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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的街头和温杨记忆力的模样有很大的差别,他很快找到一个公共电话亭,庆幸的是出国前兑换了货币,这会儿不至于没钱。
拨了舒蕴在纽约的电话,温杨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他没提前告诉舒蕴,就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电话铃响了三声后有人接了起来,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的是英语。温杨也没觉得奇怪,舒蕴在这边学习,身边总要有人照顾他的,他声音很温和,说,“你好,我是温杨,请问舒蕴在吗?”
那边的女人似乎很惊讶,好半天才回他,大概是说舒蕴还在上课,没有回家。
温杨嘴角的笑容顿时垮下来了,“好的,谢谢你了。不用转告了,好的,拜拜。”
孙建安见他兴致勃勃的跑进电话亭,却垂头丧气的走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追问到,“怎么了?”
温杨心里叹了口气,舒家的教育,果然不是盖得啊,强打起精神,说,“没什么,学长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孙建安眉毛皱成一团,“说了不要叫我学长,好酸啊。直接叫我孙哥好了。我可以叫你阿杨不?”等温杨点点头,他又说,“那行,其实我也没什么想做的,看你怎么样。”
温杨没了兴致,说,“那我们回去吧?”
孙建安做了个stop的手势,“等等,我买点零食。”
两人拐进街旁的一家超市,挑了一堆零食,在一群外国人中突围而出,转头回了酒店。
这个时候其他的同学们还没有回来,他俩拎着一堆垃圾食品走进房间,随手把东西放到一边的茶几上,然后开始各干各的了。
孙建安虽然看着不靠谱,实际上却是个实打实的好学生,空下来也没做其他,反而从行李里掏出一套试题做了起来。
温杨随身只带了一本书,抽空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孙建安竟然在做数学题,而且试题明显超出了高中生的范围。
“怎么,对数学感兴趣?”
孙建安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随口问了一句。
温杨合上手里的书,嗯了一声,也专心去看他的试题。
孙建安大方地让开半边位置,说,“你才上初中,能看得懂上面的题吗?”
温杨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上辈子的专业就是专攻物理和数学,试卷上的题目他还是看得懂的。
“我靠,你真的是十二岁吗真的是初中生吗,怎么这么变态?”
孙建安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摸了摸鼻子,吐槽道。
温杨心里一动,说实话他好久没接触过这样的数字题目了,朝孙建安伸出手,“孙哥能借我一支笔吗?”
孙建安塞了只圆珠笔进他手里,“行,来做做这些题,让孙哥看看你的本事。”
温杨天生对这样的数字敏感,天赋很高,又有上辈子的基础功在,很快在草稿纸上解了起来。孙建安在一边越看越惊讶,后面甚至激动了起来,“行啊你小子,哇靠这题都会,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个初中生了。”
温杨心头一跳,敷衍的呵呵笑了两声。
直到他把最后一题解出来,孙建安已经激动得手舞足蹈了,他抓过温杨的肩膀摇起来,“你比合阳中学那个家伙厉害多了,哈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今后咱们学校又要出一个数学天才了!”
温杨失笑,“上一个数学天才是谁啊?”
孙建安也不害臊,大大方方地说,“当然是我啊。”
温杨想起来队伍里那个赢了全国数学联赛的人就是孙建安,难怪他会这么兴奋。不过高兴归高兴,孙建安却是一个理智的人,很快思维又埋进题海之中,并招呼温杨,“来,我们来研究一下这道题的另一种解法。”
温杨被他带起兴趣,也沉浸在了数学的奥妙之中。
两人谈论起来一时忘我,直到房外响起敲门声,两人才骤然从那种状态中清醒过来。
“你们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四处走走?”
杨学坤打开门,看到他们埋头在看什么,顿时有些好奇。
孙建安朝他一笑,“杨老师,我发现大杨的数学特别特别好,他可真是一个天才啊。”
温杨看了他一眼,刚刚还阿杨呢,这会儿怎么就变成大杨了?
“真的?”杨学坤眼睛里闪过一抹光,“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刚听说这次夏令营有个什么成果展示会,虽然叫这个名字,但是你们都懂这什么性质吧?”
