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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越回过头,看到东方万语和唐欣然姐妹,都对他面含微笑,便知道她们也不相信这个老者的鬼话。
再看大殿中其他的人,除了还在沉思的瞿老外,绝大多数人都是半信半疑。
老者仿佛不知道张无越在调侃他,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那熊王,虎王和狼王,正翘颈以盼呢,突然见到那些叶子落入曼月的药篓里,都失望的把前爪落了下来,发出一声沉闷的嚎叫。
随后,它们便在树下焦躁的走动。狼王走到熊王身边时,冷不妨那熊王拍出一掌,就把它拍下了悬崖。
虎王见状,便跟熊王厮打起来,最后双双掉下悬崖去了。”
老者说到这里,也没有再做停顿,而是一口气说了下去:
“我们爷孙俩,此时也没有急着下去,而是在树上继续呆了大半天,再没有感觉到有野兽的动静,这才从树上下来,最后回了家。”
老者说到这里,抬眼看着张无越。
“这下说完了?”张无越问。
“说完了。”老者答。
“既然说完了,那就回家吧。”
张无越说完,把瞿老手里的那片叶子抢了过来,连同礼品台上的叶子,一并装入他那布袋子中,然后双手转过这爷孙俩的身子,推着他们往外走。
我虽然刚任掌门,却不是什么人都能胡弄的。
这个老家伙,怕不是一个坑蒙拐骗的惯犯,居然蒙骗到我头上来了。可惜了那个小姑娘,眼神那么灵动,从小路就走歪了。
这个老者,肯定是听到了我新任掌门,便不知用什么手法,鼓捣了这些玩意,想在我这里讨一笔打赏。毕竟我刚得了不少好处呢,有不少好玩艺。
那个老者,在听到张无越让他回家,并把他转过身来,推他走的时候,居然说了一声好,然后不用张无越推,真个就往外走了。弄得张无越都有些纳闷:不要打赏了?
倒是旁边的少女,被张无越推着药篓往外走,有些不情愿。见她爷爷吧嗒吧嗒的往外走,顿时急了:
“爷爷,你话还没有说完呢!”
那老者听到孙女的话,恍然大悟的回过神来:
“对,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见此情景的张无越,心中嗤笑出声:我道这么好说话呢,让你走就走,原来还有一个唱双簧的。
怎么?想杀回马枪?门都没有!
张无越恼怒起来,这个老家伙,耽误了不少时间呢。没把你打出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正要喝斥这爷孙俩,却听瞿老惊呼一声,欣喜的大叫起来:
“我想起来了,是千年灵逍叶!”
听到瞿老兴奋的叫声,张无越呵斥那爷孙俩的话,便没有说出口。
这个瞿老这么兴奋,莫非这些叶子,还真是好东西?而不是这个老头做的假?
见大家把注意力从那个老者那边,转移到自己身上,瞿老咳嗽一声,说道:
“要说这事,还得从我派祖师说起。”
听到瞿老一开口,张无越顿时无语了。得,老子好好的掌门就任大典,现在变成了你们两个老头的故事大会现场了!
不过,出于礼貌,他也不好打断瞿老讲话,同时他也想知道,瞿老口中的千年灵逍叶,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作用。
“瞿老,你坐下说。”
鸣渊道长扶着瞿老坐了下来,几个掌门将瞿老围在当中,好听得更仔细一些。旁边的人和其他大殿里的人,则是伸长了脖子,以防漏听。
徐步行爷孙俩,见没人赶他们走,也是驻步倾听。
张无越见状,则是将徐步行手里的袋子抢了过来。他从中取出一片叶子,一边听瞿老讲故事,一边继续观察这叶子。
瞿老说到,他祖师年轻的时候,有一天从一颗不知名的古树上,摘到三片金色的叶子,自己却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眼见不能活了。
这时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从旁经过,指着他祖师手里的树叶对他祖师说道:你将你手里的树叶给我,我不但救你一命,还赐你一场造化。
他祖师此时离死不远,哪有不答应的。于是,那老者取走树叶后,不但救了他祖师一命,还传了他祖师一套功法。
那老者当着他祖师的面,用那几片叶子和几株灵药,炼了一炉丹。服用之后,没几天,那老者就踏空而去了。
而他祖师,则凭那套功法,创立了逍遥派。
瞿老讲完了,众人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靠!这玩艺还能炼丹?真的假的?张无越继续打量这树叶。能炼丹,必须得是灵草灵药才行。
特么的,这树叶,除了邦邦硬之外,既没有灵气散发,也没有灵力波动?会特么的是灵药?
