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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间兴,又乘兴作了几幅花鸟,然后一一收敛,层层铺开,挂于木幡上晾干,后一一叠起,排放于画架上摆开。
之后几天,景熙闲暇时便作几幅一一摆上架。可能是这太偏僻,一连几天都无人前来,或来了问询价格,都被这“惊人天价”所扰,或愠怒是否拿他寻开心,或惊奇这店怎么还开柠得下去,却无一幅画作被人买了去。
景熙倒也不急,仍我行我素,不是每日坐席品茗,就是和阿婆聊天。无论来者说甚,景熙只是抿唇,也不动怒,但笑不语。
而这附近邻里终是看不下去了。清源居左侧只是一普普通通的小康人家,右侧却是一间药坊。这药坊生意虽然也不这么红火,却比清源居的生意好上太多,至少每日,盈亏可以保本。
这药坊一般只是一机灵小二在打点,只遇上难事,掌柜才会偶尔露面,掌柜姓徐,这日见清源居门前日渐冷清,终是看不过去,又观这景熙也是清风朗月般的人物,举手投足之间,自带一股霸气、沉稳和与之相对的分寸感。
“姑娘,你这画可是出自名家之手?”徐掌柜终是忍不住发问。“非也,鄙人拙作也。”景熙神色平静,好脾气地应对道。“嘶。”徐掌柜露出牙疼之色,“画是好画,堪比名家,可终究无名,这价也未免太高了,怕是不好卖啊。”“万事随缘,不必强求,这画值这些价。若是不行,也只是有缘无分。”景熙手上动作不停,抓了捧茶叶,用灵力将其滋养,蕴润,小心投放于瓷杯中,一片开水冲进,茶叶翻滚,道尽了一片沉浮。将茶水递给徐掌柜,顺手一摸,灵力翻滚,开水瞬间温润可口。
这一切做得太自然,徐掌柜并没察觉,正好渴了,顺嘴一饮而过,顿时脸上表情先是平静,后是惊愕,再然后变得沉醉享受,五味杂陈,分外好看,“这小姑娘有眼力劲儿,不枉我好心前来指点。”复又一想,“这店如此冷清,却使出如此好茶待客,怕是掏光了家底吧,这小姑娘,也太实心眼儿了,小心被人骗了去。”又心疼这样好茶,却被牛饮了,没品出什么味道,只余唇齿余香,真真可惜,就又向景熙讨了些茶水。
对此,景熙若是知晓,肯定会双手一摊,表示无辜——这茶叶只是普通杂茶,街口小巷最后一家有售,二十铜板一斤。这贵恐怕就贵在含了灵力吧。
掌柜喝了景熙九十盏茶,颇觉不好意思,肩上积年旧伤都似轻快了不少,加上对景熙颇有好感,便生出了买一幅画的心思。
忍痛割了十两银子,买了幅不错的莲叶戏鱼图,又讨了些茶叶,准备回返,却被景熙叫住了身子:“且慢,初次购买,这幅牡丹图便当作赠品吧。”
景熙观这徐掌柜面相,是个有福缘的,只要肯勤恳踏实能干,便坏不了根基。不坐享其成,坏了福缘,加上这牡丹图中气运梳理,两相相得益彰,未来必有所作为。
徐掌柜见这牡丹图神形皆备,画中牡丹似呼之欲出,隐隐不凡,如此,便却之不恭。殊不知,这幅图与他后来所成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