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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越一脚油门,宝马车猛地冲了出去。
黑山山脉,方园几百公理,接壤周边的三个省市。
黑山山势陡峭,森林茂密。渝城这边开发的还只是黑山山脉的边缘地带,至于主峰一带,则是真正的原始森林,人迹罕至。
因为山势的原因,上山的路不但弯多路陡,而且路面很窄,刚刚能容许两辆大巴相向通过。
张无越一脚油门,轿车像脱缰的野马冲了出去,眨眼间就到了路边,左前轮已经悬空。
张无越惊出一身冷汗,慌忙一打方向,轿车又向着右侧山壁撞去。情急之中一踩刹车,惯性之下,张无越一头撞在挡风玻璃上,顿时眼前冒出一大片星星。
我靠!张无越咒骂一句。自己虽然拿了驾照,可这样的好车还是头一次开。
这一耽搁,十几辆山下上来的车子已经到了近前。
“下车!下车”
前面几辆靠近张无越的车停下,走下几个壮汉,挥舞着铁棒,一边叫嚣,一边靠了过来。
而另外几辆车则是拐向景区宾馆,把宾馆包围了起来。
张无越平稳了一下情绪,再次把车子发动起来。
后面的壮汉见状,持棒猛扑过来。
张无越猛地一倒车,壮汉纷纷躲避,但还是有几个被车撞倒。
张无越冷静换挡,车子徐徐前行。
他现在不想别的,只想拖住这些人,给王诗琴她们的逃走换取时间。
其实一开始他决定留下时,就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但为了王诗琴,他必须义无反顾的去做。这是一个抚平他心灵创伤的女人,一个把第一次给了自己的女人,一个有可能给自己生孩子的女人,他决不能让她落入马标的手里。
张无越开车在前面行走,那帮人也坐上车从后面追来。因为路面狭窄,始终无法超车,他们在后面的车里狠狠咒骂着,愤怒的咆哮着。
张无越始终不为所动,默默的开着车。这时手感上来了,车子越开越顺手。这样开了十几分钟,绕过七八个山包,他们已经来到景区的另一个出口。
张无越没有进景区,而是沿着景区旁边的道路继续往前开。那帮人始终在后面紧紧的坠着。
又开了几百米,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这已经是景区外了,属于未开发区域。路的前面立了一个禁行的路牌。
这个地方张无越以前穷游的时候来过,知道前面是一条断头路,下面是万丈深渊。
后面的人也知道这个情况,纷纷下车围了过来。
“你跑啊?小子!你有本事把车从断崖上开过去啊!”
那帮人叫骂着。
“怎么办?怎么办?”张无越紧张的思考着。
断头崖处,路面要宽阔许多。这是当初开凿的时候,就预留了车辆掉头的位置。
张无越一言不发,轿车绕过禁停牌,猛的转头向那帮人冲去。
看着轿车撞来,那帮人赶紧躲避。那帮人的车都是靠边停着的,可能是为后面的来车留下位置。
那帮人避开,路面空了出来。张无越大喜,一踩油门,准备从原路逃走。
眼看目标就要逃出掌控,那带头的急了,从怀里掏出枪来,对着汽车后轮就开始点射。
我靠,居然有枪,张无越大惊。
那人枪法极准,啪啪两枪,宝马车的后轮就爆了。轿车一歪差点没掉下路边的悬崖。
几个大汉及时冲来,用铁棒敲碎玻璃,把张无越从车里拽了出来。
开枪的人走了过来,用手机的灯光照了照张无越的脸,又比对一下手机中的照片,对手下说道:
“没错,就是这小子。先教训一顿,不打死就行。等马少来了再作处理。”
那人说罢,一脚踹在宝马车上。宝马车立即滚下悬崖,许久才传来爆炸的声音。
得到吩咐,一帮大汉冲着张无越,拳头棍棒就一阵招呼。
张无越抱着头,强忍着疼痛,咬着牙绝不吱声。
没过多久,张无越就头破血流,四肢断裂,委在地上。肺腑肋骨不知坏了多少。
“好了,别打了。一会马少还要问话。”那头目出口制止道。
而另一边,景区宾馆,马标已经来到这里。
宾馆门前的广场上,二三十个宾馆员工跪了一地。一个个都头破血流,颤抖不已。
真是人在屋头坐,祸从天上降啊!这飞来横祸,让他们惊骇的同时,又是一片茫然:咱招谁惹谁了?
