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请罪天下,白鹤少年相邀罗天会

震压一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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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四先生惶恐后退。

    尚夫子此刻脸色无比难看,望着那尊电光。

    这人是否是龙虎山人?

    尽管龙虎山同阶修士,他都认识,可难保不会有些隐藏。

    而且他实在想不出,他如何出现!

    起先根本没有气息!

    神妙无比,这到底是什么大挪移,大传送法术!

    没有任何灵气波动,没有丝毫征兆,不吟咒,不捏印,不以任何介子,突兀出现。

    完全违背常理。

    云星河再次饮了一口茶,顺便看了面前那团雷弧。

    【惊雷闪:天生雷灵,以神念沟通天地,代替雷神,召唤天雷,降下无穷电光,千道紫霆,荡除群凶。】

    【天罡战气:天罡为雷霆之宗,得天罡守护者,诸邪退避。提升自身少量攻击,持续长时间。并附加战气。】

    天罡战气是仙风云体一类辅助类法术。

    提升自身攻击,时间颇长,并且具备战气。

    其实天罡战气不如仙风云体,因为仙风云体可以提升群体。

    而天罡战气只能提升己身。

    不过,仙风云体虽然效果强,毕竟提升的是速度,有时候速度决定一切。

    但限制太大,螨蜷和凶虎无法长时间持续。

    可天罡战气相对而言,没有什么要求,提升10%-15%。

    使得原本180的突破200。

    战气效果也算突出,不会因为虚弱而导致攻击下降,越战越勇。

    所以还是很客观。

    雷劫木灵能够持续强力攻击,有了战气,不会因为自身消耗过度,而导致攻击降低。

    总来说,雷灵就是一尊攻伐机器。

    “好了,我要带走他,尚夫子有什么意见吗?”云星河笑容面容,看着他。

    尚夫子面色铁青,双拳紧握。

    额头皱纹密布,他的内心之中极度愤怒。

    尽管他不想同意,但不同意就有用吗?

    这位未知强者十分可怕,短短瞬间交手,他便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可,就此让他带走,那他以后还有何颜面广收学子?

    连自己弟子都保不住,日后谁敢拜入他门下。

    “云公子,青荣有罪,但我觉得不致死。”

    云星河冷笑:“你觉得你说了算吗?”

    说完后,云星河转身,准备下山。

    尚夫子眸光阴冷,眼光好似一条毒蛇,锁定了猎物。

    猛然,在云星河转身的瞬间,他抓住时机出手了。

    他要抓住云星河,以此要挟,逼迫他束手就擒。

    文气璀璨,五光十色,流霞溢彩,化作一口天地洪钟,出现在云星河头顶,猛地降下。

    五彩文钟,要罩住云星河,将其困在里面!

    “轰!”

    又是巨大轰鸣,漫天敕电,击打在彩色大钟上,霞光迸射,七彩光钟发裂,彭的一声炸开。

    尚夫子见此哀叹一声,那神秘之人,雷法实在太强了。

    文气凝聚洪钟,是他修行术法,本可奇效,困敌,制敌与无形中。

    少有能够打破。

    原本指望以迅雷不及掩耳势擒住云星河,可改变局势。

    可惜,那人雷法太过凶悍,宛若雷道仙神降世,天劫之主,雷弧煌煌,裂天惊世。

    光钟竟难以坚持片刻。

    云星河眯着眼睛,嘴角下沉。

    雷灵躁动,化作惊电神虹,朝尚夫子扑去。

    尚夫子眼眸大睁,指着云星河怒吼:“你还想对老夫出手不成。”

    “不不仅会出手,还会杀了你!”

    云星河声音若炸雷,有如寒冬之冰,刺肤刮骨。

    “念你天阶修为不易,你我本无冲突,想放你一马,结果你竟如此不知死活!”

    “今日不取项上人头,难消吾怒!”

    “轰!”

    雷截灵闪烁神光,携带雷霆万钧之力,赤芒腾冲,打在尚夫子身上。

    撞得他五脏六腑翻动,筋骨错乱,气血涌动。

    “你,你真是胆大妄为,还妄想杀我!”

