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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到一半,钟伯母没话找话的问:“晓丹,你瘦了,这次出差去了多久?”
顾晓丹嘴角弯了弯,陪笑道:“嗯嗯,两个月。”
钟还珠翻了一个白眼,说:“感觉不止两个月了,哥哥每晚在家独守空房。”
钟鸣琛对妹妹厉声责备道:“少废话,吃你的饭。”
钟还珠继续含沙射影的说:“晓丹,你和盛远峰在A市几个月了,玩得开心吗?”
钟鸣琛抢话道:“哪跟哪,她们是四个同事一起去的,盛远峰是去筹备新公司,晓丹是帮客户查案,各有各忙,我去A市的时候,晓丹忙得天天晚上加班。”
顾晓丹不做声,心想:看来未来小姑子是要和我杠上了?我偏偏不接你的招。
钟伯母换了个话题,说:“还珠,凌飞,你们婚礼的事情筹备得怎么样?”
钟还珠点点头,突然问那个胖女孩:“宋丽芬,你愿意当我的伴娘吗?”
顾晓丹听了,心想:原来她叫宋丽芬。
宋丽芬眨了眨眼睛,圆润的脸颊更好了,回答:“我这么胖,给你当伴娘会不会让你丢脸?”
钟还珠说:“不会,你胖得很好看,挺可爱的。”
凌飞却说:“你为什么不请晓丹当伴娘呢?晓丹那么机灵,那么能干,一定胜任的,”
凌飞还没说完,钟还珠就狠狠的瞪了凌飞一眼,吓得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钟鸣琛却呵呵一笑,对凌飞说:“妹夫呀,你这就不懂女生的小心思了,请伴娘是绝对不能请那些比自己漂亮比自己身材好的,哈哈。”
钟还珠哼了一声:“哥哥,你胡说。”
钟鸣琛笑着还击道:“哈哈,就不许人家实话实说,你自己照照镜子,波澜不惊,毫无看头,哈哈。”
顾晓丹一听,忍不住在桌地下掐了钟鸣琛的大腿。
钟还珠斜眼撇着哥哥,说:“你们男人只在意脸蛋和身材。”
宋丽芬犹犹豫豫的说:“还珠,我还是不当伴娘了,我嘴笨,反应慢。”
钟还珠摆摆手,继续问:“宋丽芬,你家里有什么人?你父母做什么的?”
宋丽芬放下了筷子,回答:“我爸爸是电梯厂的维修员,我妈妈是电梯厂的饭堂管理员。”
钟鸣琛开启了传统的毒舌技能,说道:“哈哈,你妈妈是饭堂的,难怪你那么胖!你家伙食一定很好!”
宋丽芬一点也不生气,点头道:“嗯嗯,我家从来不用花钱买肉的,妈妈每天从饭堂带回来红烧肉、烧鹅、鸡腿、烧鱼,吃都吃不完。”
此话一出,大家爆发一阵笑声。
顾晓丹也笑不拢嘴,心想:这位女孩倒是挺坦诚挺可爱的。
晚饭后,顾晓丹要告辞,钟鸣琛送她,钟还珠要哥哥把宋丽芬一并送回家。
钟鸣琛皱着眉头,斜眼望着宋丽芬,说:“超载了!”
顾晓丹说:“好呀。”说完,就牵着宋丽芬的手出了门。
这一路上,顾晓丹和宋丽芬聊得很投契,才知道宋丽芬开了一家小型的美甲店,钟还珠是美甲店的客人,两人认识不久,算不上熟人,今晚是钟还珠邀请宋丽芬到家里相亲的。
宋丽芬的家住在老城区的居民楼,沿路有一条临时小吃街,烧烤摊、炸臭豆腐摊,奶茶店、炒粉店、小笼包档、甜品店、烤红薯摊、水果档,人头涌动,车水马龙,烤肉,油炸虾和韭菜饺的香味在空气中飘荡。
钟鸣琛的豪华汽车穿过长长的小吃街,到了宋丽芬家楼下,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短袖背心,灰色短裤,头发秃顶的中年大叔坐在一张小竹凳上乘凉。
大叔看见宋丽芬下了车,立即走迎上前,问:“女儿,相亲怎么样了?”说时,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目送钟鸣琛的豪华汽车远去,充满了惊讶和艳羡。
宋丽芬摆手道:“爸爸,上楼再说。”
宋父追着女儿问:“那个家庭怎么样?”
