍带上。他剑出无形,漫舞梨花,时而旋转,时而跳腾,时而纵酒一口,样子如痴如醉。他的袍子洁白如云,他的剑法轻灵飘逸,仿佛是在云端里一个翩翩起舞的仙子。

    于是,这精彩的一幕顿时,像迷人的鲜花一样,陶醉了少年的心。也就在这时候,白跑老人止剑回头,朝少年亲亲一笑,说:“孩子,我舞的剑好看吗?”

    “好看。”

    “想学吗?”

    “想学。”

    “那好,那你就拜我为师吧!”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又问。

    “我叫南平。”

    “嗯!这个名字好听。”

    “那师父您叫什么名字呢?”

    “我就叫师父。”

    随后老人呵呵笑着补充了一句:“也叫名剑。”

    于是,从那天起,南平就跟着师父名剑,在有花有剑的杏花岭上练剑。要知道,一个心中充满美好的孩子,他的经脉和全身的官能也像山涧清澈的泉流一样,顺畅,灵动,隽秀;所以,他对剑的领悟就会比常人要高很多。更何况还有这么出色的名师指点。再加上他的勤奋和热情,所以,最终他也就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惊人成绩了。也就是说,他从十岁那年开始跟随当世剑宗名剑学剑,仅用六年的时间他就完全领悟了名剑的毕生所学。

    相比之下吴双就要艰辛得多。这种艰辛不是因为他的领悟能力不够,恰恰相反,在参悟和自学上他绝对要比南平更有所长。这并不是他与生俱来的特异功能,这只能解释为用进废退。因为,他的师父不能给他提供更全面精辟的剑术教材,所以他只能仰仗自己的参悟和奇思妙想来达成他对剑术的追求和渴望。

    人家说,一个剑者练到一定的程度,心中自然有剑;而吴双,在一开始接触剑的时候,他心中的剑就已经十分清晰地存在了。

    并且他还时时处处以一个天下无双的剑侠的标准来处处要求自己;所以,付出总有回报,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现在已然成为了当世无双的剑侠了——这也就是天道酬勤的最有力的佐证。对于一个有心而为的人来说,信念就是最好的导师,也是最鲜明的目标,更是一种用之不竭的力量。

    很多时候,连吴双的师父牛奋也不明白,他究竟要把这个勤奋卓绝的徒弟训练到一种什么样的高度。但是,他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并且吴双今天的成功也多半是得益于师父的这个鲜明的特点。那是什么呢?就是他丰富的想象力——很多时候,他安排吴双的练剑方式,都是他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一种剑术的高度;可是,让人吃惊的竟是,他所有凭空捏造出来的练剑方式,最终还都被他的得意门生所成功掌握,并且熟能生巧。

    就像那一次,他把吴双叫到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里,说:“等一下,我走到离你十步远的时候,就把火把熄灭,这时你的周围会突然传来很多无法预测的攻击,你要将这些突如其来的攻击都一一打败了,今天上午的练剑你就算合格过关了。”

    说完,牛奋已走到距他十步远的位置了,这时他毫不犹豫地吹熄了火把;山洞里一团漆黑,就在这时,牛奋大胆地拧开了脚下他昨天花了一整天时间,设置的那套自动攻击机器的按钮。结果,吴双的周身忽然有无数把木剑和木刀以及纷纷乱乱的飞箭向他轮番刺来。但是,出乎牛奋的预料,他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竟将他苦心研究了半年的自动攻击武器,全数变成了残废,并且当他再次点起火把看时,吴双浑身上毫发未损,而他师父制造的自动攻击武器,已经满地狼藉,一片残骸。

    当时,牛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大叫着:“不可能,我可是在周围的石壁上安装了至少有五百把木剑,三百把木刀和两百支芦苇羽箭,你怎么可能将它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打落,并且削成好几截。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说不清,”吴双说,“反正我听到风声响起就出剑,结果就这样。”

    “好徒弟,你真是我平生见过最奇怪的人!”牛奋最后惊奇地摇着头叫着。

    然而,不管怎样,吴双和南平之间的胜负也许只有结果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