    劫灵再次杀来,雷光震天,虹弧缠绕,惊光炸裂,全山都在颤动,像是要灭世。

    恐怖雷光再度覆盖,浩瀚天劫横空,凭空出现,轰隆爆响。

    尚夫子心头颤抖,望着天空汇聚的神雷,如若天地大灾,雷仙降世一样的景象。

    身为天阶修行者,天阶大儒的他,竟忍不住在害怕。

    “我,我……”

    他感觉这雷霆要是打落下来,自己会烟消云散,尸骨无存。

    此时,天空之上,波纹泛动。若平静水面被点触,泛起涟漪。

    雷劫灵身边灵力不断沸腾,文气澎湃,骤然凝聚。

    一人从其后出现,跨过天际,神威湛湛,灵光汹涌。

    光芒炽盛,神力炸开!瞬间,好似天崩地裂,惊涛裂浪。

    雷劫灵直接被击飞出去,轰的一声,撞爆数座山头。

    雷劫灵倚靠在山腰,踌躇不稳,周身电华暗淡,精气神萎靡,但眸子却异常凶悍。

    它整具身体华光泯灭,驱壳发颤,灵体在崩溃。

    只是它的身上泛出强大战气,攻击力依旧。

    可惜,它连战力都难以保持。

    云星河看了雷劫灵一眼,眸子很惊人,凶芒毕露。

    他看向天空中出现的那人,适才,便是他一击,便直接崩溃雷灵。

    “师叔!”

    天阶大儒尚夫子见到来人后,立即行礼。

    “副山长。”

    众人见到那人后,急忙行礼。

    群山儒生纷纷行礼,心中无不惊讶,此人便是白鹿洞书院副山长。

    天空中那人光芒四溢,如若圣贤,没有强大的压迫,但却很可怕。

    “云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逼人太甚。”

    “副山长。”

    云星河正眼注视那人,眸光炯炯,这是一位高位天修大儒。

    道行修为强大无匹。

    仅此一击,雷劫灵已被重创。

    雷劫灵的强大不用怀疑,却也拦不住其人一招。尽管事出突然,更有偷袭嫌疑,但毫无疑问,此人绝对不俗。

    这便是白麓书院的底牌,果然不是东郭书院那种下三流宗门能比。

    “看来,只有我亲自动手了。”

    云星河感叹一声,雷劫灵已经重伤,难有再战之力。

    金尸防御虽强,但速度极慢,攻击太弱。

    这位副山长,修为不浅,金尸只能沦为沙包。

    “云公子,鲁副山长,快快停手,切莫伤了和气。”

    天空中,又飞来一人,气息同样强大。

    云星河眸子凝聚,盯住天空飞行那人,居然又是一尊高位天修!

    更让人惊讶的还在后面,又有一道神光出来,顷刻间两人并排,出现在云星河中间。

    “鲁副山长,云公子,误会误会呀!”

    “明副山长,孔副山长。”

    书院先生们再次行礼,他们书院四大先生,只是名义上的决断者,外面的掌事人。

    但书院真正大佬,真正一言九鼎的是这三位。

    云星河看着三人,眼眸抽动,三人,竟都是高位天修!

    这……便是儒门魁首的底蕴吗!

    望着三人,虽气息收敛,却似返璞归真。

    “云公子,一切都是误会呀。”孔副山长走过来。

    这是一个小老头模样,身躯并不挺拔,相反,皱纹密布。

    他一脸笑嘻嘻,和蔼和亲,一身儒袍子,宛若一位良好的师长。

    可谁能想象,他其实是一尊高位天修。

    此种阵容,底蕴,简直可怕。

    且这不过只是眼前所看到。

    谁知道白鹿洞书院,还有多少隐藏天阶夫子大儒。

    这很可怕。

    “老鲁,一把年纪怎么还如此冲动。”那位明副山长,安抚天空中那人。

    “非我冲动,只是别人都打上山了!”