瞿老说的所谓千年灵逍叶,跟这叶子,怕只是外形相似罢了?
对了,用神识查看一下。
抱着最后一点想法的张无越,运转神识,将其探入这金色树叶之中。
神识刚一进去,张无越就吓了一跳。里面,满当当的都是灵液。所谓灵液,也就是液态的灵气。
不但如此,里面还有几股窜动的灵力。先前感觉的水波流淌,其实就是灵力波动。
这灵液,居然孕育出了灵力。如果把这灵力吸纳进自己的丹田中,那可得节省多少修炼的时间啊。
张无越激动得脸色都有些潮红了。他不动声色的将这些千年灵逍叶收进储物袋中,然后对徐步行说道:
“你刚才说你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你说说吧,还有什么话要说?”
几大掌门和家主听完瞿老的话后,都想再看一眼那千年灵逍叶,却发现那玩艺居然不见了。既不在张无越手中,也不在那老者和小姑娘身上。
正要问张无越,却见张无越先问那老者话了,只好不再做声。毕竟那玩艺是那个老者送给人家张掌门的,跟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
阎常青和贾如故,自然知道那东西被张无越收起来了。
而躲在通道里的诸秋山,爬在瞭望口处,腿都站麻了。
看着张无越风光再风光,收刮再收刮,他已经气到无血可吐了。
那些个掌门家主的,除了东方家主提了一句自己,其他谁还关心过自己?
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梁鑫和三个长老,不是乐呵呵的应酬,就是同各个掌门家主说笑,谁还想到过自己?
连自己一脉的弟子,都没人来看望自己,难道,青城派,今天真的是翻了天?
其实他那一脉的弟子,倒不是都没有想到过他,而是他曾经说过,他闭关的时候,没有要事,不要去打扰他。
张无越出任掌门,是他自己提的。除了这是要事外,那些弟子想不出还有什么是要事。所以自然就没有弟子去找他了。
况且诸秋山为人一向就很严厉,稍不顺心,被训斥一顿是好的,谁还去寻这个霉头?
诸秋山现在的情景,出来又不敢出来,既怕那些“老朋友”笑话,更怕阎常青整他。
回去接着闭关?他又心有不甘。只好继续趴在瞭望口,大部分时间都在发呆。
徐步行见张无越问他,还有什么话没有讲完,便对孙女徐漫月说道:
“漫月呀,还是你来说吧,爷爷说累了,也没人相信。”
张无越瞥了一眼徐步行,心道:你个老家伙,心里跟明镜似的,还知道大家都不信啊?那你还说个什么劲?
“好的,爷爷!”
徐漫月脆生生的应了一句,然后转头对张无越说道:
“张掌门,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吗?我们又为什么昨天不来,明天不来,而是今天来?”
张无越现在已经排除了这爷孙俩是坑蒙拐骗惯犯的嫌疑,他们为什么找上自己,自己确实不知道。
但他们今天找上自己,不就是因为我今天就任青城派掌门吗?
“你们今天来找我,不就是知道今天是我就任掌门的日子吗?”
张无越问道。
“错!我们住在泰黄岭深处,这一来一回,要好几个星期呢,又怎么可能提前知道你的消息?”
徐漫月扑闪着大眼睛。
要好几个星期?你们难道不会坐飞机吗?不过看到他们的装束,估计连汽车都坐不起,更别说坐飞机了。
而且以他们爷孙俩的实力,也根本不可能日行千里。
“那你说说,是为什么?”
张无越不想过多的浪费时间,直接问道。
“因为它!”
徐漫月指着张无越腰间的储物袋说道。
“因为它?”
