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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只是那样尝试,结果等了一两个小时,终于有效了,烦恼随风而散,世界又恢复了它的平静。湖泊,曲廊静静地站在那里,柳树的枝条随风飘荡。我释然了,又过了十几分钟,我离开了那里,当我来到路边,看到汽车只是静静地向我驶来,不紧不慢,在我“身体外面”,我感到平静而安逸。我乘公交车回到学校,仅仅在学校住了一夜,又患上神经衰弱,堕入黑暗里面。第二天我先是没办法,先是去上课,下课之后却不知道去哪里,就看着学校不远处的山,那是方山。我在军训时去过那山的山脚下,知道的。可是,我并没有爬上过那座山。于是那天下午下课后我朝着那座山出发。
我走出自己的心理问题之后,一直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在这反反复复的两天之间,我抽空在网上查阅了大量心理学资料,试图回答我所遇到的问题。也查看我之前买到的书。我发现很多网上的资料说法都是“批评”性的,本身就有一些“情感淡漠”。我已经有一些心理问题了好不好,需要的是心理抚慰。是宽慰而不是批评。总那么批评自己能好吗?所以我偏向相信《大学生自我保健》这本书里的话。相信自己只是有点神经衰弱而已。所以我感叹着“原来我是神经衰弱啊”,一边去山上放松治疗自己。那本书里有抑郁症和神经衰弱等心理疾病的自我调节方法。我忽而觉得自己是神经衰弱,忽而觉得自己是抑郁症,心思犹疑不定。但是治疗方法在书中都差不多。都是要运动,听音乐,看电影等。
那之前,我本没有去过方山,所以我找不到路,我只是沿着记忆中路过彩虹桥的道路往那个方向出发。来到山脚下,几经周折打听问路,才找到上山的路。山脚下有一个小村落,穿过那个村落就是了。我在就要到达上山路口的不远处遇到一个老奶奶,我是向她问路的,她热情地告诉我方向,并向我介绍说,她每天都往山上爬一次。我看她头发全白了,却精神矍铄,立刻心生敬畏,心想我也要像她那样健康就好了,我要向她学习。我们同行了一段,到半山腰因她要休息分开了。我又再往前走来到一片谷地,也是拐弯的地方,我蹲下来听了两首yui的歌,世界立刻浮起在我眼前,上升到天堂中去,我获得了解放,我获得了释放。我看还有时间,我就爬到山上高高兴兴玩去了。就这样到晚上再回到学校。可是过了两天,又故事重演,我的“神经衰弱”又犯了。有时候我实在找不到方法,觉得偏离路线远了,就有点急躁。我来到小镇上,觉得小镇上的招牌也距离我很远,却又逼迫着我,似乎对我显露着狰狞的面目。我试图回到学校,却发现心在嗓子眼里,“自己有心”,精神异常痛苦。曾经长的有好几天,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早起就从学校的东门出发,因为没钱坐公交车,步行至殷巷。别人都不可思议地望着我,觉得我行为诡异,像为了某个目标疯了一样。其实后来我才知道,痛苦人人有啊,为什么我当时就是不能容忍呢?因为我看到了。我看到了胜利。后来我觉得其实看到胜利也是一种压力。可随后又觉得有压力才有动力,我要把一切目标都当成我追求的目标,不惜一切代价,不断努力地去追寻。放弃吗,我做不到,既然看到了,就去追。是放弃,还是追寻,我曾经在心里无数次地选择着。
我曾经虽然看到我“神经衰弱”如此反复可能是因为我压力大,我应该不上课,去学校外面减压、放松。但是意识到并不一定代表能做到。我还是鬼使神差地去上课,哪怕是有时候并不敢听讲,只是带着耳机听音乐,或者放一本小说在桌子上,用手遮挡一下老师的视线偷偷看小说。我在看到《自我保健》书上写的,走出神经衰弱唯一的办法就是行动,就是做自己喜欢的简单事之前,去殷巷玩,放松,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做事情。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幸运,“神经衰弱”、“抑郁症”竟然被自己玩好了,有时又觉得很悲哀,因为同样的道路我不可能走两遍,过去的也就过去了,我在过去抑郁,在过去走出,而在当时却不停地反复,我不知道出路在何方。路的尽头在哪里。难道我要一直追随自己变化的心,一直反复下去吗?没有一个稳定的时候?虽然说刚开始反复的时候,我找到自己的心,去问,去追寻,可以走出,可是这样太累了,心如刀割。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就找到一个简单的方法走出来呢?
