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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欢确定司马来已经走远,从门后探出一颗脑袋。
少女一见是他张大了嘴:“小贼……”
孔瑶忙一把将少女的嘴捂住,自己却也蓦然瞪大一双眼睛。
赵欢目光四处一撒,再次确认室内无人,对着她们做了个“嘘”的动作,鬼头鬼脑地从门缝侧身而入。走到笼子前,对吃惊不小的二女小声说道:“你们都莫做声,我来想办法救你们出去。”
赵欢穿越之前,孔瑶曾在长安君身边易容潜伏许久,素知长安君只是年岁小些,其乖戾淫邪实在不在司马来之下,虽然这两次相见感觉他的神态举止与之前大为不同,然而终究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时候他冒出来不知又耍什么花样,于是对赵欢道:“子欢公子,我们三人恩怨未解,你现在却跑来来救人,就不怕救我们出来继续杀你么。”
赵欢道:“孔大姐,你们先前要杀我,我虽恼怒,却也知自己以往有很多该杀之处,只是今日之赵欢已非昨日之赵欢。若我有幸能救你们出来,若你们还要喊打喊杀,我也无话可说。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俩遭难而袖手旁观,我做不到。”
孔瑶看他说得真诚,而且眼神成熟敦厚,分明与先前不同,她却知长安君极会演绎,心里还是将信将疑,嘴上说道:“嘁,说的倒是好听。只不过我孔瑶虽然精于魅惑,奈何道歉求人的功夫却不在行。”
少女武士还道他是特意过来搭救,心里本来对他的观感有所改善,此时听孔瑶如此说,便也脑袋一梗:“小贼,我虽要杀你,要我道歉也是没门。”
这是什么世道,出力还不讨好,救人还有上赶着的?赵欢心中好不郁闷,却忙对着笼子做一揖道:“二位小姑奶奶,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之前的误会我们可以出去再论,总之现在逃命要紧啊。”
少女被他神情逗得一乐,啐一口道:“呸,谁是你小姑奶奶?”
“好好好,敢问这位姑娘如何称呼?”赵欢一边绕笼观察一边说道。
少女武士像个男孩子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上白下薇是也。喂,小贼你转来转去作甚,快点想办法救我们出去。”她年龄虽小,却自幼习武个子生长得俊挑,倒比孔瑶还要高上一分,而且穿的武士服本就极为贴身,如今在这笼中坐不得坐,站不得站,屈身弄姿,臀部被紧紧包裹,胸部的衣物被高高撑得皱起,这赵欢转来转去看个不停,自己在笼中却像大户人家豢养的动物,全身痒痒竟有一种被人看光的感觉。
赵欢一摊手道:“办法,办法不是正在想嘛。对了,你们两个又为何会落入那个淫贼手里?”
二女齐道:“还不都是为了你。”
白薇脱口而出,当即觉得这话大为暧昧,联想起孔瑶说她抢男人的那些浑话,不由又羞又气脸色微红。孔瑶本来有心挑逗试探,却未料到与白薇说出的话如出一辙,二女抢话反而将赵欢这小色胚凸显出来。
孔瑶清咳一声道:“司马来这个败类专门掳人妻女,十分善于用药,迷药春丨药的名目据说便有几十种,而且练了一门古怪功夫,在人身上击打数下,血气竟似被生生截住,那人便不能再提气运功。这次趁我二人打斗骤然偷袭,一不留神便着了他的道了,该死!”
赵欢暗想:“击打数下便不能提气,这司马来所练的功夫,莫非就是后世中的点穴?”在脑海中将有关点穴的知识过了一遍,发现都是些小说家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效。
“小贼你发什么呆,可有想出办法?”白薇看他呆立便催促道。
赵欢道:“办法我暂时还没想到,不过你们可以试试慢慢运功将他方才所击打之处郁结的血气冲开。”
“你当我没有试过?一提气便酸疼得要命。”白薇说道。
赵欢道:“你不要心急,一丝一丝提气,缓缓地来,再试一试。”
孔瑶先前曾听了他的建议击破西乞狐的硬功,此时也照他说的慢慢提气,不知是被赵欢恰巧蒙对,还是本来紧缩的穴道就已经松动,先前一丝提不起的真气,竟有一缕被调动起来,不禁喜道:“此法有效。”
白薇听了忙也照他所说行功运法。孔瑶将真气调入身上所藏的那物之中,再转圜体内,一时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赵欢看二女各自运功冲穴,额上现出微微香汗,便专心去研究铁笼。笼子四周锁了四把巨大的铜锁,他既非锁匠也非神偷,看样子要在锁上动心思怕是不行。
他左右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孔瑶忽道:“这笼子若是青铜所制便好办了,待我再恢复片刻,只需手持石块便可将笼柱击断,奈何这些笼柱都是却是精铁打制,韧性极佳,除非用金丝锯才能弄断。”
青铜与铁都是当时并行于世的通用金属,青铜硬度大,却刚脆易折,铁质相对较软,却极赋韧性。
“韧性,韧性……”赵欢来回踱着步子一拍手掌,“韧性好,无法弄断?无法弄断却可以弄弯呀。”他脚下忽然一停,拿眼看了看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虽然知道她们武功高强,让她们像人猿泰山一样将铁柱掰弯还是实在无法想象。
有了!
