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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中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苦于没有机会，那天在慈善晚会上我就发现邵立衡对你有意思。你一定不知道，我跟邵立衡有个协议，他出钱助我重振顾家，条件就是拆散你跟叶子抒，让你跟他在一起。给叶子抒在国外的老娘打匿名电话，寄照片，指示李恬儿爬上叶子抒的床让你误会，指使劫匪受害者家属闹事，给你妈打电话让她大闹叶子抒的订婚宴，都是为了让邵立衡有机会英雄救美。是我暗示你堂哥去你家要钱，没想到他那么狠杀了你妈；也是我暗示叶芸去找你，推你下楼让你流产。”顾景舟阴险的陈述这一切。
楚小小看向邵立衡，黑色的眸子绝望且悲凉，眼泪无声的流下来，止不住。
邵立衡的眼圈泛红，林雨涵那日在他耳边说，有人想借叶芸挑拨他跟叶家的关系，他早该想到那个人是顾景舟，顾景舟一心想吞了叶氏，自然不会让他跟叶家和睦相处。楚小那个孩子来之不易，多亏了叶老爷子的中药调理。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妈？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孩子？”楚小小突然爆发，用力掐住顾景舟的脖子，嘶吼道。
顾景舟掰开她的手，用力将她摔在地上。
邵立衡想去扶她，被她厌弃的推开。
一名雇佣兵将她拉起来，顾景舟抬手一个耳光扇过去，骂道：“贱货，要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那天喝酒的时候老子就弄死你。”
“顾景舟，你只会对女人动手吗？你不是恨我吗？冲着我来。”叶子抒鄙夷地说道。
顾景舟捏了捏手指，冷声道：“别急，一个个来，很快轮到你。”说罢看向邵立衡，将枪口对准楚小小胸口心脏的位置。
“你别伤害她。”邵立衡的声音颤抖，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面色苍白。
“跪下。”顾景舟勾了勾唇角，吐出两个字，食指扣动扳机。
楚小小看向邵立衡，对他摇摇头。邵立衡何等的高傲，腰都不会曲一下。
顾景舟催促：“快点。”他就是要羞辱邵立衡，是他将自己逼上了绝路，是他让自己像狗一样在地上苟延残喘。
邵立衡眼帘低垂，高傲的头颅缓缓低下，膝盖微微弯曲，一点点向下，与地面接触。为了她，他可以抛下所有的自尊。
顾景舟放肆的笑出声，前俯后仰：“邵立衡，你也有今天，平日里不是一口一个‘死瘸子’，一口一个‘残废’的羞辱我吗？老子今天也让你变残废。”对准楚小小的枪口突然对准邵立衡的大腿。
“砰”的一声，邵立衡的身子战栗了一下，瘫坐在地上，灰色的西服裤被涌出的液体染成红色。他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楚小小的心揪了一下，跌爬到邵立衡面前，看着伤口，哽咽道：“很疼对不对，你忍一下，我来救你。”用力扯下自己衬衫的衣袖，包扎在伤口处。
“你撒谎，我受伤你会难过。”邵立衡面色惨白，唇角勾出笑，指腹擦拭着她眼角的泪。
她没有说话，起身，冷静地看向顾景舟，“你放了他们，我告诉你真相。”
“真相？”顾景舟挑了挑眉。
“只要你放了他们，我就告诉你当年在手术室的真相。”她面不改色，平静地说道。
顾景舟冷笑道：“放他们不可能，不过我可以用一件事跟你交换。”他突然压低声音，眯着眼睛说道：“知道这些雇佣兵哪来的吗？要感谢你的老相好，他花了一千万买了我跟邵立衡的秘密。”
楚小小看向叶子抒，不可置信，万念俱灰，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样的，邵立衡骗她，叶子抒也并不完全清白。叶子抒微微皱眉，他只是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真心想帮顾景舟。
“那晚你送来医院，其实只是骨折，本来只是一场小手术，我却卸了你一条腿，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吗？因为我嫉妒，我嫉妒你跟林雨涵门当户对的爱情，嫉妒你们得到双方父母的祝福，嫉妒你们高调求婚。都是人，凭什么我就那么低贱，为了一百万抛弃女孩子的矜持，每天盘算着怎么爬上男人的床。没了一条腿，你就变成了一个残废，你们就没有什么好骄傲的。顾景舟你成功逃走又能怎么样？有再多钱又能如何，你永远是个废人，没有那个假肢，你就连一条狗也不如，就像一条臭虫，在地上爬。”楚小小嘴角勾出冷笑，苍白的脸色透着诡异，不屑，鄙夷，讥讽。
顾景舟终于被激怒了，眼眶通红，面部紧绷着，双手颤抖着举起枪对准她的额头，“贱人，你TM找死。”