温杨和孙建安都默默点头,孙建安还吐槽道,“比赛就比赛,还弄这样的噱头,真是无耻。”
杨学坤颇有些感叹,“是啊。不过呢,这次比赛据说是各个国家进行对抗。你是我们这边的数学赛的主力,现在温杨的数学也挺好的话,那咱们多了几分胜算。”
温杨想了想,问,“都要比些什么?”
杨学坤摆摆手,遗憾道,“具体的还没公布下来呢。到时候我们几个学校还要统一商量一下。”
如果是数理化的比赛温杨倒是不怎么担心,但是他的文科成绩,那可真是一塌糊涂。初一的语文还算简单,温杨还跟得上,但历史对他来说就是两眼抹黑,政治还懂一点点,不至于一窍不通,只是记那些东西,实在很费脑子。
不管如何,虽然内部已经开始流传,但这个成果展示会具体的消息还没下来。第二天他们坐车去了那首作为学习交流基地的学校,在一个大型会议室里,主办方先进行了讲话,表示了对来自各国优秀学生的欢迎。
这个夏令营的目的旨在各国不同的学生进行交流学习,本质上来说还是学习。只是各国文化不同,学习的方式各有千秋,学生们对此兴致勃勃,在宣布夏令营开始后,三三两两开始交流起来。
这次夏令营来得不愧是各个名校的精英,老师们在授课时俱是全英文教学,却没什么人勉强,连觉得自己英语不好的孙建安也毫无压力。
老师们授课的方式很有趣,劳逸结合也让这些学生们兴致高涨。一天的课程很快结束了,竟还有些学生恋恋不舍。
不过温杨却没这样的心情,一结束他便离开了,和杨学坤打了个招呼,又冲进街头的电话亭。
电话照旧响了三声后被人接起来,仍旧是昨天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温柔地告诉温杨,舒蕴正在上课,现在不在家。
温杨挂了电话,心里莫名地有些郁闷和烦躁。他当然知道舒蕴的生活不可能轻松,只是两天下来都没联系到对方,他纳闷的想,这究竟是在上什么课,这么神秘和紧迫。
摇摇头,温杨强迫自己静下心来,转身往酒店走。
没事时间还长,总会找到机会的。
“小少爷,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体,伤没有好之前,不要随便折腾了,乖乖躺在床上ok?”
距离温杨夏令营酒店的几十公里外,舒家的庭院坐落于一片茂密的树林之中。宽阔的庄园里花园堆砌,风景宜人。
豪华的白色小别墅里,一名穿着白袍的医生正将自己的工具收进医药箱。他长着一副东方人的面孔,黑发棕色眼眸,神色冷淡,漫不经心地对床上的人说。
舒蕴闷闷地躺在床上,没有说一句话。
医生也没指望舒蕴回答他,自顾自的忙碌着,临走前顿了一下,突然转过头,说到,“对了小少爷,虽然我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但是如果你出现什么问题,还是可以找我咨询一下。”
舒蕴冰冷的目光扫过去,看上去完全不像个孩子。
医生耸了耸肩,遗憾地说,“看来小少爷并不觉得自己心理有病啊。不过没关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
他好像完全没感受到舒蕴的目光,轻佻的吹了一个口哨,离开了房间。
舒蕴的伤很重,尤其是背部,那一条条鞭痕,打在稚嫩的皮肤上尤其清晰。他虽然感受不到疼痛,却也觉得不舒服,默默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眼睛里也一片漆黑。
“小舅舅,你生病了吗?”
似乎过了很久,又好像不到一分钟,一道小小的身影突然扑了进来,直接飞到了他床边,小女孩乖乖地趴在旁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心疼,“兮儿吹吹,痛痛就飞走了。”
她对着舒蕴呼呼地吹了两下,舒蕴愣了愣,眼中的冷淡顷刻间消散,犹豫了一下,抬手摸了摸范词兮的头发,“兮儿乖,舅舅不痛,今天玩得开心吗?”
范词兮重重点头,“开心的,但是小舅舅都不陪我玩。”
舒蕴抿了抿唇,“没事,等舅舅病好了,就陪你玩。”
范词兮心疼地摸着舒蕴的额头,“那舅舅要快点好起来啊。”
范词兮和舒家人似乎完全不像,乖巧得让人心软。舒蕴的心像是被烫了一下,说,“舅舅什么时候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