    “哎呀,都是小辈们的事情,咱们掺和什么,徒增笑话。”

    “你看看,下方如此众多学生,岂有颜面。”

    鲁副山长听闻后,并未说话。

    而另一边,孔副山长已经将云星河拉住。

    “云公子,您别冲动哟。”孔副山长稳住云星河。

    云星河看向他,目光惊人:“你们书院出了了邪逆,难道妄图包庇。”

    “并且,这一次还涉及云家村,我若拟个折子上去,想必你们五老峰定会给出了交代。”

    “哎哟,小祖宗,您悠着点,这不是让天下人戳我们脊梁骨嘛。”

    “咱们是一家人呀。”

    “谁跟你是一家人。”

    “啧,云公子,这话您就见外了。”孔副山长眉开眼笑道:“实不相瞒,当年老朽可是受到修明先生教诲,深感恩德,常以弟子持之,你又是修明先生后人。”

    “你说咱俩,如何不是一家人?”

    云星河冷哼一声,不以为然。

    “要祭童要到云家村人头上?如此感恩。”

    听到此话,孔副山长哪还坐得住,神情肃穆,极为慎重:“云公子,此事你放心,定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尽管他如此表态,但云星河的神情并未有多少波动。

    “云公子,云候,你体谅体谅。”孔副山长笑着:“甄青荣一定会处理,尚夫子也会惩罚。”

    “放心,我一定让他给你好好赔罪。”

    说到此处,孔副山长又唉声叹气。

    “我们也不平静呀,我们是北来之人,而鲁副山长,乃是土生土长,极具威望。”

    “书院之中,所有事件,我等亦不是全知。”

    他说此话乃是真实。

    任何地方,都会生出派系。

    或是性格不同,或是意见不同,亦或利益,出生不同等等。

    况且就连朝廷,圣皇眼皮子低下,都发生过缝皮案。

    此般一说,云星河才看了一眼他。

    孔副山长看看云星河后,又道:“这么多年,其实我们也想暗中相助云家村内,奈何书院并非一人做主。”

    “若云家后人出色,我等自然名正言顺相助,倘若无才,我等也任其自然。”

    云星河点头,这一点他没有话说。

    世界本身就是如此,

    孔副山长想帮,但你有什么由头呢?

    若云家有个出色的人物,他们定然会鼎力相助。

    若是没有能耐,他们岂不是空耗书院资源。

    书院其他人是不会同意。

    幸好,如今出了个云星河。

    一番调解,他们前方后山圣贤堂。

    三位副山长与云星河上座。

    主事三先生在奉茶,众多先生在门外候着。

    而尚夫子则是低头站在鲁副山长的身后。

    “老夫多有失礼,还望云公子担待。”尚夫子半天,从嘴中挤出了这句话。

    说完后,他的脸上羞红,头更低了。

    堂堂天阶大儒,竟还当中众人之面道歉,以后还要不要做人。

    “云公子,此事……算老朽欠你个面子。”

    鲁副山长也说了一句。

    孔副山长笑嘻嘻,一脸老好人:“云公子,此事如何。”

    云星河扫了他们一眼。

    孔副山长肯定是偏向自己,明副山长中立,不过大义之上,他自然选择孔副山长。

    鲁副山长自然也知晓,此事若真正交由朝廷来处理。

    书院那真是声名狼藉。

    与其如此,不如自己主动认错。

    当然,这事情最重要的人,还是这位青年。

    他究竟是以什么身份。

    以云公子的身份,那自然好说。

    只是内心不忿,代表云家前来质问。

    这是私事,好办。

    倘若以大隋云候身份而来,那代表官方,就是在说,劳资已经查清楚了,我不是和你商量,已经上报,是执行任务!

    那问题就严重了。

    云星河扫了几人一眼。

    他们都是副山长,毫无疑问,上面肯定还有一尊山长。

    能够压住,统领这些修士,那山中又是何等境界呢?