张无越愕然的看着徐漫月。
“因为那些树叶子。”徐漫月继续道。
张无越狐疑的看着徐漫月。这个少女有古怪,似乎不像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不但知道那些叶子被我收起来了,还知道被我收进储物袋了。
算了,这个事情不能再纠缠下去了。
“好了,别的不用多说,直接说你们此行的目的吧。”张无越开口道。
这些叶子自己是决计不会还回去的了。他们有什么要求,尽力满足他们吧。
见到张无越这么说,徐漫月不说话了,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她爷爷。
张无越也知道这个少女做不了主,便也把目光投向了徐步行。
徐步行见张无越和孙女都看向自己,便说道:
“我的意思,希望张掌门收下那些叶子后,能收漫月为徒。”
徐步行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张无越拒绝。
而徐漫月站在一旁,也是一脸的殷切。
听到徐步行的话,张无越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在场的宾客,见到那个老者要让张掌门收他孙女为徒,心情都紧张了起来。
特别是阎常青,见到张无越一副意有所动的样子,更是菊花一紧。还来?狗日的张无越,你要是再收徒,老子打死也不会再随礼了。
你要是逼急了我,老子当场把你抢了。这样老子不但不用再送灵药,你所有的灵药都是我的了。
在他想来,那些叶子那么珍贵,张无越肯定会答应那老头,收他孙女为徒。
收个徒弟吗,多大的事啊?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即便不顺自己的心意,只要教她一点入门的功夫,然后往旁边一扔,就完事,那千年灵逍叶,轻松到手,岂不爽快?
可张无越却不这么想。他要收徒弟,就要对她负责,倾心教她本事,把她当作亲人。
可是自己对这爷孙俩,半点都不了解,怎么可能轻易收她为徒?
他环顾了众人一眼,见他们都是一脸的紧张,不有暗自好笑,我张无越,有那么可怕吗?
“好啊!”
张无越说道!这话他是大声说出来的,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听到。
听到张无越的话,所有的宾客都黑了脸。
姥姥的,你张掌门再来一个收徒仪式,我们岂不又得出血?
连贵宾席上的各大掌门和家主,平时看上去很有涵养的样子,现在都脸色阴沉下来:张掌门,有些过了。
可是他们也无计可施呀。任谁处在张掌门现在的情况下,也会收那女孩为徒吧?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千年灵逍叶呀。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那千年灵逍叶具体有什么作用,但听了瞿老的讲述,那肯定是非凡之物了。
现在张掌门已经把那叶子藏了起来,估计那叶子就是千年灵逍叶了。即便不是,那个张掌门认为是,那收徒也势在必行了。何况他刚才已经答应了呢。
既然已经答应了收那女孩为徒,又一个收徒拜师的仪式,当下就势在必行了。
他再次收徒,我们再次送礼?有前面的例子在,这礼品的档次又不能太低了,可我们已经拿不出手了呀?
那些不知名的门派和俗世之人,还可以送钱,可我们是有面子的人啊?几大掌门和家主都无计可施,难道,我们非得打欠条?
而阎常青,听到张无越这句“好啊”,当即就蹦了起来。你他奶奶的张无越,还真来呀?
贾如故见阎常青要发飙的样子,连忙拉住了他。若任阎常青肆意妄为,对碧游宗的名声,也太不好了。
况且张无越背后也是有宗门的,要是咱们师兄弟当众把他抢了,他师门岂能善罢甘休?所以即便要抢张无越,也不能让别人知道。
一旁的易千祥和齐鸣,见到阎常青突然站了起来,都是好奇的问道:
“阎侍卫,有什么事吗?”
虽然对这个青城派的新掌门的收刮行为,他们同样很不满,但是他们头上有人顶着,不用自己出血,所以心情还不算太糟糕。
现在见到阎常青的异常,都关心的过问一下。
阎常青听到易千祥和齐鸣的话,猛然想起临行前陛下的特意交代,遂把急躁的心思,强行压了下去:
“没事,没事,屁股突然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
易千祥和齐鸣狐疑的看了阎常青一眼,都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不过他们也没有放在心上,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张无越,想知道接下来,他会怎么表演。
张无越咳嗽一声,接着说道:
“我可以收你孙女为徒,不过不是亲传弟子,而是记名弟子。”
听到张无越说收那徐漫月为记名弟子,所有的宾客都松了一口气。
记名弟子,名义上是弟子,实际上就是打杂的。
收一个记名弟子,就一句话的事,根本就没有必要举行什么仪式。
当然,他们也就不用随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