宋丽芬用钥匙打开一道布满铁锈的防盗门,说:“爸爸,我们配不上人家!男家太有钱了,那个男人很傲慢,说话很冲,是个刺头,而且已经有女朋友。”
宋父听了,悄悄叹口气,说道:“不要紧,你的条件不差,慢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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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钟鸣琛回到家,把妹妹和妈妈叫到客厅里开了一场严肃的家庭会议。
钟鸣琛用居高临下的口吻对妹妹说:“妹妹,以后不许再给我介绍对象了。”
钟还珠抗议道:“凭什么,你还给我安排结婚对象了!凌飞就是你安排的,我也同意了。”
钟鸣琛昂起脸,窝火地说:“有可比性吗?我是一家之主,我每个月给你十万元零花钱,你就必须听我的。再说了,凌飞多好啊,又帅气又正派又是博士,配你绰绰有余。”
钟母打圆场道:“女儿,以后不要掺和哥哥的婚事,你哥哥的品味比你好。”
钟还珠还不服气,说:“晓丹的事业心太重了,还经常出差,兴许她这几年都不会嫁给哥哥的,再拖下去,咱家几时有后代。”
钟母听了,掉转枪头问儿子:“鸣琛,你也老大不小了,几时结婚?”
钟鸣琛耸一耸肩,嘴硬的说:“不急,不急,晓丹还很年轻,我不想让她太早被家庭琐事牵绊。”
钟母皱起眉头,不无感慨的说:“儿子,你已经35岁了,再过几年就奔四了。”
钟鸣琛想一想,前后矛盾的说:“男人三十一枝花,我想享受钻石王老五的生活。”
钟还珠一脸调皮的说:“哈哈,哥哥,我看你是心里没底吧?哈哈。”
钟鸣琛狠狠的瞪了妹妹一眼,温和的眼睛里射出两束锐利的光,吓得她不敢再插嘴了。
钟伯母说:“儿子呀,我的身体状况不好,说不定哪天就癌细胞复发了,我想看见你们兄妹俩都成家,我就是死也死得瞑目了。”
钟鸣琛制止母亲说下去,低头沉吟片刻,说:“那我和晓丹商量一下吧。”
钟母一边搓手一边说:“对啊,速战速决,最好今年把婚事给办了,明年抱孙子。”
钟鸣琛酝酿了几天,选了一个星期六在江边向顾晓丹求婚,初夏的夜晚,空气中有一丝清凉。他没有准备隆重的求婚仪式,没有鲜花,只有一枚心型的钻石戒指放在裤兜里。
在银色的月光下,他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说了一些话,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江上行驶的游船搅乱了他的思路,他的心脏砰砰乱跳,脸颊发烫,耳根通红,大脑是混乱而恍惚的。
顾晓丹听得一头雾水,问他:“阿钟,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她说,带着个温暖的笑,清丽的双眸在月色下闪烁生光。
钟鸣琛停顿了几分钟,然后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突然对天空喊道:“晓丹,我想请你嫁给我?!”
顾晓丹呆住了,心里又惊又喜,却说:“这样的求婚是不是太简单了?”
钟鸣琛摸一摸自己的脖子,说:“我总觉得,两个人的感情好比啥都重要。”
顾晓丹扑哧一笑,柔声说:“那最起码有一枚求婚戒指呀。”
钟鸣琛一听,倏然跳起了三丈高,欢呼了几声,从口袋里掏出那一枚大钻戒,套进顾晓丹的无名指上,一边戴,一边亢奋的说:“你戴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老婆了。”
顾晓丹格格地笑,看着自己无名指上的心型钻戒在路灯下熠熠生辉,心潮澎湃,好像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扶着江边的栏杆。听着游船鸣笛声、汽车声、人声、水声、风声,那么多不同的声音糅合在一起,欢乐的声音像交响乐一样悠扬动人,甜蜜的感动瞬间溢满了胸腔。
钟鸣琛把她拥进怀里,热情的吻印在她的面颊上。这一刻,两个人好像溶化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