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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不来的吗?”*生见退无可退,只好,偏过头来,首先开了腔。
“是不打算来,但我听说,早先拿走我翻书机的姐姐今天也来了,我就想来问问,能不能把那小东西,还给我?”赵九清推了推眼镜,将视线固定在章妍书身上。
章妍书的脸色已经不是很好看了,那双交握在胸前的手,不自然地错了错,但她并未直视赵九清,而是将视线移开,偷偷朝*生的方向探了探,以便祈求他帮她解围。
可*生哪里还有能力帮她,他本身,就应经自顾不暇了,她这个妹妹,真的差不多,将他折磨得快要崩溃了。
原本,他还是占理的一方,但,一翻交锋下来,他早就没有了当初的气势和耐力。
唉,怪就怪,他当初不该带章妍书回家,更不该在章妍书无心地踩坏她的发明时,随口编了那样一个一戳就破的瞎话。
他早该清楚的,一个抵死不谈恋爱,只搞发明的狂人,断然不会是个正常人。而一个非正常人,他完全应当预料到,她一定有着惊人的脑回路。
十分遗憾的是,这些,他确实,都没有想到。
“不准备还给我吗?”她双眼炯炯地看着章妍书,一字一句的缓缓说道:“对姐姐来说,它可能只是一个颇新鲜的物件,但于我来讲,它却是个异常重要的伙伴,从我制造出它的那天起,我们就一直朝夕相处,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创造与被创造,因为,它也一直在改变着我,你懂吗,每天……”
望着眼前说得认真的赵九清,高申有一瞬的失神,因为那张为了喜欢的事物而执拗专致的面容,忽然与她记忆中的一抹形象重合在了一起,她们是那样相似,甚至从某个角度来看,她们几乎如出一辙。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姐姐高邑。她和面前人一样,都有热爱的事物,每当她轻轻提起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设计梦想时,她的脸上总会洋溢出无法掩饰的欢喜,即便不能势在必得,但仍旧不悔付出,这就是梦想的力量啊,哪怕,遇见再艰难的前路,她都会一个人穿过风雨,踩过风暴,继续独行在那个孤注一掷的梦里。
她忽然想起年少时的自己,小小的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空旷寂静的训练场里,一面扎马步,一面流泪,他们都说,让她放弃,连向来强势的父亲,都发话,不许她再练,可是,为什么,她还是坚持下来了呢,也是因为热爱啊,电视剧里的大侠,可以飞檐走壁,上天入地,那她为什么不可以?她不信这个邪,她就是觉得自己也能行。所以,后来,她成功了,她打败了很多对手,也获得了很多荣誉,尽管不能像小时候梦想的那样真正的飞檐走壁,上天入地,但她却从未因此后过悔。
那么,如今呢,如今她还有梦想吗?只是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活着,就够了吗?
这答案太过重大,她一时半刻,根本无法理出头绪。
“赵小姐,对不起,上次我撒了谎,你的翻书机不是被我拿走了,而是被我踩坏了,真的很抱歉,我不知道它对你那么重要。”章妍书看向赵九清,十分真诚地说。
她知道,事情走到这一步,应该有个了结了。原本,她是不同意让*生帮她撒这个谎的,但一想到传闻中,令人头疼的赵二小姐,她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这件事。
“都怪我当时不小心,真的很对不起。”
“是吗?”赵九清眯起眼睛,微微笑了笑,面上神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淡然“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想来,你也不是故意的。”
这举动倒是让*生懵住了,我妹妹有这么大度?那每天早上还没天亮,就将门敲得当当响,吵着嚷着让他睡不好觉的人,难道不是她?