赵欢走到笼前试了试铁柱的手感,对着二女一个抱拳:“冒犯二位,不知可否借下腰带一用。”
“你作什么!”白薇忙警惕地问道,刚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即将垮塌。
“呵呵,果然狗改不了吃丨屎,”孔瑶何等心思,嘴不饶人,却已自己动手,将腰间绸带解下拿在手里向空中轻轻一掷:“我却不怕,又不是没被你看过,拿去。”
腰带一下落到赵欢头顶,挂在他的束发的簪子上,他颇尴尬地将带子摘下,干巴巴道:“孔大姐戏言,实是我想到的解救之法需要用到。”
白薇看看两人,便也将信将疑地把束腰地牛皮带子解下扔给了他。赵欢手里握着两条还留着美人体温的腰带,背过身去又开始解自己的腰带,解完腰带却又开始解裤带子,白薇气得紧闭了眼,又忍不住好奇偷偷一瞄,忽见他一回头,忙又将眼紧紧闭起。
赵欢看看二女方觉不妥,一手提裤一手拿起一嘟噜腰带大马猴似的跑到一个角落,须臾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
二女此时自是知晓他在干什么了,白薇想到他竟对着自己的贴身衣物小解,俏脸煞白:“变态。”
孔瑶虽然“见多识广”,内心却极为喜洁,此时心里也颇不舒服。
不一刻,赵欢又一手提着那串湿漉漉的东西跑了回来,另一只手里还拿着根随手找的木棍。
见他靠近笼子,二女皆是一声低呼,赵欢忙摆手道:“莫叫莫叫,你们不知这带子沾上了水,就会变得极韧,我们再以这根木棍借力,便就能将铁柱撬弯了。”
“你那沾的是水吗,你那沾的是……”小姑娘露出极为恶心的表情。
赵欢道:“实在冒犯。只是危机时刻,事急从权,也顾不了那么多啦。”
“小色胚说的有理,且试一试。”孔瑶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向里靠了一靠,仿佛事不关己。白薇略一侧身,转向别处。
“诶!”赵欢本欲喊她们一起,现在只得摇一摇头,自己动手把三股不同材质的带子拧成一股,绑在两根铁柱只见,又将木棒穿入,圈圈拧紧,转半天却也没什么效果,他的心里也不由怀疑起来。只待拧到一处阻力极大,赵欢将半个身子坠上,只听两边铁柱发出嘎吱吱脆响,似乎有所松动,二女一看大喜,也顾不得许多,当即加入了劳动。她们二人本就习武,虽是女流力气却比赵欢大得不知多少,三人发扬不怕脏不怕累的精神,一会儿功夫,两条铁柱间的缝隙已可容一人穿出。
二女同时向着缝隙一挤,又都被挤了回来。
赵欢道:“都莫争莫抢,否则都出不来。”
二女互相对视一眼,都示意对方先出,赵欢一乐:“这才对嘛,大家排排坐,吃果果。”
便在这个时候黑暗中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响。
三人俱是一惊,赵欢忙道:“快出来!”
孔瑶道:“来不及了,你进来。”
“啊?”赵欢刚刚发出半个音节,只觉后衣领被人一提,整个人被覆盖在一层布料之下。他知这是九凤孔瑶的绝技,心道:“又来?!”却忽然摸到两条修长光滑、极赋弹性的女人大腿,赵欢忙一缩手,可那滑腻的感觉却一直留在指尖,好不香艳。脚步渐近,他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上热得发烫。
赵欢一阵心猿意马:“事急从权,这下从得彻底,实实在在成了人家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了。”又想:“当年的‘赵氏孤儿’赵文子就是被妇人藏在裤裆下才幸免于难,今天我赵欢效法先祖,祖宗您老可要保佑啊。”
孔瑶体态婀娜,加上她经常以绸布为武器,身上的衣物都是特别裁制,衣袂重重也不显臃肿,此刻藏进个人若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太出。而笼子被扩出的空隙恰被二女挡在身后,若不绕到背面去也看不到。
司马来身着红色礼服,头戴高冠,悠悠而来,手里来攥着一条锁链,锁链的一头竟然是个披头散发的男人,男人四肢着地,如狗一样地爬着。
司马来笑嘻嘻道:“两匹小美驹久候,司马的司马来回来了。”
孔瑶暗自加紧运功冲穴,嘴上却柔声道:“夫君,奴家在这笼中坐不得坐站不得站,好生辛苦呢,不知何时可以侍奉夫君。”
司马来哈哈大笑:“不急不急,孔大姐叫我夫君,却是不对,你的夫君另有其人哩。”
孔瑶不知他耍什么把戏,摇头道:“不要,人家才不要,瑶儿视天下男子为玩物粪土,岂是寻常男人降得住的?偏是今次被夫君捉住,才知女人终究是女人,唉~也只有夫君这样的男人才能让瑶儿心服,身也服呢。”
白薇虽然知她故意为之,听了也不禁后槽牙酸,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紧贴着人家大白腿的赵欢作为男人听了这话却心头泛酸,竟是对司马来生出强烈的嫉妒之心。
司马来呼道:“骚狐媚子果然厉害,不知多人男人为你一句话奉上自己人头都愿意哩。若不是有人向我提了极有趣的建议,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
赵欢感到孔瑶的两腿突然绷紧,她的声音道:“不知夫君打算如何处置奴家。”
“哈哈哈哈,告诉你们也罢,”司马来笑道,“那人说,这小姑娘性情泼辣,须以万春散日日调理,使她神智不失,却无法控制情丨欲;而你九凤心高气傲,从来不将男子放在眼里,便砍掉你的双腿双脚,将你与那猪儿圈在一处,让猪儿来当你的夫君。哈哈——你说这个法子妙是不妙?”
赵欢明显感到孔瑶的身体微微颤抖,二女都是脸色惨白,孔瑶颤声道:“这是谁出的毒计?”
司马来得意道:“这人你却不知,他虽然是王宫贵族,却当真是我道中的奇才,赵国的公子赵欢是也。”
赵欢听得蓦然一惊,孔瑶两条大腿突然用力,将他的脖子死死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