    这白麓书院当真实力不菲,三尊高位副山长,底蕴庞大。

    这便是顶级山门道统,依目前所看,不过冰山一角。

    东郭书院,却只有一尊天阶大儒,简直寒酸无比。

    云星河没有说话,直接起身准备走。

    事情该解决也已经解决完毕,白麓书院也给出了诚意。

    “云公子,来来来。”

    孔副山长塞了两拎茶叶给云星河。

    看着和两拎腊肉般摇晃的茶叶。

    众人看的心疼,一拎便是六包,两拎便是十二包。

    而且都是高质量的茶叶,精心挑选出来,一包估计得有一斤。

    相当于他们十年的产量。

    未来一段时间,他们的用量要极度缩水。

    众人将云星河送至山门处。

    “我送送云公子下山。”孔副山长和蔼和亲,仿佛家中老人家一般。

    “云公子等等老朽。”

    山下,孔副山长。

    “云公子,你慢点走,有空多来山上看看,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老朽虽不能代表书院,但却能代表自己,鼎立相助!”

    孔副山长面容认真,朝云星河行大礼,九十度鞠躬。

    云星河微微动容,僵化的脸上有一丝表情:“副山长却切莫如此。”

    “是星河冷漠了。”云星河回礼。

    “换做别人,也会如此。”

    两人并肩同行,谈了一些东西。

    “不需再送,告辞。”

    望着云星河的背影。

    孔副山长老泪纵横。

    当年逃亡之时,修明先生给他们讲的最后一课,那时他不过是幼童,可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那是一个何等才华滔天,璀璨夺目的人呀。

    可惜,陨落在那里。

    否则,这片天地都会因他而感到明亮。

    云星河下山后,白麓书院炸锅了。

    刚刚数位大儒出现,甚至连三位副山长也全都到齐。

    并且还相送一位青年,态度极为恭敬。

    很多书生学子看到这一幕,都极度惊讶。

    人离开后,他们不断疯狂讨论。

    “今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如此多的大佬出来!”

    “那可是副山长呀!平时几年,十几年也难见一面。”

    “谁说不是,还有那年轻人是谁?”

    “副山长们与他有说有笑,态度简直好的不像话,夫子也先生们都在后方,完全插不上话。”

    “嘶,这怕不是某位大佬来咱们书院了吧。”

    “他,他所言居然为真!”

    一群书生脸色难看,登山途中,路遇那人,原本以为那人是壮大其词,夸夸其谈。

    甚至,他们有人还认为这家伙是疯子。

    “他真的去见山长了!”

    他们面色煞白。

    联想到此前书院狂暴,虽然无法众多游客儒生不知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但他们隐约感觉,与此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就在青年下山走后,书院下达发出了一系列条令通知。

    “三先生甄青荣暗中唆使灵感鱼妖,向附近百姓索要祭童,并以此所修邪法,罪无可恕,不日送往江右州府处理。”

    “其内,四位先生知情不报,罪大恶极,驱除白麓书院,一起送往州府处理。”

    “大先生,二先生,四先生,身为书院掌事先生,未曾发现,前去州府领责。”

    “尚夫子身为老师,有失察之罪,扣除十年所得,后山禁闭五年!”

    “三位副山长未曾第一时间发现,识人不明,请罪天下。”

    “我的天!”

    书生们看到这些消息,一条条简直都傻了。

    “三先生勾结妖魔!”

    儒生们极度震惊,但更让他们震愕是的三位副山长请罪!

    一般而言,天阶修行者,一般不会有罪行。

    这是所有人公认。

    而且要向天下苍生宣告。

    这可是极为严重,尤其是对于要脸面的读书人来讲。

    其实这份答案而言,相当诚意满满。

    白麓书院也绝不姑息。

    从上至下。

    除了处罚外。

    还有一些新的制度与规矩,为了防止书生们再次犯错。

    包括灵感鱼精,虽然他并未吞食幼童,也并不知晓甄青荣所为。

    可一样触犯律法。

    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罚他禁锢通天河五十年,不得离开,对于百姓所需,有求必应,否则严惩。

