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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现在已经不是她的亲亲好老公了,他属于别的女人了。
湛蓝的唇角轻轻上扬,凝滞,又降下,眼圈里隐隐涌出更多湿意,只好强笑了下,将眸子里的湿热泯去。
这样的尴尬和难堪,再次被这个男人亲眼目睹,他会不会认为她这是在勾引别的男人,只怕事后又要拿来取笑她了。
她的手指动了一动,无力地移到自己胸前,想要拉下匈衣,好遮掩这样的狼狈。
沈嫣然是跑着进来的,要把郎闫东从湛蓝身上拽下来,只是这个男人眯着狭长的眸,冷瞥了她一眼,便悠悠然从湛蓝身上下了来,衣着的边角不起一丝的褶皱,衣冠端整,那样子跟那个骑在湛蓝身上的琴兽真是判若两人撄。
沈嫣然忧心地低头望向湛蓝,湛蓝白腻的指尖捏着文胸的边缘轻轻颤抖着拨拉下来。
一时间哑然失色,沈嫣然却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说一句安慰她的话偿?
或许这个时候任何一句安慰,都会变成刺伤她心口的利刃。
抿了抿唇,沈嫣然没有说一句话。
靳明臻修长的双腿往前一迈,徐步而入,浑厚气势灼灼逼仄人心,他一双幽黑如不见底的寒潭的眸子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谁还敢再回头看的,我定要了他的眼珠子。”
只一句,就让那些本来侧目不想撞见郎爷激情野战画面的男男女女动也不敢动,继续对着某堵墙,继续面壁思过。
靳家二少是医学界的大神,虽然不是生意场圈子里的,大家不算熟悉只有耳闻,但对他父亲靳荣爷爷靳耀川却是甚为熟知的,在岚城,听到靳家的名讳谁不忌惮三分?
这秦湛蓝虽说是靳二少抛弃的女人,可是再怎么说也是跟过靳二少的,就算他靳二少不要的破鞋,也不是人人想捡就捡的。
而偏偏,这位同样是岚城风云人物的花花大爷郎爷就好女人这一口,又偏偏找上了靳二少的破鞋,还是死扒着不肯放手的那种。
大家都心知肚明,接下来这两位巨头估计有的一拼了。
聪明的家伙都知道,要把脖子再扭得歪一些,更严肃地面壁思过,以免撞上这两杆枪的枪口上,被哪个Boss打到了,肯定不死也残了。
只有秃顶吴深感遗憾,现场版爱情动作片那是没着落了。
郎闫东眯了眯眸,直对上靳明臻幽暗的眸光,“什么时候,靳少对你的前妻又感兴趣了?”
迷离的灯光下靳明臻神色晦暗,让人看不透切。
只有湛蓝知道,他并非对她感兴趣,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差点要了她孩子的命,这样的男人,湛蓝怎么指望他对她感兴趣呢?
如果他会出手帮她,一定是念在往日情分。
地上凌乱狼藉,碎了的酒瓶渣子,他不在现场,就知道这是秦湛蓝的杰作,她的厚羽绒衣一半搭在沙发上,一半跌在地上,混上了鲜红的酒水,很难看。
靳明臻一一掠过这些,看向郎闫东,紧紧抿着的唇扯开,“郎爷不是说了么,湛蓝是我前妻,再怎么说前妻也是妻,不是?郎爷要是喜欢女人,改天我可以送你一车,或者,我还可以举办场选美大赛,让你当评审。”他一双凌厉的眸瞟了眼沙发上狼狈的女人,剑眉又是轻敛了下,“只是,她不行!”
好一声——她不行,如一颗石子砸进了平静无澜的湖面,在湛蓝心底,微微荡起涟漪,一圈又一圈,越划越开。
似乎,那个说要永远护着她,不让她受任何人欺负的靳明臻又回来了。
光影错落间,湛蓝昂着脸,怔怔仰望着靳明臻,只觉模糊的影像里那个男人清贵逼人、顾盼生辉。
“倘若我说,我就要她呢。”郎闫东眉一拧,横臂阻拦。
郎闫东的阻拦并未让靳明臻收住步伐,仍旧一步一步坚定不移地沉稳地往前走,薄唇上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其他渐渐染上一层紫气,“不管你要,还是不要,今天,我非带她走不可。”
他不是在询问征求,而是决定命令。
男人沉冷的口气不容质疑,斩钉截铁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再送入湛蓝的耳中,那声音里的戾气全消,只剩温存。
“看来靳少是要跟我抢女人了?”
