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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黄金更加耀眼的金发上系着一条紫色的缎带,缎带的下摆轻轻的构成了一个弧度。
在金钱与权势结合的家族中所诞生的幼女,就在父母兄长的关怀爱护下肆意的成长着。
一打家庭教师两打女仆围着她转悠,美丽的洋装,新鲜的食物,刚从花园里摘下的鲜花连露水都未曾擦拭就放在了她目之所及之处reads();。
对于这种成长环境,换做普通的小姑娘,最后变成一个骄纵成性的贵族小姐自然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但是啊……”】
泽越止提着裙子,瞒着自己的女仆们躲在花园里头,踩着梯子爬上了树后,坐在树的枝干中间,看着下方的花园。
她百无聊赖的晃着双脚,只有坐下时,那长长地裙摆才无法遮住她的双脚。
那双非常可爱的黑色皮鞋随着她的举动在层层叠叠的裙摆中若隐若现。
粉白色的魔物安安稳稳的躺在泽越止的怀中,它耳朵上那双金色的圆环在阳光下散发出非常不祥的光泽。
【“这次的任务算什么?”】
泽越止又一次充满了厌恶的看着丘比。
【“你要我带回世界的基石吗?”】
如果世界的基石在这个空间,那么“那块石板”又算是什么?
外星球送给地球人的友好礼物?
别开玩笑了。
【“将两个空间融合在一起就好了。”】
丘比很轻松的甩了甩尾巴。
【“这就是神大人的任务嘛。”】
【“任务个鬼啦。”】泽越止不爽的扯了扯丘比的耳朵,【“当我不知道这是被你们这群家伙分离出去的部分?”】
【“因为石板被启动了。”】
丘比的答复让泽越止觉得自己进入到了一个……可能绝大多数的人,最起码是像自己的哥哥和凉太两个人一样,绝不可能接触到的层面。
然而她宁愿抱着真相死去,也不愿意在虚伪中活得一无所知。
【“通俗易懂的解释就是,在石板启动后,如果没有世界的基石作为承担的部分的话,世界会在不久之后崩溃。”】
【“你不知道我最讨厌暧昧不明的词汇了吗?”】
【“基本上没有错的就行了。”】
丘比跳到了树枝的更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泽越止。
【“神大人您只需要知道这些内容就足够应对所有的事情了。”】
它那双红色的眼眸中带着更高层次的物种对于一无所知的可怜弱小的种群的怜悯。
可就算是被这么注视的泽越止再如何的不满意,丘比依然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远处。
“啧。”
她不满地晃着双腿,有点生气的折下了手边的一支细小的嫩树枝。
树枝上还带着几片树叶和尚未开放的花苞。
或许是她折断树枝的声音实在是太过特殊,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树下就有一名腰配长剑的青年跑了过来。
手握长剑的青年看到树上的小小姐,吓得脸色都白了。
“小小姐reads();!”他一脸苦哈哈的抬头望着被家里的男主人们千娇万宠的年幼少女。
“天啊,您是怎么到树上去的?”
“爬梯子啊。”
金发的幼年少女指着身旁的梯子。
“雷欧,我不想走下去了。”
她手上握着树枝,张开双手,从树上一跃而下。
被她喊做雷欧的青年稳稳地将她接在了怀里。
“天啊贝阿朵莉丝小姐,要是让公爵大人知道了,我一定会被骂死的。”
泽越止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头痛的要命。
波吉亚家族的起名原则就是几个名字来来回回的用吗?
几百年前也有个波吉亚家族的小女儿叫贝阿朵莉丝,然后她没成年就死掉了。
放在东亚的文化圈里面,谁给自己家的小孩起个家族里头早夭的家伙的名字,那绝逼是脑子有病。
“放心啦,我会帮你的。”
“哈哈。”
雷欧听到小小姐这么说,只能苦笑着不多说一句话。
“谁让雷欧不许我出门。”
小姑娘的双脚一踩在地上,就任性的抱怨着负责照看自己的那些人。
“玛吉纳也不许我出去。”玛吉纳是贝阿朵莉丝的奶娘,也是雷欧的母亲。
雷欧是贝阿朵莉丝小姐的玩伴,保镖,兼职幻术师。
对。
这个时代还有一个名为幻术师的职业。
据说“幻术师”是依据天赋而担当的职业,在这个神秘逐渐失效的时代,已经变得日益稀少起来了。
泽越止觉得这就是变种的魔术师,不过似乎和魔术以及魔法又不算是同一个体系……
反正她觉得互相之间有矛盾的地方,那绝对都是将世界分离出去的丘比的错。
这个锅丘比背的一点也不冤枉。
“小小姐,外面太危险了。”
雷欧说的确实是实话。
统一的意大利是波吉亚家族的那位先祖凯撒打下来的不假,但是最近这几十年一直在打仗。
和法国打,和奥地利打。
就算这个家族称不上只手遮天的话,波吉亚这个姓氏是也是遮住这个国家大半天空的唯一笼罩物。
“雷欧总是这么说。”
贝阿朵莉丝那双碧绿色的眼中盈满了不满,可下一秒,却在雷欧微笑中所构建出来的幻术中忘却了这些烦恼。
黄金的蝴蝶在种满了蔷薇和百合花的花园中偏偏飞舞。
黄金色的蝴蝶们闪动着翅膀,飞舞在整个花园中。
天上界的天人们想必也没见过这样子的美景reads();。
“小小姐,让您高兴是我唯一的工作。”
雷欧哄着自己负责照看的小姑娘。
构建出幻术是为了讨她欢心,一身武艺则是为了保护她。
“雷欧不会觉得不高兴吗?”