    灵感鱼精面对此等惩罚,又有什么异议呢。

    能保得一条小命就不错。

    而通天河周围百姓,也算是因祸得福。

    毕竟相当于有了一尊地阶后期妖兽庇护。

    云星河彻夜奔行,当他与镇妖司众人赶回太平村时,

    新安郡郡守与黄山县令带着众多官员前来。

    云星河怪异的看着众人。

    “恭迎侯爷。”新安郡太守是个武儒,地阶后期境界。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未能察觉侯爷尊驾,还望赎罪。”

    太守急忙走上前,态度恭敬。

    原本从七品官员回乡,太守事务繁忙,肯定不会过多关注,顶多让郡丞去看一眼。

    一般而言,有县令照顾就行。

    可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云家回乡官员居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云候。

    当时他就惊了一跳,无法保持超然。

    紧接着,了解这位云候的事迹后,什么拯救武东郡,团灭京都缝皮大佬。

    折在他手里的京官大佬不计其数。

    想到此处,他更是头皮发麻,急急忙忙带着百官前来。

    “未曾想云候竟是我新安郡人士,当真是在下荣幸,百姓荣幸呀。”新安郡太守笑着。

    言语之间,有着示好。

    这位虽官职不高,但却是朝中新贵,势头正猛。

    “哦,新安郡竟发生鱼妖索要祭童之事,百姓有什么值得荣幸。”

    云星河坐在马匹之上,微微俯下头,说了这么一句话。

    新安郡太守原本满面春风的脸,顷刻间大变,煞白无比。

    “云候赎罪。”

    豆粒大的汗珠哗哗而下,太守低着头,不敢直视。

    百官也是诚惶诚恐,集体低头告罪。

    此事他们当然知晓,即便不知晓,也略有耳闻。

    可谁愿意去管这事情。

    只要不是太严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每日事务繁忙,哪有时间管此事。

    五年两个孩子,就当难产呗。

    影响也不大。

    灵感并未兴风作浪,拨弄风云,他们也就没废心思动它。

    反而处理不当,会影响他们政绩。

    站在百官之前,太守内心十分忐忑。

    云星河说完这一句后,便驱马走过他们。

    剩下太守与官吏你看我,我看你。

    “哎,此我之过呀,我自会向御史监察请罪。”

    最终太守说了一句。

    至于太守究竟怎么,究竟如何,云星河也不会去管,去也不是他的职责范围。

    天天想管这里,想管那里,那不得累死。

    他没那么圣母。

    他如大多数人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倘若遇到若随手一把的事情,到也不会拒绝。

    但他不是圣人,圣人是很累的,他也不想成为圣人。

    太平村村民也来迎接了。

    站在诸官身后。

    “侯爷?”

    “侯爷是什么?”茶颜询问云湘秀。

    云湘秀无奈摇头,指了指茶颜的脑袋瓜:“你啊,真是的,就是官,特别大的官。”

    “哼,湘秀姐,你自己也不知道。”

    茶颜动了动琼鼻。

    云湘秀吐舌头,转而问云星河。

    “星河哥,你的官很大吗?云候是很大的官吗?比太守的官还大?”云湘秀睁大眼睛问着。

    云靳脸色阴沉,这个女儿不思学习。

    “让你读书用功,总是不听,竟问出这般问题,如今连你兄长是搞不清,实在丢人!”

    云候是你兄长爵位!”新安郡内,除去辅衙小吏,正统万计官员,能获爵者,为星河一人!”

    “况且,此为战功爵!爵位中地位最高!”

    “即便是放到京都朝廷,也是分量十足!”

