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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留。”
就在大家都在为受伤的土著为难的时候,谭惜灵做出了一个让顾涛和女人们都大为震惊的决定。
顾涛很难想象这种冰冷无情的话,会从谭惜灵的口中毫无波澜地说出。
“放虎归山么?还是说你们有谁愿意照料这些差点把你们都杀掉的土著?”谭惜灵见顾涛和师月华一言不发,对他们发出拷问,“既然没人愿意,那就帮他们了结痛苦。”
谭惜灵走到师月华身前,接过她刚装好子弹的枪,不紧不慢地走回营地,每走过一个土著的时候,不管是死是活,都统统对着他们的头补了一枪。
谭惜灵开枪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顾涛担心谭惜灵被诈死的土著伤到,跟在她的后面,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
顾涛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还没有他肩膀高的娇柔女人,会做得这么决绝。
“害怕了吗?”谭惜灵问道。
顾涛没有回答她。
“这个地方不能住了,血腥味会引来大型的野兽,让她们收拾收拾准备换个地方。”
谭惜灵抹去溅到脸上的血迹,面无表情的俏脸上闪过一丝冷艳,继而补充道:“就搬到溪边吧。”
顾涛应答了一声,这事儿弄的,他白忙活了一个清晨。
顾涛把女人们都招呼了进来,秦雪看到这人间地狱般的场景,反胃的感觉源源不断地上涌着,跑到一旁吐去了。
萧雅和庄心怡的反应和也秦雪差不多。
恐怕就算把这里收拾干净了,再让她们住,她们也不会住。
顾涛拉开他住的那个被木箭射穿的帐篷,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就抱起了一抱干木柴,师月华和庄心怡回到帐篷里,飞快地收拾好她们的背包,然后把掉在地上的剩下几块肉也捡了起来。
秦雪和萧雅能带多少带多少,把其他零落的物品都收拾好。
一切准备就绪后,顾涛走在队前,师月华拿回枪走在队尾。
来到溪边,没有住处,顾涛把木柴放在一旁,他打算再回去,把帐篷都拆掉,即便这些帐篷都被木箭射烂,但帐篷的材料是防水的,用来搭建棚子顶再好不过,铺在地上也能放潮。
在得知顾涛的想法后,谭惜灵没有让顾涛去做这件事,而是把拆帐篷的任务交给了师月华和庄心怡,把顾涛留在了这里。
顾涛表示自己去砍些小树回来,搭棚架用,谭惜灵也没有同意。
顾涛不明白谭惜灵的用意何在,问道:“这时间还早,你不能让我一直待着吧?”
其实顾涛的心里也想偷懒,但一想到女人们都在干活,只有他和谭惜灵在歇着,顾涛的脸就有点挂不住了。
就连秦雪也很自觉地溪边林子下的一处阴凉地,清理出一小片空地。
“你再歇一会儿,等月华和心怡她们回来之后,和我一起去山里狩猎,食物所剩不多了。”
“溪里不是有鱼吗?今天先把营地建好,明天再出去找猎物也不迟吧?”顾涛说道。
谭惜灵没跟顾涛接着解释下去,去溪边洗了把脸后,静躺在草地上闭目养神。
在中午十二点多的时候,师月华拖着疲惫的身子,带着帐篷布回来了,庄心怡则是把火,从旧的营地里接了回来。
“我和顾涛去林子里看看能不能打点猎物,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谭惜灵见她们两个人回来了,把顾涛叫醒。
“放心吧大姐头。”
师月华虽然很憔悴,但一句话都没有抱怨。
谭惜灵领着顾涛,走到一处溪流比较窄小的地方,脱下鞋袜,挽起裤腿,小巧精致的脚丫伸入溪水中,冰凉清爽的感觉让她的脸上浮起一丝丝惬意,但很快就消失了。
谭惜灵淌着溪水走到对岸,重新穿好鞋袜。
顾涛就没那么讲究了,他穿的是草鞋,讲究也讲究不到哪去。
顾涛在心里计划好了,谭惜灵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就准备随时“反水”,他根本看不透谭惜灵这个女人,也不清楚谭惜灵到底用意何在。
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顾涛还不了解谭惜灵究竟是什么样的为人,她和师月华、庄心怡三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屡次三番地劝他放弃获救的希望,这等等的一系列事,都让顾涛感到一头雾水。
“我又不是你的仇人,不用这么警惕我。”谭惜灵专注地走进一条林中的小路,感受到了来自身后顾涛的警觉,语气平淡地说道,“枪在你的手里,你怕什么。”
“你们没有来之前,也是我带着月华和心怡进林子里面找食物,你比她们两个靠谱,我就把你叫上了。”
“你似乎对这里很是熟悉?”
顾涛话里有话,谭惜灵听得出来,一边专注地寻找着这条小路上的蛛丝马迹,一边说道:“这里是溪流的下游,会有动物来这里喝水,这条小路就是林子里的动物踩出来的。”
“把营地安在溪边,就不怕有野兽袭击这里吗?”
“它们过溪需要时间,更何况还有火,而营地的另一侧,靠你们来守就好了,最初的时候人手不够,就离开溪旁架起了帐篷。”谭惜灵不紧不慢地跟顾涛解释着。
顾涛看得出来,谭惜灵是个极有耐心的人。
突然谭惜灵俯下了身子。
“你看!”谭惜灵指着地上浅浅的一个动物的脚印,和几粒潮湿的粪便说道。
“这是?”顾涛眼拙,看不出这是什么动物留下的,只知道这附近一定有动物在最近一段时间来过。
“你留下的。”谭惜灵给了顾涛一个白眼,“这是野猪留下的足迹,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谭惜灵罕见地说出这么多话,还带着俏皮,她平时几乎都不怎么说话,这让顾涛差点没反应过来。
“不过野猪的话,把握不是特别大,它们在受伤之后会主动攻击人,而且都是成群活动,惹怒一只就相当于惹怒一群。”谭惜灵耸了耸肩,放弃了找这群野猪的麻烦,要是一两只还好,可惜可能性不大。
而这时,在灌木丛的后面,就传来了哼唧哼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