“不会。”
面对贝阿朵莉丝的提问,被询问者笑着回答。
“能够让小姐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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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餐时分,几个月未见面的兄长和父亲都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贝阿朵莉丝规规矩矩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对她而言其实有点重的刀叉,努力地解决着盘中的晚餐。
到了甜品时分,兄长才和身为公爵的父亲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我遇到了一个英格兰人。”
他这么解释着自己的遭遇。
“在那个政府里头……”他比划了一个贝阿朵莉丝不会看懂,但是泽越止却明白的手势,“地位非常重要。”
公爵大人慢条斯理的解决着自己盘中的甜点,他将那块蛋糕仔细的切成了几个小方块。
“值得一提?”
“很有趣。”
比毒蛇更狡猾危险的兄长大人如此评价,而家中的两位男性则一如以往的将自己的那份甜点让给了家中最小的女性。
但是在兄长将自己的那份甜点推过去时,不忘说上一句:“贝阿朵,吃那么多蛋糕的话可是会发胖的哦。”
“我正在长身体呢。”
贝阿朵莉丝开开心心的吃着三倍分量的点心,尽情的对着自己的哥哥撒着娇。
“多吃一点是应该的。”
似乎是为了找寻自己的同盟,她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papa说过的!”
“嗯嗯,我说过的。是我说过的。”
公爵大人点了点头。
这个将毒`药家族的名号维持了数百年的可怕可憎可惧的家族男性们,无一例外的,无比宠爱着家族里那如珍宝一般的女性。
她们的出嫁不仅仅能带来权势与金钱,而且是这个阴郁奢靡的恐怖家族中为数不多的光。
所以才会有一次次的出嫁,和一次次的离奇死亡。
渴求权势和金钱在地位上的超然性,却又想要留下光。
也不管自己这样自私的做法是否会造成什么不可磨灭的间隙。
追溯历史的话,会发现“mafia的起源”来自这个波吉亚家族。
那个父亲拥有教皇的头衔,私生子则是凯撒`波吉亚的时代reads();。
还真是历史悠久啊。
无论从任何意义上呢。
泽越止有点觉得无聊,于是便放下了手上的的刀叉。
一旁的女仆们悄无声息的走上前去,将餐盘全部撤下了桌子。
用餐厅就只剩下家族里的人了。
“听雷欧说了,”公爵大人开始兴师问罪了,“贝阿朵你今天一个人跑到树上去了?”
虽然是问罪,可实际上也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父亲问自己的小女儿“今天又闯了什么祸”之类的话题。
一个能够接连几代人都毒死自己女儿丈夫的家族,哪怕是自己的女儿亲手杀了丈夫他们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所以对于小女儿爬树玩的做法,也不过是当做童年的乐事来讲。
这就是一个做人的底线非常低下的“家族”。
“因为地上很无聊嘛。”
贝阿朵莉丝将双手背在身后。
“所以我想到高处去看一看。”
“那么想看高处的风景的话。”
兄长大人兴致勃勃的说道。
“反正仗也打赢了,我们就去城堡玩玩吧。”
“城堡?”
谁不知道二十一世纪城堡的概念其实是德国的新天鹅堡啊?
那可是疯王为自己打造的“大型现代主题乐园”喂。
“可是我只想到高处去。”
“为什么那么想到高的地方上去呢?”
“因为……”泽越止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一句话,“高处没有王座啊。”
比玫瑰花苞还要娇嫩的嘴唇中吐出让两位大人都惊讶不语的话来。
“贝阿朵想要个冠冕吗?”
公爵大人如同世界上任何一个慈爱的父亲一样看着自己的女儿。
“嗯,小巧的冠冕很衬贝阿朵的发色呢。放心吧,你会得到世界上最好的冠冕的。”
几天之后,贝阿朵莉丝就换上了黑色的丧父,跟随自己的父兄一起去参加某个大贵族的葬礼。
事后雷欧曾经无数次的想,自己负责照顾的小小姐,就是在那个时候踏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吧。
但是此时此刻,任谁也无法预测到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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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天意”啊“命运”啊之类的玩儿意,不就是因为无法预测才让人敬畏的吗?
但是无论什么时代,人类总是觉得自己能够摆脱命运和天意这种东西。
但是,那可是连神明都无法与之违抗的啊。(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