    云湘秀哪里听得懂这些,不过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激动地跳起来,抓住云星河的手。

    连带茶颜都很高兴,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什么高兴,但这种气氛很浓烈。

    “我云家有望兴盛。”云靳也是无比激动。

    看向云星河的眼神之中充满欣慰。

    当年他一度局的云星河太木讷,不是当官的料,没指望什么。

    他将希望寄托在云天青身上,谁知云天青性格不羁,不知所踪。

    反倒是不被看好的云星河,了却他的希望与心愿。

    “就说是很大官,我明明说对了。”

    “才不是,你没听见云叔说的。”

    “那不就是大官,有什么区别。”

    “额。”

    “你刚刚没看到,郡太守在星河哥哥的面前瑟瑟发抖。”

    “当然看到了,真威风呀。”茶颜羡慕道。

    “那可不是,就连咱们县令都瑟瑟发抖,那可是县令呀,以前我见他的时候,出门都要清路,让衙役把守,那叫一个风光。”

    “现在,你看看,居然在云哥哥身边,头都不敢抬。”

    此言一出,云靳的脸色就黑了下来,一个劲的向县令抱歉。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县令莫要怪罪,小女愚昧。”

    “不敢不敢。”

    县令怎敢摆谱,他完全知道云星河与云靳家中是怎样关系。

    可以说,云星河与云湘秀宛若亲兄妹一般。

    接下来便是接风洗尘,郡太守亲自设宴,同时宴请云家村村民。

    太守的姿态放的很低很低,时不时抱着云家小娃娃。

    两个小孩子还揪着他的胡须,惹得他大笑。

    如此一番场景,倒也和睦。

    “哎,本官终能明白,索要祭童一事,并非小事了。”

    太守看着孩子们打闹,那种烟火气息,欢声笑语。

    登位多年,百姓生命而言,对于他来说,不像是一条生命。

    反而像是户籍本上的一列列数字。

    刚与小孩玩耍,才切身实地,感受到那时活生生的生命。

    为人父母,谁忍心,眼睁睁将自己的孩子,送给妖精嘴里呢。

    太守极为羞愧。

    “本官自感罪孽深重,处理郡府事宜,交付郡城后,自会上京请罪,做一地方乡镇县官,体验民情。”

    “那个位置做久了,久而久之便会麻木不仁。”

    太守不知是若有感触,还有多喝了些酒,说了许多话。

    他说自己曾经也是热血少年,也好打抱不平,仗剑天涯,看不的贪官污吏,草菅人命。

    甚至与恶吏发生争斗,下了大狱,最后得御史调查,欣赏。

    开启了人生仕途之路。

    一直以来,以此为鉴,自己也是竭尽心力。

    可结果,自己怎会如此这般,也不知从何时起,变得麻木不仁?

    为何会一心只在乎政吏功绩,而不视生灵死活?

    望着酒杯中倒映的脸,他楞了。

    “我已不是我。”太守想到了过往,竟在低泣。

    似乎,如今的自己,让……当初的自己失望了……

    许多官吏都喝了些酒。

    郡镇妖司都统,带着勋将将军前来拜见云星河与镇妖司将军。

    新安郡镇妖司相比郡县官员热情亲切了不少。

    一个原因,主要云星河与他们不是一个机构,虽有爵位在身。

    但与郡官官吏,并无交集。

    而驻郡镇妖司才是云星河本家。

    他就是镇妖司人,是郡镇妖司上级。

    这肯定要比郡官们亲切的多。

    一番前来觐见,新安郡都统居然与四位将军都认识。

    “哟!老王!”

    “嘶,老张,老伍,我的玛呀,怎么会是你们几个!”

    新安郡镇妖司都统看到几人后,眼神大亮,激动不已,齐齐拥抱在一起。

    “天杀的,居然是你们,早知道是你们,我就早点来迎接!”

    都统大喜,开怀大笑,一双拳头锤在几人身上。

    几人反锤他,一番打闹,倒像是没长大的男孩。

    “老王,我没想到居然是你,你居然都成为都统了!”

    “可不是,从六品下的官员呀!不得了。”

    “啧啧,你们别阴阳怪气啊。”他摆摆手,说着:“你们可是从七品上,这要是下调,至少都是从六品上起步!”

    “你们一个个,不实在啊。”

    “哎呀,我们也是在缝皮案中,被云候照顾了一把而已。”

    “否则,我们哥四,指望从七品下,升到上,得猴年马月。”

    新安郡都统听完这句话后,急忙说:“云候呢,我得见见这位英雄人物。”

    “诺,不就在这里。”

    “这么年轻!”