*生一时语塞,惊得半晌没说上话。
章妍书见赵二小姐这么好说话,也是莫名惊诧,但心里还是存着感激,赶忙上前,一把握住了赵九清的手,温温婉婉道:“二小姐不生气就好了,以后有什么事,你找我。”
可这话刚一出口,她就后了悔,人家是豪门千金,什么事办不成,哪里还用得着她出手。别再让人误会了,这一茬梁子没解开,又结了二茬梁子,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讪讪地笑了笑,笑容不免有些僵。
赵九清倒是没见得生气,只是,忽然被握住手,有些不自在,本来,她就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这会子,弄坏它小发明的人,也主动认了错,那个撒谎骗她,并将踩碎的小翻扔到院外垃圾箱里的大哥,也受到了她多日惩罚,那么这件事,她也不想再继续追究了,遂颇和善地点了点头:“嗯,好,不过,我弟弟……”
话未说完,站在一旁的高申,突然跑了出去,脚下步子迈得飞快,似一团黑影般遽然而过。
凌晨原本,正一门心思地看着热闹,却见赵九清的话头戛然而止,怔怔望着他身后的方向,张了张嘴,露出一脸愕然的模样。凌晨立即回头,发现刚刚还站在身边不远处的高申不见了,转头再瞧,却见那身影,已经窜出了十多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惹得高申这样失常。
凌晨没有再想,而是,将酒杯放在了附近的餐桌上,边迈步子边说:“你们聊,我去瞧瞧。”
这厢,高申已经旋即到了阮怜跟前,未及对方反应,她已经一把拽住了对面那人的身躯,而后向外用力,重重一扯,险些将那人拽倒在地。而站在那人对面的阮怜,则双手半举,面色怔然,脸上笑容还僵在嘴角。
紧随高申而来的凌晨,这才发现,高申拉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她吩咐阮怜交际联系的富商,朱贤首。这人虽然不从事娱乐产业,但近两年来刚好有投资意向,他这才特意吩咐阮怜沟通一下。
“你瞎啊?你拉我干嘛?”朱贤首果然发了火,转过头来,便对高申破口大骂:“没看见大爷正高,高兴呢吗?”他涨得通红的脸已经十分扭曲,脸上的横肉也因为愤怒而挤出了一堆褶皱。
显然,听这语气,应该是喝多了。
阮怜见凌晨也赶了过来,一瞬间,心里的委屈,便犹如疯长的藤蔓般,爬满了心田,只差得哎呀一声大叫出来,但是还好,她,忍住了,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或许,这一刻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她只是收起双手,提起裙摆,几步走到了凌晨身边。
“怎么回事?”他伸手接过阮怜递过来的手指,探寻地问她。
“这位朱先生喝多了”她压低声音轻轻说:“刚刚他咬了我的肩膀,我快吓死了。”她拼命拽了拽凌晨的胳膊,煞有介事地撒着娇。
可她心里清楚的很,他其实并不在意她,若是在意,他也不会将她一个人扔给一个陌生的胖男人了,而且是在一个不怎么显眼的角落。但那又如何呢,日子还是要过,她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混出头,那么,怎么可以得罪金主、得罪老板呢?当然不能,即便嘴里咬了满口的黄连,也要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自己选的路,就算跪着也得走完。
眼里的泪,就这样被她生生控在眼眶里,再一回神的功夫,那些晶莹剔透的液体,早已不见了踪迹。
凌晨怜香惜玉,立即攥了她的手,体贴道:“疼吗,来让我瞧瞧。”
她偏了头,稍稍有些别扭:“快别看了,这大庭广众的,还怕不丢人吗?”
凌晨合了合眼睫,安抚地拍了一下她肩膀:“他怎么喝多的?这酒,浓度不高啊?”
这么一问,她心里更加委屈难堪,怎么喝多了,还不是因为这个家伙老想占她便宜,她礼貌回绝,继而转身离开,他还偏偏不死心地跟过来,她没有办法,又不想驳了老板的面子,才出此下策的啊“是我灌的,他总想占我便宜。”这么说着,语气里已经带了哭腔。
凌晨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双握着她的手,微微紧了紧。这个圈子混得久了,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少见,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朱贤首竟然如此不顾脸面,大庭广众都敢下手,台面下,如何龌龊折腾,也就罢了,而今,这种场面,也要动手尝点甜头,是不是有些过了?而且,凡事都讲究个你情我愿,他这样,赤-裸-裸-地揩油,太低级了吧!
“谁让你拽我的,你还敢瞪我,是不是活腻了?”
未及他反应过来,刚被高申从阮怜身边拉开的朱贤首就着了火,虎着一张黑脸,大张着双臂,就要往高申身上扑。而他手里的半杯红酒,也被他晃晃悠悠地抛到了半空,此刻,那些殷红如血的液体,正如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涌动着,喷薄着向外飞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