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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神经病吧!”
“就是,国子学院而已,有必要这么兴奋么?”
“这鬼地方,天天就是听课修行,若非老爹逼我,不然才懒得来。”
听到身后传来一群少年的鄙夷议论之声,青乙回头就看到四名衣着华贵的十六七岁青少年,正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望着自己。
“你们看这傻头傻脑的模样,连咱们国都四公子都不认识,肯定是国君开恩新招录的乡下封臣!”
为首那名身高体壮的十七岁模样青年,神色鄙夷又嫉妒的扫了眼青乙俊美的面容,顿时满脸不耐烦的嚷嚷道,
“走了,走了,今天符师和炼器师要比赛,咱们赶紧去乐呵乐呵,让那群修习符之术的穷鬼看清楚,炼器师才是最厉害的。”
“对对对,赶紧走,不然就要误了时间!”其他三名华贵青少年连忙点头,趾高气扬的从青乙面前走过。
“国都四公子?”
青乙望着四名青少年的背影,回味这中二意味浓郁的称呼,不由哑然失笑的摇头而笑。
就连公孙武这个卫公的孙子,也只能称为公孙,卫公这一类公爵诸侯的儿子才有资格称呼‘公子’。
就连国君邢侯之子,对内对外也仅仅称呼世子,却不料这四人居然以国都四公子自居,真是狂妄自大到极点。
从为首青年的体型和容貌,青乙猜出他是上卿中行桓之子,那么与他友善的其余三位纨绔子弟,从言行举止来看,必然是上卿祁奚、亚卿淳于棼、谷粱的家中子弟。
“既然他们说今天是国子学院中符师和炼器师之间的比赛,倒是正好看看国子学院如何卧虎藏龙。”
青乙眼神思索着,符师参加战斗的方式还能想象一下,就是不知道炼器师如何跟符师战斗?
很快青乙脑海中就浮现一个画面:一名符师浑身上下挂满了各种符符文阵法,手持厚厚一沓符战斗,而对面的炼器师脑袋上顶着一个大锅似的法器防护,丢出去一个又一个法器不断爆炸。
“算了,还是亲眼见识见识!”
青乙轻轻摇摇头,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远远跟着四名华贵青年往大门走去,亮出国君给的那面令牌。
守门的一名青袍中年男子神色惊疑,拿起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终还是恭敬交还给青乙:“原来是新来进学的国子生,学院之内但有需求尽管吩咐。”
国子学院大门主通道两侧,种满墨绿色的松柏古木参天,至少已有六七百年树龄,树下有一块极大形似山水的大石头,上面雕琢着四个大字:学无所息。
仅仅是通过这四个残旧古朴的石刻,青乙就能想象出当年历代邢侯对国子学院抱着多大的期望。
可是这座紧邻着邢侯宫室,占地面积广阔,拥有两千多名国子生的国子学院,却并没有青乙之前想象中的严谨学风,更没有勤学苦练的学习氛围。
刚走进国子学院,青乙就看到数百名国子生正聚集在一片草地上,兴高采烈的围观着什么,时不时还有人大呼小叫,甚至仰天大笑不断。
“看来这就是那所谓‘国都四公子’所说的比赛了。”青乙轻轻加快脚步走进来,却发现符师与炼器师的比赛,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人群之中是一片长宽七八丈的空地,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为首的华贵青年,正操纵着一个尺半高兽牙小人,跟另一个模样不同体型近似的兽牙小人战斗。
兽牙小人之间的战斗并不精彩,大部分仅是简单的相互碰撞,动作甚至可以说非常笨拙相当简单。
见识过孤丘之战时的精彩激烈战斗场面,这种傀儡小人的简单游戏,让青乙很难看下去,可是数百名国子生却欢呼不断。
又耐心看了一小会,青乙终于忍不住拉住一位面相老实的国子生问道:“你们这符师跟炼器师都是用兽牙小人战斗,也没有看出什么区别嘛?”
这名老实模样的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跟青乙同龄,他被打断欢呼也不生气,反而认真解释道:“你应该是今年才进学的国子生吧,这可不叫兽牙小人,叫做兽牙傀儡兵。
咱们符师这边那个叫羊祜,他使用符文阵法来催动这小人战斗,至于对面那个青年叫中行说,代表炼器师用他们炼器的手段操控,现在就是通过战斗看谁的兽牙傀儡兵更厉害。”
说到这里老实少年眼中满是羡慕道:“我要是有那么厉害就好了,谁要是能赢了,就有一枚杏核大小的晶石作为奖励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青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到这里聚集数百国子生喧闹不已,却没有一个博士、教授制止,只能说学院之中纪律松弛之余,也算有点寓教于乐的形式。
随着国子生们的欢呼不断,场地中两个兽牙傀儡兵的战斗更加激烈,剧烈的碰撞中,不时发出响亮的撞击声,时而会有粉末状的骨粉迸溅。
“羊祜,我这个兽牙傀儡兵厉害得很,你最好早一点认输求饶,不然一会将你的兽牙傀儡兵撞碎,你可不要怪我没有及早提醒。”
上卿中行桓之子中行说,看到自己的兽牙傀儡兵胜券在握,不由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鲜明,口中的语气也越来越张狂。
“中行说你不要得意忘形,战斗还没有结束呢!”
被称为羊祜的胖乎乎青年,一看就是亚卿羊乐子的儿子,他面色憋的通红却绝不认输,继续操控自己的兽牙小人顽强战斗。
可是没多大会工夫,羊祜这个兽牙小人一支手臂就被撞断,继而迅速失去战斗力,在另一个兽牙小人攻击下,粉身碎骨彻底阵亡。
“哈哈,早就好心跟你说了,你的兽牙傀儡兵不行,偏偏你这人倔强不肯相信,你看现在这一枚晶石归我,你连兽牙傀儡兵都没有了!”中行说在一群炼器师的阿谀奉承中,越发肆无忌惮。
羊祜被憋的面色通红说不出话来,跟他老爹羊乐子那种性格完全不同。
这时符师阵营的另一名青年面色不悦道:“中行说,你这兽牙傀儡兵明明是凭着材质取胜,羊祜这个傀儡兵只用八品巨角鹿雕琢,你这个却是用的五品剑齿象象牙。”
中行说顿时不屑的冷哼道:“云逸,玩不起就不要玩嘛,我这当然是用剑齿象牙雕琢,可是之前也没有说不许用更好地骨材呀?没有那个钱就不要玩嘛!”
“哼,那就让我来领会领会你的厉害!”
云叔予之子云逸气呼呼的拿出自己的兽牙傀儡兵,可是仅仅比羊祜的傀儡兵多坚持几个呼吸,同样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随着符师阵营一方接连阵亡五六个兽牙傀儡兵之后,这一边的国子生们士气越发低沉无比,哪怕中行朔如何挑衅,也没有人敢应战。
“嘿嘿,要比赛就得有钱才行,没有足够好的骨材,怎么能制作出足够强大的兽牙傀儡兵呢?谁要是敢继续接战,我拿刚才赢得所有晶石做赌注。”
“我再问最后一遍,还有谁敢应战?”中行说此时只觉得好似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横刀立马喝问敌军:谁人敢与我战。
“让我来战你!”
青乙的回应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