而宾馆内,所有的游客,大概只有六七个人的样子,则是被堵在一个房间里,瑟瑟发抖。如果不是怕影响不好,以马标的个性,怕不早就拉出去暴揍一顿。
“谁是老板?”马标站在一个高台上,对着下面跪着的人群喝问道。
员工们面面相觑,不敢啃声。
“再问一遍,谁是老板?”因为用力狮吼的原因,马标的声音有些嘶哑。
站在马标旁边的吴大彪对着手下一努嘴,一群大汉手持铁棒向员工们围了过去。
见此情况,一名跪着的男子慌忙直了直身子:
“报告马少,我们老板是蓝轻云蓝少。”
作为渝城二流家族蓝家大公子的得力手下,对一些豪门公子还是耳熟能详的。在被告知不能得罪的豪门公子中,马标更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今天这帮人一来就把自己和员工们暴揍一顿,至今都没搞清是咋回事。
一想到自己莫名的得罪了马少这样的通天人物,禁不住的害怕,连说话都颤抖不已。
见马标的目光向自己看来,吴大彪连忙凑在马标耳旁道:
“蓝轻云是渝城二流家族蓝家的大少爷。”
马标撇了撇嘴,一个渝城的二流家族,在自己眼里屁都不是。
“你是谁?”马标看向那男子。
“我是景区宾馆的经理。”那男子嗫嚅着道,同时壮了壮胆,小心翼翼的问道,“马少,不知我们宾馆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们给你道歉,给你赔偿。”
哈哈,不知哪里得罪了我,你敢容留我未婚妻在你的宾馆里给老子戴绿帽,你们就罪该万死!
而吴大彪也很好奇,这家宾馆什么地方得罪了马标?
虽然吴大彪是自己最可靠的手下,但自己被人戴绿帽子这样丢脸的事,马标也不可能说出来。
“去,把他带过来!”马标对吴大彪说道。
吴大彪虽有疑问,但他可不会傻傻的问出来。一个出色的手下,就是不择不扣地执行老大的指令。
吴大彪一个箭步来到那经理面前,伸手拽住他的衣领,像抓小鸡一样把他扔到马标面前。
“你不是问什么地方得罪了我吗?”马标拍拍那经理的脸,伸手从后面的黑衣壮汉手里要过一把尖刀,噗的一下插进他的胸口。“你得罪的不是我,你得罪的是阎王爷。阎王爷要你下去陪他好好聊聊。”
那经理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他至死都没想到,马标竟敢杀他,而且还死得不清不楚,莫名其妙。
宾馆员工们见经理被杀,惊骇大叫,屎尿齐出。胆大的起身逃跑,全给黑衣大汉打了回来。
马标接过手下递来的白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然后把手帕丢在死去的经理身上,对吴大彪说道:
“走吧,去看看那小子!”
断头路处,马标让人拉起张无越的头,确认那张脸就是自己要千刀万剐的面孔后,挥手让手下走开,以免自己的对话被手下人听了去。
张无越瞪着马标,全身上下除了那张脸是完好的,其他都看不出了人样。这张脸还是那帮人为了便于马标辩认特意留下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可这时张无越却在笑,是的,他在笑,尽管嘴角不断浸着血水。
“说吧,你想怎么死?”
马标强压怒火,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哈哈,你看我这样子,怎么死很重要吗?”张无越嘲讽道。
马标皱了皱眉。这帮小子下手也太没轻重,自己还想好好玩玩的,看这小子的情况,就是送去医院,怕也活不过半个月。
“说说吧,你是怎么和王诗琴勾搭在一起的?”
“哈哈,马标,马大少,你高高在上,有钱有势,玩弄别人的老婆很爽吗?告诉你,在你勾搭上我老婆之前,我就和你未婚妻好上了。我们天天一起上床,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虽然明知张无越在说谎,马标还是很生气。一脚踢在张无越身上,“你他妈的到底说不说?”
因为愤怒,马标的声音高亢起来,那帮手下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哈哈?马标,”张无越也愤怒地大喊起来,“你玩了我老婆,老子睡了你未婚妻!我老婆是个二手货,你未婚妻可还是个处。哈哈!老子不亏,老子不亏!哈哈哈哈!”张无越疯狂的大笑起来。
一听张无越的话,马标的那帮手下这才明白过来。先前还在奇怪马少这样兴师动众是为了哪般,原来未婚妻被人睡了啊。
那帮人刚解开心中的谜团,另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却摆在了面前:马少未婚妻被人睡了,这样丢脸的事被我们知道,以马少的尿性,会不会把我们杀了灭口啊?
当下,一大帮人的冷汗涔涔的就下来了,无助的眼神,纷纷看向他们的老大吴大彪。
吴大彪也很恼火,不过这时他必须决断。当下沉声道:
“今天的事情,谁敢说出去,我灭你们全家!”
众人点头称是。
一听张无越把自己被未婚妻绿了的事当着众手下大声的说了出来,马标恼羞成怒,狠狠的一脚踹向张无越胸口:
“去死吧,你这个杂碎!”
张无越的身子,在这一脚之力之下,腾空而起,向着断崖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