郎闫东皱了皱眉,看来是要动真格了,横着的手猛地一捏,骨骼嘎啦一下发出声响。
靳明臻虽然没说话,可动作已经回答了他,他是非得带走这个女人的,他缓缓攀上郎闫东的手臂,示意他让他过去。
僵持不下,剑拔弩张间,郎闫东眸光一厉,捏成的拳头向靳明臻抡去,快狠准。
靳明臻眼疾手快,当下就拦下了那强硬的拳头。
这下真是打开了。
郎闫东最落魄时混过黑道,那真是从刀山火海里趟过来的,自然是一身真功夫,跟靳明臻这个如铁一般的军人也算是旗鼓相当。
靳明臻下巴上吃了郎闫东一拳,但郎闫东也好不到哪里去,腹部上被他踢了一脚。
屋里如炸开了的锅,两人打到哪里,一群人就捂着脑袋躲到哪里。
这拳头上可没长眼,一群面壁思过的人很是担心会挨不明不白的一顿打,纷纷紧张起来,但是没两位大人物的允许,谁也甭想走出去。
一旁的沈嫣然真是急疯了,这两人压根就是来拆了夜诱的,劝哪一边都是错,哪一边都惹不起。
夜诱的保镖匆匆赶来,却也都不敢上前阻止,那两人身手都极好,上前就是挨揍的。
湛蓝只听得“乒乒乓乓”的撞击声,和物体不断摔倒的声音,她看得是眼花缭乱,头又疼,挣扎着撑着自己要起来。
沈嫣然见状,立马去扶她,湛蓝瘦得厉害,肩头没什么肉,突突的有点硌手。
湛蓝被扶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领口已经被撕得不成样子,一下子半壁香肩就露出来,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连半边的文胸黑色肩带与轮廓,都可以看到一清二楚。
妈的,郎闫东不小心瞄到,低咒了一句,真不该把她领子撕得这么大的,让这么多双色.眯眯的眼睛都看了去,也是因为这不该瞄的一眼,又结结实实吃了靳明臻一记左勾拳,嘴角尝到了一丝咸腥。
靳明臻对上湛蓝那乍泄了半片春光,不觉敛了下眉,疾步走至她身旁,她正要弯下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外套,他眉头又是皱了下,阻止了她的动作,声音冷沉的没有温度,“都那么脏了,还捡什么?”
湛蓝不懂他的意思,她身上这件衣服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了,难道要她这样出去么?只得又弯腰去捡,他皮鞋一挑,将那脏衣服踢得老远。
湛蓝脸色变得极差,蹙着眉看着他,却只见他指尖一勾,就将身上那件线条分明硬朗的藏青色大衣便脱了下来,随之,湛蓝身上募得一暖,原来他只是要给她穿他身上干净的衣服。
她浑浑噩噩地觉得是在做梦,有多久,他没有待她这般温柔过,抬起倦怠的眼皮,深深望了一眼眼前的这个男人,细细描绘了下他温润如怡的眉目,心里在问,这究竟是哪个靳明臻呢?冷血无情的那个还是宠她爱她的那个?
他的衣服带着这个男人的檀香与温度,紧紧萦绕着她,就好像给了她一个无比温暖的拥抱。
两人深深对视了一眼,靳明臻的眉微微地敛着,里面的情感深得没有人能读懂。
募得,他大手一捞,便从沈嫣然手里接过湛蓝,将她捞在了怀里。
他将她这么打横抱起,公主式的拥抱方式,以前他陪她窝被窝里一起看偶像电视剧,曾笑盈盈地告诉他,老公你以后抱我只能用公主抱。
他问,为什么?
她说,那样我就可以永远当你的小公举啦。
他宠溺地点了下她的鼻头,笑着说,小蓝子,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小公举。
只不过,此刻,她被他用这样的方式抱起来,他却不再是她的老公,她也不再是他的小公举。
湛蓝本想说一句,你不必这样,我自己可以走。
但那句话堵在了干涩发痒的喉咙口,终是什么都没说。
她心中明了,要走出这里,不得不依靠这个男人不是么?
何必矫情,双手环上了男人的脖颈,便安安稳稳地靠在了他怀里,脑袋经那一撞昏昏沉沉的疼,连他身上好闻的气息都懒得汲取,便阖上眼,她被郎闫东折磨了一晚上,真是太累了,好想睡觉。