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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真相
在纳兰泽的有心引导下，叶蕴利索地交代了一切。
真相基本跟之前推测的差距不大。
叶蕴利用分光水镜之便，推算出纳兰泽的仙途虽然漫长，却并非不顺，只是两人缘法不同，最终将会渐行渐远，分道扬镳。
于是热脸贴冷屁股多年，未曾感觉到一丝化冰可能的叶蕴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几番挣扎之下还是被心魔趁虚而入，最后竟然不惜代价逆天改命。
“所以，眼下我俩这般，皆是按你之意发展而来？”纳兰泽皱眉道，若这水镜真有本事控制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那他岂不是个提线木偶，真情假意再分不清楚。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个本事。”见纳兰泽脸色越来越沉，叶蕴苦笑着解释，“分光水镜这等仙器本无驾驭之法，我能成功，不过机缘巧合得以与它做了交易，所求仅仅是逆转时空而已，至于回到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之后如何发展，并没有选择余地。”
“胡闹！”纳兰泽脾气再好也要被叶蕴蠢哭了，“你也看到了，以你今世气运，根本九死一生，如此亏本到底的买卖你也做，我……该说你什么好？”
“阿泽你别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叶蕴这错是认得爽快，不过事已至此，两人心里都明白，认不认错于事无补。
“你被锁于山洞的事又作何解释？”纳兰泽并不会轻易放过他，心魔发作一般速战速决，平时蛰伏，伺机而动。可以说，心魔是修真者前进路上的阻碍，是来自天道的考验。所以心魔并不能解释为何叶蕴在修为大减的状态下，会失去神智，被锁于山洞日久折磨。
“什么山洞？”叶蕴先是一愣，忽然反应过来纳兰泽说的是什么，顿时脸色煞白，“你怎么知道的？！”
“该是与这水镜脱不开关系吧？我知你隐瞒是不愿意让我担心，只是我与你的情况已经十分复杂，还是不要再有所隐瞒的好。”
纳兰泽摆出一副【我理解你你只要说实话便放过你】的样子，让叶蕴安心不少。
“其实当年分光水镜碎裂，许多碎片四散，附于各种器物之上，这些器物不分种类，不分品阶。可能是个鱼缸，也可能是某个门派的镇派之宝，这当中也不乏魔修法器。分光水镜碎片的加入使得这些器物品阶进化提升，就算是个鱼缸，也能拥有器碎而水不流出那样神奇的效果。当然被所有使用者宝贝得不行，大大增加了我们回收的难度。更麻烦的是，从魔修那儿回收回来的碎片，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污染’，这些魔气无法排出，久而久之就攒了不少，正好我那个时候鬼迷心窍……”
“够了。”说到这里，纳兰泽已经明白所谓的【代价】是指什么，无非是叶蕴送上门去，当了那魔气储存的容器，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只是……
“那个……阿泽啊，你之前说的道侣的事情，还作数吗？”见纳兰泽陷入了沉思，也不表态，叶蕴实在憋不住，问出了眼下他最关心的问题。
抬眼看着正襟危坐的人，盯了许久，直到叶蕴开始坐立不安，纳兰泽才摇头道：“比起这个，我更担心的是，现在分光水镜找上你的目的。要知道，这个时候它的魔气还未有人帮它吸收。”
“但这并不影响……”叶蕴话还没说完，便被纳兰泽打断。
“阿蕴，因为我的迟钝木讷，害你至此。我承认除了你我不会再想要其他人的陪伴。”说着他抓过叶蕴的手握在手心，一点点掰开紧握的拳头，手指与手指交缠，扣在一起，“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再像上次那样受苦，不能忍受你再次消失。”
见叶蕴一脸陶醉地看着自己，纳兰泽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十分肉麻的话，不由得老脸一红。他本就容颜如玉，此时更是染上几分薄红，看得叶蕴忍不住倾身上前，越凑越近。
“扑”地一声，纳兰泽回过神来，身体本能已将快要落地的毛球揣入怀中。原来竟是一时走神，忘了传输灵气，导致叶蕴变回原型。看那狐狸快要着地还没开始挣扎，就知道它整只狐都是懵的。
纳兰泽发现自己对着毛团竟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双手就像被吸在了那白软的绒毛里，一会儿挠挠耳后，一会儿顺着背脊摸到尾巴尖儿，如此好一会儿，心情也一点点平复下来。
再看叶蕴，竟然一只爪子勾着他的手指睡着了。
许是今天累着。纳兰泽心想。
今天想知道的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纳兰泽也不想把人逼得太紧。但是正如他刚才说的，万幸能够失而复得，那就绝不会放手！
天知道叶蕴确实是累得睡着没错，只是到嘴的豆腐没吃到就算了，好不容易被喜欢的人摸遍全身，却觉得要被摸秃该怎么办？！奈何摸的人明显在走神，用爪子推了半天也没反应，心塞，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两人便退了房，打算回天机门询问水镜魔气的事。
终于习惯了妖修的行气路子，叶蕴总算能化成人身，只是一个不小心，总会露出耳朵尾巴，尾巴还有长袍遮着，耳朵若是暴露可要在街上引起骚动了，所以不得不时刻带个纱帽斗笠。好在他身量是没有纳兰泽高，却也是实打实的男子体魄，倒不至于被错认成女子。
两人是修士，并不希望在凡人城镇引起乱子，反正镇子也不大，出去再用法术也不迟。
“小心！”
第三次拉住快撞上路人的叶蕴，纳兰泽担心挚友是否还在适应道法的改变，以致于无法专心看路，又或者是白纱阻碍了视线？想来想去，还是抓住了对方的手比较放心。
好嘛，这次叶蕴确实没有撞上路人，倒是左腿拌了右腿，扑在了纳兰泽的背上。
帮着把撞歪的纱帽扶正，感受到那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毛耳朵，纳兰泽有一种想伸进去揉一会儿的冲动，好在及时克制住了。
＃挚友突然变得很诱人怎么办#
两人回到水镜所在的湖泊，不想却扑了个空。
【印白找碎片去了，不在！】
“谁？！”纳兰泽忽然听到一个稚嫩的童音，可是周围半个人影也没有，而且看叶蕴的样子，这声音难道只有他听得见？
“阿泽怎么了？”叶蕴正在把碍事的纱帽摘掉，被纳兰泽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纳兰泽摊开手露出掌心的小巧铜镜给叶蕴看：“先是有个小孩的声音出现在我脑子里，之后我就觉得手上多了它。”
“我觉得那十有□□是水镜的器灵。不过上一世我们师门收集了几乎所有的碎片，却从来没有人听过水镜说话！阿泽你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