确实是,当你得病了,在神经衰弱之中,你时时反省自己的病症是没有用的。随着那种变化的情况,想着自己变化的现实,这些都没有用。很容易你就会想到,可能已经变化了的现实使你不能走出来。而绝对不会想到,已经变化了的现实,使你能够走出来。甚至是,外面的世界其实很稳定,稳定到其实你可以走出来。当你走出来之后,你所要做的就是维持它。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我曾经以为你走出来了之后,就不需要费劲去维持它。事实证明,你还是需要去维持它。因为不管神经衰弱还是抑郁症都是会再次犯病的。但可喜,或是令人有积极想法的是,即便如此,即便花大力气去维持一个状态,你也更愿意去维持一个情绪好的状态,而不是一个情绪不好的状态。你是愿意为一个好的状态付出维持它的的一切心力的。而事实上可能,你真得不需要花太多心力去维持一个好的状态。状态越差,越可能恶性循环。状态好的时候就可能良性循环了。神经衰弱是可以彻底治愈的。或许抑郁症不能够,但是神经衰弱一定可以。神经衰弱患者最擅长的是悲观,身处神经衰弱之中总是看不到希望的。
所以我急切地想找一个简单的方法使自己走出来,不论岁月的变化,现实状况和想象的变幻你都有稳稳的把握和幸福。我在自己大二下半学期走出的时候,是经过阅读“殷巷”小镇这本大书,不知道跟我去上课了有没有关系,总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及我该不该继续这种殷巷小镇的生活。总之,我没有去刻意找事情做,但实际上我又去找了事情做。说到找事情做,是《自我保健》这本书上说的唯一的方法。我每天去逛街就算找事情做了吗?那我还每天上课呢?这本书上写到唯一的方法就是行动,带着痛苦找事情做,像正常人那样生活。做多种多样的,自己喜欢的,简单的事情。所以我当时一改阅读“殷巷”小镇这本大书的三个月来的习惯,改成去做事情,像一个性格外向的、有许多兴趣爱好的那种人一样的生活。
当我一会儿去阅读“殷巷”这本大书,一会儿去做事情,并且这样做是有效果的,并且坚持了几天之后(当时还在反复中),我就相信《自我保健》书上的话,说是要彻底战胜神经衰弱需要长期坚持做事情,说虽然会有反复,终究能够彻底治愈。于是我去向院里领导请假。因为我不知道这里书上写的的长期是指多久,所以我根据降低目标轻装前进的原则,想请三个月的假。那个领导老师是个胖乎乎的和蔼可亲的中年妇女,当听说我的诉求后,睁圆了眼睛。我直接说,我觉得自己有心理问题,什么问题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就是有问题就对了。我说我觉得学校的课程难,我的理解力出了问题,学习吃力,我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去休息放松和调整自己。总之,我就是需要一个长达三个月的假。这个院里的领导问东问西,详细地了解后却说,这个她做不了主,因为这个假太长了。说是可能请三个月的假就需要办休学了。而且得更上一级的领导同意才行。我不想办休学,所以请假未果,我就直接旷课。如果真得因此扣我的学分那就扣吧。在本校发的大学生守则中,如果旷课太多,是会被扣学分的。后来,我在大三下半学期也旷了很多课,我当时非常害怕老师会因此不给我考试机会,或将我的课程成绩判为不及格,但因为当时特殊情况,我的“势力”还在,我在学校里边还有被利用的价值,虽然我一直向着外校。所以他们在这种两难选择的境地里,还是会给我一些机会的。
我没有请准假,所以我后来的调整一向以旷课为主。我会尝试两天的去殷巷小镇上玩的方法,再尝试两天的做事情。我最初几次在神经衰弱反复之后,就会跑到山里,但是山里太单调了,我就会在山里尝试做一些不同的事情,摘树叶、拔草、采花,换着方式尝试,希望能有一种方法让我看到阳光,看到充满阳光的全新的世界。这些方式大部分都能使我心情变好,有一次我就是在摘树叶的过程中走出来的。可能是山里有点单调,实在是闷,有一次我连做了几天都没有效果。于是我想到《自我保健》那本书上说,要做一些耗费体力的,不太费脑子的事,于是我也不管什么后来的要求:逐渐增加大脑耗能和脑力消耗,直接每一天都去费劲地爬山完事。这样也能走出来,我有两次都是在拼命爬山的过程中走出来的。我稍微有些反复时,就会想,大不了我连续爬三天的山。可是这也不是个长久之法,会产生单调感。神经衰弱还是不停地反复,时间哗哗地流过,有一个多月了,还是没有稳定下来。我对于自己要不要好,要不要痊愈,也一直是处于一个矛盾的状态中,可以说是一种趋避冲突。当我最初反复的时候,我当然是想自己好,能够痊愈,但是我也似乎知道,你越是想要痊愈,想要好,你就越紧张,所以你就放松下来,“并不想自己好”,这样随着音乐的流动,你的忧愁自然而然能被带走,你也就“好”了。但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反复里,我有时会觉得你越是想接近“没有问题”的目标,就越是离得远,在我完全走出来之前的过去十九年的岁月里,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完全走出来,结果不还是走出来了?所以走出来之后的世界,完全没有压力的心理状态下的感觉,会不会是一种新的压力?为什么我想到那里就像记忆被抽走了似的?这种逻辑似乎哪里有问题,但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子的。于是我学着退一步,不去追求“没有问题”。我曾经苦苦思索,如果我“没有问题”,我将会是在哪里,我将会做着什么,然而这个问题没有答案,答案也类似于,你安心在当下的世界里获得幸福,自然能上升到你向往的更加美好纯净的世界中去。抓住你的幸福,抓住你的目标,你的幸福只在你心中。当我退一步的时候,我也曾经走出来过,虽然不多。
但到后来,我就被这种反反复复的现象搞烦了,我“妄想”得到一个终极答案,使我即使安安心心地过,也能得到想要的自由和幸福。我“找到了”这样一个终极答案。在当时的情况下,应该是最好的。那就是做事情,像一个外向的人那样做各种简单的事情,努力行动,相信追求那个完美的世界是好的(不再有趋避冲突),一次次努力奋勇向前。有一段时间,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很努力。每一天都从学校的南门出发,向方山上去寻找方法。就像《少年阴阳师》开头里面的昌浩在获得“见鬼之才”的灵力之前。那段时间就是心情相当平静,我就照常上课,做自己的事,如果反复了,我就做得像一个外向的人,找事情做,相信这样终究能彻底治愈的。而治愈后,我就没有烦恼,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了。就没有犹豫不决的这种趋避冲突了。就这样我使自己的神经衰弱稳定了下来,就是在接下来的一年多当中都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