    “王都统。”王都统,云星河微微一笑。

    “云候,不敢不敢,属下王景华参见上官,未能及时前来,实在罪过。”

    云星河谈了两句,便离开了。

    “真是英雄少年,我辈楷模。”

    王景华看着背影,心中羡慕。

    “嘿,你走的早,你是不知道跟在侯爷身后,有多舒服。”

    “哦,怎么说。”

    “别提说舒心,总之就是一个字,舒坦。”

    “就比如吧,我们在缝皮案中,发现有汉王踪迹,侯爷二话不说,带着我们准备围攻汉王府!”

    王景华横眉直跳,这么野吗!

    听着这些人一桩桩事,王景华也是热血沸腾。

    “什么憋屈,绝对不忍,谁敢动我们,我们就敢打回去!”

    “有侯爷在镇妖司,那才是真正的镇妖司!”

    “才有镇妖司真正镇压妖魔的风范与气概,管你是谁,只要触犯律令,一律给你逮过来!”

    老朋友相见,自然少不了一番酒水,敞开肚皮喝,不醉不休。

    酒过三巡,酒过三巡。

    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躺在地上东倒西歪。

    云星河也被云湘秀缠着。

    这两天时不时有官吏前往云家村,甚至县令一天都要跑好几趟。

    一个个不嫌累得很。

    不仅如此,云家村人,这些天莫名其妙有很多人找上了他们,大献殷勤。

    云星河倒是平平静静,平时除了指点茶颜与湘秀修行外。

    便是时不时上青鸾峰。

    云天河傻头傻脑,却也无忧无语。

    很喜欢云星河他们上来,因为每一次都会带很多好东西。

    当然,云星河也想把他带下来,野人死活不去。

    这一日,云星河上山,发现野人没在。

    “这野小子,又跑到什么地方猎山猪去了。”

    云星河推开木门。

    发现床榻之上,放着那柄望舒仙剑。

    “这野人,这仙家宝物,就被他随意丢在这里。”

    云星河无语,别人得到仙器,谁不是如获至宝,捧在手里怕掉,含在嘴里怕化。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这野人怕是不知道仙器,不知道望舒剑是何等宝物。

    估计在他眼底,和木剑差不多。

    云星河手持望舒,立于青鸾之上,渊渟岳峙,衣衫飘舞,长发飞扬。

    目光凝灵,双指轻抚望舒,淡淡温凉之气传来。

    剑身明明有一股至寒之气,能毁天灭地,冻裂骨髓,但丝毫没有损失,十分奇异。

    湛蓝纤剑,十分细窄。

    远处天空明媚灿烂,淡淡光晕从天而落。

    昼竞羲和之末景,夕照望舒之馀耀。

    云星河持剑。

    通体晶蓝,所附莹光清如秋水,剑身与剑柄相接,并无剑护,隐隐有冰寒之气透出,乃是冠绝世间的之仙剑。

    越看越喜,云星河注入灵力,挥剑挥动。

    望舒冰舞!

    剑气喷吐,长空震啸,冰轮颤抖,月华乳霜,笼罩诸天!