“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叶子抒惊讶的看着她，那晚他也在手术室，手术是在古医生的指挥下做的。
“顾景舟，你是男人就开枪啊，打死我你就报仇了。”她身体前进一步，激怒顾景舟，将所有的罪揽在自己身上，只要自己死了，他们都会安全。
邵立衡面色苍白，警告道：“顾景舟，她如果死了，我保证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如果你敢开枪，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叶子抒厉声说道，他的心快跳出来，这女人存心找死。
顾景舟咬紧牙关，手指扣住扳机的位置。
所有人的心都紧绷着，就连呼吸都静止了。
“贱货，去死吧。”顾景舟大喊一声。
楚小小闭上眼，流下一行清泪。妈妈，林雨涵，我来了。
教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托着一台电脑进来，皮肤白净，瞳孔中泛着蓝光，穿着一身迷彩服。
“顾，你的速度快一点，外面全是你们国家的警察。”男人对着顾景舟喊道。
声音似曾相识，楚小小睁开眼，看向男人，不确信的喊了一声：“普森？”
男人微微一怔，辨认了一会儿，露出惊喜的神色，：“Doctor??楚？”
楚小小点点头，普森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马克说过十大黑客之一的普森参与了林雨涵的事，楚小小竟然认识他？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男人就是普森？叶子抒微微皱眉。
楚小小做无国界医生的时候曾经救过普森，普森还送了她一个软件，她也是靠这个软件搜出邵立衡的资料。
“帮帮我，我丈夫受伤了，需要手术。”邵立衡的情况很不好，伤口一直在渗血，这样下去他坚持不了多久。楚小小恳求道。
普森看了眼顾景舟，面露难色，他们是合作关系，不能擅自决定。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楚小小救过他。
不知道普森跟顾景舟怎么沟通的，顾景舟面色铁青，看向众人，目光最后定格在邵立衡脸上，讥讽道：“邵立衡，老子圆你一个心愿。”
邵立衡冷冷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楚医生，普森说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可以放你走，这两个男人你可以带走一个，选谁你可要想好了？”顾景舟突然觉得这场狩猎游戏挺有意思。
楚小小惊讶的看了普森一眼，普森背过身子，没有看她。
邵立衡？叶子抒？她陷入了两难，她擅长考试，选择题是她最喜欢的题目，可现在，倒不如一枪打死她来得痛快。
叶子抒炙热的目光看着她，邵立衡闭着眼，他很虚弱。选谁？她该选谁？
“小小，我错了，求求你，选子抒，我保证不会在为难你，求求你，选子抒，你是妈的好孩子，好儿媳，妈知道，你心里一直爱着子抒。”叶母嘴上的封带脱落，她急不可耐的对着楚小小喊道。儿子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没有哪个母亲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命悬一线，无动于衷。
叶子抒微微皱眉，他不怕死，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让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跟邵立衡之间，她在乎的是谁？
不需要选，邵立衡心中已经有答案，楚小小绝对不会选自己，她根本从未爱过自己不是吗？
“快点，不然两个一起死。”顾景舟语气冰冷，将子弹上膛。
楚小小双拳紧握，身子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黑色的眸子飘忽不定。
“三、二、……”顾景舟耐心有限，巴不得用机枪将这些人全部扫射。
“邵立衡，我选邵立衡。”未等一出口，她突然喊道。
这个答案有些出人意料，叶母的脸色大变，叶子抒苦笑一下。
邵立衡睁开眼，有些意外，他跟叶子抒之间，她竟然选择了自己？
“我选邵立衡，可以走了吧！”她面色平静，扶起邵立衡，将他高大的身躯架在自己身上。
顾景舟没有阻拦，他跟普森有协议，不能轻易违背，所有的雇佣兵都是普森从暗网找的人，翻脸现在不是时候。
身后叶母的谩骂声传来。
邵立衡高大的身躯，压在她瘦弱的肩上，就好像一座大山。
“我自己走。”邵立衡嘴唇发白，气息微弱的说道。
“不可以，你有伤。”她强撑着否决，白嫩纤细的手臂青筋绽出。
不过两三百米的距离，他们走了很久，暗红色的鲜血一滴滴的流到橡胶地面上，每一步都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