    一剑过后,云星河从空中落地。

    他惊了,顷刻间,黄山几千里,七十二诸峰,全都笼罩一层月寒冰气。

    只要心念一动,那些小山头便能崩裂。

    七十二峰即便不会或者冰屑,也会坍塌小半。

    他体内的法力全都被抽空,

    他的法力量何等吓人,可在瞬间便被清空。

    可想而知,此剑容纳法力上限有多恐怖,天知道能承载多少法力。

    望着晶莹之剑,眸中闪过欲色,云星河无比动心,这才是仙剑之威。

    这小野人不懂运用,云星河黯然叹息。

    此剑任凭谁人能不动心,不心生贪欲。

    抢别人,抢其他修行者,没啥负担。

    可总不能抢自己侄子的吧,关键人还呆呆傻傻,一脸纯真。

    对他完全没有保留。

    更重要,这柄剑是他对娘唯一的念想。

    “算了,算了。回去真要问问顾长留,怎么哪有仙剑踪迹。

    他也想高喊一句,神器为有缘人得之。

    反正小野人也是在这青鸾峰上。

    以后实在馋了,亦或者需要,前来青鸾峰借用,小野人也不会不给。

    至于小野人离开,他完全没有考虑。

    呵呵,总不可能会被女孩子拐走吧。

    很快小野人,立马扛着小山猪前来,嘴里还嘟囔,冬天没到,刚刚怎么结冰了。

    这自然是云星河造成。

    后面没了支持,月寒神华慢慢散去。

    小野人很大方。

    也很是无忧无虑,纯真到让人羡慕。

    云星河又留下了一些丹药,能固本培元,有不惧冰寒,炎热的丹药。

    有增强体质,改善筋脉的药物。

    这类丹药云星河镇妖司十年积累了很多。

    对自己已经无用,刚好可以给小野人。

    不过,他也是算好了适量,并未给太多。

    怕他一下子全当糖豆一股脑吞了,发挥不会药效。

    也怕药物在体内冲突,发现问题。

    炎寒二气在体内,虽未曾爆发,倘若不解除,始终是个麻烦。

    云星河和灵月下山,小野人有些不舍。

    这些天的相处,小野人虽然看似欢脱,但还是有真感情。

    云星河刚下山,来到村长家。

    村长便找到云星河,表示有人找云星河。

    “小道人参见云候。”

    这是一个道人,青年道人,地阶中期境界,身着黑蓝色道袍,面对云星河十分恭敬。

    “你是。”

    道人从袖口取出亦封鎏金信件:“小道三清山修士,尊师吩咐,此交予侯爷。”

    云星河看了一眼信:“这里面是什么?”

    小道摇头:“道人并不知晓。”

    “侯爷,告退,小道还要前往其他地方送信。”

    交给云星河后,青年道人行礼,缓缓后退。

    而后,一只天鹅过来,载着道人,张开双翅,白色羽毛飞舞,宛若雪花铺洒。

    道人走后,云星河拆开。

    “星河,记载何事?”云靳询问。

    云星河嘴角微笑:“三清山七日后罗天大醮,道家盛典,想要邀请我前去主席观礼。”

    三清山应该得知了云星河,所以前来表态。

    云星河论官职,或许不值得三清山鎏金贴请。

    但他还有战功爵位在。

    邀请也在情理之中。

    将请帖放在一边,上面写了席位,主席位。

    这足以证明三清山对其极为重视。

    “三清山。”云星河重复念了几句。

    三清山道门也为道家正统,与龙虎山齐名。

    但相比于龙虎山,前者看似并无任何出彩之处,甚至名气淡淡。

    其实也是一处不容小觑的山门,只不过平时不显水不漏。

    看起来好似是个二流山门道统。

    可从这一次宴请中,便能窥探一二,这道门,可不是什么小山门。

    否则,众多势力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极为重视。

    三清山距离黄山不远,乃是邻居,就算以平常速度赶路,一日之内,便可抵挡。

    其位于饶州郡,与新安郡交界。

    云星河放下请柬。

    “三清山一定很热闹吧,到时候带我去呀。”云湘秀跑过来,望着请柬,大叫。

    看着请帖上面精致的山水图画,感觉喜欢的不得了。

    “成何体统!三清山乃是道家正统,人家宴请乃是云候,你不许前去。”

    云靳直接训斥云湘秀。

    “爹,不要生气,我就开玩笑,这我还是能分轻重。”

    说完,云湘秀立马跑走。

    “哎,成何体统!”云靳无奈摇头。

    云星河从房中出来,看到这一幕后笑了笑:“其实跟去也并无不可。”

    “不行,她指不定惹下祸事。”

    其他事云靳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事绝对不行,这可是关系到云星河。

    两人边走边聊,发现周围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面容惊惧。

    见有些太平村村民在其中,云靳疑惑,走上前询问:“发生何事。”

    几人脸上凝重,手脚并舞,忙道:“村长,下面挖出了尸体!”

    “什么,挖出了尸体?”云靳一惊:“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